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什麽意思, 八號直播間的主播也頭疼了,總不可能八號也著涼了吧。】

【噗,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後又正好兩個人一起頭疼了,緣分?】

【不不不, 據我開小號看的情況, 八號主播的情況絕對不是因為受涼, 因為八號之前什麽都沒做, 後來也沒做什麽,頭疼的時候正在和隊友一起吃早飯,就突然疼了。】

【這麽邪門,該不會是因為喪屍病毒已經開始通過空氣傳播了吧, 那主播的反應豈不是......】

【瞎說什麽,如果通過空氣傳播那所有人都會感染, 頭疼也是所有人而不是就這兩個直播間的主播, 別傳謠。】

【好像不止這兩個直播劍,剛剛我聽到你們這麽說後就又開小號去了其他的直播間,都頭疼了,不過就那一下。】

【哈, 都痛了,那是什麽情況,吃橘子不吐橘子皮的天博更新了嗎?】

【我去看了還沒有,但是已經有好多人去她的天博底下留言了,也都在詢問這件事。】

【有了有了, 她有消息了, 不過她隻是一個簡單的分析不能說全麵。】

【快說, 磨磨唧唧的, 她說什麽了。】

【她說主播時空的磁場在九點到九點五分的時候出現了波動,九點過五分後磁場就恢複了,主播頭疼的時間是九點過三分,可能是磁場突然波動加上主播身上的這個外界直播間,相互衝突導致的頭痛。】

【沒聽懂,什麽意思,麻煩講中文。】

【簡單解釋就是,突然出現的磁場波動和主播身上的直播間起了衝突,也就是類似於的不相容。】

【這個波動很微弱,弱到甚至根本感覺不到,就像蝴蝶扇動翅膀那樣的微弱,她是利用了精密儀器觀察後才發現的,所以其他人沒有任何影響但主播以及其他直播間主播受到了輕微影響。】

【那磁場波動是怎麽引起的,她沒說嗎?】

【沒說,估計也不知道吧,不過我覺得主播的時空出什麽都覺得挺正常的,連喪屍病毒都有了還有什麽是不會有的,而且主播還背著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直播間,現在就是出現凹凸曼我都覺得正常。】

【可怕。】

陶淮見林一粟仍是低著頭,也有些擔心了,於是又道:“真的沒事?會不會是著涼了。”

想到昨天林一粟就穿了一件毛衣,雖然之後又加了衣服,但畢竟是有過一段時間沒穿。

現在的天氣溫度降的這麽厲害,感冒都是輕的,甚至已經出現被凍死的人了。

“可能吧,我吃點感冒藥。”林一粟輕輕搖頭,隨後去包裏翻了盒感冒藥吃。

正在這時,杜長律的聲音傳來。

“班長班長!”

林一粟聽到驚呼聲轉過頭去,見杜長律從轉角的位置跑過來。

不知是遇上了什麽,一路跑來匆匆忙忙的。

很快,杜長律就到了陶淮的跟前,然後道:“班長我哥醒了!”

“醒了?”陶淮聽聞快速起身,在杜長律的點頭中快步去了之前收拾出來的房間。

至於杜長律沒有跟上去而是去了飲料區,他從上頭拿了一瓶礦泉水,這才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

他們這一路討來,能吃的能用的幾乎都見底了。

要是隻有他們幾人也就罷了,吃的喝的都能省著用。

但多了三個累贅,這些也就不經用了,尤其是水。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林一粟又喝了一口水才將其收回到包裏,起身時背著包也跟著走了過去。

而他們的動靜,一直坐在收銀台邊的三人也都聽到了。

超市內仍是有些昏暗,但比起昨天晚上的伸手不見五指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好上許多,他們也能看清超市內的景象。

東西掉了滿地,還有幾具屍體躺在角落中。

不過因為能看清且知道已經死了,他們雖還是有些怕,但也沒有像昨天那麽的怕。

聽到杜長律的話時,易萱萱張望了一番,她去看柳中傑,道:“醒了應該就沒事了吧,可能不是喪屍咬的。”

“誰知道呢,反正那天的情況其他人也沒看到,說不定就是喪屍咬的。”柳中傑是完全不相信那傷是割出來的,說不定就是騙他們,然後好跟著支援他們的人一起把人帶回去。

他又去看白施璐,道:“白施璐,你昨天晚上不是去看了他的傷,是什麽傷的,喪屍咬的還是鐵片割的?”

白施璐被突然喊到微微一愣,然後去看柳中傑。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她搖了搖頭,“我怕,沒看仔細。”

當時她就隻看到傷口都翻出來了,都是血,連看都不敢看更何況去看清是什麽傷的了。

“你也就這樣了,你媽把你供到大學就供出個白癡,一問三不知。”柳中傑滿是嫌棄的出聲,就連看著她的目光也同樣如此。

白施璐沒有應聲,她低下了頭,緊緊咬著唇。

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易萱萱看出來了,收起目光去看柳中傑,道:“別這樣說,好歹你們是一個高中過來的,你這樣璐璐會不高興的。”

“還是萱萱善良,你不知道她以前天天給我帶早飯,帶的還都是她自己做的,難吃的要死。”柳中傑去看易萱萱,眼中的嫌棄已經散了但卻多了一些諷意。

易萱萱見狀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了,沒有去理會他而是去看白施璐,見她低著頭上前去安慰她。

她看著白施璐,道:“璐璐他就是胡說的,你不要理他,等回了京城我就讓我爸爸去接你媽媽,把她也接來京城。”

“真的?”白施璐聽聞快速抬起頭,下一刻還抓住她的手,驚喜地又道:“真的會去接我媽媽嗎?”

這被突然抓住手易萱萱來不及抽離,她低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但在抬頭時卻又散了,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道:“當然會,就是璐璐我想吃麵包,你幫我去找找好不好?”

“好。”白施璐此時也沒了害怕,因為易萱萱答應會去接她媽媽。

應聲後,她就忙跑去拿東西。

寂靜的超市內隻剩下他們三人的動靜,直等到片刻後才散。

而他們的動靜,臥室內幾人卻是並不知。

林一粟並沒有入屋他就站在臥室門外,從他的位置能夠看到裏麵的景象。

杜長紀已經醒了,這會兒就坐在**,手裏則拿著杜長律給的礦泉水。

想是長時間沒有喝水,他這一口下去整瓶礦泉水就見底了。

看模樣應該是緩過來了,就是還需要去醫院讓醫生檢查。

陶淮看了看他腿上的傷,紗布染了血有些厲害,但比起昨天來要好上了許多。

確定沒什麽事後,他抬頭去看杜長紀,道:“怎麽樣?”

“沒什麽事,就是看著厲害。”杜長紀笑著搖了搖頭,但因臉色蒼白使得這抹笑顯得很是虛弱。

他又去看杜長律,見他拿著一瓶水滿是擔憂地看著自己,隨後再次去看陶淮,道:“我弟沒給你惹麻煩吧,當時我就沒打算讓他跟來,結果這人自己跟過來了,回去一定讓他好好檢討。”

當時接到任務時他們是連夜就走了,杜長律想跟。

護送的任務不比其他的,可調配的人員不多而且也不知道幸存者的狀況,好處理的什麽都好,難處理的怎麽都不行。

並且外麵都是喪屍,一不留神就死了。

他這個弟弟平時唯唯諾諾的膽子還小,跟著去隻會拖累他們,結果這人自己趁機跟上來了,不遵守紀律。

側眸看了一眼杜長律,眼中也都是責備。

但終究是抵不過人沒事,無奈至極。

“沒事,你弟本事大著呢,都想自己去引開喪屍了。”陶淮說著還拍了拍杜長律的肩膀,表示他還是很有擔當的。

但隨即他又轉了話語,道:“不過檢討還是要寫的,私自違抗命令。”

杜長律一聽這話猛地站直身體,隨即行了個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話落片刻他就訕笑了起來,後頭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杜長紀沒想到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還發生了這些事,又見杜長律如此,隻覺得自己的弟弟好似是長大了,不再是之前跟在他身後喊哥哥的小跟屁蟲了。

他啟口就要說兩句,但餘光卻是瞥見了站在門邊的人。

似乎不是那幾個大學生中的一員,是新救的幸存者嗎?

看著林一粟,他道:“門外的是你們救的幸存者?”

“恩?”陶淮聽聞回過頭去,見林一粟就站在門口。

雨!

熙!

知道他說的是誰,回頭又去看杜長紀,道:“不是,我們之前被困在車裏,是他救了我們。”

“是嗎?”杜長紀再次去看林一粟,對於昏迷後的事他是全不知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們被困在車子中無路可逃,也就更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

但現在聽陶淮說是林一粟救了他們,再聯想到陶淮說杜長律要以身去引開喪屍,想必說的應該就是那時。

也就是說,林一粟不僅僅是救了他們的命更救了杜長律的。

意識到這,他就要起身。

不過腿受了傷,他這一動作就是一股鑽心的痛湧了上來。

“哥!”杜長律見狀快速去扶他。

林一粟知道他要做什麽,走了進去。

杜長紀說了句沒事然後去看林一粟,見他已經到了邊上,道:“謝謝你救了我們。”

“沒事,隻是順手而已。”林一粟搖了搖頭,然後去看陶淮,道:“陶班長打算何時離開?”

他對這三個人之前的戰友情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他現在比較想知道什麽時候離開。

早上打算暫留是因為人還沒有醒,如果一直不醒就準備中午直接離開。

但現在人醒了,那也就是說離開的事可以提前了。

支援的時間是在明天下午,他們現在過去時間很充裕,但外麵的情況如此嚴重隨時都可能出現問題,自然還是要早些去才好。

正是他的話,杜長紀快速看向陶淮。

陶淮察覺到了,並未去理會而是看著林一粟,道:“修整半小時我們就走。”

“好。”林一粟點了點頭,也沒再屋裏多留去了外頭,準備再找點吃的用的。

貨架上的東西還有許多,他又去拿了一些容易儲存的,之後又帶了兩瓶白醋。

9:40

外頭天色大亮,雪一直在下。

林一粟此時就站在二樓窗戶邊,看著外頭。

與他之前在安城時一樣,二樓房間的窗戶可以看到超市外的景象。

許是因為地處偏僻,超市外並沒有喪屍,到是馬路上就有幾隻喪屍正在遊**。

四處觀望了片刻,他攥著鐵棍從二樓下去。

幾人就站在樓下,杜長紀由杜長律扶著坐在一側的凳子上,陶淮則站在超市門口的位置。

見他過來,詢問出聲,“怎麽樣了?”

“門口沒有,馬路上有幾隻。”林一粟說道著去了卷閘門的一側。

卷閘門的動靜還是大,開門時聲音格外的響亮很可能會把馬路上的幾隻喪屍給吸引過來。

準備開門前,他去看陶淮,道:“我開門,陶班長你注意門外情況。”話落抬起卷閘門一角,隨即將其猛地拉了上去。

正是如此,隻聽到嘩啦一聲巨響,卷閘門已經被拉上。

與他想的一樣,卷閘門被拉上的瞬間馬路上的幾隻喪屍就聽到了動靜,下一刻直接朝著他們跑來。

林一粟一見先一步上前,手中鐵棍攥緊,在喪屍衝上來的瞬間就用鐵棍將衝在最前麵的一隻喪屍給打翻在地,隨即又去處理第二隻。

至於其餘幾隻則被陶淮用匕首刺在頭部死了,很快,超市外就已經躺了幾具屍體。

等到都解決掉後,林一粟看向陶淮,隨即往馬路上跑去。

既然馬路上已經有喪屍遊**了,那要不了一會兒應該還會有喪屍再過來,繼續留著也隻是被困。

而隨著他離開,陶淮又趕忙回了超市內,扶起杜長紀道:“我們走。”話落扶著人往外去。

杜長律跟在邊上,易萱萱三人也一塊兒跟著。

因為擔心喪屍會從角落中衝出來,他們一路是跑過去的。

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到了車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林一粟將背包放在副駕駛邊上的位置,後座是肯定沒法放的,車子太小就是連人坐在一起都有些難更何況再放個背包了。

至於後備箱,放在後備箱的話如果突**況要逃走,再去後備箱取就是浪費時間。

他拿著地圖確認今天定下來的路線,陶淮指出來的位置與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就是要走回頭路。

收起地圖他去看外頭,見陶淮三人正在跑來,餘光又瞥了一眼反光鏡。

也正是這一眼,他發現路上又有幾隻喪屍過來了。

他想應該是昨天被槍聲吸引過來,然後一晚上在四周遊**,以至於他現在卷閘門的聲音一傳出,喪屍就已經撲來了。

瞧著這,他快速拿過鐵棍要下車。

“你要去哪裏!”

也是在同時,柳中傑猛地拉住他的衣裳,麵上也都是焦急。

林一粟注意到他的舉動,眉頭一皺去看他,同時又瞥了一眼他的手。

正是他的目光,柳中傑下意識就收了手,同時又想去問。

這回林一粟並沒有理他,直接推門下車。

見三人已經快到車邊了,而那幾隻喪屍也已經靠近。

瞧著這,他上去幫忙。

鐵棍快速掃過,將一隻喪屍按在地上,同時鐵棍直接刺入它的額頭,隻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隨即還有膿血湧出來,實在是作嘔。

他看了一眼然後就去處理其餘跑過來的喪屍,抬腿一腳將地上那具屍體直接踢了過去。

也正是如此,那幾隻喪屍被突然踢過來的屍體給撞了個滿懷,紛紛摔在地上。

但很快,它們就又爬了起來,嘶吼著朝著他們撲來。

瞧著這,他攥緊鐵棍就掄了上去,同時還用餘光去看身後的動靜。

見陶淮已經將杜長紀扶到副駕駛的位置,知道這是可以了。

他將靠近的喪屍處理掉後就沒有再去理會後頭的喪屍,轉身時又見陶淮拿|槍|準備過來幫忙,當即出聲,“上車!”

沒必要將子|彈|浪費在這裏,得不償失。

陶淮明白,下一刻拉開車門也坐了上去。

林一粟坐在駕駛位上,啟動車子。

也是在這時,那幾隻喪屍已經撲了上來,猛地就撲在他的窗邊上。

原本車窗上就留有血手印,此時又添上了幾道。

見喪屍大張著口開始撞擊車窗,似乎是要衝進來。

正是如此,車中的幾人當即就慌了神,下意識就要出聲。

但想到陶淮警告的,他們又不敢了而是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即才支支吾吾的拍打椅背催促著他開車。

隻是車子在大雪中放了一夜,有些難啟動。

林一粟又試了幾番,終於是在這時車子啟動了,但同樣的喪屍的撞擊聲也是更為響亮。

沒有去理會徑自開了出去,反光鏡中,幾隻喪屍也追了上來。

不過在追出了一段後,就甩開了它們。

因為大雪,天色昏暗,霧蒙蒙的。

林一粟沿著昨天過來的路又往回開,路上的喪屍有許多,尤其是經過昨天救他們的位置。

那一二十隻喪屍並未散去,仍是圍在那兒,密密麻麻路上全部都是。

不僅僅如此,路上甚至又多出了一輛車,就撞在一側的路燈下。

想是因為路麵打滑,車頭撞得非常嚴重。

車門敞開著,車中沒有人隻有地上留下的一灘血,大概知道人應該已經沒了。

又往前開了一段,發現路邊有幾隻喪屍圍在那兒,而從它們的腳下能夠看到一雙腿露在外麵,想必應該就是那輛車上逃出來的人了。

不過很可惜,逃過了車禍卻沒逃過喪屍。

而路邊的景象車中的幾人都看到了,自然也清楚發生了什麽。

易萱萱三人看到了,抿了抿唇不敢出聲。

車廂內極其安靜。

“前麵轉彎走陽山北路。”陶淮擠在後排,身子往前傾就靠在椅背上。

他看著前方的路出聲,隨後又四下觀望。

林一粟點頭,轉彎後駛入了陽山北路。

之後又開了一會兒再次換了道,路也是越來越偏僻,周圍的建築物漸漸消失,入眼看去是一片空曠。

積雪也是極厚,到後麵是根本無法再行駛,可見此地已經有多久沒人走過,不然雪也不會積的如此厚,就是先前他們暫留的超市外馬路上都沒有如此厚的雪。

而他們需要去的目的地離這兒還有些距離,沒辦法隻能徒步前往。

他快速停下車,隨即從副駕駛的位置將自己的包提了過來,轉頭去看陶淮,道:“雪太厚開不了了,隻能棄車過去。”說著將車上能用的東西全部都塞了進去。

眼下隻能棄車,而他既然答應了要同陶淮他們一行,那之後也會前往奉東省所在的軍區。

即使陶淮的申請無法下來,這輛車他也用不著了,既然如此,那該拿的東西都得帶走。

陶淮明白,他沒有說什麽,打開車門就下車去,之後又去開副駕駛的位置去扶杜長紀。

杜長律忙也上前去,扶著人從車上下來。

林一粟下車後就在四周查看,接連下了有一月的雪,此地早已成了一片雪海,望眼看去都是白霧。

若不是周圍還有花壇的跡象能看出,恐怕都找不到路在哪裏了。

他去看了一眼已經下車的陶淮,然後再次去看四周。

至於易萱萱三人在聽到要棄車時互相看了看,同時又看到他們都下車了,誰也沒有要詢問他們。

又看了一眼,他們才跟隨著一塊兒下車。

車外寒氣極重,下車後隻覺冷的渾身發抖。

易萱萱穿的其實並不厚,昨天又有些嫌棄林一粟拿下來的那些衣服,在車上和超市時倒也還好,但現在下車後隻覺得冷的打哆嗦。

她去看身側的柳中傑,然後輕聲道:“真的要走著去嗎?太冷了。”同時又去看他身上的衣服,羽絨服很厚。

柳中傑聽到她的話低下頭,見她因為冷而雙手環抱,臉色也被凍得有些發白。

如此模樣,要是在末世前他定是會脫了衣服給她披上。

但現在連他自己都冷的不行,要是再把衣服給她,自己不得凍死。

於是他去看前麵的幾人,道:“喂,萱萱她冷,你們誰給件衣服。”

此話落下,在前麵的幾人皆是一愣,隨即轉過頭去看他們三人,目光也落在易萱萱的身上。

見她就隻穿了一件外套,看著是漂亮,但是一點也不保暖。

陶淮見狀眉頭緊皺,然後道:“昨天不是拿下來幾件衣服,為什麽不穿?”說著眉頭皺的更緊了。

也正是如此,易萱萱下意識低下了頭,緊緊咬著唇。

片刻後她才又抬起頭,看向柳中傑。

柳中傑看到了,他又去看陶淮,道:“誰知道你們那些衣服是哪裏拿過來的,萱萱可是易家的小姐,給她穿那些,要是讓易家知道了,你們也不怕沒得交代。”

話語剛落他就見陶淮的目光都變了,下意識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警告,頓時有些退怯。

但注意到易萱萱的目光後,他又挺直了腰板,這回到是沒有再把目光放在陶淮幾人身上,而是看向林一粟。

見他身上穿了件羽絨服,昨天時他身上還是一件毛衣,估計也是個不怕冷的。

意識到這,他道:“誒,你昨天穿了件毛衣應該是不怕冷的吧,你把衣服給萱萱怎麽樣,到時候萱萱肯定會帶你去京城,萱萱的爸爸都打點好了,住的吃的都不用愁,隻要你把衣服給萱萱。”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似乎是誰也不會拒絕如此好的事,那可是京城啊,末世前寸土寸金,末世後也會有高防禦。

在這種毫無秩序的末世中能夠有一方照拂,那可是天大的殊榮,他想林一粟應該不會拒絕。

而他的話聽得林一粟眉宇輕佻,看著他的目光猶如看著智障。

他瞥了一眼,沒有去理會他而是徑自往前去。

【要我說,這三幹脆原地毀滅得了,什麽奇葩院裏爬出來的奇葩。】

【何止奇葩簡直就是神經病,他怎麽不把自己的衣服脫了還要別人脫。】

【怕冷唄,又要討好那個易家白蓮花又不要自己受罪,那就讓別人受罪,簡直有病。】

【什麽玩意。】

【那個易家的白蓮花也是有毛病,之前有衣服不穿,現在又喊冷,她到是有能耐不想穿那就別喊冷啊,真是鬱悶死了。】

【我猜,一會兒脫衣服的肯定是白蓮花旁邊的女生,她不是想跟著去京城嘛,明眼人都看得出白蓮花就是拿她當炮灰,可她還要傻乎乎的往上撞,說不定喪屍來了還會把她推出去擋喪屍,簡直愚蠢。】

【擋,之前就已經擋過了,去看錄播,就主播救他們那一天已經被推過去擋過了,就是她運氣好那時的喪屍已經死了,就不知道下次有沒有這個好運。】

【這倆奇葩是情侶嗎?】

【感覺更像舔狗,舔人家帶他去京城,和邊上那個白施璐有的一拚。】

【我賭一毛錢,最後肯定是白施璐給的衣服。】

柳中傑見林一粟連句話都沒有,有些惱了,當即出聲,“你什麽態度!”

也正是他的這句話,陶淮再次回過頭,他看著柳中傑,道:“我記得我昨天警告過你們,如果想被丟下可以繼續。”話落也不再去理會他們,扶著杜長紀往前去。

杜長律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隨後也跟隨著離開。

正是如此,三人也不敢再鬧了。

但易萱萱仍然是冷,她再次去看柳中傑。

柳中傑自然是不會自己脫衣服,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白施璐的身上。

“我,我不冷,萱萱我的給你穿吧。”白施璐一見忙出聲,隨後脫了羽絨服給他。

易萱萱見狀笑了起來,接過衣裳道:“那謝謝璐璐了。”說著穿上。

三人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們才追了上去。

因為周圍都被雪所覆蓋,除了兩側花壇還能看清外,其他的已經是看不大清了。

為了以防萬一,林一粟是沿著路中央走。

在聽到身後的動靜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三名大學生就跟在陶淮身後,原本隻穿了一件外套的易萱萱身上套了一件羽絨服。

不由得他又去看易萱萱的身側,白施璐此時就蜷縮著身子跟著,沒了羽絨服後裏麵就隻是一件薄薄的外套,外套裏麵的是毛衣。

如此看去,甚至比之前易萱萱的還要單薄。

並未去在意,自己選的就要自己承擔,且與他也無關。

收回目光後他就去看前頭,見不遠的位置出現了建築物,應該就是陶淮說的廢棄工廠了。

他回頭去看陶淮,道:“陶班長說的位置是不是那兒?”

雖說他已經大概確定了,但畢竟是沒來過,還是要先確定再說。

陶淮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廢棄工廠,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那兒,我們過去看看。”

“恩。”林一粟應聲,隨即往工廠的位置行去。

約莫走了有一個小時左右,他們才靠近廢棄工廠,路上雪太厚行走起來極其費勁。

此時已經過了中午,天色仍是昏昏沉沉,大雪紛飛。

見前麵的廢棄工廠,他們沒有再靠近而是尋了一處有遮蔽物的位置停留。

林一粟蹲在遮蔽物的一側,隨即看著四周。

工廠周圍也都是白茫茫的,大門敞開,牆體破舊就連屋頂的頂棚也都破爛不堪,看得出此處工廠已經荒廢了許久。

他又去看四周,雖已經荒廢,但喪屍無處不在,自然是要小心為上。

與此同時,安置好杜長紀的陶淮也走了過來,他一同蹲在邊上去看不遠處的廢棄工廠。

看了片刻,他去看林一粟,道:“直升機過來會停在前麵的空地上,那一塊是農田,先看看四周有沒有喪屍,我們今天就留在這裏等明天的直升機,你覺得呢?”

“可以。”林一粟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

後頭又瞧了瞧四周,他去看陶淮,緊接著又去看身後不遠的幾人,道:“陶班長和我一起先過去看看,至於他們幾人就先留在這兒,帶著反而麻煩。”

三個會鬧騰的,這就已經很麻煩了,再加上一個受了傷的。

與其讓他們跟著,倒不如暫時安置在這裏,等他們查看後再喊他們也不遲。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陶淮確實與他想的一樣,帶著他們反而會拖累他們,還要分出心神來顧忌他們。

林一粟點點頭,然後再次去看前頭的工廠。

在等到陶班長將幾人安置後,他才從障礙物後出去,朝著廢棄工廠行去。

一路行去很快他就到了工廠外,門外的雪地平平整整並未有任何痕跡,隻有他們走過時留下了一串腳印。

看著這,清楚應該是沒有喪屍從正門入工廠,也有可能是喪屍本就在工廠裏,隻是一直在裏麵徘徊沒有離開工廠。

不過這些都隻是假設,有沒有還需要進去一看。

這一處工廠有些大,裏麵的機器都已經辦完了,留下的也就是一些無法搬走的。

地上到處都是廢棄物,牆體也都呈現被泡發後的痕跡,有雪花順著頂棚破開的口子往裏頭飄。

真是奇怪,這麽大的一個廠子,怎麽說廢棄就廢棄了。

他看著四周,步子小心,避開了地上的廢棄物。

也是同時,陶淮的聲音傳來,隻聞他道:“這地方地勢比較低,每年雨下大點就會被淹,久了就搬走了。”

林一粟聽聞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的也知道了緣由,這確實是個麻煩。

後頭也沒說什麽,仔細在四周檢查。

但由於工廠實在是太大,他們走了一圈就花費了好一會兒的時間。

等到真正檢查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確定沒有喪屍後,才讓他們進來。

選了個頂棚沒有破的位置,他們才駐紮下。

雖然工廠已經廢棄許久了,但是門還是能關,就是這門看著也是搖搖欲墜的,似乎隨時都會壞掉。

索性也沒指望它能擋住什麽,隻要能擋住風雪就行。

林一粟在門口的位置倒了些白酒,之後又在他們駐紮的位置也一同倒了些。

後頭他又跑去外麵找木頭,其實也沒什麽木頭能用,直接就拔了周圍的花木,若不是實在沒東西能燒也不至於用這些。

眼下他們的位置可謂是四麵通風,這地方呆一晚上,就是穿得再厚明天都得受涼。

將花木丟到跟前,他又從包裏找出報紙,道:“試試能不能燒吧。”

“隻能試試了。”陶淮明白,用打火機點燃報紙,之後試著折了花木枝幹去點燃。

不過這花木實在是太濕了,報紙燒了一張都沒著一根。

沒辦法,後頭多放了些報紙,挑了比較細的枝幹去燒。

這回到是燒起來了,之後就一點點加木柴,直至火徹底燃起來才好。

瞬間周圍便湧來陣陣暖意,驅散了寒意。

沒有羽絨服的白施璐原本已經凍得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唇都被凍得發紫了,期間也是半句話沒有。

現在一見火燒起來了,忙湊了過去。

溫熱的氣息使得他仿佛置身於溫水之中,很是舒適。

但隨著寒風襲來,這股舒適卻又瞬間消失將她打回原地,她搓了搓手然後去看易萱萱,卻隻看到易萱萱和柳中傑說話,似乎是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她看著易萱萱,片刻後才收回目光,同時在心中念著。

沒事的,沒事的,隻要去京城就好,去了京城就沒事了。

萱萱答應了還會把媽媽也接去,沒事的,很快就能和媽媽見麵了,隻要能和媽媽安全的在京城什麽都沒事的。

如此想著,她心中的不適也散了些,同時又往火堆中靠,以此來驅散身上的寒氣。

林一粟和陶淮又去外麵拔了許多的花木,現在火燒起來了,別一會兒沒柴滅了。

中午隨便吃了一點他們就一直圍在火堆邊,等到晚上時,氣溫又降了下來。

幾人都圍在火堆邊,火焰灼燒傳來一聲聲脆響,林一粟此時正看著火堆中的番薯。

是上回何天寧和吳淺淺在村子裏找來的,當時就往他包裏塞了幾個。

說什麽餓的時候吃這個好,可以熟的吃也可以生的吃,現在正好烤了吃。

【主播盯著那個烤番薯感覺像我家貓盯著魚一樣,好可愛啊。】

【你居然把可愛用在主播的身上,分分鍾給你殺兩隻喪屍助助興。】

【但是真的很像啊,妥妥的頭像啊,馬上去畫!】

【樓上的大佬畫好能給我一個嘛,我也要。】

【+1】

空氣中已經有番薯的氣息飄來,他拿了根棍子上去戳了戳,還有些硬。

於是他又放下棍子,繼續盯著。

現在也沒什麽事,一會兒還要去站崗,正好能烤熟。

也在這時,耳邊傳來說話聲,聽著是那三個大學生。

眼眸輕抬去看了一眼,見是兩個女生在說話。

易萱萱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又去看白施璐,小聲道:“璐璐你陪我去上廁所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去。”說著還拉了拉她的衣裳。

氣溫降下來後,白施璐是凍得渾身發抖,就是有火她都覺得冷。

眼下易萱萱喊她去上廁所,她根本就不想去,且周圍這麽黑,經過昨天晚上她根本不敢再去黑暗的地方,她真的怕。

“璐璐?”易萱萱見白施璐沒有出聲,再次去喚他,同時還皺起了眉。

緊接著,後頭又道:“璐璐是不是在擔心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我爸爸派人去接阿姨的,不要擔心。”

正是此話,將白施璐的思緒全數喚回。

她要去京城,她還要靠易萱萱去京城。

意識到這,她去看易萱萱,道:“沒,剛剛就是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想出神了,我們去吧。”

“好。”易萱萱點了點頭,然後才圈著白施璐的手去。

而他們的對話幾人都聽到了,沒有跟過去。

兩人朝著前頭黑暗的位置走去,而他們身後的火光仿佛是要被黑暗籠罩般,漸漸弱了起來。

白施璐也冷的開始發抖,她警惕地看著四周然後去看易萱萱,道:“要不就在這裏吧,再過去就看不到他們了。”

有點光還沒有那麽的害怕,可一旦沒關了,就會感覺周圍全部都是喪屍,可怕至極。

她有些不敢在過去了,反正他們也看不到,就在這裏上也可以。

隻是易萱萱卻是搖了搖頭,她看了看身後的人,然後道:“不行,這裏他們會看到的,萬一他們起什麽歹心怎麽辦,璐璐我們再過去點,不用怕,這裏他們都檢查過了,應該沒有喪屍的。”說著又拉了拉。

“好吧。”白施璐隻能點頭。

於是他們又往前麵走了一大段,這回離火堆的位置已經很遠了,遠的隻能看到一個點。

前麵放了許多的圓管,反麵的位置正好避開了他們的目光。

這般,易萱萱才去了那兒。

忍了一天了,就是怕會被看到所以才沒去,現在好不容易看不到了,她也就放心了。

抬頭見白施璐就在邊上,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她這才剛解了褲子就聽到邊上傳來聲音,下意識低頭看去。

也是在同時,一雙手猛地抓住她的鞋子,喪屍低沉的嘶吼聲也隨即傳來。

“啊!”她看著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下一刻直接拉過白施璐就往喪屍的跟前推,隨後驚恐地逃離。

白施璐正縮著脖子等她,誰曾想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她還沒回頭查看就被猛地一攥摔在了地上,同時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住了般,皮肉都仿佛要被撕開。

劇痛使得她也慘叫出聲,慌亂之下快速掙脫開。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