第60章 燭光晚餐

禮子寧看著手表,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他呆呆愣愣的模樣很可愛,邊辰十分滿意,笑著問道:“不喜歡?”

禮子寧抬頭看他,接著突兀地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邊辰被撞得往後倒在了**,緩了一會兒,才抱怨道:“怎麽橫衝直撞的。”

壓在他身上的禮子寧聲音悶悶的:“你怎麽知道,我沒跟你提過。”

“為什麽不提?”邊辰問。

禮子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把他摟得更緊了些,說道:“我好開心啊。”

“喜歡?”邊辰問。

禮子寧用力點頭,把邊辰蹭得癢癢的。

“那怎麽不戴?”邊辰又問。

禮子寧終於起身,坐在了邊辰身側,捧著盒子欣賞了會兒才把手表從裏麵拿出來。

“幫我戴。”他衝著邊辰伸出手。

邊辰沒有拒絕這個請求,伸手接過手表後低頭替禮子寧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我眼光不錯,”戴好後,邊辰滿意地點了點頭,“很適合你。”

手表的款式他挑了很久,最後選中的這一款外表簡練大方,很適合年輕人。看似普通的純色表盤上鑲著十二顆碎鑽,用料不算昂貴,價值在於它的品牌和設計。

邊辰知道,禮子寧不會在意他贈送的禮物究竟售價幾何,哪怕是一款兒童手表,禮子寧也會萬分珍惜。

可邊辰就是願意花更多的心思,選擇更昂貴的物品。

禮子寧翻轉著手腕看了好一會兒,又撲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回,什麽也沒說,隻是在邊辰頸肩輕輕的蹭,撒嬌一般。

邊辰心情愉悅,摟著他,在他背後輕輕地拍了拍。

“昨天晚上有沒有夢見什麽?”邊辰問。

“好像有,”禮子寧說,“但想不起來了,醒來的瞬間就忘幹淨了。”

邊辰點了點頭,感到失落的同時也鬆了口一口氣。

他希望有人能陪他共同保留那段記憶,又不願禮子寧想起並不愉快的過往。

“可能是現實太幸福,我連夢都不想做了。”禮子寧又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我沒有給你聯係方式,你會怎麽辦?”邊辰問。

禮子寧沉默了會兒,搖頭道:“不知道。”

“假設呢?”

“不想去假設。”禮子寧說,“對我很殘忍。”

邊辰也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麽意思:“好吧。”

壓在他身上的禮子寧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姿勢,

有什麽堅硬的東西從邊辰的大腿跟上蹭過去,邊辰一時間哭笑不得:“怎麽這麽有精神?”

禮子寧並沒有造次的意圖:“……沒關係,忍一會兒就好了。”

邊辰輕聲笑著親了親他的麵頰:“為什麽要忍?”

禮子寧答得猶猶豫豫:“你已經不太舒服了。”

“我今天不出門,”邊辰的嘴唇貼在他的耳畔,“可以做。”

禮子寧又動了動,經曆了好一番天人交戰,他搖頭道:“這樣抱著你,我就很開心了。”

他越是乖巧老實,邊辰越是興致勃勃。

“但你這樣頂著我,我不太舒服。”說話的同時,邊辰主動向下探出了手,“怎麽辦呢?”

禮子寧沒有拒絕。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聲音也隨之低啞。

“你一定很愛我,”他對邊辰說,“一定是的。”

邊辰把頭扭向了另一側:“……我隻是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了。”

“為什麽是再?”禮子寧問,“你做過什麽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邊辰並不回答。

“不能說嗎?”禮子寧不依不饒的。

邊辰不得不再次轉向他,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唇。

綿密又濃稠的親吻讓禮子寧暫時抽不出空說那些會讓邊辰感到為難的話。

邊辰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順利糊弄過去,可當一切結束,禮子寧摟著他和他膩在一塊兒,又執著地舊事重提。

“我知道了,”他說,“你說的後悔,肯定和那個人有關。”

真是讓人受不了,邊辰在心裏翻白眼。

“你剛才存心想糊弄我,”禮子寧繼續說道,“但沒關係。這說明你非常在乎我。”

太擅長自我調節了,邊辰一時間竟有些羨慕。

“喜歡我才花心思糊弄我。”禮子寧信誓旦旦,“若是以前,你已經在罵我了。”

“……”

禮子寧親了親他:“謝謝你。”

“你好自戀,”邊辰說,“誰給你的自信。”

“你啊,”禮子寧說得理所當然,“你給的。”

邊辰無言以對,心裏琢磨著,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搓一搓這小子的銳氣。

禮子寧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輕聲提醒他:“今天是我生日。”

言下之意是他合該擁有一些特權。

“你本來都不打算告訴我。”邊辰說。

禮子寧喃喃:“……我好笨啊,我居然以為你不會在乎。”

這一整天裏,大半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度過的。

一直膩歪到晚上,邊辰領著禮子寧去了客廳。

邊辰提前吩咐過廚師,晚飯有特殊準備。除了比往日更豪華的餐點外,還準備了禮子寧最喜歡的甜食蛋糕。

他們穿著最居家的睡衣在點著蠟燭的桌邊碰杯,禮子寧仰頭把紅酒一飲而盡,之後不知為何眼神中透出了一絲落寞。

“怎麽了?”邊辰問。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太幸福了,”他衝著邊辰笑了笑,“忽然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邊辰站起身來,伸出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痛嗎?”

禮子寧摸了摸額頭,笑意更甚,說出口的話卻顯得低落:“我得到的會不會太多了一點?”他看向邊辰,“我得到那麽多,卻什麽都不能為你做。我怕我配不上。”

他沉默了幾秒,又說道:“……但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是真的。”

邊辰心想,我知道。

“配不配是我說了算的,”他對禮子寧說,“你沒有資格置喙。”

他語調生硬,顯得冷漠且不留情麵,禮子寧在聽過後卻鬆了口氣。

“要是有什麽我現在就能立刻做到的事就好了。”他對邊辰說。

邊辰當然不願他繼續鑽在牛角尖裏,思考片刻後說道:“我想聽你聊聊關於自己的事。”

禮子寧很意外:“好啊!可是說什麽呢?邊先生,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呢?”

“比如……你的父母?”邊辰問,“你還記得自己父母的模樣嗎?”

禮子寧緩緩地搖了搖頭:“很模糊。他們離開那年我才三歲,沒什麽記憶,連長相都不記得了。”

“那名字呢?”邊辰問。

“隻知道怎麽念,不過具體對應哪些字就不清楚了,”禮子寧說,“畢竟都是奶奶轉述給我聽的,她不識字。”

“說說看?”

“我爸爸的名字可能叫禮斯涵,我的媽媽……叫珍珍。”

“珍珍?”

“應該是小名吧,”禮子寧說,“奶奶說,我爸平時是這麽稱呼她的。”

邊辰點了點頭,猶豫了會兒,還是問出了口:“你知道他們是怎麽過世的嗎?”

禮子寧表現得很平靜,點頭道:“嗯。我媽是病死的,我爸走了以後她生了一場大病,拖了大半年就走了。至於我爸……應該算是人禍吧。他是被人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