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陣嘶吼聲傳來, 原本躺在座椅上的兩個小孩坐起身朝著他撲了上去。

林一粟察覺到了異樣,快速回頭,見兩個小孩撲過來, 他直接將手中的背包對著它們甩了過去。

小孩被甩到座椅上,脖頸撞在桌椅邊瞬間被扭斷, 傳來一聲脆響。

可都如此了, 它們再次撲了上來, 嘶吼聲也是愈發的清晰, 濃濃黑血從它們的口中湧了出來就濺灑在背包上。

他鬆手將背包丟下,接著用匕首刺在它們的額頭。

很快,剛剛還在嘶吼的小孩沒了動靜,大張著的口中還有膿血溢出來, 惡臭味撲鼻。

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拔出匕首。

此時匕首上還有黑血, 在椅背上擦了擦他才將背包從車中提了出去, 上麵已經黏了兩個小孩的血,有些髒。

將匕首放在車頂,拉開拉鏈去看裏麵的東西,有水還有幾塊麵包以及牛奶餅幹之類的, 還有放了一些證件,至於其他的則沒了。

估計逃出來的匆忙,隻來得及帶這些。

將吃的還有水都放到自己的包裏,接著又將背包放了回去。

提著自己的包背在背上他回身看向四周,一片雪色, 而天際也是愈發的昏暗, 快要入夜。

他又去看前方, 葉書正在從那些車子中抽油, 而丁傑則站在前頭一輛車旁邊。

剛剛聽到他的喊叫聲,不知道遇到了什麽。

他拿過匕首走了過去,見丁傑手上拿著一罐汽水,然後又看了看車中道:“你剛剛遇到了什麽?”

車中什麽都沒有,除了大片的血跡,於是他抬頭去看丁傑。

“啊?”丁傑聽到詢問轉頭去看他,見他從車中收回目光才回過神,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道:“沒事,剛剛拿可樂的時候腳滑摔地上了。”說著又去撫了撫身上的雪。

座椅上都是血,而且還留了一些肝髒之類的,實在是惡心。

但是車裏掉了一罐可樂,他就想去撿,結果就摔了。

他將手中的可樂遞了遞,然後又將鐵棍夾在腋下,準備用手去擦拭。

可樂已經結冰,整個罐子都鼓起。

林一粟看到了他手上的可樂,當然也看到了可樂一角的血,道:“建議你別喝,可樂底部還有血。”

話落又去了後頭的幾輛車,車上積雪,窗戶上都結了冰。

用匕首撬開,往裏麵瞧了瞧,沒什麽能用的。

丁傑見他離開下意識看了看可樂底部,果然有血,也就是說這瓶可樂很可能是讓喪屍碰過或者別的什麽。

這即使是擦的再幹淨也沒用,還是會感染。

忙給丟掉,然後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滿眼的嫌棄。

他們又在外麵待了一會兒,這才在對麵找了一間店鋪,聽了聽裏麵確定沒有動靜後才將門給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空曠的辦公區。

裏麵的空間並不大,隻擺了兩張辦公桌,再裏麵是一個洗手間。

他們仔細在裏麵搜尋了一番,見沒有喪屍後才將東西放在辦公桌外麵的公共長桌上,那兒還擺了幾把椅子。

而辦公桌前是兩台電腦,看上去是兩個人的辦公區,桌上放了厚厚一疊的單位□□以及賬本,並不隻是同一家客戶單位。

看著桌上的東西,他將算盤放在上麵,接著伸手去拿貼在電腦上的便簽,上麵隻有一串數字,而開頭的一個則是字母。

眉宇輕輕一挑,事務所?

“這是什麽,密碼嗎?”

丁傑也在旁邊張望,見他手上拿著一張便簽,但上麵寫著的是什麽卻沒看懂。

“國地稅的密碼。”林一粟說著就將便簽又給貼了回去,接著去看擺在桌上的最新2026年日曆本,隻有手掌那般大小。

日曆上的幾處日期被筆勾掉,最後停留的位置是在二月九號,再往後的都是空白。

他將日曆拿起往後翻了翻,然後收到口袋中,目光又落在別處。

就站在邊上的丁傑卻是聽得一頭的霧水,顯然是沒聽明白。

於是他又去張望,隻是便簽上除了字母以及那一串數字外並沒有其他的,怎麽知道這是國地稅的密碼。

他疑惑地再次去看林一粟,道:“你怎麽知道的?”

“坐這個位置的人是事務所的會計,我之前也做這個,密碼都差不多。”林一粟隨意應了一聲,轉身去看身側。

那兒放了一個小櫃子,櫃子上擺了許多的賬本,都是沒有裝訂的,而櫃子下還有幾個抽屜。

打開後抽屜裏放了許多空白報表,是後期用來打印的。

將抽屜關上他又去翻看底下的兩個,這回抽屜裏沒有出現報表而是一些零食,幹脆麵小盒薯片以及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半盒吃剩下的巧克力豆。

將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後他就藏到了背包中,半盒巧克力豆拆開後吃了兩顆然後也一塊兒收起,他才去別處查看。

丁傑也在他走後又去看桌上的東西,都是一些□□和報表,雖然他沒有具體去了解過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

看著那些賬簿,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難怪小哥拿著個算盤到處亂逛,原來也是學這個的。”

以前他就奇怪為什麽林一粟拿著個算盤,雖然他用算盤確實挺厲害,但是算盤哪裏能和鐵棍之類的比,並且誰現在還用算盤。

現在他知道了,確實不是誰都用,林一粟本來就做這個,手上會有算盤也就正常了。

又在桌上找了找,見沒其他什麽東西了他才去周邊找東西。

林一粟又在後一張桌子上看到了許多的銀行賬,邊上還放了許多的櫃子。

此處店鋪麵積不大,除了幾張桌子外幾乎就是櫃子,櫃子上又分出了許多小的櫃子,每一個小櫃子上都貼了標簽。

他也沒去看,而是在桌子抽屜裏找東西。

【咦,主播為什麽不去那些櫃子找,這麽多櫃子,東西肯定很多啊。】

【對啊,為什麽,這麽多櫃子感覺和開盲盒一樣,裏麵放的東西肯定不少。】

【有沒有可能,主播他做這一行的所以不用去看那些櫃子他也知道裏麵裝了什麽。】

【啊,什麽意思?】

【主播不是說了嘛做的行業一樣的,他不知道誰知道,不去看就說明他肯定知道裏麵是什麽啊。】

【不可能吧,這麽多櫃子誒,有做會計的小夥伴出來說說嘛。】

【我是,但是你是不是傻,六百年前和六百年後的操作模式都不一樣,你叫了我們也沒用。】

【看丁傑要去翻櫃子了,你們好奇正好就給你們看了,反正我覺得沒什麽用,我賭一包辣條。】

【加注。】

直播屏幕上很快閃過許多加注,丁傑打開了櫃子,但是卻看到櫃子裏麵的都是賬本,是和他剛剛在桌上看到的一樣。

羽析錚理……

這讓他有些迷糊,之後又去打開其他的,發現也是賬本。

滿是不解之下,他嘀咕著又是一句,“怎麽全是這個,連點吃的都沒有,白瞎了這麽多櫃子。”

他又往底下翻,想看看是不是都是這些。

林一粟聽到了櫃子打開的聲音,他從抽屜裏拿了一本新的筆記本,原來手上那本快用完了,正好換一本。

回頭時見丁傑在那邊翻櫃子,道:“那裏放的都是賬本,櫃子上還寫了單位名字,不會有其他東西。”說完後又去看門外。

卷閘門半開著,葉書還在外麵沒有進來。

他將筆記本收起後就去了外頭,這會兒天已經暗下,同時又見葉書拖著一根枝幹過來,枝葉上還有雪。

知道這是從樹上砍下來的,他上前幫忙將其都給拖到了屋裏,之後還找了幾塊石頭。

拉上卷閘門後擋去了呼嘯而來的寒風,不過還是留了一條縫以便空氣流通,接著先點了根蠟燭。

事務所內最多的就是紙,尤其是報表,拿了一些出來準備引火。

又將兩把椅子上的坐墊以及靠墊一塊兒拿過來,就墊在地上。

因為柴火太濕,他們幾乎是把厚厚一疊的空白報表全扔下去燒才一點點燃起來,暖意也隨之而來。

這是他們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看到火,三個人就圍在一起。

火上麵他們架了飯盒,裏麵放了礦泉水,因為已經結凍隻能把礦泉水瓶給剪開了,後頭還放了米。

等到可以吃的時候,已經是片刻後。

林一粟又從背包中拿出三個番薯,不怎麽大,丟到了火堆中。

“我去,你哪裏來的,在哪裏拿的,我再去拿一麻袋來。”丁傑看著他丟紅薯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明明他是和林一粟一起找的物資,怎麽林一粟總是能拿出許多他根本沒碰過的東西。

還有這個番薯,他真的可以包一麻袋走。

林一粟拿過木棍撥了撥火堆,將三個番薯都推進去後,他才道:“是以前藏著的,隻有幾個。”

“隻有幾個啊。”丁傑一聽臉都垮了,很是失落。

要是就在這裏找到的,他真的會去找個麻袋裝,拿不去就放車上。

林一粟沒有再應聲,吃了飯後就坐去了桌前,點了蠟燭拿出地圖。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康州省,離京城差不多還隔了有許多個省份,要過去估計還得再花費一點時間。

而現在他們的位置離中部已經很近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入中部。

看著地圖上的省份,他回頭又去看坐在火堆邊正和丁傑說話的葉書,道:“葉書,你們從中部過來時情況是怎麽樣的,有明顯被控製嗎?”

消息太封閉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查到關於北地的一些情況,但自從通訊完全斷掉後就沒了。

他們現在就快要入中部,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是什麽樣的。

葉書才說了一半的話就隨著詢問止住,他抬頭看去,見林一粟看著自己輕輕搖頭,“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剛過來的時候喪屍特別多而且比南下要活躍很多,南下的喪屍雖然速度也很快,但被雪阻礙所以速度是有所下降,而且到了晚上時喪屍出沒的情況也要減弱很多。”

“但是北地的喪屍幾乎白天黑夜都是這樣,它們的速度很快,最主要的是北地暴曬,皮膚接觸太陽一段時間就會被曬傷,氣溫到了晚上也非常的高,就像是在火爐中一樣。”

其實要真的讓他選擇,他還是比較願意和南下的喪屍打,就是南下的屍潮太多了。

不過他覺得北地的屍潮肯定也不會少數,說不定更嚴重。

他們來的時候還隻是半個多月,現在都快兩個月了,北地的情況隻會更嚴重。

林一粟聽聞也知道了個大概,北地的情況特別嚴重,真的還會有活人嗎?

南下的喪屍就已經如此厲害,北地竟是比南下的還要厲害,沒有水沒有電幾乎就是什麽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真的還會有活人嗎?

他收回視線低下頭,目光落在地圖上中部的幾塊省份,最後拿筆在其中一個省份畫上了圈,東淩省。

*

2026.5.18

下午13:16

東陵省明鬆市清古區,大暑。

熾熱的日頭暴曬大地,猶如炭火焚燒,熱的人汗流浹背。

整個城市被太陽灼燒,連一絲風都感覺不到,隻有滾滾而來的熱浪。

與南下完全相反的極端天氣,在入中部時三人就有些緩不過來,每天隻能躲在房子裏連車上都去不了,氣溫高達五十度,一直調節了許久才緩過來。

但每天的暴曬還是讓他們極其不適,有時候走不了一會兒就必須找地方躲避,尤其是到了中午的時候。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熱得連呼吸都是疼的。

到現在為止喪屍爆發已經有三個多月,他們從南下入中部就花了一個月左右,入中部後再往北速度變得更慢,因為隻有早上三個小時以及下午三個小時才能離開。

而入了夜後,喪屍變得極其活躍,有幾次他們想試試連夜趕路,但卻遇上了兩次屍潮,數量高達過萬。

這種情況,別說是趕路了,連活著都不可能。

就像是病菌一樣,五十多度的高溫竟是成了喪屍的溫床,根本無法離開。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每次都依靠那六個小時離開。

當初在南樞時得來的消息,看來現在又重新更新了,北地的溫度並沒有停留在四十多度,反而是還在增高。

兩個極端的氣候,恐怕不需要喪屍,光這氣候就足夠將所有人逼死,現在還有喪屍。

此時他們就躲避在一處廢棄的店鋪二樓,臥室內淩亂滿地鮮血。

他們並沒有去處理,而是坐在相對幹淨的地方,身上的羽絨服早已經換下隻穿了一件短袖。

可盡管如此仍然是極其熱,尤其是為了躲避喪屍隱藏他們身上的氣息,整個店鋪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這也使得本來就酷熱的氣候變得愈發炎熱。

林一粟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從他的這個位置能夠清晰地看到樓下的情況,同樣也看到了樓下徘徊的幾隻喪屍。

估計是他們的氣息幾隻喪屍嗅到了,即使他們之前已經用了刺激性的**都沒能完全避開喪屍,因為熱一直在流汗,而喪屍的嗅覺又極其靈敏,所以哪怕有東西遮掩都沒用,除非一直不斷地倒這些。

而從他們入中部以來同樣是沒有遇到過人,遇到的都是喪屍,並且都是成群結隊的喪屍。

他們現在也才入中部幾天,東淩省是中部接近邊緣的省份,到這裏都已經如此嚴重再往北部是不是會更嚴重。

京城真的還會有活人嗎?

他現在都不由得有些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決定去京城。

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通訊的情況下,他甚至不知道京城現在是什麽狀況。

真的還有活人嗎?

不僅僅是京城,還有其他的地方,還有嗎?

與他綁定的直播係統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再傳來動靜,之前隻是沒有贈送道具的成就提示,但隔上一段時間還是會有存活時間加點的提示出現。

但現在連這些都沒有了,哪怕他寫了再多的求救信號都沒有動靜。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連這個直播係統都已經消失,通訊設備癱瘓連這個高文明的係統都受到影響消失,這是不是說明他們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淪陷。

沒有任何的消息也沒有任何活人,隻有數不清被感染後的喪屍。

低頭時,發絲有些濕潤就黏在麵龐上,臉色微紅,唇更是已經幹裂。

入中部後不久他們身上的水就差不多喝完了,留下的並不多,之後也沒能找到幹淨的水源。

“小哥,你哪兒還有水嗎?”

正在這時,丁傑沙啞的聲音傳來。

林一粟轉過頭,就見他拿著之前裝黃桃的罐頭正在一個勁倒,他們之前還在這些罐頭裏裝了水,但都無濟於事。

看著他張著口不斷地倒水,可卻是半天沒有倒出來一滴。

他從包裏將自己的罐子遞過去,道:“還有一口,先喝吧。”

丁傑也在他的話下去看他,然後看到他遞過來的玻璃瓶中有水在晃動,頓時眼都亮了。

許是真的渴的不行,他伸手就給拿了過來,擰開蓋子就要喝。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就這一口水了,喝了就沒了。

他收起瓶子同時還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唇,轉頭去看林一粟,道:“我不喝了,小哥還是你喝吧。”說著依依不舍的遞回去,目光一直盯著那口水。

真的已經好久沒喝了,渴的難受。

但也明白,這是林一粟自己留下的,喝了就真的沒了。

“沒事,你喝吧。”林一粟知道他渴,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拿著空瓶子倒。

他現在還能撐撐,不過能撐多久也不知道了。

丁傑見狀將瓶子放在一邊,然後道:“那給葉書吧,他出去回來估計更渴。”

“也好。”林一粟點頭。

由於太陽暴曬實在是太熱了,他們兩個人出去走不了太久,也就隻有葉書能稍微扛著一會兒。

畢竟葉書在訓練的時候,受的苦就不是他們能受的,今天實在是渴的不行了,隻能讓葉書出去幫忙找找有沒有水。

後頭也沒再說話,畢竟說的越多就越熱。

也在這時,樓下傳來喪屍的動靜。

他快速起身去查看,就看到一身穿軍服的人跑了過來,是出去找水的葉書。

推開窗戶,他從一側拉過繩子,直接從二樓放了下去。

繩子落地,葉書同時將樓下的幾隻喪屍殺死,這才順著繩子爬上來。

因為樓下卷閘門的動靜實在是太響亮,不比南下,中部仿佛如同靜止了一般什麽聲音動靜都沒有,以至於隻要鬧出一點來都會變得極其清晰,尤其是拉卷閘門。

隻是現在能躲避的地方也就隻有這些,所以隻能極其小心。

在葉書爬上來後他就收起繩子,將窗戶關好,同時身後傳來丁傑的詢問聲。

他也隨之回過頭,見葉書疲憊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漬染濕,帽子摘下後臉上的汗都順著往脖頸上流,連連喘氣。

丁傑忙扯過扇子幫他去熱,然後道:“有找到水嗎?”話語中都是期待。

“沒有。”葉書緩了一些後出聲,隨即還伸手去抹自己脖子上的汗,然後抬頭去看林一粟,道:“我去前麵一片都看過了,沒有人,都是喪屍,正路不能走應該可以從遠路繞。”

說著他低下頭,見地上擺了一個玻璃罐子,裏麵還有一口水。

在外麵探查了一圈,又一路跑回來,渴的喉嚨都有些發幹。

不由得他看著瓶子中的水舔了舔唇,喉嚨更幹了。

林一粟看到了,道:“之前還存了一點,這是給你留的,我們剛剛喝過了。”

“你們喝過了?”葉書啞著音出聲,接著又去看丁傑,見他點頭知道這是真的給自己留的。

他忍不住又舔了舔唇,這才伸手拿起打開瓶蓋就喝了下去,清水入喉帶來一絲甘甜。

但也隻片刻就沒了,仍然是渴的難受,可卻是稍稍解了一點。

坐在一側的丁傑看著,下意識咽了咽唾沫,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口水。

【看著他們這樣真的好難受啊,我以為主播是BUG的存在,畢竟他什麽都能處理好,沒想到難倒他的是水。】

【其實我感覺難倒主播的不是水,而是地理問題,主播是一直住在南下的,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出過南下甚至可能都沒有離開過南樞省,你們沒有發現主播對不熟悉的地方時做出的決定都無法做到特別精準,就說明他無法完全將這裏摸透。】

【分析的很有道理,要是在安城,估計哪裏有超市哪裏有湖哪條路哪條街他都能說的清清楚楚,就是之前陵城的時候都能摸的很清楚,他現在最被動的就是不知道現在在什麽地方什麽位置,連地圖都沒有。】

【確實,而且又缺水還太陽暴曬沒辦法出去,我看主播已經好久沒喝水了,那口水估計是他自己留著應急的,最後給了葉書。】

【好難受啊,我們沒法開時空壁那送箱水過去可不可以啊,我給主播買個十幾二十箱,讓他喝一瓶丟一瓶。】

【我們老板說,要是能送他直接送一卡車過去,讓主播原地開泳池。】

【別說,說的更難受了,你們還能想直接拿水開泳池,主播現在一口水還要三個人推來推去,要是沒有喪屍他們還能出去找找,現在還有喪屍,真的太難受了。】

還有些意猶未盡,葉書將瓶子裏的水完全倒幹淨,連最後一滴都沒有留下。

可喉嚨還是好幹,他去看林一粟,道:“沒了。”話落又去看丁傑,失落不已。

“沒了嗎?我看看。”丁傑說著接過罐子,然後對著倒。

可能真是運氣好,竟是還有一滴從裏麵滑了出來,看得他眼睛都在發光,落在舌頭上時有些涼。

再想倒就真的沒了,砸吧了一下他去看葉書,見他滿是期待地看著自己,搖搖頭,“這回真的沒了。”

“好吧。”葉書無奈地應聲。

林一粟看著兩人,知道再沒水喝別說是開車離開,估計連這裏都出不去。

他收回目光去看樓下,接著又去看四周。

早上到這裏後就匆忙找了住所,四周也隻是簡單查看,知道是一處工業區,周圍的店鋪大多都是一些個體經營戶。

這種位置確實是不可能會有大型商場,但這塊地方的人流量應該不會少,畢竟周圍都是經營戶,肯定會有超市。

隻是超市在什麽位置,暫時不好說。

他回頭去看還抱著罐子倒水的兩人,目光落在葉書身上,道:“葉書,你去探查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喪屍是往一個地方去還是就在周圍遊**?”

既然沒辦法找到提供食物水源的超市,那就隻能去找人,不過他沒法找到,但是喪屍可以。

中部的喪屍在他用了醋後還能發現他們,那其他一些躲藏的人,尤其是躲藏在超市內的人,估計會更好尋找。

隻是葉書搖了搖頭,並未發現喪屍有朝著什麽地方過去。

林一粟見狀轉頭又去看了一眼窗外,隨後抬頭看向天際,仍然是萬裏無雲,日頭暴曬。

他伸手拿過一側擺在桌上的黑色長衫,上麵還沾了血,穿戴後又將連著衣服的帽子戴在頭上。

回頭去看丁傑,他道:“我出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裏。”說著背上包,拉開窗戶將繩子丟了下去。

底下又出現了兩隻喪屍,估計也是被他們身上的氣息給吸引過來的。

拉住繩子他就順著窗戶爬了下去,在到地麵前他就停下動作,看著底下的兩隻喪屍他從腰間抽出匕首。

同時兩隻喪屍也發現了他,快速衝到牆邊,伸手朝著他抓去,嘶吼聲不斷。

喪屍的身上幾乎已經潰爛,白骨森森清晰可見。

都已經是一副死人的模樣,可卻還能走還能跑。

他看著那兩隻喪屍又往下去了一些,接著在喪屍伸手的瞬間一腳踢在它的手上,隨即借力踩在被他踢開的喪屍頭上,快速落在地上。

又見喪屍朝著他撲來,拿著匕首直接將其解決。

拔出匕首後,他回頭去看樓上,見兩人都看著自己,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很快就回來。

他去看周圍,到處都是血跡殘肢,因為天氣熱的原因,這些殘肢都已經腐爛,惡臭無比。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惡心,除了殘肢還有一些被喪屍啃食後的屍體,腐爛的連骨頭都已經露出來。

小心避開這些他一直沿著牆邊走,因為路上被太陽暴曬已經燙的連碰都不能碰更何況上去走路了,並且連他現在走著的陰影地都有些燙。

期間又有幾隻喪屍往他的身上撲,都被他殺死。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座橋,底下湖水已經幹了,就連暴露在河**的淤泥也已經被曬幹。

而這不是令人詫異的地方,而是那些堆積在河灘上的屍體,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清,仿佛這一處河灘成了亂葬崗一般,現在那些屍體都已經高度腐爛。

他用布塊遮住自己的臉,避開了那些撲麵而來的臭味,直接下了橋。

離下午三點還有一點時間,三點左右他們就要離開,所以他需要在這期間找到能用的。

又走了一會兒,街上再次出現了與他之前看到的經營戶,一整條街都是。

與此同時,他看到前麵有幾隻喪屍在原地徘徊,但很快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麽吸引一般,搖搖晃晃地往前麵走去。

他不確定這一片區域葉書是不是來過,見喪屍往前麵去他從包裏翻出花露水,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大概遮去了身上的氣息,且花露水抹上去後有些涼絲絲的。

噴的不多,現在的情況還未定,什麽都需要省著點收著。

隻要稍稍遮住了氣息就行,他將東西放回包中,跟隨著走了上去。

走上一會兒後就到了十字路口,那兒停了許多的車子,不過都已經廢棄,同樣也都是狼藉一片。

他快速去車中翻找有沒有水,因為喪屍的聽覺很靈敏,所以他隻找了門開著的那些車子,至於門沒開的他都沒有去管。

邊翻找邊又去看那兩隻喪屍,確定它們還在路上沒有靠近十字路口,他才繼續低頭去找東西。

但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直奔著他過來。

他快速回過頭,就看到一隻長著血盆大口的喪屍朝著他撲了上來,

瞧著這,他直接側身躲到一側,同時喪屍撲到了座椅上。

下一刻它又起身,不過才有動作林一粟已經先它一步按在它的頭上,匕首瞬間刺穿它的頭顱。

確定喪屍已經死後,他才起身回頭透過擋風玻璃去看,見那幾隻喪屍沒有過十字路口而是轉了彎。

將匕首拔出,隨意在車座椅上將血擦幹,他才順走了車上的一包紙巾塞到口袋中,這才跟了上去。

【主播像貓貓跟蹤老鼠一樣,好可愛。】

【而且還是隻小黑貓,可可愛愛的,不過他跟著喪屍做什麽?】

【找水?】

【不能吧,喪屍不吃主播就不錯了,還能幫主播找水?】

轉彎後沒了大麵積的陰暗地,暴曬下即使穿了外套他都能感覺到滾燙,仿佛整個人都要被烤熟了一般。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同時因為缺水喉嚨幹澀的厲害,連話都有些說不出口。

看著前麵的那幾隻喪屍,他快速去了一側的樹蔭下,其實也遮不了多少,因為太陽暴曬導致樹木都開始枯萎,即使有能遮住他的,也不過隻是一角罷了。

扶著樹幹片刻,他再次跟了上去。

這回隻跟過去一會兒,他就看到前麵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喪屍,此時就圍聚在最前方。

剛剛的那幾隻喪屍也一塊兒上去,融入了喪屍群中。

他看著前麵的喪屍群,接著又去看四周,見周圍沒有什麽能躲避的,他順著身側躲藏的樹直接爬到了樹上,居高臨下看著前頭的喪屍群。

看模樣,應該有幾十隻喪屍,而被它們圍在其中的就是一家小型超市,此時卷閘門緊緊拉著。

他看著前方的喪屍,然後又去看被圍堵的超市,見超市和他們之前住著的位置一樣是被開在樓下,而它還有二層。

如此多的喪屍聚集在這裏,看來裏麵還有活人,並且應該還不少。

喪屍這麽多,不怎麽好進超市,就算是能避開喪屍,估計也難進超市。

這倒是有些犯難了,他坐在樹幹上看著不遠處的喪屍群,眉宇輕皺。

得想個兩全的辦法,即使不能拿到多的水,怎麽也要帶出來一瓶。

就是該如何進去呢?

四下看著,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是,主播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喪屍會給主播帶路,居然真的找到水了,不可思議。】

【對啊,為什麽,好奇怪哦。】

【大概是因為喪屍的嗅覺特別的靈敏吧,主角倒了醋那些喪屍都還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那也就能跟著喪屍找到活人,尤其是這種大批量躲藏的地方,吸引的喪屍隻會更多,有活人就會有水。】

【我曹,居然還能這樣,這是把喪屍當導航用了呀,難怪剛剛問小士兵有沒有看到喪屍往什麽地方去,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但是要怎麽過去,這麽多喪屍。】

【不知道。】

炙熱的熱浪翻湧而來,他現在坐在樹幹上,有樹蔭遮擋可仍然是熱的不行。

因為布塊一直包著臉與脖子,汗漬順著就落入脖頸間,發絲都已經被打濕。

他看著不遠處的喪屍接著又去看另一側,見前麵那一排店鋪最邊上是通往小巷的路,而此處店鋪和他們之前看到的一樣,底層被作為店鋪出租,樓上則是居民樓。

也就是說應該有後門,看喪屍似乎隻聚集在前門,後門並沒有,也許可以從後門走。

但到底能不能走還是得在看過後才能確定,如果後門真的沒有喪屍,那就從後門進去。

打定主意後,他從樹上爬下,繞到另一條路,沿著花壇就去了後門的位置。

隻是才過去,他就看到連後門都有不少的喪屍,也不知道裏麵躲了多少人才會引來這麽多的喪屍。

避開那些喪屍,他打算去別的位置看看。

既然這一塊有超市,那就說明已經不是在工業街範圍,那周圍應該還有別的店,比如小餐館。

超市行不通那就去小餐館,畢竟小餐館內也會有水備著。

也是這時,他注意到有一道視線在看著他,下意識回過身。

但周圍都是喪屍,於是他又抬起頭,二樓的窗戶貼了不少的東西看不見什麽,但他知道剛剛察覺到的視線就是從二樓傳來的。

知道應該是超市內的幸存者在看他,既然不打算入超市了,他也就沒有去理會裏麵的人。

一路朝著另一側跑去,期間還往後看,見超市那些喪屍都沒有發現他,這才繼續去找那些小餐館。

不一會兒,他還真找到了一家,也算是運氣好了。

不過也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避開工業區後食品業也就多了起來,工業區內應該也有,但是找起來可能會有點麻煩。

他看了看四周,見並沒有喪屍才去了卷閘門前,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確定沒有動靜後,他動手去撬鎖,但卻發現鎖是開著的,不由得又警惕了一些。

鎖開著,要麽是有人躲在這裏要麽就是已經有人來過,裏麵的東西可能已經沒了。

他又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細細聽了聽確定裏麵沒有任何動靜,他才拉起卷閘門一角隨即滾了進去。

小餐館內有些昏暗,隻有他打開卷閘門留下的光。

他從背包中找到了手電筒,接著又四周照了照,見周圍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不對他才從地上起身去了店家收付款的桌子前,而邊上則擺了一台冰箱。

冰箱內放了幾瓶汽水飲料還有幾瓶礦泉水,不過並不多了,隻剩下這幾瓶。

他知道肯定是上一個到這裏的人帶走的,好在沒有全部帶完,不然他此行可就是白跑了。

拿出其中一瓶水擰開蓋子就先喝了起來,愣是給喝掉了一瓶,喉嚨中灼燒的不適才稍稍散了。

抬眸又去看裏麵剩餘的幾瓶,沒有再去喝而是將冰箱裏的幾瓶都給放到了背包中,接著又去了賬台後,看看那兒是不是還有水。

不過可惜他並沒有發現什麽,可能是被人拿走了,也可能是那會兒馬上過年,老板要回家就幹脆沒再進貨,有什麽賣什麽。

之後又在整個小餐館內看了一圈,將被剩下的調味料也都一塊兒放入到背包中,他才離開沿路回去。

經過超市時,見那兒的喪屍還有許多,二樓的目光再次傳來,裏頭還夾雜著警惕。

可能是擔心他會進去超市,裏麵的東西吃一點少一點,他們躲在裏麵連自己都不夠吃哪裏會想要給別的人分,即使外麵都是喪屍他們都不想。

林一粟也沒多在意,離開後回了他們自己的休息點。

此時陽光已經照到了整個街道,隻是伸手在外麵幾秒就被燙的直接縮回來。

他看著不遠處的房子,同時身後又傳來喪屍的聲音。

回頭看去,就見數隻喪屍朝著他跑來。

知道應該是被自己吸引過來的,他拉上衣服,直接衝出陰暗處朝著對麵樓跑去。

地麵被灼燒的滾燙,腳踩上去仿佛踩在鐵板上。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準點了一回,努力努力。

改了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