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說道間林一粟快速退回, 然後朝著天台跑去。
其餘幾人在看到樓梯間跑上來的喪屍時早已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在聽到林一粟的話後,連多想都沒有就跟著一同往天台跑。
隻是才出門就看到之前追著他們跑的喪屍已經衝了上來, 那黑壓壓的一片,驚得眾人臉色煞白。
林一粟是最先出門的, 在看到喪屍撲上來的刹那抬腿一腳將其踢飛, 隨即算盤也已經掄了上去。
但撲上來的喪屍實在是太多, 根本不可能將它們殺光。
所以他在將另一隻撲上來的喪屍踢飛後, 轉身快速朝著右側的位置跑去。
之前幾人發現喪屍的地方是天台出門靠左側,而右側是他先前站著的地方,也就是說之前逃到天台的幸存者就是往左邊逃的,同時將所有的喪屍都引去了左側。
既然如此, 那右側肯定是沒有喪屍的。
且酒店很大,天台的範圍自然也是極其大。
但還是有零散幾隻喪屍從右側過來, 他從腰間拔出匕首, 在喪屍撲上來的瞬間算盤猛地鈍擊在它的頭部,同時匕首刺中另一隻喪屍。
將其踢開後,他繼續往前麵跑,根本不敢停。
而那幾人在看到林一粟往右側跑也跟著往右側跑, 期間是根本不敢停留,身後就是數不清的喪屍,隻要追上他們就完了。
隻是天台已經許久不曾有人來過,所以天台上的雪很厚。
比起喪屍那完全不受控製發瘋追他們的模樣,他們跑起來反而是極其受限, 雪後腳下如灌了鉛一般。
但隻要一看到身後的喪屍, 他們是完全不敢慢。
幾人邊跑邊往後看, 看著一片喪屍追過來是嚇得臉色發白。
跑在前麵的雲柔拉著孟若晴不敢停, 即使孟若晴已經因為劇烈跑動而臉色煞白她都沒有放開她。
也正是她的拉扯,兩人雖跑的不是最快的,但卻也沒有拉下。
隻是喪屍是越追越近,仿佛隨時都會追上他們,且沒有一絲要停下的跡象。
跑在兩人身側的是之前責怪孟若晴的男生,也是孟若晴的男朋友袁信。
他轉頭去看那些衝上來的喪屍,見它們麵目猙獰,嘶吼著往他們身上撲。
眼見它們越來越靠近,深怕自己會被追上,他一把推開跑在邊上的服務生,同時又去拉孟若晴。
正是他的這一推,服務生瞬間摔倒,同時也被喪屍淹沒,慘叫聲四起,驚恐駭人。
而孟若晴自然也沒有幸免,被這麽一拉直接摔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將她拉倒在地的男友,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以至於震驚之下她都忘了身後都是喪屍。
“晴晴!”
孟若晴在被拉倒時雲柔就被波及到,同樣的一陣踉蹌摔在地上。
但因為她是往前麵跑而孟若晴是被往後拉,兩個人的位置出現了偏差。
至於將她們兩人拉倒的袁信則快速往前麵跑去,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她們是死是活,隻要死的不是他就好,最重要的是還能吸引喪屍拖延時間。
他現在隻想活著,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在意。
此時服務生的慘叫聲已經消失了,隻有濃鬱的血腥味不斷湧來,下一刻許許多多的喪屍朝著離它們最近的孟若晴衝去。
“袁信我|曹|你媽!”雲柔看著袁信跑走以及被喪屍吞吃的服務生,她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畢竟當時兩人就跑在袁信的旁邊。
結果兩人都被帶到,隻有他自己跑了。
見喪屍全部往孟若晴身上撲,她快速起身拿起鐵棍就對著喪屍砸了下去,同時還去拉孟若晴,“快走,我非殺了他不可!”
當初孟若晴和袁信談戀愛的時候她就看不慣袁信,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每次都是問孟若晴要錢花,什麽都要孟若晴出。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花言巧語,孟若晴對他是言聽計從的,明明就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傻乎乎的會答應,氣的她好幾次都想把孟若晴的腦子挖出來。
孟若晴此時雖然仍是被袁信的舉動給震驚,但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看著不斷護她的雲柔她哭了。
她快速起身,然後被雲柔拉著往前麵跑。
由於雲柔在上學時體育就極好,常常去參加長跑比賽,所以即使帶著孟若晴這個累贅她還是能夠跑的快。
身後的動靜林一粟有所察覺,他回頭看去見身後跟著的隻有兩名男生而之前的兩名女生則拉下了許多,至於那名服務生已經不見了。
大概知道剛剛那一瞬間應該發生了什麽,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
又往前跑了一會兒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了許多花木更有許多桌椅擺放,似乎是酒店策劃人將此地做成了露天餐廳,酒店建築高聳入雲確實是個極好看夜景的位置。
他快速穿過餐廳往前麵跑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上下交疊的巨大正方形建築,幾乎是將整個平台所覆蓋,前頭則圍了水池。
喪屍爆發前就已經多日大雪,所以此處露天平台並沒有什麽人來,以至於他們在餐廳內跑動時都沒有看到一隻喪屍。
身後的喪屍已經追了上來,他們快速踏上台階往上麵跑去,入正方體平台時仍然是餐廳,而前麵的建築是比較他們腳下的正方體還要小些,似乎是個觀賞品,金屬質感光潔的看不出任何一絲瑕疵。
而再往前就是正方體邊緣,底下則是天台末端,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再到邊緣護欄的瞬間停下步子,眼前就是萬丈深淵,而身後是數不清的喪屍。
同時袁信兩人也已經到了他的邊上,在看到護欄外的萬丈深淵時被驚得臉色發白。
他快速去看林一粟,雙目通紅,“現在怎麽辦,你為什麽把我們帶到絕路,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看到眼前的萬丈深淵時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可他不想死,不想死。
這一切都是孟若晴害的,都是她,說什麽來淮西旅遊,都怪她!
他伸手要去攥林一粟的衣襟,似乎是想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在他的身上。
不過他才動手,林一粟就已經先一步避開,並不想與他多言。
【曹,這個男的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怎麽死的不是他,我第一次這麽氣,之前看那三個神經病時我都沒有氣,這個是什麽大病。】
【對啊,無語,有本事別跟著主播啊,主播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讓個傻|逼|碰瓷了。】
【我要魂穿主播手上的算盤,現在就把他爆頭丟出去吸引喪屍,正好可以給主播爭取逃跑的時間。】
【對,我剛剛就看到他把那個服務生推出去了,他還推了兩個女生,馬勒巴巴他真是壞透了,比之前那個易大小姐還要壞。】
【毛線,易大小姐也推了別人,一說他們兩個簡直就是絕配,都喜歡推人,什麽垃圾東西,啊啊啊,讓他死!】
【現在主播要怎麽辦,前麵就是天台邊緣了,他會不會選擇跳下去,你們有看到主播之前拿過繩子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嗎?】
【想什麽呢,主播要是有繩子他之前就不會用自己的衣服當繩子了,而且你當主播會飛啊,你知道這裏有多高嗎?還繩子,主播再厲害也不可能拿根繩子在這上麵瞎溜達啊!】
【那怎麽辦,主播不會要死吧,不要啊!】
寒風瑟瑟,他們站在天台上隻覺風如刀割,凍得人渾身發抖。
林一粟快速看向四周,除了周圍的護欄外就隻有許許多多的桌椅,下一刻直接往回跑去。
與此同時,雲柔與孟若晴兩人也已經跑了上來,而她們的身後就是喪屍。
雲柔見林一粟往回跑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大喊出聲,“快跑啊,喪屍都來了!”
“去搬桌子!”林一粟收起算盤直接跑過她們,同時帶起擺在一側的桌子與椅子,在到台階的瞬間將手中桌椅全部丟了下去。
也許是為了做到淩絕頂的景色,酒店在設計時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塊巨大的正方體,方體下是餐廳,正方體上也是餐廳,分出了一層與二層的高度餐廳。
而從一層通往二層的路就隻有眼前的這條階梯,旁邊兩側都是極高的牆體。
隻要設法將這條路毀去就能阻止喪屍上來,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同樣也不可能堵上,所以隻能拿桌椅去堵前端以此來多拖延點時間。
雲柔見狀也知道林一粟是要做什麽了,拉著孟若晴一起去搬桌子,“晴晴快!”說道著搬起桌子往底下丟。
桌子滾落將衝上來的喪屍全部都砸了下去,緊接著摔在底層,使得喪屍沒法直接順著階梯往上爬。
但這還不夠,因為喪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林一粟在看到她們丟桌子後,回身又道:“繼續,把所有的桌椅都拖過來丟!”話落快速往另一邊跑去。
同樣的,那一塊有許多的桌椅,但因為距離太遠,他隻能將那些桌椅全數往雲柔與孟若晴兩人的邊上丟。
兩人也不敢多說,拉起丟過來的桌椅全數朝著樓梯下丟。
與此同時,之前一同跑去邊緣的袁信與丁傑兩人也跑了過來,兩人見邊緣根本無處可去隻能往回走。
就看到三人正在不斷往底下丟桌椅,而那些喪屍則被堵在底下,不過還是會有爬上來的。
但很快又被丟下去的桌子給砸了回去,瞧著這,他們也忙去搬桌椅。
隻是那些喪屍卻是半分疼痛都沒有,仍然是不斷地往台階上爬,此時整個平台下已經是一片屍海,數不清的喪屍。
而桌椅也即將用盡,卻是半分未能阻擋喪屍。
林一粟轉頭去看幾人,道:“去看看前麵的建築,應該有門能進去!”
既然能夠將整個天台都作為夜景餐廳,那他想這麽大個建築物不可能就是個裝飾,絕對有它的用處。
他說完後沒再去理會他們,快步去了一側的護欄邊,翻身出護欄踏在邊緣處。
一側是狹小過道,而過道外就是萬丈深淵,隻要他踩空就會瞬間摔下去。
寒風襲來吹亂了他的發絲,顯露出他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天氣越來越冷再加上他昨天放過血,雖然休息過但畢竟是失血了還是會有點影響。
站定在邊緣,他看著腳下就圍在建築前麵的喪屍,看著那些喪屍發了瘋般往階梯上爬。
下一刻他直接解開自己手腕上的紗布,此時傷口已經沒有再流血,但看著還是有些恐怖。
按住自己的傷口隨即猛地一扯,瞬間鮮血便湧了出來,他也在這陣劇痛下皺起眉。
但他沒有停下,又將傷口扯開了一些,看著鮮血瘋狂湧出這才對著底下的喪屍群放血,同時出聲,“來啊,這裏有你們想要的!”
他包裏隻剩下兩袋血,不可能每一次都自己放血所以剩餘的血袋他必須留著,且眼下的情況要將這些喪屍都引過來,血袋根本沒用,他手邊沒有肉。
最重要的是,明天,明天他根本就不知道能等來什麽,所以他要為自己做最壞的打算。
身體機能會造血,隻要他不過分就不會有事,就是會虛弱一點。
染血的紗布在空中飛舞,伴隨著大雪遠去。
而他手腕上的血水也在此時落在地麵,在寒風的吹拂下,濃鬱血腥味朝著四周擴散。
喪屍對血液敏感,隨著他鮮血的不斷湧出,很快最近一批的喪屍都受到了吸引。
它們不再朝著階梯上爬而是衝向林一粟所在的位置,黑壓壓的一片。
林一粟見狀知道這是上鉤了,他快速收手然後故意將手伸向外側邊緣,天台的邊緣。
也正是如此,那些喪屍循著血液衝上去的瞬間猛地撞在護欄上,下一刻因為速度過快直接翻過護欄從百米高空的天台摔了下去。
大批喪屍摔入萬丈深淵,大雪紛飛隻能看到血水在空中舞動,將那血腥味朝著遠方飄散。
正是如此,就連原本還在發瘋往階梯上爬的喪屍也都被血液吸引,紛紛朝著他的方向跑去。
它們伸著手朝著護欄的位置不斷掙紮,試圖抓住那一點鮮血。
護欄邊圍滿了喪屍,皆是被鮮血所吸引。
這一幕惹得幾個正在丟桌椅的人震驚不已,顯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剛還在不斷撲上來的喪屍現在卻像是收到了什麽吸引般全部朝著一側跑去,隻有數量極少的喪屍還在往台階上爬。
他們快速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林一粟站在護欄外的邊緣上,發絲被吹得淩亂就連衣服也都被吹得傳來瑟瑟聲。
然後他們清晰看到林一粟伸著手,而他的手上此時已經鮮血淋漓,當即便知他在做什麽,竟是拿血引喪屍!
“找到了!”
與此同時,丁傑的聲音傳來。
三人快速轉過頭,見丁傑跑了過來,在跑到一半時就停下然後指著前方,就見前方金屬表麵的建築物開了一道門。
於是他們又去看林一粟,當即喊出聲,“找到了,小哥找到了!”話落將手上的桌椅一股腦全推下去,接著往前麵跑去。
林一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快速收手隨即翻過護欄,在喪屍追來之前朝著前方跑去。
同時又從後背抽出算盤,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跑,而他手腕上的血還沒有止住,順著他的指尖就往下落。
雪地之中就看到鮮血落下,宛若雪地紅梅開的刺眼。
與此同時,沒了鮮血吸引的喪屍又開始躁動起來,同時尋著鮮血往階梯上爬。
但因為階梯上都是桌椅,阻礙了它們的路,給了幾人最多的時間。
很快,他們就到了建築物前衝入屋中,然後就看到裏麵竟也是個餐廳,且玻璃是反麵玻璃,能從裏麵看到外麵而外麵則看不到裏麵,難怪剛剛以為隻是個裝飾物。
將門鎖上後,他們拖了許多東西堵在門上,直到將門死死堵住後才往後退去。
林一粟在入門的刹那快速跑向前麵的吧台,翻入其中從上麵將許多的酒以及各種東西全部都拿了下來。
“將這些全部倒在門口。”他說道著拿過一瓶酒倒在地上以此來遮蓋他身上的血腥味,隨即蹲下身將背包放在地上,接著又從吧台上拿了一瓶礦泉水。
擰開礦泉水後就全數倒在自己的手腕上,刺痛隨即而來,疼得他臉色煞白。
比較之前用刀割開,他剛剛是直接用手撕開傷口,劇痛無比。
倒水的時候都感覺到手在抖,眉頭緊皺。
幾人應從他的話將那些酒全部倒在門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照做。
【天,好嚴重!】
【比昨天還要嚴重了,看著都好痛啊,現在要怎麽辦?】
將手上的血都清理幹淨後,他從醫藥箱中翻出紗布纏上去,之後找出一盒消炎藥。
二次受傷很可能會引起傷口感染,為了預防萬一,他先吃了藥。
地上是鮮紅的血水,同時耳邊傳來陣陣嘶吼聲,撞擊聲也隨之傳來。
他看著地上的鮮血,將衣袖拉下起身時又從櫃子上拿了一瓶酒,全數倒在地上同那一灘血水融為一體。
烈酒的氣息湧來,瞬間就遮去了鮮血的氣息,他才回頭看去。
此時玻璃外圍滿了喪屍,密密麻麻完全將整個建築所籠罩。
所有人都不由得往後退去,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皆是驚恐不已,但他們誰也不敢出聲,因為一旦出聲很可能就會引起外麵喪屍的注意。
由於門口倒了許多的烈酒,酒的氣味簡單遮蓋了他們身上的人氣,所以喪屍隻圍在外頭沒有撞擊。
最主要的還是此處的玻璃是反向的,喪屍看不到裏麵,且不容易被損壞,不然剛剛第一批撞上來時就已經裂開了。
林一粟背著包從吧台後走了出去,衣袖已經拉下遮去了他手上的傷,就連手腕上的紗布都被遮去。
幾人聽到身後動靜紛紛回過頭,見站在身後的是林一粟,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們又去看前方,看著那些喪屍。
而這一站就是一天,圍在外麵的喪屍是一點要離開的跡象都沒有,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邊。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四周都陷入了黑暗,就連餐廳外也同樣是漆黑一片。
要不是還能聽到喪屍的聲音,恐怕都要以為喪屍都不見了。
他們被困在這裏一整天,本來是想來天台等待支援,結果支援沒有等到反而是自己被困住了。
此時幾人就坐在吧台後,這個位置能夠注意到喪屍的動向可以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如果去餐廳裏麵很可能會錯過喪屍動向,最主要的是可能連喪屍闖進來了也都不知道。
不過林一粟並沒有在吧台後,他這會兒就在餐廳之後的休息室內。
看來承包商不一樣,此處餐廳與外頭的兩處餐廳並不是同一個承包商,還有獨立的休息室。
可能是因為大雪的原因,不僅僅外麵的餐廳沒有營業就連這裏也沒有營業,休息室內空空****不見血更不見有喪屍。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將整個休息室都走了一圈這才去櫃子邊找東西。
櫃子都是鎖著的,將算盤放回到後背他就持著匕首用了些蠻力將櫃子打開,打開後裏麵放著一件工作服,其他的也都是一些小玩意沒什麽能用的。
於是他又去開之後的幾個,能用的就都拿走了,不能用的便仍是留在裏邊兒。
在打開第六個櫃子時,他在裏麵找到了手電筒,是充電的。
試著打開發現還能用,看模樣似乎還是充滿電的,一個月來沒人開過隻耗了一些電,現在留著的電差不多還有三分之二。
隻要省著點用,應該是可以的,等到時候有機會去超市他就拿個用電池的手電筒。
隨著他的動作,燈光在休息室內晃動,不再如方才那般的漆黑,同樣也能清晰的看到燈光下的物體。
又在休息室內轉了一圈,他才出去。
此處餐廳還有二樓,白天的時候隻是檢查了二樓是否有喪屍並未查看其他的。
他拿著手電筒就順著樓梯走了上去,二樓一片漆黑,格外安靜。
與一樓一樣擺了餐桌,一側也有一個吧台。
不過相較於一樓來,二樓的吧台要小一些。
大概看了看,二樓除了桌椅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他又走到窗邊,然後發現窗戶似乎是可以開的。
於是他打開一扇窗戶,寒風也隨即灌了進來,直往他的衣領間灌,冷的厲害。
他朝著兩側看了看之後又轉頭去看上方,發現窗戶的位置與屋頂的位置並不遠,似乎是可以從這個位置往上麵去。
拿著手電筒又去看樓下,燈光所過之處皆是喪屍,密密麻麻的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
看了一眼他又去看上頭,接著咬住手電筒準備爬出去看看,就是此處位置特別的光滑,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掉下去。
【誰能告訴我主播現在不是在爬窗戶,他隻是在看風景而已。】
【不,他就是在爬窗戶。】
【尼瑪,主播的腦回路果然和我們不一樣,樓下全是喪屍他居然還能去爬窗戶,他是真的不怕死嗎?】
【以前我覺得主播怎麽也會有點怕的,經過這幾天看下來我發現他會怕嗎?他怕個錘子,怕是一群喪屍到他麵前馬上就要把他吃掉了他都不會怕。】
【這個早實踐過了,早上就是一群喪屍都要追到主播了,他就沒怕。】
【曹,忘記了,失算失算。】
【但他爬窗戶要做什麽,難道是外麵的風景比較好看?】
【可能吧,畢竟地上都是喪屍,坐在這樣的地方看風景確實是別有一番滋味。】
攀著窗沿邊他探出頭,發絲被寒風吹亂,他順著去看前方緊接著抬起頭。
看了一眼上方與他的距離,他才攀著窗沿緩緩起身,隨即站在窗邊上,雙手也緊緊地攥著窗沿一角。
此時他已經能夠完整的看到屋頂的位置,然後又伸手去攀屋頂頂部。
不過因為一個月大雪的原因,屋頂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且又是晚上,即使是有手電筒他也有些把握不好位置。
看著上頭片刻他才鑽了回去,打算等明天天亮再來看。
下樓時聽到一樓傳來了爭執聲,雖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清。
“晴晴是我女朋友,雲柔你別多管閑事!”袁信惡狠狠的出聲,同時還伸手去拉孟若晴的手,又道:“晴晴你不會怪我的是不是,我並不是有意的,當時是那個服務生突然拉我,我躲開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你,晴晴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他說著眼中惡念散了一些,看著站在邊上的孟若晴,說道著就要將她拉去另一邊。
雲柔見狀也伸手拉住孟若晴的手,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都被袁信那個傻|逼|拉去擋喪屍,結果她居然還傻乎乎的任由他拉。
要不是她與孟若晴是從小的朋友,她真的早不想管她了。
而她的不悅,孟若晴自是有所察覺。
她去看身側的袁信,然後從他的手中掙脫躲到了雲柔的身側。
“孟若晴!”袁信顯然是沒想到她會掙脫自己當即怒斥出聲,明明以前他說什麽孟若晴都會乖乖聽話,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即使幾回是他錯的但孟若晴都不會指責反而一直順著他。
最重要的是孟若晴長得好看,帶出去時也是有麵子。
雖然白天的時候他確實是想拿孟若晴去擋喪屍,但這不是沒事嘛,以前也是順著自己怎麽這會兒就不順了。
他當即去看雲柔,然後再次去看孟若晴,道:“我早說過讓你離這個女人遠點,都把你帶壞了,孟若晴我數三聲你要是不過來,我們就分手!”
當初要不是看上孟若晴有錢沒腦子,比較好控製,他也不至於特意花錢去買幾束花哄她。
事實證明,孟若晴就是個沒腦子的,三言兩語就給哄的任由他擺布,可現在居然不聽他的話了,肯定就是讓雲柔這個女人給帶壞的。
他知道孟若晴是愛慘了他,每次隻要拿分手忽悠她,保準立馬就服軟了。
隻是他這話說完後,周圍都陷入了寂靜。
孟若晴並沒有如同他想的那樣過去,而是一直靠在雲柔的邊上,低著頭什麽話都沒有。
正是如此,袁信眼底都是怒意,又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分手了,你是不是出軌了,好啊,我說呢,原來是外麵有人了,看不出來你孟若晴這麽厲害啊,我這裏裝的這麽純情結果外麵早找好人了,你可真不要臉!”
“你TM自己不要臉還好意思說晴晴,你拿晴晴去擋喪屍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臉這東西,什麽垃圾東西,就你也配!”雲柔一聽他的這話當即就要去揍他,但想到外麵都是喪屍,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肯定會出事。
她強忍下,然後道:“要不是外麵都是喪屍,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就憑你?”袁信這會兒也早已經是怒氣上頭,在雲柔的話下後不屑的出聲,之後又去看孟若晴,道:“孟若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外麵那個男的處理掉了我可以不介意你和別的人有關係,要是你不處理掉,我們就分!”
要不是她家那點錢,他才不會去哄著一個乖乖女,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裝什麽裝,還不是轉頭就出軌,什麽玩意。
“神經病。”雲柔被他的話說笑了,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神經病。
袁信本就看不爽雲柔,從他把孟若晴追到手開始他就看不爽雲柔,剛剛又被她連著下了幾次麵子怒意上頭,下一刻掄起拳頭就要去打她。
雲柔本就有防備,在他動手時就去擋。
不過動作還未落,一直沒有出聲的孟若晴出了聲,隻聽她道:“分手。”
一聲分手說的極淺,但就在邊上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袁信滿是不可置信的去看孟若晴,見她看著自己,眼中神色清明早沒了往日裏看他時的情意。
不過他不相信,畢竟孟若晴有多愛他,他可是清楚的。
就是這段時間他不想出去找東西吃,孟若晴都會自己去,連死都不怕難道會在意自己把她推到,這不是沒死嘛,怎麽這麽矯情。
他看著孟若晴,又道:“是不是她讓你這麽說的?”
“和柔柔無關,是我要分手,我可以為你死但是你不可以罵柔柔更不可以打柔柔!”孟若晴說著落下淚來,可眼中的倔強卻是極深。
她之前是真的很喜歡袁信,即使雲柔告訴他他就是花言巧語,但她還是陷進去了。
甚至每次他問她要錢時,她都是心甘情願的給,就連喪屍爆發後他每次找借口不去找吃的她也從來沒說過。
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她也堅信袁信同樣是喜歡她的。
可今天她發現並不是,從袁信故意拉她的瞬間她清醒了,從來沒有同今天這麽的清晰過,同樣也看穿了袁信的模樣,真惡心。
“為了個臭娘們你要和我分手,孟若晴你那個小白臉床|上|功|夫不錯吧,不給我原來就是因為那個小白臉伺候的你好啊,你可真髒!”袁信早已被她的話激怒,說話口無遮攔。
雲柔拿起一邊的鐵棍就要上去,不過卻被孟若晴給拉住了。
她皺著眉回頭去看她,卻見孟若晴搖了搖頭,然後她道:“隨便他,以後我都與他不相幹了,他想怎麽說就隨便他吧,謝謝你柔柔。”
“白癡。”雲柔見她如此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也正是她那毫不在意的話,袁信是愈發的惱怒,衝上去就要打她。
不過邊上的丁傑卻是忙拉住他,示意他外麵全是喪屍,如果鬧出來很可能喪屍都會衝進來。
袁信見此才壓下了暴怒,隻是看著孟若晴的目光卻猶如要吃人一般。
之後說話聲仍是有傳來,不過是雲柔以及丁傑的,袁信隻坐在邊上盯著孟若晴。
林一粟這會兒就盤腿坐在餐廳一側的桌子上,手上拿了一袋菠蘿包,邊吃邊看著他們。
包裏還有剩下的麵包都是菠蘿包,夠吃。
吃完一個後他又拿了餅幹吃,目光是一直沒離開他們。
大概知道這兩人是分了,也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麽,袁信把自己的女朋友拉去擋喪屍,看來之前那名服務生也是他給推的。
【主播好像吃瓜的貓,哈哈哈,他真的永遠都在吃瓜的第一線。】
【林·吃瓜貓·一粟:喵。】
【這個瓜挺爛的,怎麽說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不過所幸挨打的那個醒悟過來了,打人的還沒有,看他的眼神感覺他要報複。】
【他報複,他是覺得自己受委屈了?有什麽大病。】
【這個男的好下頭,從他責怪主播開始我就看他超不爽的,那個晴晴是什麽眼光,這種下頭男都能找來當男朋友。】
【何止下頭,聽他說給你一次機會,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特別好看,所以誰看到他都喜歡,最重要的是汙蔑女生,分手就汙蔑簡直是神經病,趕緊把他丟喪屍堆裏吧,我已經不想看到他了!】
【我也不想,真的有病。】
【他那一副又當又立的模樣我真的會吐,一邊裝深情一邊又說她出軌還說什麽別人**功夫,他是什麽惡心東西。】
【惡心。】
說話聲一直持續了許久才散,期間再沒有什麽動靜。
直到片刻後,兩名女生才結伴離開吧台,她們並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在角落中找了個位置坐。
既然都沒關係了,那也就沒必要在一起待著。
他們的舉動林一粟有所察覺,不過他也沒多理會而是將手上吃了一半的餅幹收起放回到背包中,然後去了前頭的玻璃邊。
靠近時就看到喪屍都貼在門上,猙獰的麵孔映入眼簾。
因為看不到裏麵,所以喪屍隻能貼在外麵,至於其他的動作就沒了。
他仔細看了看周圍,見玻璃都是完好的才尋了個位置坐了下去,地上是用桌布墊著。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已經沒有再出血了。
之後又將算盤擦幹淨,他才睡下。
*
2026.3.10
早上7:00
天也才亮林一粟就醒了,背上包他又去拿了兩條桌布,準備上二樓。
而他的動作幾人也都注意到了,外麵都是喪屍,他們根本就睡不著。
所以一見林一粟起來就都醒了,看著他背著包以及拿了桌布,以為他這是要走了慌忙起身。
同時,雲柔出聲,“你要出去了嗎?”
從昨天的情況他們清楚林一粟的實力很強,至少反應特別快,現在他背著包忙也跟了上去。
隱隱他們覺得林一粟能帶他們離開,但又覺得有些天方夜譚,畢竟外麵已經被喪屍包圍,要如何走。
“隻是去二樓轉轉。”林一粟在他們過來前出了聲,隨後轉身上了二樓。
幾人聽聞疑惑地互相看了看,二樓有什麽可轉的。
不過也沒有上去了,因為他們能感覺出林一粟不想他們跟著,同時也知道林一粟應該不是要走。
想也是,外麵這麽多喪屍,能有什麽辦法離開,隻能等支援。
也許很快軍方的人就會找來,這樣他們就能安全離開。
想到這,他們的臉色也好了一些,接著又坐了回去。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夜裏一直沒睡他們現在極其疲憊,沒了黑暗的恐懼他們也才終於放下心,閉眼睡下。
林一粟已經上了二樓,他打開窗戶低頭看了一眼,見底下喪屍聚集,接著又抬頭去看前方,幾乎所有的喪屍都聚集到了此處,而不遠處並沒有喪屍包括他們來時的天台出入口。
其實他現在的位置離出入口有了很大的距離,但隱隱還是能看清有沒有人影,並沒有。
收回目光他又轉頭去看屋頂,雖然因為下雪天還是霧蒙蒙的,但視線還是清晰了許多能夠看清屋頂上的模樣。
被做成了正方體的建築,它的房頂平滑整齊,白雪厚厚的積在上麵。
大概確定了位置,他將兩張桌布打成死結固定在天花板一側的管子上,因為建築並不大,所以天花板並不遠。
等到固定好後又纏了兩張桌布,緊接著另一頭纏在自己的身上,他才順著窗戶往外爬。
因為屋頂平滑,雖然積了雪但他還是極其小心,直用了些巧勁才爬上來。
桌布可用的範圍並不長,所以他又給固定在背包上,這才獨自一人起身眺望遠方。
從他的方向可以將大半個中心地帶包攬眼中,白雪皚皚,整個城市都被白雪籠罩,宛若雪|國之都。
而隨著他的起身,寒風也是愈發的劇烈,冰冷刺骨。
他去看四周,然後又坐回到背包邊上,羽絨服的帽子遮住腦袋,沒有再動作。
因為不知道那個人所給的信息具體的時間,隻有一個十號,所以他隻能等。
原是打算從淩晨開始等,不過他想應該不至於在淩晨,最後就等在天剛亮的時候再爬到屋頂去。
直播間內三三兩兩幾個彈幕,都在問主播怎麽大早上跑屋頂看雪。
陸離此時已經到了研究所,不過因為所有準備還在繼續,他就坐在位置上看林一粟。
見他坐在屋頂,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隻有百分之五的幾率。”
與此同時,身側傳來喬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