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很快一滴鮮血就落在通風管道正下方的喪屍頭上, 血水也隨即與它身上的血水所融合。

之後又有幾滴落下去,喪屍也在鮮血的氣息下變得愈發躁動,嘶吼著四處尋找活人。

知道這點血還不夠, 至少是不能將周圍的喪屍都引過來。

拿著刀他又在傷口邊割了一刀,這回比較剛剛的口子還要更深, 鮮血湧出很快就染紅了他的手。

他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隨即輕輕握拳, 使得血能夠流的更多。

正是如此, 血落在喪屍身上不再是一滴兩滴而是許多, 同時周圍的喪屍都被這股鮮血吸引撲向幾隻沾了林一粟血的喪屍身上。

頓時整個餐廳內都陷入了混亂,嘶吼聲不斷,所有的喪屍都撲了上去。

不過片刻間,那幾隻喪屍就被完全啃食幹淨, 滿地都是膿血殘肢碎肉。

可這還未完,因為還有鮮血不斷滴落, 受到吸引它們紛紛抬起頭。

在看到那些鮮血時發了瘋般伸出手想要去抓他, 甚至還有許多喪屍大張著口,都看著天花板。

而隨著新鮮血液的氣息,周邊的喪屍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整個餐廳內被喪屍圍的水泄不通極其可怕,入眼看去隻能看到黑壓壓一片的喪屍。

【主播瘋了, 他居然用自己的血去引喪屍!】

【他之前的血袋也是自己的血啊,就是我沒想到主播居然會現場放血,天,他真的瘋了。】

【主播瘋了嗎?我不覺得,我隻是覺得主播為了活下去真的好拚, 我感覺這應該已經是他最壞的準備了, 他準備的東西都在外麵其他能用的根本就沒有, 所以才會直接割自己的手吧。】

【那主播這樣會不會失血過多, 如果失血過多還是一樣逃不了啊,怎麽辦。】

【不要擔心,我想主播既然會用最壞的打算就一定已經有了想法,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放血放到失血過多。】

坐在屏幕前的陸離看著他如此從容的放血什麽話都沒有,眼底卻是升起了一抹擔憂。

就像彈幕上說的,很可能會失血過多,林一粟還要從這裏逃出去,這樣做恐會對他造成很大的損傷。

但他也清楚,林一粟會這樣做就說明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聽到了,又看了一眼林一粟這才起身去開門。

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他現在隻覺得很是疲乏,衣裳鬆鬆垮垮穿著。

沒有去開門而是去了床邊,將身上的睡衣換下才去開門。

白色毛衣有些鬆垮露出他纖細的頸項,有些蒼白,就連他的麵龐也同樣如此。

開門見喬晨站在門外,他道:“怎麽了?”嗓音有些啞。

“你昨晚又熬夜了嗎?”喬晨見他氣色很差,好像比剛來時還要差,後頭又道:“要不要先回京城去,等明天再過來?”

看得出陸離對南下的氣候是極其不適應,剛來第一天就開始發熱,後頭又熬夜,醫師都來給他輸過好幾回液。

本來就囑咐他這兩天別熬夜,看他現在的模樣應該是又熬了,白天也在忙晚上又熬,一天估計就睡了一兩個小時。

頓時在想陸離來了一趟南下,別回去把身體給拖垮了,畢竟京城和南下的氣候相差極大,一會兒適應這個一會兒適應那個,怎麽熬。

“恩。”陸離輕輕應了一聲,眼眸輕抬看著他,道:“有什麽事?”

喬晨見他如此也沒再說下去,隻道:“我要去研究所了,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他們送上來。”

“不用了,等等我自己會下去。”陸離輕輕搖頭,同時又輕咳了兩聲。

可能是在門口站的久了,外麵不比屋裏有暖氣,且南下又在大雨,冷的刺骨。

“行吧,那你回去再休息休息,我通知醫師過來一趟。”喬晨見他咳嗽就連臉色都又白了幾分,打算再讓醫師過來一趟,別又發熱了才好。

後頭也沒再說什麽,離開。

陸離回了臥室,去床頭櫃邊拿了藥吃後才去桌邊。

整個人又蜷縮回了軟椅上,同時還拿了毛毯披在自己的身上,這才雙手抱膝去看眼前的直播間。

眼中神色暗淡,還帶著一絲倦意。

又過片刻醫師過來了,輸液後他才去了休眠艙。

隨著休眠艙關閉,臥室內陷入一片寂靜,隻剩下直播間內喪屍傳來的聲音,鮮紅的血水在屏幕中格外的刺眼。

*

林一粟這麽放了一會兒血,見地上喪屍已經聚集了許多,知道周圍的喪屍應該都在了。

他快速收手,同時又從口袋中翻出之前放了老鼠肉的塑料袋,裏麵除了老鼠肉外他還放了幾塊已經壞掉的肉。

並沒有止血而是對著塑料袋又取了點血,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很顯然就是這麽放血導致的。

等到大概可以時,他拿出布條將傷口給纏了起來。

但因為還沒有完全止血,所以布條很快就被血染紅了。

沒有去理會收起衣服,他將塑料袋中的幾塊肉又在血袋子裏麵滾了幾圈,使其徹底染上血。

等到做完後他低頭又看了一眼地上,見那些喪屍對著他不斷伸手,之後又去看左側過道的位置。

他現在的位置已然靠近下一個餐廳,離左側過道有一大段的距離。

而因為喪屍都被吸引到他現在的位置,所以左側過道的位置隻有三兩隻喪屍。

快速在自己的身上抹了醋,以此來遮去因為放血而殘留的血腥味。

醋瓶子是他之前留給任西的,離開的時候他又從廚房灌了一些醋來用。

將裏頭的醋都倒幹淨後,他就將塑料袋內的血往醋瓶子中灌了一些。

低頭又看了一眼地麵的喪屍,隨即目光看向別處,尋了一個喪屍並不聚集的位置將醋瓶子給丟了過去。

隻聽到一聲脆響,玻璃瓶落地碎裂,鮮血也隨即湧了出來。

這些喪屍本來就被他用鮮血吊了一會兒,所以對鮮血是格外的敏感,哪怕隻是一點點也都嗅到了。

在瓶子碎裂的瞬間,周邊的喪屍就已經撲了上去。

不過通風管道下的喪屍還是聚集在那兒,不斷伸手試圖將他從天花板上抓下來。

林一粟看了一眼後就從塑料袋中拿出老鼠肉丟了下去,接著又往周圍也丟了一塊。

頓時所有喪屍都被這沾血的肉給吸引去,嘶吼聲下朝著那兩塊肉撲上去。

瞧著這,知道喪屍的注意力已經被完全吸引,他將塑料袋中剩餘的幾塊肉全部丟了下去,之後又將塑料袋中的血往底下倒。

確認所有喪屍都被這些給引開,他才在丟了塑料袋後蓋上管道門往前麵爬去。

從任西的話中他知道,往前麵左側過道的位置還有一個通風口,既然喪屍都被引開了那過道上的通風口就是最好離開的出口。

爬行後很快他就尋到了通風口,知道要不了一會兒那些血就會對喪屍失去吸引,畢竟喪屍這麽多,肉卻隻有這麽幾塊,不過就是因為他一開始用血吊著它們罷了。

打開通風口他探出頭往下看,見原本還在過道的幾隻喪屍也都被那些沾血的肉給吸引去,他直接順著管道口爬了出去。

天花板很高,這麽跳下去絕對會被摔斷腿,所以他脫了羽絨服係在管道門的鐵欄上。

雖然知道很快就會鬆開,但能用一時是一時。

爬出去後雙手還攀著管道口邊緣,羽絨服就掛在邊上,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才伸手去扯羽絨服,伴隨而來的是管道門碰撞管道的聲音。

他用一手撐著全身的重量,然後才將鐵柵欄給扯了過來,不至於他突然拉住衣服時,鐵柵欄無法卡住管道口。

確定好了位置,他才快速伸手拉住羽絨服,同時衣服被扯動的聲音也隨即傳來。

知道衣服根本撐不了多久,即使他打了死結,但畢竟不是繩子。

於是他在衣服徹底散開之前就已經爬到了末點,最後猛地一跳落在地上。

一隻站在過道邊的喪屍聽到了動靜,它轉過身來。

就見林一粟落在地麵,當即嘶吼著衝了上去。

林一粟見狀拿過匕首就直接刺在它的額頭,緊接著將其放在地上這才靠在牆邊往餐廳內看。

見喪屍群還圍在那兒,他轉頭去看不遠處的門,此時門大開著與他那一日入酒店時一模一樣,可以確定應該是沒有人過去,但有沒有喪屍還不知道。

他快速穿過過道朝著左側門跑去,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去上一層,樓梯就在旁邊,所以走樓梯是最快捷的。

入了露天平台後他第一時間就將門用布條給纏上,緊接著跑去玻璃花房的位置。

東西他都藏在花房外的雪堆中,如果他留在花房很可能會被逃到花房避難的人拿走。

撥開雪他藏著的背包映入眼簾,背包上還蓋了塑料袋。

拉開拉鏈他取出算盤,隨即又從放血袋的盒子內拿出一袋血,咬在嘴上後就背起包拿著算盤快速朝著左側門的位置跑去。

【我看的好緊張,緊張的差點連呼吸都忘記了。】

【一樣一樣,主播從管道口爬下去的時候我就一直屏住呼吸,就怕我一喘氣那些喪屍會看到主播,好可怕好可怕!】

【不過主播要去哪裏,為什麽不躲起來?】

【我猜是去三十一樓,主播之前不是已經去過上一層嘛,算是簡單踩過點了,雖然對我來說這個踩點和沒踩一樣,但主播現在這樣應該就是去三十一層的,為什麽是現在去我不知道,請樓下解釋。】

璵——

熹——

【不知道,樓下解釋。】

【因為現在的時機是最合適的,那些喪屍被血吸引去了也就是說明過道的位置是沒有喪屍的。主播帶了血袋我想他應該是準備再引一波喪屍,畢竟之前就隻丟了幾塊肉,喪屍這麽多應該很快它們就會又到處走,那樣主播會很危險,綜合來說就是時機好,不用這個時機那下回可能就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

【原來如此,那主播真的好果斷啊,要是我在跑到露天平台後就不敢出去了,隻能躲在花房裏。】

【他如果不果斷死的就會是他,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雪下的很大,整個露天平台被雪色籠罩,他快速跑過很快就跑到了左側入口的位置。

解開布條推開門,也是同時就見一隻喪屍撲了上來。

他快速提起算盤甩在它的頭上,下一刻又用匕首刺穿它的額頭,見喪屍已經死了他才快速去了前頭。

靠牆站著探出頭去張望,見喪屍並未散開他將算盤卡在後背與背包中間,將咬在口中的血袋拿起,低頭時又見地上掉了一些殘肢。

毫不猶豫撿起,隨即用匕首給血袋開了個口子,將血倒在殘肢上。

在喪屍嗅到血腥味之前先一步將殘肢丟入了喪屍堆中,正是如此,喪屍立馬就被掉進去的殘肢所吸引。

他又撿起地上剩餘的殘肢,將血統統倒上去後丟了出去。

見喪屍全部都朝著那些殘肢聚攏,他直接離開去了樓梯口。

樓梯間同樣是一片狼藉,許多試圖從樓梯逃跑的人全部死在這裏,甚至還有一些是從不知多少層摔下來的,一些直接摔死在一層,而一些則正巧掉在三十層樓梯邊緣,頭都被砸爛了。

場麵極其駭人,血順著樓梯往下流,宛若血海瀑布,此時已經凝固,牆麵都是血手印。

他關上樓梯口的門然後抬頭往上看,樓梯間格外安靜,他清楚樓上有喪屍而且不在少數。

低頭又看了看底下,隱約也能看到底下有許多的屍體。

之前聽任西的話,過年期間這酒店幾乎滿員,樓層數又這麽多可想而知死的人會有多少。

從背包中拿出一瓶花露水,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去掉身上的氣息以及手腕上被割開後溢出來的血水氣息。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毛衣,手腕上的血此時已經染上了他的衣服,在這一片雪色之下顯得格外刺眼。

不僅僅如此,就連他的臉上脖頸上也都有。

伸手擦了擦,他才快步往上一層去。

他需要找一處安全的房間整頓,至少要先處理自己手上的傷。

小心避開地上的那些屍體,腳下步子未停。

很快他就到了三十一層的樓梯口前,同時見一隻喪屍蹲在門口,還有細碎的咀嚼聲傳來。

下意識他停下步子,緊接著去看樓上之後又去看前頭的門。

見門口的位置並沒有喪屍,他才從腰間取出匕首。

許是聽到了一絲動靜,喪屍回過頭,手裏還捧著一顆頭,此時已經被它吃掉了腦殼就剩下了半顆頭,血水順著它的嘴角流下來。

看到林一粟它張口嘶吼一聲,隨即起身朝著他撲了上去。

林一粟見狀匕首快速刺入它的額頭,在它靠近的瞬間就將它殺了。

緊接著拉住它倒下的動作,將其放在邊上,他走到門邊同時又伸手去抽放置在後背的算盤,珠子落下傳來極淺的聲響。

從他的這個位置能夠看到一側的走廊,不遠處的位置站著幾隻喪屍。

從門內探出頭又去看邊上,地上有一具被吃幹淨了的屍體,窗戶半開著,似乎是想要跳樓。

可惜沒能跳成,還是被喪屍給吃了。

收回目光他又去看前頭,然後才從樓梯口的位置走了出去。

同時幾隻喪屍也都發現了他,嘶吼之下朝著他快速跑去。

喪屍並不多,隻有幾隻而已。

在喪屍撲上來的瞬間林一粟就有了動作,匕首快速解決第一隻隨即算盤一甩將後頭衝上來的一隻打倒在地,不過片刻間他就已經將幾隻喪屍一一殺死。

將幾隻喪屍小心擺在邊上,他才沿著走廊往裏走。

酒店規模很大,所以這一層樓的客房也是極多。

他已經找不到之前出來的通風管道了,且他也不打算找。

隨便尋了一間沒有關門的客房,他走了進去,期間又看了看門外四周。

確定沒有喪屍後他關上門,緊接著才開始在客房內搜尋。

所有的位置全部都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喪屍後,他又在門口倒了一些刺激性的東西這才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

床鋪上有血,應該是之前住在這裏的人遭遇了喪屍,同時也被感染了。

將背包放下他才去撩自己的衣袖,此時毛衣的衣袖已經染了大片的血跡,撩開後就看到布條已經完全被浸濕,實在厲害。

從背包中翻出醫藥包,接著拿出一卷紗布,之後還拿了一瓶礦泉水。

抬頭去看四周,見一側擺了垃圾桶。

他起身將垃圾桶帶了過來,這才對著垃圾桶開始解纏在手上的布條。

鮮紅的血水格外的刺眼,伴隨而來的便是濃鬱的血腥味。

嗅著這股氣味,他拿過擺在邊上的白酒就倒在地上以此來遮掉血腥味。

雖然門口已經倒了一些,但他的血腥味如此濃,估計一時半會兒散不了。

等倒了酒後他則繼續去解布條,待全部都取下來後他將其丟在垃圾桶內,接著去拿水清洗。

手上的傷有些厲害,第一刀時他隻是為了引喪屍注意所以割的並不深,第二刀則是割的有些深,又被布條裹了這麽久,瞧著有些血肉模糊的。

拿著水就對著手上的傷開始清洗,同時一股鑽心的刺痛襲上心頭,眉頭都不由得緊皺起來。

【看著都好疼。】

【第二刀這麽深啊,我之前都沒發現,莫名感覺有點難受。】

【是有點,唉。】

清水洗滌下,手上的血水被衝洗著全數入了垃圾桶內,同樣的也露出了他的傷口。

皮肉翻湧,傷口中還帶著血絲。

在清水將血衝掉後又很快湧出來,使得他的臉色更白了。

將一瓶水全倒在上麵他才用紙巾將周遭擦拭幹淨,取過紗布在受傷的位置纏了上去,很快兩處傷就被遮了起來隻餘下雪色的紗布裹著。

血水仍是有滲出來,不過比較一開始那將布條完全染紅的模樣要好了許多。

又將手掌上的水擦幹淨後他才撩下毛衣,同時毛衣上的血跡也都映入眼簾。

沒有去理會,他回頭看向四周,掃了一圈。

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一隻黑色的行李箱,知道是前房主的,將剩餘的白酒都倒在垃圾桶中,接著將瓶子丟在垃圾桶內這才起身去了行李箱的邊上。

打開行李箱,裏麵擺了衣物,他從裏麵翻出一件羽絨服,快速穿在身上。

剛剛那麽跑來,身上早已被寒氣所覆蓋,且他身上就隻穿了一件毛衣。

穿上羽絨服後,他才稍稍有了些暖意。

眼下的氣溫已經過了零下二十多度,他的羽絨服被他當作繩子使用了,入屋後他就已經凍得渾身發麻,現在穿上羽絨服後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將行李箱內的東西又收拾回去,他才回了沙發上,從背包中翻出了幾袋麵包以及一瓶水。

因為失血的緣故,他並沒有同之前一樣省著吃,而是將前頭從超市拿過來的幾袋麵包都拿了出來,拆開包裝紙吃了起來。

窗外大雪紛飛,天空昏暗。

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太陽了,雪一下就下了這一個月。

他看著外頭的雪,直等到片刻後才收回目光,接著將剩餘的幾塊麵包都吃了。

今天是八號離十號還有一天,隻要在明天晚上之前到天台就行。

吃完麵包後他去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就看到外麵多了幾隻喪屍,極淺的嘶吼聲傳來似乎是在尋著什麽東西。

瞧了一眼門外的喪屍,他去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門上,之後還用其他的抵著。

等做完一切後他去了床邊,床鋪上都是血不過被子在一邊所以並未沾上血,將被子抖了抖確定沒有任何異物才去了沙發上。

脫了外套以及鞋襪他盤腿坐在沙發上,被子則裹在身上,手裏拿著幾張紙巾打算去給算盤清理。

剛剛那一番打鬥下,算盤上又黏了許多的血,還有腦漿以及一些碎肉,有些惡心。

他皺著眉拿紙巾去擦拭,等到擦拭幹淨後又去擦匕首,擦的幹幹淨淨。

將其擺在邊上後他就裹著被子躺在沙發上,雙目失神地看著前頭,一側的位置還放著電視,整個客房格外寬敞豪華。

打算今天就住在這裏,等明天再去樓上。

如果過不去天台,他就回露天平台。

不過有了密碼他想天台應該是能上的,就是天台的情況是什麽樣的不知道。

看著天花板片刻,他才閉眼休息,屋裏也隨之靜了下來。

而他這一覺是睡到了晚上,隨便吃了一點後就又躺了回去,難得的有些悠閑。

外頭的天早已經暗了,若是以往必定燈火嘹亮,人聲鼎沸。

他雖然沒來過淮西,但也知道這處酒店位處於市中心,是極其繁華的路段。

隻是如今這些繁華都成了最致命的危險,人越多便越厲害,都是喪屍。

同時耳邊又傳來指甲劃過的聲音,知道是喪屍在外麵,聽聲音似乎是指甲在門上刮動的聲音。

他在醒來後就又在門口倒了些醋,所以他並不擔心喪屍會衝進來。

翻了個身往裏側靠,輕輕打了個哈切才又閉上眼繼續睡覺。

門外的動靜還在傳來,傳入屋中格外的清晰。

早已經習慣了這些,他拉過算盤就放在一側,閉眸睡下。

【果然算盤才是真愛,好久沒看到算盤兄了,沒想到我居然這麽想它。】

【哦哦哦,我也好想,而且我發現主播戰力值最高的時候就是拿算盤的時候,敲厲害。】

【說實話,我看到算盤兄的安全感居然比看到主播拿鐵棍時候還要強,總感覺主播用算盤的時候是無所不能的,但是鐵棍就不一定了,現在鐵棍都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這題我會,在樓下喪屍的腳下。】

【哈哈哈,莫名的有點慘,不過主播的算盤已經出現裂痕了,我感覺他應該不會一直用算盤。】

【不管,就算有裂痕在我心裏算盤它就是最強的!!】

【對,最強!!】

彈幕上吵吵嚷嚷的說著算盤的事,而林一粟並不知道這些,他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2026.3.9

早上7:30

因為考慮到手電筒已經沒了,所以他沒有早起而是等天亮。

七點左右的時候天已經亮起,但因為大雪,天霧蒙蒙的不過也能看清事物。

他從沙發上起來,拿過羽絨服就穿上,從包裏拿出之前的飯盒去一側的飲水機接了水,然後就去洗手間洗漱。

酒店內都有自備的洗漱用品,他在洗漱後就將這些能用的都一塊兒塞到背包裏,順便還帶了一條毛巾。

吃過早飯後,他重新換了手腕上的紗布,這才背上包拿起算盤去了門邊。

將堵在門邊的東西一一推開,然後靠在門邊順著貓眼往外看,發現門口站著一隻喪屍。

他又往邊上瞥了一眼,接著將門打開。

喪屍也隨即撲了進來,不過下一刻就被他用算盤卡住喉嚨抵在牆壁上,同時從腰間拔出匕首就往它的額頭刺,速度極快。

確定喪屍死了後他將其擺在地上,這才探出頭去查看外頭邊。

見外頭並沒有喪屍,他推開門離開去了樓梯間。

電梯已經不能用了,隻有走樓梯。

上天台還有差不多十多層,沒有電梯上去確實是有些廢力氣。

期間還在樓梯間遇到了幾隻喪屍,不過都被他殺了。

又走了一會兒他才接近頂樓,同時也聽到了從頂樓傳來的動靜。

不確定那是什麽,他快速往後退去,隨即退至下一層才停下。

這一路上來,樓層數如此高他的氣息有些亂,如果在上麵的是喪屍的話,那他喘氣的聲音很可能會被聽到。

稍稍穩了穩氣息他才抬頭往上看,見樓上空**,似乎並不像是有喪屍的模樣。

是幸存者嗎?

卻有可能,酒店這麽多人不可能全部都變成喪屍,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能活下來的應該還是會有。

他抬頭又看了一眼,同時從背上抽出算盤,這才走了上去。

因為不確定是不是幸存者,所以他仍然是極其警惕,步子也都放慢了許多。

終於在接近頂層時,他聽到了說話聲。

“你到底知不知道密碼啊,你不是酒店服務生嘛,快啊!”一道焦急地催促聲傳來,後頭還伴隨著其餘幾道催促聲。

而被催促的人也是急的不得了,可是他明明記得密碼就是這個啊。

又試了一次,發現還是不對,轉頭去看身邊的幾人,哭喪著道:“我記得就是這個啊。”

“那為什麽開不了,你要是不知道你早說啊,我們就是因為你說的你知道天台密碼才跑來的,現在要再回去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喪屍,你快再想想啊!”邊上的女生出現,顯然也是急得不行,畢竟整個酒店都是喪屍,他們墨跡的越久遇到喪屍的可能越是大。

結果現在卻打不開門,讓她如何不急。

身側的幾人同樣如此,其中一名男生轉頭去看身側的女生,道:“都怪你,我早說之前就可以去露天平台了,不然我們早已經被直升機接走了,害得我們現在還在這裏,連天台都上不去,那我們要怎麽去等支援!”

可能是真的太急了,他這出聲時都有些口無遮攔的。

女生聽到他的責罵頓時紅了眼,緊咬著唇低下了頭,眼中也都是無措。

而原本還在催促服務生的女生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然後就看到自己朋友被罵,當即也惱了。

本來打不開天台的門就已經很生氣了,好不容易逃到天台就是為了能得到支援,畢竟他們當時是看到了直升機救走了露天平台的人。

隻是因為那個時間太早,外麵又都是喪屍,等他們發現的時候直升機都走了。

所以他們才想來天台,露天平台他們是去不了了,因為平台靠近餐廳,喪屍一定很多,而天台離他們住的地方近,所以才打算來天台。

可門打不開,她急的不行。

現在一見朋友被罵,她抬腿一腳踢在那名男生的腿上,隨即拉過自己的朋友,怒斥一聲,“你放屁,你TM自己都怕的要死,說好了大家分工去找東西吃,你倒好全讓晴晴去,你自己當二大爺,現在到怪起晴晴來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雲柔,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媽的真給你慣得!”那人被她的話激的當即怒上心頭,握緊拳頭就要去打她。

不過才上前就被邊上另一名男生給攔住,同時那名男生和氣勸說道:“好了好了別吵了,一會兒要是把喪屍引來可就不好了。”

他們現在就這麽明晃晃地站在這裏,如果真的把喪屍引來了,甚至沒有退路可走。

孟若晴輕輕拉了拉雲柔的衣角,然後輕聲道:“柔柔我沒事,別氣了。”

“你個白癡!”雲柔聽到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這是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平時性子弱點也就罷了,結果找了這麽個男朋友。

她真是恨鐵不成鋼,都想掰開她的腦袋好好瞧瞧,她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孟若晴又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可她根本改不掉自己的性格,隻能拉著她的衣裳。

雲柔見此雖仍是有些氣但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去催服務生開門。

至於後頭的兩名男生,被激的男生極其的不爽,可被拉著也做不了什麽。

很快,門邊就又靜了下來。

站在樓梯間的林一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同時也確定了是幸存者。

將算盤又給放回到後背,他才走了上去。

同時,幾人也都聽到了動靜,紛紛往底下看去,還攥緊了手中武器。

不過在看到走上來的是人時卻又鬆了一口氣,但隻一會兒就又緊張了起來,誰知道有沒有被咬。

終於是在片刻後,雲柔出聲,“你有沒有被咬?”

“沒有,可以檢查。”林一粟出了聲。

幾人聽聞互相看了看,才再次去看林一粟,同時雲柔詢問道:“你上來做什麽?”

“前兩天看到直升機把露天平台的人接走了所以我想到天台去碰碰運氣,之前住在三十五層,三十層是餐廳我怕喪屍太多所以不敢去隻能來天台碰碰運氣。”林一粟說著從口袋中拿出房卡,將帶有浮生酒店字樣的一麵麵向他們。

隻是沒有被拿出來看的一麵上卻寫著三十一層的房間號而不是他口中的三十五層,不過這些前麵的幾人都不知道,隻是盯著那張房卡。

浮生酒店的房卡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們認得,想著林一粟應該就是三十五層的住客。

其實他們也沒什麽其他能想的,會出現在酒店內的且又是這麽高樓層的天台,除了幸存者根本不可能是別人。

也沒再去理會他,而是繼續催促服務生試密碼,再拖下去真可能會有喪屍過來。

林一粟見狀走了上去,很快就到了服務生的邊上,同時看到他試的密碼又是錯誤。

他並沒有立馬去試楊濤給他的密碼,而是低頭去看地麵,見地麵有許多血,能看得出喪屍爆發時這裏有人過來,不過很顯然那些人都被喪屍吃了。

隻是讓他疑惑地是,既然有喪屍追到了這裏,那現在那些喪屍都去哪裏了,是去了底下那幾層嗎?

如果喪屍曾來過這裏,不可能如此安靜。

他轉頭又去看樓道,滿地是血,牆麵上也同樣如此。

滴——

也是這時,門鎖打開的聲音傳來。

幾人見狀是激動不已,同時催促著服務生將門打開。

現在唯一的出路也就剩下一個天台了,至於樓下估計全是喪屍。

既然軍方的直升機會來第一次那肯定還會過來,他們一直都在天台,那就一定能等到支援。

很快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雪地,寒意也隨即湧了進來,凍得他們牙齒打顫。

天色昏暗,周圍空**隻有風聲。

看著外頭的模樣,幾人才有的歡喜竟是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不知怎得竟是有些恐懼。

孟若晴拉著雲柔的衣服,輕聲道:“柔柔我們真的要過去嗎?會不會有喪屍?”嗓音在打顫。

“別怕,門都是鎖著的,應該不會有事。”雲柔其實也沒底,但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終於她先一步走了出去,寒風刮來,就像是刀割一般疼的很。

不由得,兩人都蜷縮了起來,冷的骨頭都有些疼了。

而其餘三人在看到她們兩人過去後也跟了出去,同樣被冷的直哆嗦。

林一粟並沒有一同出去而是看著地上以及門欄上的血跡,血跡是拖行後留下的,且看痕跡不像是從外麵到裏麵倒像是從酒店內到天台的。

他看著地上的血跡輕輕皺眉,隨後又去看門外的那些血跡,已經有大片被血遮住。

“你不過來嗎?”

與此同時,詢問聲傳來。

林一粟抬起頭見是剛剛被催促著開門的服務生,點了點頭然後才走了進去。

見前麵幾人走在前頭,整個天台如今都被雪所覆蓋,入眼看去也是白茫茫一片,極其的空曠。

他們分散著走去,開始檢查是否有喪屍,畢竟誰也沒有上過天台,也不知道天台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的。

林一粟去了天台邊緣,護欄擋在天台邊緣的位置,從這個位置往底下看除了能看到白色的雪以外便極難再看到其他事物。

側眸時見護欄上有一抹紅印,伸手將上頭的雪抹掉,映入眼簾的是血手印,似乎是有人從這個位置翻出了護欄。

他又去看別處,就見不遠處的位置雪地平坦隻有一處位置突出,看著像是有什麽東西倒在那兒。

於是他走了過去,拿出算盤將上頭的血=雪一一撥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具被吃掉了大半個身體的人。

看著地上的人,他的眉頭再次緊皺起來,是喪屍跟進來了嗎?

這個模樣很明顯就是讓喪屍吃的,再聯想到剛剛門口看到的血,莫不是說逃到這裏的人身後還跟了喪屍,以至於在逃出來後都沒能幸免被咬死。

但很奇怪,都已經逃到天台了,門也是完好的,怎麽也不像是被喪屍撞開的,他們完全可以將門關上,當時發生了什麽。

一時有些猜不透,難不成是跟著的喪屍有很多,多的他們連門都關不上。

這想法才出,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聲。

他快速起身看去,就見剛剛分散的幾人快速往回跑,步伐淩亂麵容上也都是驚恐。

他們也看到了他,跑在最前麵的雲柔大喊出聲,“快跑,是喪屍!”

林一粟聽聞看向他們的身後,在他們跑過一個轉彎的時候,原本還是空曠的位置突然出現許許多多的喪屍,一眼望去竟是有些望不到頭,黑壓壓的一片竟是比他在廚房外看到的還要多。

當即他就明白為什麽沒有關門,因為根本就關不了。

意識到這,他不再停留,提著算盤就往門跑去。

同時那幾人也都已經跑了過來,紛紛擠出門往樓下跑。

可才剛出門,就聽到樓下傳來動靜,下一刻看到樓道間同樣是出現了許多喪屍,全數往他們的方向跑來。

驚得他們臉色煞白,完全不知道怎麽辦了。

林一粟見狀快速回身,同時厲喝出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