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能再心軟

看到容煙也在,顧行扭頭便走。

葉溫言立馬追出來,“剛來就走,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顧行俊臉緊繃,“忽然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這兒,不如回去加班。”

“剛剛在電話中可不是這麽說的。”葉溫言擋住他的去路,朝包房瞄了眼,壞笑著說,“和容妹妹鬧掰了?”

顧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倚在樓梯口點支煙抽起來。

“人家女孩子都沒避諱,你看到人家像老鼠見了貓,至於麽?來都來了,就不能大度點嗎?”葉溫言也點了煙,邊抽邊勸。

顧行把煙蒂狠狠摁在一盆綠植中,聲線幽幽,“有些事是大度不了的。”

“什麽事兒說出來,讓我評評理。”葉溫言一臉八卦。

“你們繼續玩,我走了。”顧行頭也不回下樓。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想回君悅府。

“四大皆空”微信群中很熱鬧,一直有語音和視頻傳出。

隨手點開一個,竟然是容煙和鍾睿在飆酒。

容煙連喝三瓶啤酒,鍾睿兩瓶就趴桌子上求饒。

顧行往下劃,又點了一個帶有容煙的視頻。

她歪歪斜斜靠在葉溫言身上抽著煙,笑得沒心沒肺,美麗又頹廢……

顧行的心,莫名煩躁起來。

他把車停在路旁,打開雙閃,把座椅往後調了調,閉眼躺下。

容煙的臉再次不請自來。

這真是一個有毒的女人!

明明隻是睡了幾次,就糾纏得他日夜難安。

這種不受掌控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既然這次已做了了斷,就不能再心軟!

顧行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被葉溫言手機來電吵醒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下時間,淩晨一點半。

“行哥,容妹妹喝大了,我們也問不出她住哪兒,你就行行好把她弄走吧!”

葉溫言那邊很吵,能聽到鍾睿在說醉話。

“睡了。”顧行故作矜持。

“你就說來不來吧,真要不來我可把她帶回家了!”葉溫言的聲音也染了幾分醉意。

回絕的話在顧行嗓子眼盤旋許久,最終,還是拋掉所有的矜持,開車來到零點會所。

看到容煙的時候,她已爛醉。

葉溫言和周淮禮兩人把她抬到顧行後車座,就跟著代駕走了。

容煙雖然醉得厲害,但嘴裏不消停,嘟嘟囔囔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該把她送去哪裏,顧行犯了難。

他是不準備再讓她進君悅府的。

想來想去,決定把她送回陽光嘉園。

停好車,顧行打開後車門。

容煙臉頰緋紅斜躺著,一雙水汽蒙蒙的眸子迷離又縹緲。

這個時候,所有的精明和世故在她身上一掃而空,多出的幾分嬌憨,瞬間扼住了顧行的心。

靠近她,占有她的欲念再次湧上他的頭!

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對著風口吹了陣冷風,他的心火漸漸平息。

“下車。”

顧行怕自己再生出不該有的念想,用了最涼薄的語氣。

她赤著腳躺平,輕咬紅唇,咯咯笑著搖頭。

“再說一遍,下車!”顧行邊說邊去扯她的手臂。

她的身體被從車上扯下來。

落地那刻差點摔倒,幸虧顧行手疾眼快把她打橫抱起。

“律師哥哥,你原諒我了是不是?”她勾住顧行的脖頸,把滾燙的唇貼上去。

顧行嫌棄她身上的酒味,把臉轉向別處。

但她的主動,令顧行立馬卸下心防。

“就親一下好不好?”她酒勁兒上頭,再度來吻顧行的臉。

顧行把她的手反絞,眸色深邃凝視著她,“乖乖聽話,先上樓再說。”

容煙被酒精拿捏的頭痛欲裂,皺著眉頭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喝這麽多,簡直是作死。”顧行一邊罵一邊抱她走進電梯。

她的腦袋緊緊貼在顧行心口,一雙手也不老實,在顧行身上抓來抓去。

顧行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弄進房間。

試了好兩次,也沒把她扔到**。

她就像隻樹袋熊,一邊摟著他的腰,一邊撕扯他的襯衫扣子,“我就這麽讓你討厭麽……”

顧行最先心軟,隨之手也軟了。

兩人同時跌落在**。

她雙眼緊閉,趴在顧行身上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顧行沒有動,安靜望著上方的女人。

女人身體滾燙,已沉沉睡去。

她膚色白皙得能看到下麵的毛細血管,睫毛很長,整個人因為染了酒精而變得乖巧依人。

這一刻,他為她設定的所有清規戒律轟然坍塌。

他伸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輕輕把她抱著放下,並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

費了好大力氣,他才說服自己走出臥室,去廚房燒了壺熱水。

然後倒了滿滿一杯放到她床頭櫃上,離開了陽光嘉園。

容煙一覺醒來已是翌日中午。

手機上有季鳴打來的兩個未接來電。

完蛋了!

這次可不是遲到,是曠工!

她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愧疚地回撥出季鳴的電話,說昨晚發燒現在才醒過來。

季鳴為難地說,按照規定要扣除三天的獎金。

她笑著回:“我有錯在先,確實該扣。”

放下手機,口渴得厲害,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水一飲而盡。

昨晚殘存的記憶告訴她,是顧行送她來的,但整個房間卻找不到任何顧行來過的痕跡。

找到葉溫言的電話撥出去。

“容妹妹,你昨晚喝大了,今兒沒事了吧?”葉溫言笑著問。

“沒事了。”容煙也訕訕一笑,“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除了行哥你還希望是誰?我想送你,可行哥不給我機會。”葉溫言沒個正形,說笑間已掛了電話。

她舒了口氣。

顧行對她還不算太無情。

簡單洗漱吃了點東西,準備去零點會所的停車場把車開回來時,卻發現車鑰匙找不到了。

她記得很清楚,昨晚從錦繡裏趕到零點會所後,車鑰匙被她塞進了大衣口袋。

但把昨晚穿的衣服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落在顧行車上了!

她試著撥顧行的電話,依舊是被拉黑的節奏。

隻好再次撥通葉溫言的電話。

“又怎麽啦?”葉溫言不耐煩地問。

她無奈地說:“我車鑰匙極有可能落在顧行車上了,請幫忙給問一下,真要在他車上,讓他給個地址,我好去拿。”

“不會吧,你倆現在要靠我來做中間人進行交流?”葉溫言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容妹妹,你到底怎麽得罪行哥了,說出來,我替你們撮合撮合。”

“閉上你的烏鴉嘴。趕緊幫我問問,我等著出門。”容煙懟道。

其實,容煙的車鑰匙確實落在了顧行後車座。

葉溫言給顧行打電話,顧行說自己在顧氏大廈,讓她來拿就是。

“你把電話給人家拉黑了,人家到了顧氏怎麽聯係你啊?”葉溫言問。

顧行想都沒想就說:“我把辦公室座機號發你,你發給她。”

“你倆這樣折騰有意思麽?”

葉溫言聽得心力憔悴,通話結束後,顧行在微信中發來一個座機號碼。

半小時後,容煙搭乘順風車來到顧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撥出葉溫言發來的座機號。

許久,顧行不冷不熱的聲音才傳出來,“喂?”

“是我。”容煙很客氣,“我到停車場了——”

“等我忙完就下去。”顧行的語氣沒有溫度。

“我等著去上班,你可以找個人下來——”容煙話沒說完,手機中已全是忙音。

十分鍾過去了,顧行還沒有出現。

容煙耐著性子等。

二十分鍾後,容煙再次撥打座機。

“喂——”顧行這次的語氣比上次溫和不少。

她不耐煩地問:“你什麽時候下來?”

“再忙會兒。”顧行一點也不急,“有個會需要我露個臉,你再等等。”

“你是故意整我的吧?”容煙惱了,“你別下來了,馬上與前台說一下,我直接上去找你!”

“還是我下去吧。”顧行那邊傳來挪動椅子的聲響。

“多謝。”容煙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兩分鍾後,顧行從電梯間走出。

他今天穿的是套寶藍色西裝,裏麵配著白襯衫,比以往多了幾分朝氣。

容煙本就是個顏控,看著看著就出神了。

顧行打開自己的車門,從裏麵拿出一個拴著毛絨掛件的車鑰匙,朝容煙扔過來。

“多謝。”容煙伸手接住,轉身就走。

顧行沒想到她會走得如此決然,盯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忽然多了幾分失落。

他劃開手機,把那個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拉出黑名單。

幾秒鍾後,他冷靜下來。

把號碼再度拖進黑名單。

這時,刺耳的手機來電響了。

秘書恭敬的聲音傳來,“顧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名義,給RD賽事打了讚助費。”

顧行“嗯”了聲。

“據我所知,耀星實業的楊永安也掏了一筆不菲的讚助費。”秘書說得很小心,“但是被RD組委會拒之門外了。”

“知道了。”顧行折返回頂層總裁辦。

放下手機,剛拿起一份文件準備簽字,手機來電又響。

是鍾睿。

“行哥,韻桐姐到錦城了。晚上我準備辦桌洗塵宴,你記得過來。”

顧行愣了愣,“我要加班,去不了。”

“其實,正是韻桐姐托我約你的。”鍾睿直接坦白,“你就給我個麵子吧,哥?”

“以後再在我麵前提‘邱韻桐’,連朋友都沒得做!”顧行冷著臉把手機扔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