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坦白
“衛總是想躲我到什麽時候？”
“分…分手？”衛祁晏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但很快就想起來他們還有合約的事，“你指的是不想再和我續約？”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薑思宛輕聲解釋道：“你之前說過合約期為半年, 我們可以終止合同或者續約，現在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再續約，所以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分手事宜。”
衛祁晏麵上神情不變, 但心底像是被什麽壓著一般悶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願意, 明明知道這隻是假的。
良久, 他淡笑道：“這事不著急，我有點累了, 改天再說，我先回房了。”
薑思宛不傻, 聽出了他話裏的推脫，看著他轉身就走的背影，她默默地咬緊了嘴唇。
其實，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真的想和衛祁晏撇清關係嗎？
“祁晏他真的出去談事了？”薑思宛坐在衛祁晏的辦公室，疑惑地看著給她倒茶的袁飛, “他不會在躲我吧。”
自從上次薑思宛提出“分手”後, 衛祁晏就變得格外忙碌, 連晚上都在公司加班，回來也是特別晚，甚至後來開始住在公司了。
薑思宛知道工作很忙是借口, 於是她趁著今天休息就跑到了天薈找他，還真是好巧不巧被袁飛告知他出去談合作了。
“是啊, 衛總前腳剛走, 薑小姐你後腳就來了, 真是不巧。”袁飛眼珠子骨碌一轉，“不如你還是回去吧，衛總談完事就會自己聯係你的。”
“他都對我避而不見了，還怎麽會聯係我？”薑思宛無奈地擺手，“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兒等他吧。”
袁飛擦擦額頭的汗，見薑思宛執意不走，隻好走出去了。
薑思宛自己待著有些無聊了，便走出去透透氣。
她一出來，員工們見衛祁晏和袁飛不在，有幾個膽子大的就主動上來和薑思宛攀談，她也樂得和人聊天。
見她平易近人，員工們便紛紛和她說起了關於衛祁晏在公司的事，也因此讓她了解到衛祁晏的另一麵。
原來衛祁晏對底下員工們雖然要求非常嚴格，但是從來不會以扣他們工資為懲罰，隻是希望他們在工作上能做得更好，獎罰分明，而且天薈集團的福利和年終獎隻多不少，甚至員工家裏有人生病，他還會幫忙聯係專家和醫院，也會發慰問紅包。
而在天薈集團還有一些針對女性員工的特殊關懷規定。
由於女員工每月都有生理期，但凡痛經者都可以請假一天，而孕假也會嚴格按照國家法定來，不會隨意克扣假期，甚至麵試招人時不會因為女性身體的特殊性就不公平對待。
天薈集團隻看工作能力，不看性別。
“薑小姐，我們衛總人真的很好，雖然外界總是傳言他做事狠厲，看起來很不好接近，但我們在他手下幹活很有安全感，能遇到靠譜的老板，在現在這個社會很難得了。”張茜感歎後，又笑著說：“在你出現之前，我們私下經常猜像衛總這麽好的人會有什麽樣的對象，不過我們可以肯定一點，衛總未來的太太會很幸福，因為衛總真的很尊重女性。”
聽張茜和其他幾個員工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衛祁晏的好話，薑思宛算是明白了衛祁晏在手底下員工裏心目中威望和名聲都很高。
他的確是個很好的人。
雖然一開始倆人曾有過一些摩擦，但衛祁晏的行為舉止從來都是很紳士的。
薑思宛在公司等到快下班了，衛祁晏也沒有回來，她大概是猜到了這家夥知道自己還在，看來是不會出現了。
“袁飛。”薑思宛叫住神色匆忙的袁飛，“我還有點事，就不等了，我先回去了。”
她一說完，和剛才聊得開心的幾個員工們道別後，就去按了下去的電梯。
“好，薑小姐慢走。”袁飛看著薑思宛進了電梯後，趕緊拿出手機給某人通風報信，嘴裏還小聲嘟囔著：“躲來躲去有用嗎？還不如直接挑明了說清楚。”
十五分鍾後，天薈集團的一樓大廳，衛祁晏正往電梯走去，不少人見到他都點頭問好。
就在他準備按下電梯時，身後傳來柔和悅耳的聲音：“衛總是想躲我到什麽時候？”
衛祁晏收回想按電梯按鍵的手，無奈地轉身，看著一臉冷靜的薑思宛，他知道自己這幾天確實是躲得刻意了。
“去外麵聊一聊？”薑思宛聲音淡淡。
“好。”
倆人來到離公司不遠的一家咖啡店，點了兩杯馥芮白，馥芮白是薑思宛喜歡喝的咖啡，衛祁晏對咖啡並沒有多少喜歡，便跟著她點了一樣的。
“衛總出去談事都不帶上袁飛，自己一個人親自過去還真是稀奇。”薑思宛細細抿了一口咖啡。
衛祁晏輕輕攪動咖啡，抬眸看向麵色看起來很平靜的薑思宛：“我承認我這幾天就是在躲你。”
“為什麽？就因為我不想要和你續約？”薑思宛抿唇道。
“是，我不願意。”衛祁晏坦誠道。
“祁晏，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薑思宛不解，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
“假扮情侶一開始的確是我提出的，可也是你牽頭起的，宛宛，半年時間還不夠，我還需要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衛祁晏眼裏透著濃濃哀求，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好幾天了，總算還是說出來了。
薑思宛主動提出“分手”這事，讓他覺得自己再怎麽試探也沒有任何意義，或許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他想過放手，可是一想到沒了現在這層合約關係，她會不會就離他而去了，所以才會想著避開她幾天冷靜想想。
薑思宛垂眸，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大方笑道：“祁晏，沒了合約，我們還是朋友。”
“不，我要的不是朋友。”衛祁晏生氣地閉了閉眼後，略帶自嘲地開口：“薑思宛，我不信你沒有感覺到我的心意。”
明明是她撩撥自己在先，為什麽到頭來深陷其中的反而隻剩他一人了。
薑思宛聽完他說的話後，心裏揪得緊緊的，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呢？衛祁晏對她的好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祁晏，你先冷靜一下，我們談的是關於戀愛合約終止的事。”
衛祁晏垂下眼簾，喝了一口咖啡，他雖然一向喜歡茶多於咖啡，但是感覺今天喝的咖啡比平時喝到的還要更苦一些，“宛宛，我沒追過人，這也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我以為以退為進，假裝做朋友，關心你，照顧你，日子久了，你總會喜歡我的，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祁晏。”薑思宛的心有一瞬間的刺痛，她一向都是灑脫之上，可聽到他這番心裏話，居然有些難過。
仔細想來這幾個月和他的相處，她的確感到輕鬆快樂，舒服自在。
喜歡嗎？是有吧，但過往的經曆讓她有些不敢真正跨出去那一步。
說到底，她還是缺少了那份愛的勇氣，連嚐試都不敢。
過了約摸幾分鍾，衛祁晏情緒平穩了不少，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不舍：“宛宛，就如你所說，我們終止戀愛合約，分手一事我會和我父母解釋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