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怎麽回事!”

士兵的詢問聲傳來, 同時去看車內。

見車中的人全部都擠在車前的位置,臉上布滿了驚恐。

不過在看到他們過來時,這些人卻又快速往前衝, 喊著讓他們開門要下車。

一時間車廂內是混亂不已,一個個都不想留在裏麵, 尤其是裏麵還有一具喪屍。

雖然已經死了, 但誰知道有沒有別的人被咬。

甚至於已經有人翻過車後圍欄, 就要爬下去。

幾名士兵一見眉頭緊鎖, 下一刻出聲,“所有人都不許動!”

隻是那些人早被剛剛的一幕嚇得魂不守舍,根本不聽他們,發了瘋的往外爬。

也是這時, 範明宇跑了過來,後頭還有許多士兵過來。

背上都背了|槍|, 全副武裝。

他很快就到了跟前, 看著那些還在往外爬的人,厲嗬一聲,“全部停下,誰要是不遵守紀律立刻滾出去!”

現在的情況本來就特殊, 他們這一支小隊的任務就是護送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但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出去拚。

前頭屍潮也才過一會兒,照這些人這麽胡鬧下去,恐怕屍潮很快就會追上他們。

想是真的起了效,原本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至於其他幾輛車內的人也都看著他們。

一個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看他們如此慌亂, 不由得也有些擔心。

不過他們是半分動作都沒有, 縮在車裏,隻一兩個從車上跳下去看情況。

範明宇也沒去理會後幾輛車下來看情況的人,他看著眼前的人,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些人現在都不敢再造次,畢竟比起車廂內的喪屍,被踢出去一個人在外麵,自然是一個人在外麵更危險,而且喪屍也已經死了。

在聽到他的詢問後,其中一人出了聲,“是喪屍,長官有人變喪屍了。”

此話一落,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點頭。

“有人變喪屍了?”範明宇一聽此話眉頭緊鎖,神色都不由得暗沉下來,就連周圍的士兵也都是如此。

有活人變成喪屍這已經是大事了,要是一不注意可能所有人都會被感染。

隻是好好的,怎麽會有人變喪屍。

他指揮著士兵將門打開,然後道:“上去檢查。”

隨著他的門開,眾人也都齊齊下車去,根本不敢留在那兒。

林一粟看著人群散開將喪屍額頭上的鐵棍拔出,還給了何爸。

也正是他的舉動,幾名士兵紛紛看向他,就連範明宇也是。

見他的臉上濺了血,就連發絲上也有殘留。

目光又落在地上那隻喪屍身上,此時臉上已經青紫根本看不出原樣,頭也都被砸開,腦漿膿血流了一地。

如此模樣當真駭人,就連一側的車棚邊上也都有血濺上去。

又去看林一粟手上的算盤,大致清楚這隻喪屍是他處理掉的。

可仍是不解怎麽會有人變成喪屍。

他看著士兵將那具已經死透了的喪屍拖下車來,低身去查看。

雖然模樣已經完全難分辨了,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一些來,似乎是昨天那對夫妻中的女子。

昨天的事是有匯報到他的耳邊,說是兩夫妻住著的位置出現了喪屍,男的被當場咬死女的沒事,但現在女的也變成了喪屍。

居然出現如此大的紕漏,他快速起身看向身後的士兵,道:“昨天負責3號樓的是誰!”

“報告,是我!”

與此同時,一名年輕士兵站了出來,正是昨天指揮著重新搜查房子的士兵。

範明宇看著他,又道:“事情發生後是怎麽做的核實!”

那名士兵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是自己出了紕漏,站的筆挺然後道:“是我疏忽了。”

昨天的事確實是他出了疏忽,檢查房子的安全後沒能想到女子也需要檢查,隻是讓人去詢問。

“你知不知道你的疏忽可能會導致我們全軍淪陷,罰寫一萬字檢討,跟車跑!”範明宇說完冷眸去看周圍的士兵,厲嗬著又道:“所有人都要引以為戒,一步錯步步錯,誰要是不服從軍|令就按逃兵算,就地處罰!”

眼下的情況及其嚴峻,可以說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一步錯就是步步錯。

如果說這次事情不是正好林一粟就在車上,恐怕情況不容小覷,也許他全軍都可能折損在這裏。

“是!”士兵明白,什麽話都沒有快速去了車輛最後的位置。

範明宇收回目光去看周圍那些下車的人,見他們身穿羽絨服一個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眼眸一冷道:“2號車所有人隔離,凡是與2號車有接觸的人也全部隔離,到安全的地點後集體檢查!”話落去看眾士兵。

正是此話,周圍站著的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把他們重新帶回車上去,而且還是所有人。

剛剛變喪屍他們是親眼看到的,雖然第一時間就被林一粟製止了,但誰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隱患,根本就不想上車去。

下意識,他們朝著別的車跑去。

士兵們一見,快速上前。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

“我不去!”

......

一陣哄鬧聲下,2號車的人全部都被帶回了車上,同時還有幾名士兵守著。

一些原本隻是下車看情況的人,也因為與2號車的人有過接觸,全部都被帶了上去。

所有人都愁眉苦臉,想要再下車,可士兵就守在門口,根本就下不去。

很快,車子再次啟動離開此地。

林一粟坐回了原位,他去看自己的算盤,發現又有一顆珠子出現了裂痕。

伸手撫了撫,將上頭的血跡一一抹去。

“小哥,你剛剛有沒有事?”何天寧的詢問聲傳來。

剛剛被人群擠到最後麵,他們想要出去幫忙,可這些就和發了瘋一樣擠的他們根本出不起。

“沒事。”林一粟搖了搖頭,接著又去擦拭算盤其餘的位置。

車廂內一直都很安靜,但很快就傳來了咒罵聲,幾乎都是在罵那個女子,極其難聽。

到後頭甚至連範明宇也都被罵,好幾次都險些鬧起來。

但因為範明宇留了士兵鎮壓,如何鬧也都沒有人站起來,隻敢在嘴上罵。

其實這個決定是最適合的,沒有直接丟棄他們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讓步,不然這一群都得棄下。

有過一次失誤就絕對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失誤,誰也不確定還會不會有第二個故意瞞著自己被咬的人。

大家都明白,可也都清楚,這樣和等死沒什麽區別,不過就是早晚的事罷了。

這也使得他們愈發的警惕,提心吊膽的就怕誰被咬了。

【其實這也沒辦法啊,一個疏忽後總不可能還出現疏忽,那可真玩完了。】

【誒,我感覺就是早上那頓一混亂導致的,我看主播似乎是有發現了,他當時好像就是要朝著那個人過去的,結果突然就屍潮過來了。】

【對啊,要是那個時候沒有喪屍過來,估計也不會有現在的事。】

【話是這麽說,但最主要的還是昨天的疏忽,都把住的地方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怎麽沒有去檢查她,誒。】

【恩恩。】

車子又行了許久,天完全亮了起來。

之前那名士兵跑在車後,而他的身後已經有喪屍出現。

一開始還隻有一兩隻,到後頭出現了許許多多隻。

而士兵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一直跟車跑。

到是車內的士兵看著多少也有些擔心了,這麽多喪屍,要是被咬到肯定沒救了。

但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出了大錯,並且差點因為這個錯而深陷沼澤,到那時不是一句疏忽就能解決,可能整個隊伍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隻是,看著那些喪屍追趕,真的是極其擔心。

要是往常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麽,可現在這種情況,一不留神可能就死在他們的麵前了。

終於是在片刻後,其中一名士兵出聲,“班長,不然就算了吧,昨天情況緊急,他可能一時間也沒想到,要不等回去了我們跑......”個幾公裏。

他這話還沒說完,範明宇就已經看了過去,神色暗沉。

邊上幾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說了,知道再說下去估計受的罰更嚴重。

沒辦法,後頭也沒再繼續說,他拿著|槍|去幫忙清理掉即將撲上來的喪屍。

車子一直開了幾公裏後,跟車的士兵才被拉上車子。

*

國道上空無一人,周圍也都是空空****,直到快入中午的時候周圍才出現了大片的房屋,似乎是經過了村落。

有幾隻喪屍在路上遊**,聽到他們的動靜時便追了上來,不過都被一一擊斃。

天空昏暗,大雪紛飛。

可在村中又行了片刻後,天竟是下起雨來。

這還是這幾天來第一次在大雪的時候下雨,淅瀝的雨聲落在車棚上,傳來陣陣聲響,同時一股寒氣也隨即湧了進來。

經過這一路,之前還能聽到咒罵聲現在連絲聲響都沒有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給凍得渾身發抖。

“媽媽,我好冷。”

也在這時,孩子的聲音傳來。

“媽抱緊點,媽抱緊點。”女子一聽孩子喊冷忙將人抱緊了,將其往自己的羽絨服中裹。

可盡管如此,還是冷的發抖。

邊上的士兵見狀,將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過去後道:“再等等,應該很快就會駐紮了。”

現在這個情況估計是走不了了,大雪後大雨,路上肯定會結冰,而且是比之前結出的冰霜還要厲害。

這種情況,應該是連路都走不了。

母親見他將衣服遞過來,下意識就要去接。

但看到士兵在脫了外套後裏麵單薄的衣物時,她又停下了動作,“那你怎麽辦?”

其實裏麵還有兩件保暖的,但這種零下溫度的雪天,又突然下起雨來怎麽可能熬得住。

她搖了搖頭,同時又將孩子抱緊了點,道:“不用了,你穿著就好,你不是說馬上就要駐紮了嘛,再等等就行。”

這些都是拚死把他們保出來的,雖然被帶上車隔離時確實有心生怨念,但細細想下來他們也沒有錯。

眼下好不容易逃出來,別不是戰死的而是因為他們凍死才好,她自然也不會拿。

“你不要,那我要,凍死我了!”下一刻,就見一名男子突然上前,一把將士兵手中的衣服給奪了過去。

他裹在身上,因才脫下來上頭還留有餘溫,所以他這裹上去時到也不覺得冷了,暖和很多。

看了一眼士兵,他隨意地說了一句,“謝了啊。”

“你有病吧,都這麽冷了你還把人家的衣服搶走,你是想凍死人家當兵的啊!”剛剛的母親一見男人理所當然的搶走,頓時來了氣。

那士兵一看年紀也不大,她也是當媽的,要是讓士兵他媽看到不得氣哭了。

她兒大冬天連個厚衣服都沒有的穿,這是要活活凍死人家啊。

“你怎麽說話呢,你自己不要,他給了你不要那我就要啊。!”男人也來氣了,凶神惡煞的就回過去,後頭又道:“再說了,他當兵的本來就是要以我們群眾為主,他自己也說要給衣服,你自己矯情還不讓人家拿,什麽東西。”

他說著又去看士兵,見他也沒反駁,頓時又盛氣淩人起來,道:“看,人家當兵的都沒說就你話多,滾一邊去,我可不想被凍死,誰知道什麽時候駐紮。”

【神tm沒說話,這什麽東西啊,導演在哪裏,給我定位主播的位置,我TM要去揍他!】

【定位帶我一個,從昨天開始我就氣不順,前麵一對夫妻發神經,現在又來個自以為是,真是夠了。】

【誒,定位不到,說什麽無法定位。】

【為啥,導演怕我們報複然後屏蔽了?】

【可能吧。】

【好氣啊,頭疼。】

女子說不過他,氣的也不想搭理他了。

至於周圍的人是誰也沒有出聲,甚至還有幾個盯上了另外兩名士兵,似乎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把衣服搶來。

但人家士兵都沒有開口,且一看到|槍|他們就不敢了,最後隻能挨著蜷縮了回去。

而那名男子搶了衣服喜滋滋地往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刻卻見一灘血突然濺在軍服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眾人紛紛看去,就見林一粟坐在角落中,他手上的算盤沾滿了血,此時他還在清理算盤縫隙中的血。

剛剛那一灘血就是他給濺上去的,頓時有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

不過並不重,但還是能聞到。

“你故意的吧!”那人自是看到了,見衣服上的那一灘血下還有奇怪的粘液,就這麽黏在他的衣服上,有些惡心。

他在末世後還沒殺過喪屍,大多都是跟著跑,所以他的身上沒什麽血。

現在林一粟突然把血往他身上丟,當即就嗬出聲。

“沒有,隻是不小心而已。”林一粟抬起頭,同時還稍稍提了提算盤,就見數顆木珠隨著他的動作快速落下傳來清脆的聲響。

至於其中一排的位置少了一顆珠子,似乎是掉了,整個算盤都被血染紅,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麽的黏在上頭。

不由得他就想到林一粟之前用算盤打喪屍的一幕,似乎是有一些粘液被濺出來,是腦漿。

他知道林一粟可能是故意的,但沒想到他會把腦漿往他身上丟,怒氣一衝就要嗬出聲。

不過話還未出口,林一粟到是先出了聲,“喪屍是要爆頭後才會死,可能是腦部神經控製他們,說不定就是腦漿帶有病毒。”

此話一落,所有人都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往角落中縮去。

看著男人的目光他們也都是驚恐,甚至有人抬腿去踢他,“你TM要找死自己去找死去,別帶上我們。”

“別過來,滾一邊去,滾!”

“剛剛才弄死一個神經病,現在又來一個,別TM靠近我們,誰知道你現在有沒有被感染。”

原本他們就因為之前的人高度緊張,現在一聽林一粟的話,根本就未思索其中緣由,隻知道這個男人可能會感染。

管他是誰呢,隻要別靠近他們就行。

“你們有病吧,這都信他的。”男人雖然也有些慌,畢竟林一粟也沒說錯喪屍確實是爆頭後才會死,但怎麽可能。

他佯裝著鎮定,然後去看林一粟,“ 你少糊弄人了。”

“反正我們也沒試過,不然你試試會不會變,總歸我們這一車都是接觸過感染者的,多你一個變也無所謂。”林一粟應著他的話出聲,輕飄飄的似乎當真是如他所言的,腦漿會讓人變異。

而他的話也沒說錯,反正都沒人試過,那不如拿他當小白鼠好了,變了也無所謂,他們這一車都是接觸者,不在乎。

吳淺淺早看他不爽了,隨著林一粟一同出聲,“我們反正是不怕的,你變了我們就把你的頭砸爛,正好給研究這些的科研人員一條數據,也許你這條還是重要數據也難說。”

此話一說她到也覺得真是如此了,後頭去看車後的幾名士兵,道:“長官,要是真的試驗成功了,國|家會不會給我嘉獎?”

沒有什麽獎金,拿個證書什麽的也好啊。

“如果你們真的發現了,我們會上報。”幾名士兵應著出聲。

也正是他們的話,車中的人也都來了興致,喊著讓他別脫,一會兒碰到了正好做試驗。

惹得男子是心驚肉跳的,又去看林一粟,見他笑了笑仿佛真是如他所說的那般,心頭一跳。

不會真的和這小白臉說的一樣吧,要是我一會兒睡著了不小心碰到,那不是白給他們當小白鼠了。

意識到這,他直接就將衣服給丟了,“我不穿,誰愛當誰當去。”說著直接縮回了原來的位置。

頓時車中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離那衣服遠遠的。

林一粟起身將那件衣服拿起,然後去了之前那名士兵的麵前,見他這會兒已經被凍得有些發抖了,臉色也是極白。

雖然仍是筆挺坐著,但他看得出這是凍得。

將衣服遞過去,幾名士兵一見不知意思,“你不是說......”

這話還沒落,他們當即明白了意思,接過衣服就給那名士兵穿上。

眼下這麽冷的天,這些衣服就是保命的,沒了就等著凍死。

但那些都是人民群眾,他們出來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以人民群眾為先。

又道了謝後,才繼續去守著。

到是之前那名男子一見他把衣服給遞回去了,快速起身,怒氣衝衝地道:“你騙我!”

“他們不怕死所以無所謂,你要不怕死你去拿就是。”林一粟回了他一句,然後又坐了回去。

也正是他的話,那名男子根本就不敢說話了,因為他怕死,怕的要命。

何天寧與吳淺淺在林一粟坐下時是一臉的好奇,小聲道:“真會變?”

“不知道。”林一粟慢悠悠的出聲,後頭繼續去清理算盤,將縫隙中一些難清理的都一一擦出來。

而兩人則是一臉的茫然,所以這真是忽悠他的。

說來林一粟的算盤上每次都會有腦漿,剛剛大家都是看到的,這要是真的變林一粟應該早變異了。

可是沒有,就說明根本就是編了句話騙他的,偏偏他那副模樣讓別人以為這是真的,加上天又冷他們哪裏有那個心思去想別的,反正就是林一粟說啥那就是啥吧,誰讓說的有條有理的。

頓時他們也沒說什麽了,但臉上的愣神是一點沒消失。

【合著,主播說的這麽有理有據的就是騙人的,我居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別說你了,我也信了,誰知道他能把一個忽悠人的話說的這麽有條理,真也沒多想就覺得主播肯定不會騙人,結果就給我一耳瓜子。】

【誰說主播不會,之前大巴車上那幾個不就是例子,我算是明白了,聽主播的話是十句裏麵隻有七句是真的其他都是騙人的,偏偏他這個剩下三句真能忽悠人。】

【啊,主播是個大忽悠。】

【還別說,這忽悠的那男的是真信了,哈哈哈。】

【活該。】

雨聲淅瀝,打在車棚上是嘩嘩響。

車子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來,從他們的方向能看到外麵是一片白茫茫,可隨著雨水卻又呈現出另一副模樣。

眾人也都沒有再想方才的事,而是抬頭看著車頂的與車棚。

正在這時,對講機的聲音傳來了。

林一粟轉頭看去,從車玻璃上看到副駕駛的士兵拿著對講機說話,似乎是尋到安全的位置了。

同一時間,車子轉彎慢悠悠的沿著一側的道路往裏開,周圍是菜地,白雪皚皚在雨水下漸漸顯露出裏頭的模樣來。

都是一些已經懨兒的菜,不過隻是為了吃飽,其實這菜是很好的。

經過前幾天的耗損,大家藏著的東西大多都已經沒了,有也就隻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

很快,車子停下,後頭幾輛車內有士兵快速下車,隨即對著周圍開始清理。

槍聲很快傳來,知道裏麵肯定是有喪屍。

又過了片刻,住的位置基本是已經清理出來了。

這回相較於上回來說還要更警惕,無論是抽屜還是小型櫃子,能放東西的全部都找了個遍。

也是這時,範明宇走了過來,他看著車中見一個個麵黃肌瘦驚恐的模樣。

他沒有作聲,隻去看車內的幾名士兵,道:“帶他們去東邊那兩間房子檢查。”話落又去了別處的車子,讓他們先等等,等這邊的事都處理完後再下車。

很快,車上的幾名士兵便從車上下去,同時還催促著他們一起下車。

車外大雨,下去時一股寒氣隨即襲上心頭,凍得人連站都站不住,指骨疼的厲害。

風刮過臉頰時,就像是被刀割開了一般。

其實以往南下也都有過雨夾雪的情況,冷是冷了點,但畢竟是住了這麽多年,也早習慣了。

可現在卻是根本熬不住,身上明明就穿了羽絨服,可現在就像是沒有穿一樣。

“好冷。”

“好冷,我不想過去了。”

與此同時,還傳來了抗拒聲,不想冒雨從車上下去。

但毫無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下車。

雨水打在臉上猶如冰渣子,順著下頜往衣領鑽。

索性車子停在院子門口,隻要跑的速度夠快就不會有什麽事。

有幾名士兵就在東邊兩間房子,其中一間內的是女軍醫。

輪到林一粟時,就聽到後頭傳來一陣騷亂,之前那名搶衣服的男子到了最前麵。

“看什麽看!”他對著身後一名瘦小男子出聲,顯然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瘦小男子見狀雙手緊握成拳,雙目怒瞪地看著他,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去。

不過他還沒動作,到是其餘幾個瘦小男子的朋友先動了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領,“車上就開不爽了,插隊還有理了,我看你是找打!”說著一拳打了上去。

但也在這時,士兵的怒嗬聲傳來,“都做什麽,不檢查就都滾出去!”

對於不服從的群眾,他們也沒有任何示弱。

正是如此,那幾名才收了手,不過看他的眼神卻是不屑。

男子也不在意,隻感覺他們不敢動自己,洋洋得意。

林一粟看了一眼然後走進屋去,還有何天寧跟著一起。

檢查很快,和上回一樣。

不過這回林一粟手上的傷卻是引起了士兵的注意,道:“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傷的?”

眼下情況特殊,一點傷都要仔細盤問。

“之前讓玻璃給傷的。”林一粟如實回答。

士兵們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真的隻是割傷,才讓他離開。

但在這時,那名男子直接推門走了進來,順帶著還有寒風。

也正是他的突然入門,看到了林一粟手背上的傷,當即喊出聲,“他被喪屍抓傷了,他被抓了!”連連驚呼兩聲。

林一粟聽聞皺起眉,同時門外的聲音也都傳了進來,似乎都是在說他手背上的傷。

“放你娘個狗|屁!”何天寧一聽他胡說八道,哪裏不知道這個人因為剛剛的事記恨林一粟,什麽被喪屍抓傷了就是胡說八道。

男子根本不理他的話,隻自顧自說林一粟的手,後頭還煽動其他人。

“我知道了,肯定是之前讓那個女的給抓傷了。”

“對,可能,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傷的,現在是要怎麽辦,把他抓起來。”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看著他的目光也都是警惕。

林一粟是清楚這些人的,有過一次後一個個都怕的要死。

他將手遞到跟前,道:“如果我是讓她抓的,我手上應該都是血而不是起疤痕。”

“誰知道你是不是之前被抓的,隻是現在說不是而已,反正我不相信他。”男子滿是不屑的出聲。

林一粟聽聞知道這是不依不撓了,目光瞥了一眼他的手,然後道:“那你想怎麽樣?”

“必須隔離,不能給他東西吃,喪屍餓久了說不定就會提前變異,對。”男子一聽他這樣說知道這是妥協了,說道著他去看士兵,有些興奮地又道:“長官你看他都承認了,那肯定是喪屍咬的,必須隔離!”

士兵聽著他的話眉頭緊鎖,大概知道他這是在胡攪蠻纏,厲嗬一聲,“是你檢查還是我們檢查,擾亂軍紀,你關禁閉!”

此話一落,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名男子。

他很不服,道:“怎麽就是我關禁閉了,他手上有傷,你們這是徇私枉法,是不是他給你們塞了什麽好東西,我也有,我也能塞!”

“連割傷和喪屍抓傷都看不明白,你那點東西還是留著給你自己用吧。”幫林一粟檢查的士兵看著他的眼中都是不悅,後頭又道:“如果你說割傷就是喪屍咬傷的,那你手上的傷是不是也是喪屍抓傷的。”

此話一落,他快速去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上有一條被什麽給割開的傷,還有血溢出來。

不過傷的並不深,所以隻是淺淺一條,就是血看著嚇人。

“什麽時候?”他根本沒想到自己什麽時候也劃開了一道,但很快他就想起來了,下車時好似是不小心在車邊上剮了一下。

當時也沒在意,結果現在竟然出血了。

頓時他猶如霜打了茄子般,懨兒了。

沒坑到林一粟,結果自己被坑了。

也是同時,他想起剛剛林一粟那一眼,當即猶如暴跳猴子,指著林一粟道:“好啊,你剛剛就看到了,你就是故意說的是不是!”

就是故意的,之前故意騙他腦漿可能會變異,現在又騙他說隔離,結果自己去關禁閉。

好啊,他非得把這個小白臉打一頓不可。

猛地,他要上前去揍他。

檢查的士兵一見,快速上前將其壓製在地上,又注意到他掙紮,怒斥道:“老實點!要是再鬧就把你丟出去!”

被壓製在地麵後男子隻覺得渾身冰冷,寒氣順著臉頰不斷湧上來,凍得他一個激靈。

同時也清楚,這可是拿|槍|的兵啊,眼下是因為有任務才遷就他們,這要是沒任務了還得了。

當即不敢再鬧了,連連道歉。

林一粟也沒去理會裏麵的動靜,推門出去。

雖然士兵出麵解釋了,不過外頭的人看到林一粟出來時還是下意識往邊上躲去。

而他們的反應,何爸也都看在眼裏,拍了拍林一粟的肩膀,“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在這裏我們才是一家人,隻要我們好好的其他人都與我們有關。”

“就是,莫名其妙。”何天寧也補了一句。

林一粟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雖然他本就沒有把他們的反應放在眼裏,總歸來說就是不同路。

不過看著何爸的模樣,他還是應著點了點頭。

之後他們被安置在西邊的房子,裏麵的櫃子什麽的都翻出來了,應該是為了防範之前的事。

後頭其他的人也都被安置過來,一些去了另一處住所,都是相鄰的。

因為下雨,士兵們沒有在外麵站崗而是在屋簷下,外頭由兩名士兵巡邏,而其餘的士兵則繼續去周圍的位置搜查是否有喪屍。

戶主家裏用的是煤氣,何天寧用自己找的鍋煮了五包方便麵,這天太冷了光吃冷的幹的根本受不了,就煮了方便麵。

他還極其奢侈的往裏麵放了兩根火|腿|腸,頓時麵香味彌漫在屋中。

所有人都嗅著那飄出來的香味,嘴裏則啃著幹巴巴的餅幹。

“好香啊,我從來沒感覺泡麵有這麽好吃,啊,早知道之前就應該買兩箱泡麵天天吃,真的好香。”

“之前不應該把方便麵幹啃了的,應該煮的,明天要是能出去找東西吃,我一定要找方便麵。”

“我也要找,真的好香啊,”

念叨聲不斷,不過誰也沒有上前,畢竟外麵還有士兵守著,誰敢做出這種直接搶的事情。

林一粟看著窗外,見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是要下到什麽時候。

他又將目光放在士兵手中的|槍|,看來還是得先想辦法問軍隊要一把來,看情況他們估計是要在這裏等到雨停了。

他們的人這麽多,雖然附近的喪屍已經被士兵都解決掉了,但還有鄰村還有別的位置,這麽多人遲早會把那些喪屍都引來了。

“小哥,小哥。”

正在這時,何天寧的聲音傳來了,不知是怎麽了聲音壓得很低。

他回過頭去看,見他跑到自己跟前,探頭探腦看了看四周,然後才神神秘秘地出聲,“小哥,我找到了幾袋米。”

“幾袋?”林一粟聽聞應著出聲,按說一般買米頂多就買個一兩袋,直接買幾袋還真沒見過。

地方也不偏僻,沒必要買這麽多才是,畢竟放久了很可能會出蟲子。

除非是在喪屍爆發的時候屯的,不過看起來不太可能,畢竟入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一隻被拖出去的喪屍,很顯然就是屋主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看向何天寧,道:“去看看。”

“恩。”何天寧忙帶著他往裏麵去,廚房在另一邊,而廚房左邊是上樓的樓梯。

就見樓梯下放著幾袋米,其中一袋還被解開了口子。

並不是超市裏賣的米袋,是以前裝肥料的大口袋子。

他抬頭去看何天寧,道:“可能是自己種的。”

記得小時候他家也是有種田,當時就是用這些袋子來裝稻穀,每次要吃的時候就會把稻穀用機器剝殼變成這種一粒粒的白米。

這裏都有幾袋白米,那應該還會有地方放稻穀才是。

他收起拿著米的手,然後道:“你找塑料袋再裝幾袋讓叔叔阿姨們都背上,然後再去將事情報告給士兵,我去找找稻穀在哪裏。”

這麽多米他們肯定是帶不了的,倒不如讓軍|隊收下,上回他都看到士兵們幾個人分一兩包方便麵,人這麽多估計是吃不飽。

他也沒再說什麽,沿著後門往外頭的院子去。

院子內的腳印有許多,應該是士兵留下的。

白雪也因雨現在成了一灘灘的雪泥,有些髒。

而後院還有幾處小屋,大多都開著門,腳印也都往裏延伸。

他想,那些稻穀可能會被存放在這些房子裏。

簡單看了幾處,但都沒有看到,去了最後一間。

裏頭傳來細碎的聲音,還有腳印留在門口,是士兵的。

裏麵的是士兵嗎?

他提著算盤往前又走了幾步,很快就到了門前,聲音也是愈發的響亮了。

終於是在片刻後,他快速跨過去,同時手中算盤也已經上前去。

不過下一刻他就看清了裏邊兒的人,是一名士兵,貌似還是前頭在一輛車上的那個,此時也正拿著|槍|指著他。

“我不是喪屍!”深怕他下一刻就會開槍,忙出了聲。

很顯然士兵也認出了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放下|槍|,“你怎麽過來了,萬一有喪屍就有危險了。”

林一粟看著他然後又去看邊上的幾個袋子,其中一個袋子已經被開了口,當即便知這是一樣發現了稻穀。

他道:“剛剛在屋裏看到有米,大概猜測他們家應該是有稻穀,能做成米。”

“是這個嗎?”士兵還沒來得及看自己找到的東西,人就來了。

現在一聽他說的,忙將稻穀一提給提到跟前。

這可是好東西啊,他每天都吃不飽,帶出來的東西大多都在學校那兒吃完了,現在留下的也就一些殘餘。

眼下什麽時候能到軍區還不知道,再沒有吃的,可真的得餓死了。

“應該是。”林一粟走進去,看袋子中的是一顆顆褐色的顆粒,確實是穀子。

但就隻是穀子,也吃不了,於是他又道:“把這個帶走吧,可以拿去軍區想辦法,以後糧食應該會越來越難。”

“好。”士兵聽聞收起|槍|,然後就要去搬穀子。

也是在這時,穀倉內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是有什麽人在裏麵。

作者有話要說:

氣溫變化太快,今天出門拿快遞的時候下暴雨,我還穿著短袖短褲,然後頭疼了一天,腦袋也暈乎乎的。

你們一定要注意氣溫變化,頭疼是真的難受,渾身沒力氣,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