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之王司空摘星下

神偷之王司空摘星(下)

“什麽?”司空摘星呼嚕呼嚕地大口喝湯,故意裝作聽不清楚。

“你把瑪瑙給了誰?我們隻需要一個名字。”葉天說。

“不說出名字,你是走不了的,不要逼我們押解你回山莊去。”方純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那半睡半醒的服務生抬頭向這邊看了幾眼,又趴在櫃台上繼續昏睡,反正菜上齊後司空摘星已經買單,客人愛什麽時候離開都行。

落地窗外,長街蕭索,隻有他們開來的那輛麵包車孤零零地停著。山莊方麵的追蹤者都被司空摘星的障眼法騙過了,根本沒向這邊來。不過這樣也好,方純就不擔心有人跟她爭搶獵物了。

“你們隻是蝴蝶山莊的匆匆過客,很快就要走了,知道不知道那名字有用嗎?”司空摘星停下勺子,眼珠子骨碌碌地亂轉著,笑嘻嘻地問。

一步一步的,司空摘星已經承認自己拿走了血膽瑪瑙,而且是早就找好了買家。

“有用,說吧。”葉天點點頭。

夜長夢多,時間寶貴,他不想再無休止地拖下去了。

司空摘星長歎一聲:“葉天,看在雞血酒的份上,我忠告你一句,血膽瑪瑙不僅僅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玉石寶貝,而且關係到黃金堡壘和‘蚩尤的麵具’。這裏發生的一切,是不適合你參加的一種刀頭舔血的遊戲。回去吧,回港島去,守著你的書房和花圃,繼續過自己的幽居日子。看看你這個家夥,好好地放著海軍陸戰隊高級軍官的美好前途不要,一個人跑回港島來做平民,又膽大包天到大理來,管苗疆血咒的閑事……兄弟,這樣玩,會把小命都賠上的,會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在美軍海軍陸戰隊服役那段曆史很久都沒人提到了,葉天幾乎忘掉了自己的過去。奇怪的是,方純聽到這段話也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可知她早就熟悉葉天的曆史,了如指掌,無需詫異。

“名字?”葉天不為所動,簡短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司空摘星考慮了幾秒鍾,又向門外看了看,終於泄了氣:“好吧,你呀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呢!我聽你們的勸解,我說,那個人就是——”

他隻說了半句話,餐廳的自動門嘩的一聲打開,但卻沒人進來。

三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分神,與此同時,司空摘星的左胸口突然炸開了一朵血花,發出輕微的“噗”的一聲。過了幾秒鍾,門又輕輕閉合,但那傷口中快速溢出的鮮血卻頃刻間染紅了他的半邊身子。

“這……”司空摘星丟下勺子,從盒子裏連著揪了七八張紙巾,試探著捂住傷口,但紙巾一下子全都被鮮血浸透。

葉天和方純同時跳起來奔向門口,自動門打開,他們飛掠出去,躲在麵包車後麵,向西北方向望去。

“是遠程狙擊步槍幹的?”方純緊張地問。

葉天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狙擊步槍射殺目標時,無須有人開門關門,餐廳的落地窗玻璃根本不會成為障礙。

“那是誰幹的?”方純對西北方向的觀察毫無結果,因為那邊所有的平房和樓房都熄了燈,狙擊手有無數的隱身之處可以選擇。現在,除了過橋緣的燈光外,隻有百步之外的一家“七彩雲南”玉石店門口還閃著霓虹燈。

幾秒鍾內,方純一下子醒過神來,馬上回頭望向店裏。

窗內,司空摘星坐過的地方空無一人,隻剩桌上揉成一團的帶血紙巾。

“中計了,又是障眼法!”方純低叫一聲,馬上回去。

葉天向著無邊無際的黑暗長歎,他覺得蝴蝶山莊之行充滿了未知的變數,自己正被卷入一場詭譎異常的暗流中來。事實上,他對黃金和財富並不感興趣,如果不是義父空聞大師的囑托,他才不會跟段承德之類的江湖人物攪在一起。有這些大好時間,他都不如躲在書房裏看幾卷經,寫幾幅書法,或是繼續刻他的木像。

他回過頭,隔著玻璃窗望著方純。

看見她,可能是大理之行的最大收獲了。因為她給了他一種太強烈的似曾相識之感,舉手投足之間,依稀帶著太多白曉蝶的影子

現在,她正站在桌前,半垂著頭,微皺著眉,打量著那些弄髒了的紙巾。她的身材並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而是修長勻稱,曲線玲瓏。在追蹤司空摘星的過程中,她裘皮大衣的隱形腰帶已經束緊了,把纖細的腰部線條勾勒出來,像一隻構圖精巧的唐彩侍女瓷瓶,比例結構恰到好處,令人看了,恨不得擊節讚歎天工造物,絕妙如斯。

這些年來,他總共刻好了一百五十隻木像,但都無法雕刻那木像的五官,臉部全都空著,擺在書房的博古架上。他永遠記得白曉蝶那張美麗的臉,生怕自己指尖的刀刻不出那少女十足的神韻,反而將心中那份美好的記憶給攪亂了。昨晚一見方純,記憶中白曉蝶的臉又一次變得鮮活起來,讓他有“刻畫木像五官”的衝動。

“司空摘星是你的朋友,你了解他,早就看出這是障眼法,故意放他走?”等到葉天回到桌邊,方純滿臉慍怒地問。

葉天搖搖頭:“不,我也是衝出去後才想通的,但那時司空摘星早就離開了。他的輕功天下無雙,一旦開始逃跑,就沒有人追得上。”

他們一起望向餐廳的後門,司空摘星就是從那邊逃走的。

“現在怎麽辦?”方純賭氣地坐下,招手要服務生來收掉紙巾,擦幹淨桌麵。

葉天想了想,吩咐服務生:“把所有的碗碟撤掉,你們店裏最好的招牌菜各上一份,我朋友餓了。”

服務生低著頭收拾,一俟他離開,方純立刻破涕為笑:“你是什麽意思?請我吃飯就能抵得上放走司空摘星的罪過嗎?”

其實他們一路追過來,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無所謂誰對誰錯,有罪無罪,但葉天仍舊好脾氣地笑著:“好,就算請罪賠罪,好不好?反正血膽瑪瑙的體積那麽大,司空摘星無法帶走,仍留在山莊裏。換句話說,山莊裏有內應,所以他才放膽下手的。我們隻是看客,喝茶看戲就好了,沒必要入戲。”

他們相視而笑,少許不快在笑聲中變得煙消雲散。

雲南小吃味道足、選料精,是外地遊客們的最愛,他們也不例外,在美餐一頓後,並肩往回走,心情舒暢,早就把司空摘星攪局那件事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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