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嫉妒

許炎夏將茶幾上的橙子全吃完了,把盤子放到水下衝洗了一遍,放好,回客房從櫃子裏拿了浴袍,進衛生間打算洗澡。

許炎夏開了熱風,頭頂的花灑被打開,適當的水溫淌過他的身軀,向排水口流去,玻璃門上逐漸覆起一層水霧,他低垂著眼,腦子裏還在循環播放著剛剛一係列的對話。

“你沒必要這樣。”

許炎夏的眸色暗了暗。

如果朱宴歡沒發現他的小動作,那周春安也算是悄無聲息的被他給踢出去一段時間了。

但眼下,朱宴歡發現了,還極有可能回了房間之後就把周春安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那麽,兩人間還有可能產生了一係列的對話。

想到這,許炎夏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炎夏被水淋了許久才關停了花灑,毛巾是新買的,隨便擦了擦就掛在了脖子上穿起了浴袍,在係腰帶時,許炎夏低頭看著自己腹部的人魚線往下隱去,心思一動,係好腰帶後,故意將上身部分抽了一段出來,上半變得鬆垮,沒遮多少,穿了跟沒穿一樣。

出去前還特意照了下鏡子,確保該露的都露了。

拉開衛生間的門,裏麵的熱氣爭先恐後的往外湧,但很快被門外的寒意驅散。

許炎夏漫不經心地擦著腦後的頭發,回房間拿過手機,給朱宴歡發去消息。

許炎夏:睡沒

對麵秒回,想必剛好在看手機。

朱宴歡:還沒

得到答案的許炎夏立刻將毛巾扔在了床頭,開門走出房間,抬手敲響了隔壁朱宴歡的房門。

裏麵傳來細碎的響動,估計是在穿拖鞋。

沒一會兒,朱宴歡的房門便開了,裏麵開了暖氣,少許撲在許炎夏的胸膛上,朱宴歡看見許炎夏這幅模樣,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

許炎夏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脖子下的鎖骨遮了一半不到,因為許炎夏的一番操作,浴袍的領口不呈 V 字,像是敞開的大門,胸肌隻遮住了一點,腹肌一覽無餘,上麵仿佛還附著著一層水汽,身上的浴袍好像隻是給他蓋了倆肩膀。

“吹風機在哪?”許炎夏像是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不妥,淡笑著問道。

“在我這兒,我去給你拿。”朱宴歡收回視線,麵不改色地轉身,走到靠衛生間那邊的床頭櫃前,彎腰拉開最上麵一層的抽屜,伸手拿出了吹風機,走回門邊遞了過去。

“用完就先放外邊吧。”不等許炎夏應聲,朱宴歡交代完便關上了門。

許炎夏手裏拿著吹風機,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沉思,片刻後才將吹風機拿回自己房間,通上電。

許炎夏吹完頭,吹風機就被放在了床頭櫃上,臨睡前換了睡衣開了暖氣,側躺在**,手還隔著衣物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聯想著朱宴歡的反應有些想不通,許久才睡去。

隔壁房的朱宴歡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裏的畫麵一直揮散不去,勉強入睡。

翌日一早,許炎夏醒來時已過八點,他先關了屋裏的暖氣,換了件白色的緊身高領毛衣,跟昨天那件同款不同色。

他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透氣,將**的被子鋪平,收拾一番後才打開房門出去。

客廳裏被人開了暖氣,走幾步便看到朱宴歡正坐在吧台前低頭吃麵。

朱宴歡聽見動靜抬頭,就看到許炎夏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早,我給你發消息沒回,以為你沒醒就沒做你那份,吃麵嗎?我再給你下。”

“不用,你吃你的,到時候脹了就不好了。”

朱宴歡沒再說話,許炎夏轉身進了衛生間。

今天的天氣不大好,外麵灰蒙蒙的,南方冬季少雪,應該是要下雨,客廳裏的燈被朱宴歡調成了暖黃色調,這才沒讓落地窗外的光線顯得刺目,冰涼。

許炎夏從衛生間裏出來時,朱宴歡碗裏的麵已經快要見底。

許炎夏走進廚房沒一會兒,朱宴歡便端著碗進來,站到了水池邊,許炎夏在一旁開火燒水,蓋上蓋,等水沸了之後再下麵,但他沒有離開廚房,而是走到了朱宴歡身後。

他兩手交疊環住了朱宴歡的腰,“放著我來。”

朱宴歡簡單用水衝了一遍碗,伸手去擠洗潔精時聽見許炎夏的話,動作一頓,但還是繼續著,嘴裏拒絕道:“不用。”

朱宴歡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毛絨衛衣,姣好的身材被蓋住,露出的脖子長而白皙,許炎夏低頭,將臉埋進了朱宴歡的側頸,蹭了蹭,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朱宴歡將手裏的碗打了幾個圈,洗潔精被搓出泡,抹了些在筷子上,她打開水龍頭,碗和筷子被她放入水下衝洗,廚房裏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將衝洗好的筷子就近放入筒中,碗被她擱置在水池旁,許炎夏還沒放開她,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

朱宴歡撐著手等了一會兒才道:“許炎夏,別鬧了。”

“沒鬧。”許炎夏的聲音悶悶的。

朱宴歡無奈,“水差不多開了,下麵吧。”

許炎夏的手狠狠地揉了一把朱宴歡的肚子才離開,重新挪回了灶台前,掀開鍋,一股更甚的熱氣撲麵而來,許炎夏將麵倒了進去,拿過砧板開始切些佐料。

朱宴歡出去了,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找了部之前看過的,出了二部的國外科幻電影。

電視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廚房裏時不時發出刀鋒與砧板碰撞的聲音,像是所處在兩個世界的人。

許炎夏吃完,收拾好廚房便坐到了朱宴歡身邊,對方神情專注,像是絲毫沒察覺他的到來。

柔和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許炎夏倚靠在沙發上,餘光忍不住向她瞥去,他想,朱宴歡真的沒察覺到他的情緒嗎?

謝知遠說,她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別人的情緒波動,可剛剛在廚房他表現的那般反常,朱宴歡卻隻是說“別鬧”。

他鬧什麽了?

是昨晚他不想朱宴歡繼續和周春安做朋友,還是不滿他抱住了她的腰,讓她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周春安明明已經占據了她全部的青春,明明已經成為了過客,為什麽就是不能完全清掃出去呢。

許炎夏是相信朱宴歡的,相信她不會吃這棵已經爛了根的回頭草。

周春安,周春安。

為什麽隻是聽見或看到這個名字,他就會立刻變得警覺呢?就像是碰到了天敵一般。

這個名字仿佛在許炎夏的心底紮了根。

許炎夏思緒飄遠,漸漸出了神,就連電視裏傳出巨大又吵鬧的聲響都沒能將他拉回。

“你在……想什麽?”朱宴歡出口的聲音輕又緩,她沒去看許炎夏,卻能察覺到對方放在自己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