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並不打算在後廚房多待, 今天已經七號了,還剩下兩天就到十號了。

不知道直播間與他傳遞消息的人到底是想讓他知道什麽,但肯定不是被困在後廚房內, 至少要到能夠看到酒店四周乃至很遠的地方去。

直播間內已經沒了消息,隻給了他大的地址以及時間, 他猜測那個東西的體量應該很巨大, 大到很可能他在酒店都能看到。

所以他可能還需要去酒店天台, 去視野最寬廣的位置。

他瞥了一眼身側緊閉的門然後又去看任西, 道:“酒店的天台能上嗎?”

“天台?”任西疑惑地出聲,很顯然他猜不透林一粟想要做什麽,不過還是去想了想天台的情況。

隨後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天台的具體情況, 去也可以去,但是門是需要密碼的, 我不知道密碼。”

“需要密碼嗎?”林一粟聽聞皺起眉, 那確實是個大問題。

將巧克力都吃完後他又去看四周,緊接著從口袋中摸出之前從經理手上順過來的鑰匙。

鑰匙是二十九層的,估計不會把天台的鑰匙串在一起。

這倒是有些犯難了,去不了天台那就隻能先去露天平台。

“你要去天台做什麽?”任西出聲。

林一粟搖了搖頭, 道:“天台視野寬廣,如果有人來救援的話,興許能看到我。”

“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天台?”任西聽著此話隻覺得好似確實如此,他們一直被困在後廚房也沒有去過外麵,即使是有救援的經過估計都不知道他們裏麵還有活人。

既然不知道, 那又要怎麽進來。

隻是通風管道太小, 根本就爬不出去, 要是他一個人還好, 但後廚這麽多人且也隻有他能順利爬過管道,其他人估計勉勉強強吧,太危險了。

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去看林一粟,道:“我帶你去昨天的位置,你要是能去天台,如果有支援可不可以告訴他們我們這裏還有人被困。”

他也不敢指望林一粟能救他們,畢竟外麵全是喪屍,他能出去拿東西都已經是萬幸了更別提救他們。

但眼下他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林一粟的身上,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林一粟真的能去天台。

也許是因為看到他獨自一人入酒店,也可能是看到他一個人就能殺三隻喪屍,隻覺得眼前的人真的很厲害,也許真的能去天台尋求支援。

林一粟側眸去看他,見他的眼中布滿了期望,之後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幾名後廚工作人員。

其實以任西的體型,隻要想逃走完全就可以順著通風管道離開,即使不能離開酒店但卻也能尋找其他安全的位置,肯定比在後廚內好。

畢竟後廚外全部都是喪屍,隨時都可能破開防禦衝進來。

但看他的意思,似乎是並不想丟下後廚房內的人。

不過也能理解,他在後廚房做學徒肯定是與他們關係不錯,並且其中一人還是帶他的師傅。

如果真的要一個人逃跑,第一次乃至第二次爬出去時就走了,也不會耗這麽久。

所以他並未多提這些,隻點了點頭應了他的話。

“謝謝你。”任西見狀欣喜萬分,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歸是個盼頭,比什麽都沒有好。

後頭也沒再說什麽,他們才散。

任西將手中的醋往地上倒,試圖遮去門口的氣味。

廚房內極其安靜,誰也沒有出聲,隻餘下了醋倒在地上傳來的水聲。

林一粟站在邊上看著他倒醋,刺鼻的氣味快速在後廚房內彌漫,非常的難聞。

他這一月下來也有些習慣了,所以並沒有覺得有多難受。

至於後廚房中的這些人本就是與這些打交道,也就更不難受了。

到是一直縮在角落中的杜曉被熏得是頭暈目眩的,忍不住咒罵了兩句。

但因為外麵有許多喪屍,所以他隻敢壓低了聲音罵,放開了的可不敢,畢竟他怕喪屍聽到聲音會繼續撞門。

這些在剛爆發時他們就知道了,所以他不敢大聲,隻敢小聲咒罵,時不時去看任西。

自爆發的這一個月來,他是再沒有離開過後廚房,被困在這個小小的廚房暗無天日,沒有光沒有電,他甚至都分不清白天黑夜更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幾號什麽時間。

長此下來他的精神緊繃著,咒罵聲不斷,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對於喪屍的恐懼以及他被困在這個狹小地方的崩潰。

其他人仿佛早已經習慣,畢竟他們如今也是極其壓抑,沒東西吃沒地方逃沒有任何支援,這都足夠逼瘋他們。

林一粟聽到耳邊的咒罵回過頭,見杜曉坐在地上,手裏還抱著他剛剛拿走的麵包。

都是一些小麵包,大概有六七個。

他的目光杜曉察覺到了,抬頭就見他看著自己,慌忙將手中的麵包給抱緊了一些,同時還往邊上靠,似乎是怕林一粟會過來與他搶東西吃。

將麵包死死抱在懷中,看著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警惕。

【啊,真想讓他看看主播背包裏的物資,光幾個肉罐頭就能抵得上他那幾個小麵包了吧,那麵包都不夠我炫的,一口一個吃完了都吃不飽。】

【肉罐頭,你可真看得起那種小麵包,主播藏在背包裏的幾袋菠蘿包就夠比較了。】

【其實也不能怪他吧,我看他們的物資幾乎都已經見底了,又有這麽多人,他們自己吃都不夠現在又加上個主播那肯定就更不夠了,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吃飽不餓死就不錯了誰還管得了別人。】

【話是這麽說啦,但樓上的是不是忘了這些東西可不是他的,是那個小學徒爬管道出去找回來的,隻是把他算作人頭也有一份而已。】

【這麽一說也是,不過也沒什麽能怪的,隻能說世道亂了,自己不餓死就行了。】

【其實不給主播吃也沒事,反正主播也不差這一口,隻要他別惹事就行,這幾天看下來我真的遇上個惹事的我都心肌梗塞,他隻要不惹事我是不會罵他的。】

【附議】

之後他將麵包都塞到了自己的衣服裏,藏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自己縮了回去。

林一粟見狀也未在意,同時耳邊傳來任西的聲音,回頭見他已經將手頭上的醋都倒完了。

轉過頭來,任西去看林一粟,然後道:“小哥,你覺得這辦法真的有用嗎?那些喪屍真的不會再繼續圍著?”

他還是有些擔心,光靠這些醋,真的能讓那些喪屍不再繼續堵在門口嗎?

看著林一粟,他眼中都是擔憂。

“隻能混淆它們,要想它們離開應該不太可能。”林一粟輕輕搖頭,這些刺激性的液|體隻是為了混淆喪屍,要想把它們引開,隻能用其他的辦法。

任西聽聞此話有些失落,但總歸不會再繼續全部圍上來。

外麵的喪屍有多少他是親眼看到的,再這麽下去,他們絕對會被困死在這裏。

林一粟知道他在想什麽,同樣也清楚他沒辦法做到引開大批的喪屍讓他們離開後廚房,很顯然後廚房如今確實是個可避難的地方。

隻要物資不斷,怎麽也能撐很久。

三十層是餐廳,能吃的能用的還有許多,隻要能拿到。

所以他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轉頭再次去觀察後廚房,最後目光又落在通風管道。

下來時他們就將管道門給關上了,入眼看去也隻能看到上頭黑壓壓的,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

哐當——

也是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好似是從通風管道傳來的。

他快速走了過去,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管道口。

此時聲音已經消失了,一片安靜。

但剛剛他確實是聽到了,與昨天聽到的有些相似。

“怎麽了?”

楊濤原是在與顧豐商討往後該怎麽辦,突然見林一粟站在通風管道下,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他站起後走了過去,然後也去看通風管道。

隻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到,於是再次去看林一粟。

同樣的,周圍幾人也都走了過去,任西到了邊上。

似乎都不知道他在看什麽,紛紛去看他。

林一粟一直在等剛剛的聲音,隻是什麽都沒有等來,他才去看楊濤,道:“剛剛聽到管道上有動靜。”

“什麽意思?”楊濤一聽這話當即皺起眉,隨即一同去看通風管道。

收回目光後,他又去看林一粟,道:“你是覺得管道內有什麽東西?”

“不知道。”林一粟搖了搖頭,下一刻他踩上一側凳子就爬上了高台,台上堆了幾個箱子。

不過他沒有立馬去開門,從腰間拔出匕首後他才去開門。

邊上的任西一見也忙上去幫忙,幫著一起將門給打開。

林一粟順勢鑽入通風管道,見前頭昏暗很難看清事物,低頭去看任西,道:“有手電筒嗎?”

“有。”任西忙點頭隨即去看楊濤,同時楊濤拿了手電筒過來。

平時他們都省著用,能不開就不開,也就前幾次任西剛從通風管道爬時用過,後來熟悉了也沒用了。

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光,如果沒電了就真的暗無天日了。

他將手電筒遞給林一粟,同時又道:“是什麽,你剛剛聽到的是什麽?”

“不知道。”林一粟搖了搖頭,他接過手電筒打開後就看向管道內。

燈光所過之處展露出了所有的景象,能夠看到前頭極遠的位置。

不過他什麽都沒有看到,緊接著又轉過頭去。

也是在刹那間,就見一道黑影猛地就撲了上來。

他快速抬手去擋,同時匕首朝著黑影劃去。

隻聽到一聲悶響,瞬間那黑影便被他給甩到了管道壁上,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吱吱——’聲。

他拿過手電筒照了過去,就見管道壁邊倒著一隻老鼠,此時老鼠的肚腹已經被他的匕首給劃開,裏頭的五髒血肉都流了出來。

一瞬間,管道內便已經彌漫起了濃鬱的血腥味,極難聞。

“怎麽樣?”等在後頭的任西見他探著半個身子好一會兒沒有下來,擔憂的出聲。

同樣擔憂的還有其餘幾人,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他們都沒有聽到管道內有什麽聲音傳來。

林一粟沒有去應聲,他用手電筒在兩側通風管道內仔細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麽東西才去看那隻已經死了的老鼠。

他想,剛剛聽到的動靜可能是老鼠傳來的,畢竟隻是那一下就消失了。

低頭時見任西看著自己,他道:“找個塑料袋或者能裝的東西過來,是老鼠,已經死了。”

雖然隻是一隻老鼠,但眼下這隻老鼠被他剖開了,血很可能會引來喪屍。

這麽大的一個酒店,通風管道的入口絕對不會隻有這一處,為了以防萬一,這隻老鼠不能留,甚至還需要將這些的血都處理掉。

他收回身子下去,緊接著又道:“有紙嗎?我要把上麵的血擦掉。”

話語剛落,任西已經拿了塑料袋過來,廚房裏什麽都有,這種塑料袋也不會少,大多都是買一些小菜回來後他自己給攢的,好拿回家用。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給排上用場了,他忙給遞過去。

林一粟拿過,然後又道:“再找瓶醋來,衝淡上麵的血腥味。”

“好。”任西點點頭,緊接著跑去拿醋。

同時楊濤拿了紙巾過來,還是未拆封的。

林一粟接過,打開後又去了通風管道,將那隻老鼠給裝在塑料袋中,之後則用紙巾去擦上麵的血,還有一些滑出來的五髒他也都裝回到了塑料袋中。

等都處理完後,他在上麵倒了醋,血腥味都給衝散了。

他拿著手電筒向著兩側都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他才回去關上門。

見幾人都看著他,又搖了搖頭接了一句,“是老鼠。”話落從高台上跳了下去,同時提著塑料袋準備扔去垃圾桶。

隻是他才要拿去丟了,就聽到幾人中的其中一人出了聲,“老鼠肉......能吃嗎?”

【這......不能吃吧,先不說老鼠有沒有被感染,就算沒有被感染老鼠身上也都是病毒,吃了也不怕得病。】

【肯定不能吃啊,這就是餓死都不能吃,我寧願吃蟲子。】

【蟲子也惡心啊,不過和老鼠肉相比,確實寧願吃蟲子。】

【你們吃吧,我都不要吃,我選擇餓死。】

【為什麽一定要吃這些,不是可以出去找吃的嘛,隻要小心一點就好了,其實我看過這個通風管道,空間還是可以的,就是可能他們幾個成年人會比較困難,但不至於爬不上去,小學徒隻是因為比較瘦比較小,而且他沒穿羽絨服,所以在管道內很寬敞。】

【確實,主播爬上去也很寬敞。】

【主播蠻瘦的,這段時間又一直在打喪屍也沒怎麽吃東西,更瘦了,他上去當然寬敞,擠也是因為身上的衣服,他脫了衣服和小學徒沒什麽區別。但是幾個廚師的話,隻能說勉強能上去,既然可以上去那就沒必要去吃老鼠肉,爬出去隨便找塊壞掉的蛋糕都比吃老鼠肉強。】

【樓上說壞掉的蛋糕,要是蛋糕的話我可以吃,比他們說的蟲子能下口多了。】

那人在說完後目光直愣愣地盯著林一粟手中的塑料袋,似乎真的想要吃那隻老鼠。

以至於周圍幾人都看了過去,顯然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話,尤其是楊濤。

他是這間後廚的主廚,聽他說要吃老鼠肉,當即出聲,“你還是個做廚師的呢,老鼠肉能不能吃你自己心裏沒點數?”說著也有些怒了。

雖然現在的情況已經極其嚴峻,但能吃的不能吃的他們應該還是清楚的,更何況他們還都是做廚師的。

這些東西如果都不知道的話,那還怎麽給客人做菜,怎麽去上菜,怕是整個酒店都要倒閉了。

“可那也是肉啊。”那人可能真的餓急了,都忘了自己是個廚師,忘了那東西根本就不能吃。

甚至在楊濤出聲時,他還去反駁。

隻是才說完他就驚醒了,見楊濤皺眉看自己,同時也醒轉過來自己說的什麽,想吃老鼠肉。

搖了搖頭,他道:“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餓了,這麽多天每天都就隻吃那一點根本不夠,而且我們的水也快沒了,楊叔我不想餓死,我寧願做個飽食鬼。”

這一刻他真的生出了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做個飽死鬼,死之前吃一頓肉也好。

其他幾人聽聞也都紛紛低下頭,似乎也認可了他的話。

在這裏他們根本看不到希望,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甚至沒有人來救援,隻能等死。

如果最後都是死,他們寧願吃飽了死。

楊濤見狀又哪裏不知他們的想法,不由得歎了一聲氣,是他沒用。

“你們別這樣啊,我下午再去外麵看看有沒有吃的,別這樣。”任西慌忙出聲,那老鼠肉怎麽能吃,就算是要做個飽死鬼也不能吃老鼠肉。

看著他們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他同樣是無能為力,隻能想辦法多找點東西吃,起碼能再撐一段時間。

林一粟站在邊上看著,期間是半句話也沒有。

不過也大概清楚,這些人是被困的有些精神薄弱了,就同還縮在地上的杜曉一樣。

沒吃沒喝四周又封閉,暗無天日,甚至可能都分不清時間,確實可能會如此。

就是老鼠肉,確實是不能吃。

他看著幾人,道:“老鼠身上攜帶的病毒有很多,即使它沒有被感染也不能吃,很可能會生病,比起饑餓生病可能會更折磨人。”

如果隻是個小感冒熬一下也就過去了,但如果是因為吃老鼠肉引起的,那幾乎沒救了。

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醫療設施,即使是有也都在軍區內。

所以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沒東西吃還能想辦法出去找,一旦生病就沒希望了。

原本他是打算將老鼠丟去垃圾桶,不過現在看他們的模樣他是不可能丟在這裏了,將塑料袋給塞到了口袋中,打算從通風管道離開時帶出去丟了。

幾人聽著他的話沒有動作,麵上的愁苦也是更深了。

後頭誰也沒有再出聲,廚房內一片寂靜,隻餘下了廚房外喪屍傳來的嘶吼聲。

林一粟也沒再去理會,他去了一側的桌邊。

那兒堆了垃圾,因為被困他們的東西沒地方處理,隻能將東西都堆積在上頭。

而後廚房一側還有一間隔間,靠近時隱隱能從裏頭嗅到難聞的惡臭。

大概知道裏麵被當做了衛生間,避開他去了桌前。

他將老鼠又從口袋中拿了出來,同時拿出匕首。

此時匕首上沾了血,他將匕首擺在邊上,然後去解袋子。

【為什麽我有種主播要吃老鼠的錯覺,挖掉我的腦子,我不要想這些!】

【不可能的,主播又不是沒東西吃,他怎麽可能會吃老鼠,別亂想。】

【唉,現在主播還有點東西吃,以後呢,以後主播要怎麽辦,我想好了,以後我的那些化妝品啊什麽的全部都要買陸家的,我要把錢給陸家。】

【為啥,陸家的好嘛?】

【因為陸教授是陸家的啊,陸家現在把錢都砸到時空壁上了,聽說要好多錢。】

【是要好多錢,之前我不是給了你們一個內部消息說是陸家撤了好幾項研究的資金,這兩天我又拿到一個,說是現在連醫療的都撤了,然後國家也在往裏麵投錢,現在都不知道砸下去多少錢了。】

【醫療的都撤了?我記得陸家投的都是給陸教授治療研究的,現在撤掉了要怎麽辦?】

【不知道,耗著吧,錢全砸進去了,就是個無底洞,一天開不起來一天就是在燒錢。】

【天,真的是在燒錢了,如果一直開不起來,陸家是不是會破產,那陸教授他......】

【所以以後我用得到的正好陸家又有,我就全買陸家,怎麽也不能讓他們破產!】

【+1,我工資不高,但是買點吃的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研究所就開通捐款吧,我再怎麽窮還是能捐一二百的。】

【那我就多捐點,捐個一兩萬吧,我再去研究所的天博下催催他們能不能麻溜點的開通捐款,是看不起我們的錢還是覺得我們不配為時空壁出錢。】

【想啥呢,你納的稅就已經投進去了,怎麽還有看不起的說法了,不過就是不讓你們出那點錢了,本來大家過的都辛苦,早起晚歸。他們都知道,不要亂想,我們就好好看直播不要給他們添亂,要相信國家。】

【樓上說的有道理,我們要相信國家,雖然不知道時空壁到什麽階段了,但要相信,現在就希望主播千萬不要再浪了。】

袋子裏麵已經是血淋淋一片,老鼠的腹部被他用匕首劃了一刀,有腸子流出來,此時就躺在血泊中。

林一粟將袋子往邊上攤開,使得老鼠徹底暴露在視野中,他才去拿匕首。

對準老鼠被劃開的肚皮攔腰就這麽紮了下去,隨即直接將其給攔腰割斷。

頓時血腥味也是愈發的濃鬱,裏頭的五髒全部湧出,慘不忍睹。

任西見他站在桌前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跟了上去,可才剛站定就看到林一粟正在肢解老鼠下意識一愣。

但很快他就回過了神,因為林一粟正將老鼠的腸子撈起來,隻感覺胃裏是翻江倒海的。

這幾天他因為爬通風管道看到過喪屍吃|人一直都沒緩過來,現在又看林一粟撈腸子不由得就想到喪屍撈腸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血淋淋。

按說他在後廚當學徒,這些處理的不少,但親眼看過喪屍把人活生生剖開,確實是有些緩和不過來。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稍稍壓了一些,然後道:“小哥,你不會打算自己吃吧。”

剛剛才說不能吃,現在他就又做這個,真的讓他懷疑林一粟這是打算吃。

但下一刻卻見林一粟將五髒腸子又放回到袋子中,甚至還在血裏滾了滾,之後將其放置在邊上。

緊接著他又去處理被切成兩段的老鼠屍體,直接將它的皮給剝了,頓時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血,極其厲害。

林一粟已經將手中的老鼠處理好,在血裏又滾了一圈後才將袋子完全綁起來塞到衣服口袋中。

回頭見任西一臉苦相地看著自己,這才道:“有點用。”

“有用?”任西並未聽明白,但也沒有再追問。

後頭很快就散了,期間後廚內都格外的安靜。

林一粟找了個角落坐下,手裏是半塊巧克力,要等到明天才能從管道離開,今天還得在後廚房內待著。

他對酒店內的管道路線並不熟悉,隻能依靠任西。

大概算了下時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下午了,估摸著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入夜了。

後廚內吃的東西也就剩下明天的一頓,大家都格外的省。

任西拿到一塊小麵包,盤腿一下就坐在林一粟的對麵,然後將小麵包掰成兩份遞給他,道:“小哥給你。”

“不用了,我巧克力還有點,吃這個就行。”知道那應該就是他的晚飯,本來就隻有半掌大小,再掰一半給他,相當於沒吃。

他從口袋中翻出兩塊巧克力,遞過去後道:“吃這個能飽腹。”

“那你呢?”任西詢問出聲。

林一粟又從口袋中翻出兩塊,示意了一番。

許是因為他們開始吃晚飯了,連同彈幕上也都開始天花亂墜的說著晚飯吃什麽,吵吵嚷嚷的。

陸離此時就坐在屏幕前,手裏是他從研究所帶過來的菠蘿包,這會兒已經吃了大半。

他看著屏幕中正在說話的兩人,之後目光又落在林一粟遞給任西的巧克力上。

見任西三兩口就吃掉了一塊巧克力,他去看林一粟,看著他手上的巧克力,輕喃出聲,“很好吃嗎?”

他因為身體的原因,對於這些東西都是能少吃就少吃。

小時候是被嚴令禁止不可以食用,長到以後能吃但卻沒什麽想法了,之後又一直將時間花費在研究上,隻知道這些是甜的,但究竟是什麽味道他也不知道。

尤其是林一粟給任西的,看起來應該挺好吃的,不然任西也不會一下都吃了。

他沒有再吃菠蘿包而是將其放回桌上,低垂著頭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雙手環膝,目光則落在地麵,出了神。

看著地毯上的花紋,他下意識喚了一聲,“林一粟......”

這一聲喚極淺,淺的根本就聽不到。

他也在這一聲喚後閉上眼,疲乏也隨即湧了上來,睡了過去。

林一粟此時正在聽任西說話,也是在刹那間愣了一會兒,隨後看向四周。

“怎麽了,不會是管道裏又有動靜吧。”任西見他突然看向四周,當即以為是管道裏又有什麽聲音,忙警惕地去看管道。

隻是他什麽都沒有聽到也沒看到,於是又去看林一粟。

林一粟也在此時收回了目光,然後輕輕搖頭,“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哦。”任西聽聞不是管道內的事才鬆了一口氣,點頭後也沒再說什麽。

林一粟同樣沒有再出聲,他將還沒吃完的巧克力收了回去,緊接著去看不遠處緊閉的門。

剛剛那一瞬間的愣神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麽了,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且如今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去多想。

*

2026.3.8

早上7:00

離十號又近了一天,林一粟知道自己必須在今明兩天內去天台或者露天平台。

露天平台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去天台。

昨天晚上大概想過了,他不知道十號究竟有什麽但他必須去位置更高的地方,隻有那樣他才能看的更遠。

此時他就站在通風管道下,將昨天剩下的半塊巧克力都吃了,然後又將匕首放在腰間,這才去了高台準備順著管道出去。

而任西這會兒還在背包,楊濤等人站在他的邊上囑咐他萬事小心,同時還將唯一的手電筒給他。

因為摸不透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隻用了個大概猜測,萬一遇上個什麽,有手電筒起碼能看路。

“放心吧,我一定多找點吃的回來,師傅你們在這裏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發出什麽聲音。”任西同他們說道著,然後才在他們的點頭中去了高台上,緊接著去看林一粟,道:“我好了。”

林一粟去看他點了點頭,伸手將門打開,探到管道中查看了一番。

見並沒有什麽危險他才將手電筒又遞給他,示意他先走。

畢竟任西熟悉路線,隻能讓他先走。

很快他們就爬上了通風管道,管道內狹小,隻能堪堪容納一個人通過,入眼看去漆黑不見底。

因為整個酒店內到處都是喪屍,為了不引起喪屍的注意,他們爬行的動作是格外的小心。

往邊上拐了一回後他們就到了其中一個通風口,耳邊傳來喪屍的吼叫聲,格外的清晰。

林一粟在過去前低下頭,順著管道往外看。

他們現在也才剛出來,也就是說這個位置應該就是廚房外的。

確實如任西所說的,外麵都是喪屍,多的可怕,密密麻麻整個過道上全部都是喪屍。

這要是誤入,屍骨無存。

任西回頭去看他,見他看著管道口,小心又爬了回去,然後伸手去拍他的肩。

因為擔心會被喪屍聽到,所以他不敢出聲。

在看到林一粟抬頭後,他才用口語說了這是廚房外。

林一粟點頭,他去看前方,然後指了指示意他繼續走。

任西點了點頭,接著轉身就要爬回去。

“啊!”

也是在這時,過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裏頭布滿了驚恐。

就見一男一女兩人出現在轉角口,可在看到圍在過道上那密密麻麻數不盡的喪屍時,被嚇得失聲尖叫,甚至站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同時,所有的喪屍也在瞬間朝著兩人撲去,伴隨而來的是喪屍嘶吼聲。

兩人早已經被嚇得雙腿發麻,慌忙爬起來要跑,但還沒跑出半步就被衝上來的喪屍撲倒,瞬間兩人被喪屍群淹沒。

慘叫聲不斷,活生生被喪屍群撕開,鮮血濺灑在牆麵上。

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慘叫聲才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刺耳的咀嚼聲。

通風管道內的兩人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可卻是誰也沒有動作,甚至任西被嚇得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

他去看林一粟,嚇得臉色發白。

林一粟並未去看他而是一直順著管道入口看著過道上,他雖是沒有看清兩人的模樣耽也知道肯定極其慘烈,能跑到這個位置要麽是隻可能是三十一層與二十九層的人,到廚房估計也是為了找東西吃。

同樣也能看出,餐廳內應該有大批喪屍,不然那兩人不可能不去餐廳而是跑來了後廚房。

他去看任西,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隨後再次指了指前頭讓他走。

眼下他們也做不了什麽,下去也是找死,且他們也下不去。

任西點點頭,然後才拿著手電筒往前麵爬。

這回比較剛剛來還要更小心,那是連一點聲音都不敢傳出。

林一粟跟著過去,期間他們是誰也沒有出聲,隻小心在管道內爬。

幾個餐廳內都有不少的喪屍,但因為地方夠大,有幾個餐廳隻有一塊區域有喪屍,另一邊則沒有。

考慮到要帶吃的,林一粟並沒有讓他立馬帶他去靠近露天平台的餐廳,而是先同他一塊兒去找東西。

終於他們選定了L國的美食餐廳,可能是位置比較偏僻,餐廳內隻有三兩隻喪屍。

他們先去了餐廳的後廚房,如果後廚房內已經沒有活人了,那廚房內的東西夠他們吃好長一頓,可以將廚房門堵住,這樣即使來不及都拿走也可以下次過來取。

當林一粟說出這個想法時任西是瘋狂點頭,他也想過,但他不敢,畢竟他根本不知道喪屍有多少。

可現在林一粟說了這個想法,他知道他一定有辦法。

很快他們就到了後廚房的位置,林一粟透過管道口往底下看,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底下有兩隻喪屍,但周圍還有沒有喪屍並不知道。

抬頭去看任西,他道:“你等在這裏,我沒叫你之前你都不要下來。”話落拿過他手中的手電筒,隨即往底下照去。

地上的喪屍也在這陣光下傳來嘶吼聲,顫抖著身體轉動,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他知道這些喪屍是在找自己,很神奇,這些喪屍對光也有感覺,就同他之前在奉東省用手電筒與陶淮傳遞消息時也吸引了喪屍。

小心打開管道門他順著探出頭,然後用手電筒繼續在四周查看。

門半開著,外麵沒有喪屍,也僅限於門口,過道上還是有。

而廚房內除了剛剛看到的兩隻喪屍外還有三隻,一共有五隻。

他手上的武器現在就隻有一把匕首,要想把這幾隻喪屍都解決掉,隻有一次機會。

確定了喪屍的位置後,他收起手電筒去適應黑暗,現在的天已經開始亮了,門又是開著的,隱隱還是能夠看清周圍擺設。

待徹底適應後,他將手電筒遞回給任西,這才順著管道探出頭,隨即落在桌上。

也正是他這一落,傳來一番動靜。

下一刻,與他最靠近的喪屍聽到動靜猛地就撲了過來,他之前就是推算過幾隻喪屍的動作,所以在那兩隻喪屍撲上來的瞬間就已經拔出匕首快速刺在衝在最前麵那隻喪屍頭上,同時攥住後頭那隻喪屍的頭猛地將其往桌上按,拔出匕首刺穿它的後腦。

而這還未完,剩餘三隻也都衝了上來。

他快速從桌上下去,縱身就落在一側,先一步將其中一隻喪屍給殺死,之後又是剩餘兩隻。

期間除了一開始落在桌上吸引來那兩隻喪屍外,之後便再沒有傳出過任何聲音。

他又快速去了門邊,見外頭的喪屍與這個位置有些距離,當時看過才會在落地時傳出點聲音。

將門關上,他去看任西,示意她可以下來了。

緊接著他又去查看周圍,確定了沒有喪屍後就去搬東西將門堵上。

任西下來後也幫著去堵門,隨後才拿著手電筒到處去找吃的。

可能是在喪屍爆發時廚房裏的人都死了,期間也沒人來過,廚房裏的食材都在,就是過了一個月基本都壞了。

但還有許多不那麽容易壞的東西,比如罐頭,甚至裏間還有小型冷凍庫。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電了,冷庫內的製冷肯定也早已經沒有運行,但現在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下二十多度,非常的冷。

所以冷庫裏肯定還有東西能吃,也許會有肉。

想到這,他快速回頭去看林一粟,壓低了嗓音出聲,“小哥,是冷庫!”說著忙去開。

冷庫門沒有鎖,很快就打開了。

撲麵而來的便是寒氣,手電筒對著往裏麵照。

因為隻是一個小型冷庫,隻是放一兩天的食材,所以裏麵堆著的東西並沒有很多,可也足夠了。

他忙去裏麵找能吃的,還找到了幾塊牛肉。

林一粟跟隨著一同入了冷庫,整個冷庫並不大,他循著四下看了看,一眼就能望到頭。

見並沒有喪屍在裏麵他又低頭去看任西,見他正在將幾塊肉往包裏塞,甚至還找到了幾條魚幹,總之是能吃的全拿走了。

由於東西太多,所以他們並沒有全部拿光,隻要記住路可以等下一次再過來拿,畢竟門已經鎖上隻要不鬧出動靜就不會有喪屍過來。

不過也有幾塊肉已經壞了,林一粟撿起將其裝入之前放老鼠肉的塑料袋中。

【主播拿壞掉的肉做什麽?】

【現在開始下注,主播到底要拿這些肉做什麽,我壓一包辣條主播又要釣喪屍了。】

【兩包辣條釣喪屍。】

【但是沒血啊,肉都壞掉了,老鼠肉的血就這麽點,主播的血袋也都在露天平台,他要怎麽釣。】

【對哦,這樣怎麽釣,不管了先壓一包辣條釣喪屍。】

【跟著壓。】

【反壓反骨崽上線,我要壓主播拿著肉是為了吃。】

【反骨崽很好,再接再厲,記得給我郵辣條。】

又在門口的位置堆了許多的東西,他們才爬上通風管道,朝著自助餐廳的位置爬去。

因為包裏放了不少的東西,任西爬動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期間幾次都鬧出了一點小動靜。

好在並不嚴重,他們繼續往前麵爬。

哐——

也是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回**在四周。

兩人爬行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下,周圍也隨之陷入了寂靜。

任西快速回頭去看林一粟,下意識出聲,“那是什麽?”顯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出聲的嗓音都帶著一絲顫意。

同時他還想再開口詢問,可卻見林一粟伸手做了個別出聲的動作,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出聲。

林一粟也隨之看向前方,聲音是從正前方傳來的,也就是說有什麽東西在前麵。

是什麽,老鼠還是喪屍?

意識到這,他去看任西,道:“回剛剛的後廚去!”

不管是什麽,現在在通風管道內絕對不安全。

隻是他這話才剛落下,就聽到了喪屍的嘶吼聲,隨著任西手電光照下,就見正前方不遠處一隻喪屍正朝著他們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