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方定義
朱宴歡靠在許炎夏的肩膀上一直很安靜,安靜到讓他懷疑朱宴歡是不是壓根沒聽到司機師傅說的話。
“你直接坐回去吧,我自己上去。”眼看快要到了,朱宴歡坐起身,跟許炎夏交代了句。
許炎夏默了會兒,直到車停下,他才開口詢問駕駛位的司機師傅,“師傅,能麻煩你在樓下這等一下,等我出來再送一趟嗎?”
司機師傅樂嗬嗬的應了,許是覺得他們感情好。
他轉頭看向朱宴歡,“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朱宴歡刷臉,許炎夏跟在她後麵,進入之後大跨一步並排走著。
朱宴歡止步在一棟樓下,回身看向許炎夏,“回去吧。”
許炎夏皺眉,有些不爽,“你到底醉沒醉,怎麽總趕我走。”
“那你打算送到哪再走?都到這了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許炎夏有些氣,走上前攬住朱宴歡的腰身,俯下身,報複性的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看到朱宴歡對他的舉動有些愣住才滿意了幾分,說:“行,你到家了給我發消息。”
其實許炎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就是單純的對朱宴歡的屢次驅趕感到不爽,他不知足,人總是在擁有了想要的東西以後,又企圖得到更多。
是常見的貪婪。
許炎夏看著朱宴歡走進去,直到身影消失他才轉身離開。
朱宴歡坐電梯上樓,回了家,屋裏漆黑一片,她卻隻開了盞落地燈照明,朱宴歡將大衣隨手一脫扔在了沙發上,光著腳走進了房間,開了燈。
連通陽台的玻璃門,朱宴歡臨走前並沒有關上,房間裏充斥著雨水帶來的冷意,床邊的兩根煙頭還沒清理,朱宴歡無心顧及,她走上陽台,迎麵而來的冷風吹散了酒精帶來的熱意,讓朱宴歡舒服了不少。
朱宴歡垂眸,向路下看去,小路邊亮著幾盞路燈,她看見有人從樓裏走出,手上拎著個袋子,走向不遠處的垃圾回收站,抬手將手裏的那袋東西扔了進去。
過了一會,她又看到有人騎著自行車從那幾盞路燈下飛馳而過,帶起的風撫起了他的衣擺,那人時不時屁股離開坐凳,弓著上半身騎的肆意。
朱宴歡彎下腰,兩手交疊搭在欄杆上,目光逐漸渙散,她又開始放空了。
許久,她感到有些累了,走回房間時順便將玻璃門關上,拉好窗簾。
去到客廳,朱宴歡從大衣口袋裏把手機和煙拿了出來,後者隨手放到了茶幾上,手機拿回房間充電。
通上電源時屏幕亮了一下,一條消息映入眼簾,備注是許炎夏。
朱宴歡解鎖,點進對話框,許炎夏就發過來一個問號。
朱宴歡看著那個標點符號略微回想,她好像忘記跟許炎夏說自己安全到家了,抬手便在屏幕上快速敲擊著,然後發送。
朱宴歡:到了
許炎夏秒回,給她發了張生氣的表情包,但朱宴歡沒有再回。
她起身從衣櫃裏翻了套睡衣出來,走進浴室打算洗澡。
等她擦著頭發出來,看了眼手機,才知道許炎夏又給她發了消息。
許炎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給你點了粥,多少吃點
朱宴歡正打算回,許炎夏就通過微信打了通電話過來,朱宴歡隨手一按,點亮了擴音,許炎夏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做什麽呢不回消息,外賣到樓下了。”
朱宴歡拉開床頭櫃拿吹風機,回他:“剛洗澡,知道了,我過會兒下去取。”
“行,你吃完就休息。”
“嗯。”朱宴歡應了聲,主動掛斷電話,將吹風機通上電,吹了個半幹就套了件外套就下樓取外賣去了。
這個點有挺多人點了夜宵,放外賣的架子上有不少,朱宴歡稍微找了找便拿起其中一份上了樓。
許炎夏給她點了碗小米粥,裏麵還放著一瓶牛奶。
朱宴歡坐在餐桌前吃了一半,牛奶放進了冰箱,將東西收拾好擱在桌上,打算明天一早上班出門時帶下樓扔掉。
回房洗漱好,便上床休息了。
翌日被鬧鍾吵醒,朱宴歡睜開眼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緩了一會兒,在鬧鈴停止前把它關了,又拔了充電器。
緊接著跳出一條消息,是許炎夏淩晨五點給她發的,像是想讓她一睜眼就看見這條消息。
許炎夏:沒斷片吧?
朱宴歡眉梢一挑,昏著腦袋打字回他:具體問哪段?
等了一會兒對麵沒回,估計是還沒醒,朱宴歡掀開被子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坐在吧台前喝了半杯才感覺腦袋沒那麽暈,又走到沙發前拿過那件大衣,將昨晚剩的解酒藥拿了出來,就著溫水吞下。
朱宴歡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才回房進浴室開始洗漱。
出來後從衣櫃裏挑了套衣服換上,朱宴歡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憔悴,簡單化了個妝,挑了對耳環給自己戴上。
把自己收拾妥帖,起身拿過床頭的手機。
屏幕上沒有顯示任何消息。
朱宴歡解鎖,直接跳進和許炎夏的對話框,她看到備注那一欄跳成了“正在輸入……”又跳了回去,然後又跳出,看得出來,對麵人似乎對朱宴歡的這個問題很是焦灼。
終於,許炎夏發了消息過來:給個名分
朱宴歡垂眸看著那條消息,打字回他:記得
許炎夏:不反悔?
朱宴歡回複的手頓住,看著這條消息,她不太明白許炎夏為什麽一定要去明確一個身份,這很重要嗎?一段感情不明不白的開始於他而言不應該是常態嗎?
但她還是明確的回答了許炎夏的問題。
朱宴歡:不
得到肯定答案的許炎夏想知道朱宴歡會不會發消息公開,於是他下意識的點進了朱宴歡的朋友圈,卻在看到裏麵的內容時愣住了。
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除了這個再無其它。
朱宴歡的過往被她本人鎖住了,並非遺忘。
許炎夏意識到,前夫出軌,而朱宴歡選擇離婚,並不代表她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她需要時間走出來,但過程太過痛苦,而他又剛好出現,
在朱宴歡的眼裏,他濫情又多情,這樣一個人用來轉移情感並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自然而然的成了朱宴歡的最佳人選。
彼此間好像給這段關係下了不同的定義,於朱宴歡而言,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於許炎夏,這隻是他一人的如常所願。
真是活該,許炎夏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