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隨她了
朱宴歡緩緩吐出一口氣,指尖夾著煙,橫放手臂抖了抖煙灰又豎起,手肘搭在另一隻手上,語氣輕佻,“你請?”
許炎夏笑得狡黠,“我請的話,你得還我點什麽。”
朱宴歡很是自然的說:“那算了。”
許炎夏一愣,一隻手裏掐著煙,另一隻抬手捏住了朱宴歡的後頸處,側頭看向朱宴歡,“別啊,再談談看,我好說話的很。”
朱宴歡失笑,“嗯,我信。”像是在哄他。
結果朱宴歡說完便將將手裏的煙扔到地上,踩滅,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炎夏看著朱宴歡的背影,將自己手裏的那根按滅在牆上,手一鬆,隨著風落到地上。
因為下了雨,牆上沾了水,剛剛朱宴歡靠在上麵,後背不知何時被蹭髒了,在卡其色的大衣上格外顯眼。
回到酒吧,許炎夏將人拉去了洗手間公用的水池前。
“做什麽?”朱宴歡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後麵髒了。”許炎夏言簡意賅,伸手拍了拍,有些沒拍掉,許炎夏打開水龍頭,指尖沾了點水。
“我可以自己來。”朱宴歡說。
“不用,你穿著好弄。”許炎夏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直到徹底弄幹淨,許炎夏才停手。
許炎夏將手上沾的水隨手抹在自己的褲子上,攥著朱宴歡的手腕回了吧台前。
喬可音還在,隻是在看到許炎夏拉著朱宴歡後,臉色瞧著很不好,她並沒有在酒保那問出兩人間的關係,酒保甚至才知道許炎夏認識朱宴歡。
待兩人走近,喬可音迫不及待問道:“姐姐,你跟許哥幹什麽去了?”
朱宴歡重新要了杯酒,點了幾瓶度數不一的,又要了幾顆解酒藥放進口袋,聽見喬可音的話,朝許炎夏抬了抬下巴,將問題拋了過去,“你可以問問他。”
朱宴歡兩手分別拿著杯子和酒,說完也不管喬可音什麽反應轉身就走。
許炎夏招呼了兩個服務生,讓人手裏拿過朱宴歡點的酒,吩咐他們跟著朱宴歡走,許炎夏自己手裏也拿了一瓶,臨走前跟今天看場的酒保說了句,“記我賬上。”又淡淡地瞥了喬可音一眼,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關你屁事。”
態度一如既往的差。
朱宴歡找了個有些偏的卡座,將手裏的酒放下,自己坐到了沙發上,後麵跟來的服務生把東西放下後便走了,許炎夏慢他們幾步,才在朱宴歡身邊坐下。
她低垂著腦袋,將杯裏的酒悶了大半,又給自己倒滿。
朱宴歡不愛說話,即便旁邊有個能傾聽的也不想把負麵情緒帶給別人。
朱宴歡兩腿交疊,手肘搭在膝蓋上撐著下巴,有是一口喝半杯的,有是一口接一口的喝,一瓶喝完才知道停下緩緩,後背向後靠去,倒在沙發上,偏頭去看一旁的許炎夏。
他好像從坐下起就一直沒說話。
朱宴歡的視線落下沒多久,許炎夏就跟有感應似的,轉過頭對上了她的目光,挑眉問道:“不喝了?”
朱宴歡將頭偏回,“不是說陪我,你怎麽不喝。”
許炎夏有些氣,“你倒是理我啊。”
朱宴歡笑,又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拿起,跟許炎夏手裏的那杯隨意一碰,“我的錯。”
朱宴歡收回手去喝時,許炎夏小聲嘀咕了句,“本來就是。”但被嘈雜的環境蓋過,朱宴歡沒聽清。
兩人陸陸續續喝了些許,許炎夏說是陪酒也不含糊,朱宴歡喝了三瓶,他也跟著喝了三瓶。
許炎夏酒量還行,三瓶下肚隻覺得醉了一點。
朱宴歡把控著量,不會真把自己喝個爛醉,三瓶喝完就不喝了。
酒吧的聲音越發喧鬧,朱宴歡昏沉著腦袋從大衣口袋裏把解酒藥掏了出來,含進嘴裏,就著杯裏最後一口酒吞下。
她想靠在沙發上緩一會兒,等藥效發作,結果被許炎夏直接撈了過去,將她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肩上。
許炎夏的手臂摟過朱宴歡的脖子,轉而壓著她肩膀讓人動彈不得。
朱宴歡使了點勁兒,想要掙脫。
“別動,老實靠著。”
許炎夏皺著眉,語氣不善。
“凶屁!”朱宴歡嘟嘟囔囔,但到底是沒再動。
許炎夏揚起抹笑,怕壓著會讓人覺得難受,手肘搭在了身後的靠背上,把人虛摟著拿著手機打字,很快將內容編輯好,配了張圖,特地屏蔽了朱宴歡才發出去。
然後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動作輕緩的向後靠,似是怕驚擾了一旁的朱宴歡。
沒一會兒,許炎夏的手機便不間斷的傳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那條朋友圈一經發出便引來了各方反響,最精彩的評論和私聊當屬他的那幫大學同學。
許炎夏拿起手機,想看看那幫人都說了些什麽。
屏幕上,入眼的是他自己的那條朋友圈,配文是簡單的一句:老子脫單了!!
有些傻氣,但他也不知道該發些什麽才算好。
底下的評論還算和諧,大多都是調侃他這棵鐵樹總算是開花了,是了,之前那一抓一大把的女朋友,他從沒在朋友圈提起過,如今這個公開了還得瞞著。
他怕朱宴歡不信,也怕她反悔,但自己又忍不住想發,就隻好出此下策。
良久,許是解酒藥起了動作,朱宴歡離開了許炎夏的肩膀,慢慢坐了起來,看著桌上差不多全空了的酒瓶,又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朱宴歡點進打車軟件,下單。
“要走了?”許炎夏見朱宴歡低頭擺弄手機,沒有要再喝的意思,問道。
“嗯,就到這兒吧,你要是有需要陪酒的時候,叫我就行。”
朱宴歡打好車,招手讓服務生過來結賬,卻被許炎夏拉住手腕,“算我頭上,我送你回去。”
“那行,送就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朱宴歡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扶了下沙發靠背站了起來。
許炎夏尤為不爽她這拒絕的態度,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朱宴歡下意識摟住許炎夏的脖子。
酒吧燈光昏暗,酒精作祟,朱宴歡抬頭看不清許炎夏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好像是生氣了。
不過朱宴歡可不管這些,既然許炎夏要送,那就隨他去了。
出了酒吧,到了馬路邊,許炎夏便將朱宴歡放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不遠處行駛來的車輛,許炎夏問了一句,“車牌號多少?”
朱宴歡將手機掏了出來,點開打車下單頁麵遞了過去,“有重影,自己看。”
許炎夏笑著接過,記了一遍車牌號,便將手機按滅塞回了朱宴歡的大衣口袋,數輛車在他們麵前駛過,終於有一輛白車在兩人麵前緩緩停下。
許炎夏對了一下車牌號,打開車門將朱宴歡抱了上去。
朱宴歡跟司機報了尾號,繼續頭靠在許炎夏的肩上。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笑道:“女朋友喝這麽多也不勸著點。”
許炎夏渾身一僵,餘光瞥向身側的人,隻見朱宴歡睜著眼並沒有反駁,他才回道:“今天心情不好,就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