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但緊隨而來的又是一聲慘叫, 下一刻甚至還傳來一聲呐喊,“有喪屍,有喪屍, 救命啊!”

連連幾聲喊叫下,眾人也都聽出來怎麽了, 快速拿起武器去了門前。

雖說他們對這對夫妻已經是極其厭煩了, 但現在都住在一起, 尤其是還出現了喪屍, 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最靠近房間的三名男子先一步到門前,手上拿著鐵棍,猛拍門同時厲嗬出聲,“開門!”

隻是屋裏除了慘叫聲外便沒有人來開門, 後頭還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幾人一見也不再繼續拍門,而是由其中一名壯漢去撞門。

隻聽到幾聲劇烈的撞擊聲, 下一刻門被瞬間撞開, 兩夫妻中的女人也隨即跑了出來。

她似乎是被嚇得不清,衝到幾人麵前後仍然是連連尖叫,甚至還推搡著將門口的人往裏麵推。

“救命!是喪屍!你們快去殺了喪屍,快啊!”她一邊喊叫一邊發了瘋的往外擠, 聲音極其刺耳,使得屋裏頭全是她的喊叫聲。

而被她推搡的男人在一個踉蹌間被推了進去,迎麵就見一隻喪屍撲了上來,身形佝僂骨瘦林柴,可力氣卻是極大。

男人被直接撲倒再地, 張口咬上他的喉嚨。

好在男人早就有防備, 在喪屍咬來時就已經用鐵棍堵住它的嘴, 同時一腳將其給踢了出去。

和男人一起的同伴見此掄起棍子也上前去, 一棍子打在喪屍的頭上,後頭連連打了幾棍子喪屍的頭才被打爆,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都被剛剛的一幕給驚到,以至於喪屍都死了他們也都沒能回過神來,直將喪屍的腦漿都打了出來才收手。

不過他沒有就此放下而是朝著女人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衣襟怒斥道:“娘的,我們來救你,你居然想把我們推進去,就應該讓你被咬!”

女人已經被嚇傻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是渾身哆嗦哪裏有之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那名男子一見她這樣隻覺得晦氣,往邊上吐了一口痰後就將她給丟在地上也不再去理會她,而是去看自己的朋友有沒有事。

好在隻是被撲倒時摔到了,並沒有什麽事。

與此同時,他們的動靜也驚到了守在外麵的士兵,快速撞門進來。

幾名士兵持槍圍入其中,掃了一眼四周,然後道:“怎麽回事!”

“裏麵有喪屍,不過已經讓我們殺了。”剛剛解決了喪屍的男人出了聲,同時還指了指方才的房間。

士兵聽聞又看了看周圍然後目光又落在那名女人的身上,見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呆滯。

招呼著一名士兵將她扶起後,他才領著另外兩名士兵去了房間內。

雖說已經讓他們殺了,但還是極其謹慎,舉著|槍|進去。

房間內一片狼藉,許多東西被掃落在地,而一側床邊躺著一具屍體,頭都被砸爛了,慘不忍睹。

骨瘦林柴看得出並不是死後變成如此,應該是身前就是這樣,頭發花白,是個老人。

全身上下瘦的連肉都看不到,就像是皮包了骨頭一般。

也在這時,角落中又傳來一陣細碎聲。

他們快速看去,然後就見靠床裏側的角落中還蹲著一個人,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那兒傳來的。

同身後兩名士兵招了招手示意,然後他才持著|槍|上前去。

見那人一直都沒有動作,他出聲,“是誰!現在立刻起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畢竟這裏的都是平民,也是他們看著平民住進來的,開|槍|時自然是要再三確定。

也是在這時,那人轉過頭,眼眶處有鮮血流出來,裏頭漆黑一片眼珠子不見了隻有濃鬱的鮮血。

而他的脖頸被咬下了大塊血肉,滿身是血就連地麵也都全部染紅。

下一刻,他快速撲了上來。

士兵見狀知道這是被感染了,當即開|槍|。

隻聽到一聲巨響,子|彈|瞬間穿透男人的額頭,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沒了動靜。

看著已經被擊斃的喪屍,開|槍|的士兵又擺了擺手,然後去看他們,“搜查整個房子,看看還沒有遺漏的,其餘人把兩具屍體拖出去。”

“是。”話落,幾名士兵快速在房間內搜尋,後頭還去了樓上以及後院,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而另外兩名士兵則將已經死了的兩具屍體從房間內拖出去,動作迅速,地上留下了一灘被拖行過後的膿血。

林一粟從事情發生開始就沒有上前,他一直都站在邊上看著。

在看到拖出來的兩具屍體時當即認出了其中一具屍體,正是那兩夫妻中的男人,額頭有子|彈|留下的痕跡,想必剛剛那一聲|槍|響擊斃的就是他。

至於另一具屍體,看起來是個老人,全身瘦的可怕,就像是許久沒吃飯給餓出來的一樣。

而它的頭被完全砸爛,可見一開始出現的喪屍就是它。

不過真是奇怪,按說他們下車前就已經有士兵搜查過這幾棟樓,應該不會有喪屍才是,怎麽還會有呢?

他又去看那間房間,地上的血跡格外刺眼。

“活該,讓他們一直吵,都說了會把喪屍引來還吵,活該!”

“就是,幸好喪屍是去找他們的不是來找我們,不然我們都得被他們拖累死,這叫不作就不會死,傻|比。”

周圍傳來極淺的議論聲,眾人的目光也都紛紛看向被士兵扶著坐到角落中的女人。

不過女人沒有同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而是蜷縮著,臉色煞白,估計是被嚇得不清。

林一粟也不由得去看了一眼,見她的身上沾滿了血,就連腳上的鞋子都是如此。

許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女人抬起頭,但很快卻又低下頭同時還將自己又給縮了起來,雙腳緊緊地藏在自己的羽絨服下。

後頭周圍的聲音是越來越響亮,似乎是知道她不敢反抗了,充斥著不屑,甚至還說著她活該死了老公。

可能真是激怒到了她,她當即出聲,“我死老公怎麽了,我老公是為了救我死的,我又不知道,你們憑什麽說,等著吧,等我回了京城一定不會讓你們進來,一定把你們都抓去喂喪屍!”

破口大罵下,嗓音都在發顫。

“神經病。”眾人聽著她的怒吼也並不想去理會她,都到生死存亡的時間了,誰還管她。

不過就是看不慣她和她老公之前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樣,最重要的是還看不起當兵的,要不是人家他們早死了。

罵了幾句後,他們都沒有再去理她。

吳淺淺也極討厭她,轉過身後小聲罵了一句,“她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誰知道。”何天寧哪裏知道人家有沒有毛病,應一聲後又去摸了摸盛小愷的腦袋,告訴他可不能學那兩夫妻的樣子。

盛小愷的爸爸媽媽把他教的很好,現在又是亂世,不能讓他跟著別人學壞了。

說完後他就打算拉著人回去,本來就夠累了還這麽鬧騰。

但抬頭時卻見林一粟一直看著女人,疑惑地也看了看,隨後道:“小哥怎麽了?”

“沒什麽。”林一粟搖搖頭,見三人都看著自己,於是又加了一句,“明天上車的時候盡量不要和她坐一輛車。”

何天寧一聽這話當即瞪大了眼,下一刻就要出聲。

不過讓吳淺淺用手肘給撞了一下,這才沒有讓他直接這麽喊出口。

四下看了看後,他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哥你的意思是她被咬了?”說著仍是有些詫異,這要是被咬了萬一突然變異,豈不是都得死。

他想這麽喊,但又怕被人給聽到了,然後引發哄鬧。

畢竟前麵還在學校時斷電就引發了哄鬧,現在要是又知道有人被咬了,不得又亂了,可能會出事。

林一粟回過頭看向他們,輕聲道:“不知道,小心為上。”

他不知道女人有沒有被咬,但總歸是和喪屍待在一起過,畢竟房間裏就他們兩夫妻,還有一隻喪屍。

現在喪屍死了男人也死了,房間內具體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後頭也沒再出聲,他朝著房門敞開的房間走去。

從剛剛開始,他的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那隻喪屍是怎麽來的。

何天寧與吳淺淺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隻打算回去和家人說道,但卻見他往前頭去。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一同跟了上去。

房間內很亂,不過家具什麽的都還算完好,一側的位置放了床。

看得出這個地方應該是別墅中其中一個人的住所,可能就是剛剛被拖出去那個瘦成骨頭的老人。

“剛剛那隻喪屍好瘦啊,不會是沒肉吃給餓瘦的吧。”何天寧一走進房間就想到了拖出去的喪屍,同時還打了個哆嗦。

但怎麽想都覺得匪夷所思,人都死了還變成了喪屍,都這個樣子了,不吃肉難道還會消耗它體內的脂肪不成。

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之前那隻胖喪屍是因為變成喪屍前就很胖,並不是因為吃了很多肉才變成那樣。

邊上的吳淺淺也打了個哆嗦,還叫他別說了。

【說的我猛咽了咽口水,難道變成喪屍了還能瘦?而且這才幾天啊,都瘦成竹竿了,再瘦下去豈不是沒了,這什麽病毒來個專家研究研究,做成減肥的那都是商機呀。】

【噗,你真能想,明顯不可能是因為沒肉吃瘦的啊,怎麽想都不可能啊。】

【那上次那隻大胖的喪屍是啥意思,不是吃胖的嗎?】

【樓上是不是跳著看的呀,我們頂多就是調侃一下你咋還真跳出來了,去補補,那段那隻喪屍本來就是胖子。】

【咦,是嘛,我去補補。】

兩人的話,林一粟並未去應答而是四處查看著。

發現周圍牆壁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士兵們檢查這裏的時候肯定也都是仔細看過的,確定了沒有喪屍才會讓他們住進來。

可現在不但有了,而且還咬死了一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他又去看周圍的擺設,看上去都很老舊。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動靜,一名士兵走了進來。

似乎是不知道裏麵有人,眉頭一皺,他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可能還會有別的喪屍,我們要把這裏仔細再搜查一遍。”說著便要他們出去。

“好。”林一粟應聲,隻是餘光卻是瞥了一眼身側的電視櫃,底下是個大型抽屜,此時正大敞開著。

裏邊兒也有些亂,還有一灘血跡留在裏麵,就連抽屜邊緣以及地上也都有。

在士兵再次出聲前,他才先一步走了出去。

同時,見之前那個女人正被幾名士兵喚著出去問話,整個人蜷縮著,看來之前的事受到的驚嚇不少。

除了剛剛為死掉的男子說了兩句,後頭就渾渾噩噩的再沒有說過話。

“最好別回來了,神經病一個。”

嘟囔聲傳來,屋裏又靜了下來。

不過因為剛有喪屍被找出來,他們現在是極其警惕,根本不敢睡。

要不是其他幾處已經擠不去了,他們根本就不想待在這兒,誰知道一會兒還會不會有喪屍出現。

林一粟靠在客廳屋前的窗邊,從那個位置可以看到屋前的一片。

此時那名女子就站在雪地中,而她的跟前是方才的幾名士兵,正在詢問著什麽。

但因窗戶關著,他們說話聲音也並不重,所以他們無法聽清。

“他們在說什麽?”何天寧瞧了半天同時還往前頭湊,但隻看到士兵開口可卻半分聲音都聽不到,不由得出聲。

林一粟自然也沒聽到,不過他想肯定是與剛剛房間裏的事有關。

伸手打開了窗戶的一條小縫,同時說話聲也緩緩傳入其中。

雖說還是有些淺,但仔細聽還是能夠聽清,隻聽到士兵詢問道:“你們當時是在哪裏看到的喪屍?”

明明之前都檢查過,衣櫃箱子一些大型能藏人的地方都有檢查過,是確定了沒有才讓人進來的。

所以他們有想過那隻喪屍可能是從窗戶爬進去的,也可能是別的什麽。

但眼下目擊者就剩下眼前人,所以隻能找她詢問。

“是在電視櫃下的抽屜裏,我就想找找有沒有水,一打開那隻喪屍就在裏麵。”女人說著臉色又白了一些,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後頭又道:“要不是我老公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被咬了,但是我老公被咬了,都是我不好。”

這話說著,她低聲哭了起來,麵容上布滿憔悴。

如此模樣可真是與前頭那副樣子是天壤地別,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丈夫死在自己的眼前,還是為了救她死的才會這般崩潰。

看的吳淺淺不由得輕嘖一聲,顯然沒想到她會哭的這麽傷心,輕聲道:“你說這個人之前和發神經一樣,看誰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還一直說京城京城,我看著都覺得煩,不過她對她老公還挺重情義。”

說道著她又轉頭去看何天寧,接著又道:“而且她老公對她也是真的好,為了她連命都搭上了,看她這樣其實也蠻可憐的,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之前一直吵吵嚷嚷還罵士兵,當時她就煩透了這兩個人。

其實原本她老公應該不會死,畢竟先前那個房間裏也是有不少人,就是讓他們給吵的都跑外頭來了,隻剩下他們兩個然後才出事了。

這叫什麽,自作孽不可活。

“恩。”何天寧應了一聲,確實沒什麽好同情的,光他們兩個罵士兵這條就沒什麽好同情了。

而且房間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根本沒人知道,現在也不過就是一麵之詞罷了。

他去看吳淺淺,道:“小哥說離她遠點,明天走的時候我們和她岔開了坐。”

“好,一會兒我就和爸媽去說。”吳淺淺點頭。

又說了兩句,他們才繼續去看窗外。

林一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過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聲隻一直看著外頭。

此時窗外士兵已經問起了別的事,女子也都配合的一一回答,後頭才又說起了她丈夫已經被擊斃的事。

頓時女子又痛哭起來,嘴裏還一個勁說著自己不應該去開那個抽屜,要是不打開就不會出事,哭的傷心至極。

但她的話卻是聽得人一頭霧水,喪屍在抽屜裏。

剛剛隻關注著她和她老公的事,愣是沒注意到她那句抽屜。

現在聽到了,兩人是聽得雲裏霧裏的,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在撒謊。

人怎麽藏得進抽屜裏,又不是小孩,一看就是瞎扯。

於是何天寧轉頭去看林一粟,詢問道:“小哥,你覺得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人怎麽藏得進抽屜裏?”

越想越覺得是她胡說八道,興許是根本不想如實回答。

“應該是真的。”林一粟點頭應聲,轉頭看去見兩人滿臉不解地看著自己,解釋著又道:“剛剛在房間裏看到那個電視機下的抽屜很大,無法容納活人但是能塞死人。”

此話一落,兩人還是沒聽明白,於是他又接著道:“拖出去的那具喪屍你們也看到了,骨瘦林柴幾乎沒有肉就是一張皮包著骨頭,這種其實折疊一下應該是能塞進去的,不過活人沒必要塞肯定是已經死了才被塞進去,可能是這棟房子的人塞得。”

“而且那個老人身前是有遭受虐待,瘦成這個模樣,估計也是有這頓沒下頓的,被咬了後戶主擔心他的樣子會被人看到幹脆就給塞到抽屜裏去了。”

“正好他們兩個找東西,一打開抽屜就遇到了變成喪屍的老人,至於男人具體是怎麽被咬的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盡量別靠近她,她有點問題。”

他看那個女人的模樣確實是有些不對勁,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失去了摯愛,但一切都要留心。

何天寧與吳淺淺兩人聽聞忙跟著應和,還一塊兒說道她確實有問題,腦子不好使。

林一粟一聽眉宇輕輕一挑,知道這兩人是沒聽明白,又解釋了一句,“剛剛我說的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能別靠近就別靠近。”

“好。”何天寧也憶起了林一粟一開始與他說的別接近她,雖然不確定到底有沒有被咬,還是要小心為上。

【賭一毛錢,主播是在內涵她可能被咬了。】

【加注。】

【何天寧之前不是開竅了嘛,主播一句話他不是都猜出來了嘛,怎麽現在又犯渾了。】

【可能是開竅卡到期了,他又犯迷糊了,這兩二貨可太有意思了。】

【就是感覺那隻喪屍挺可憐的,主播的意思是那隻喪屍活著的時候被家裏人虐待,死了後還被塞到抽屜裏,我看那個抽屜大是大但是塞一個人真的做不到,它被這麽塞進去想想都可怕,而且到底是活著塞進去的還是死了塞的其實真的不好說。】

【確實,隻能說這家人真不是人。】

窗外又說了幾句話才散,女人也被送回了大堂。

不過她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縮在角落中什麽話也沒有,就這麽緊緊挨著牆壁,渾身髒亂還有血汙黏在身上。

林一粟看了一眼然後回了他們之前的位置,靠牆閉眸睡下。

屋裏頭也隨即靜了下來,剛剛那一場鬧劇眾人也都累了,很快都睡了過去。

外麵夜色極濃,大雪紛飛。

不知是過了多久,屋裏傳來了淺淺的鼾聲。

一直縮在角落中的女人睜開了眼,她看著四周,見所有人都睡著了她才去看自己的腳。

但不知在想著什麽,她一直都沒有動作,直等到片刻後她才伸手去撩自己的褲腳。

而隨著她的動作,一股鑽心地痛襲來,便見她的腳踝處有一道極深的抓痕,深可見骨,血肉翻湧。

她被嚇得快速將自己的褲腳給拉下,隨即渾身發起抖來。

“沒事的,沒事的,隻是被抓了一下又不是被咬了,沒事的沒事的。”她一個勁輕聲念著,裏頭還帶著哭腔但更多的還是恨意。

要不是她老公在被咬了後把她往喪屍麵前推,也不至於害得她被抓到,死了活該,死了才好,拿著她家的錢在外麵包小三,活該。

一想到她老公拿著她的錢在外麵花天酒地還天天說她是黃臉婆,她現在隻恨沒親眼看到他被擊斃,活該。

就是這個該死的還害的她也被抓了,不過隻是被抓的應該沒事的吧,他是被咬的才變成了喪屍,自己隻是被抓到應該不會才是。

不會的不會的。

她又安撫了兩句,才蜷縮著去睡覺,隻是夢裏卻都是她被喪屍抓到的畫麵,嚇得她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時,她的精神特別差,臉色更是白的可怕。

原本幾個看她特別不順眼的女生,現在倒是有些可憐她了,死了老公不說自己還沒嚇得不清,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了。

不過誰也沒有去理會她,醒來後就都開始收拾東西。

6:00

早上六點左右,天還沒有亮,仍是漆黑一片。

在周圍傳來動靜時,林一粟就醒了,昨天難得睡得沉這會兒精神還算不錯。

同時,屋門被推開有士兵走了進來,隻聽他道:“十分鍾後我們就離開,你們要做什麽就現在去做。”說著又出門去。

隨著他的出門,又有許多人陸陸續續出門去,手裏還拿著武器。

林一粟將算盤放回到包裏,之前碎裂的一顆木珠就放在背包的夾層裏。

他看了一眼才將包背起,跟隨著一塊兒出門去。

“小哥,我昨天從廚房裏拿了一口小鍋,晚上要不要煮泡麵吃。”何天寧走在邊上,他獻寶似的把自己找出來的一口小鍋給他看,後頭還給吳淺淺看。

吳淺淺一見伸手給拿了過來,然後道:“你哪裏找到的,我怎麽沒看到。”

“就廚房裏,晚上還能煮點別的,一會兒放哪裏,要不放我爸包裏吧。”何天寧說著又到處找地方放,鍋雖然不大但他們包裏東西都塞滿了也沒地方放,幹脆放他爸包裏得了。

兩人又說道了兩句,然後就看到前頭幾步之外有一道身影走在人群中,經過了一晚上整個人仿佛是瘦了一圈,麵容憔悴。

他們嘀咕著就去同林一粟說,聲音格外小聲。

林一粟聽到了,側眸去看,見是昨天的女子。

也是同時,有人從她的身邊經過,似乎是有意的直接就撞在她的身上。

正是這一撞,女子沒站穩愣是給撞得差點摔出去,待站穩時腳下意識收了一下。

而這細微的動作無人看到,隻等來一聲咒罵,“走路看著點!”

可能真是老公死了又受了驚嚇,女子被這麽咒罵後也沒有反應,反而是躲閃著往邊上靠,步子有些亂。

林一粟看著她的步子目光又落在她的腳上,不由得想到昨天看到時的模樣,越發覺得她有問題了。

難道真的被咬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有差不多數個小時,如果真的被咬了,那也就是說很快就會變異。

意識到這,他上前打算去查看。

但也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是喪屍!是喪屍!”

一聲喪屍驚得在場所有人都**起來,下一刻快速轉過頭去看,就見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臉上神色驚恐就像是遇到了什麽駭人的東西一般。

幾名士兵已經上前,“出了什麽事?”

“我剛剛去上廁所,然後就看到有喪屍過來,好多喪屍,全部往這裏過來了!”那人喘著氣出聲,後頭還伸手指向農田遠處的位置。

詢問的士兵一聽回頭去看身後的兩人,道:“一人去報告情況,另一人隨我去查看!”

“是!”兩人應聲,然後分散開來。

兩名士兵快速朝著前方跑去,黑夜下很快便沒了蹤跡。

人群在聽到說有喪屍時便已經開始**,現在又聽到說是有許多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往車邊靠。

何爸此時也已經站到幾人身前,見三人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前方。

隻是夜色下什麽都沒有看到,他回頭看向何天寧,“天寧,一會兒如果出事你就帶著你媽上車,其他的什麽都不要管。”

“好。”何天寧明白,如果真的和那個人說的那樣有許多的喪屍過來了,就是想管都管不了了。

人群中的嘈雜聲還是有些厲害,林一粟原本注意女子的思緒也都收回聚精會神的看著前頭的黑夜,終於是在片刻後傳來一聲|槍|響。

猶如水中落石,漣漪陣陣。

夜色下也隨即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喪屍,而那兩名士兵則快速往車邊跑,同時呐喊,“全部上車!”

“走,上車!”林一粟也在|槍|響時就已經有所反應,當即喊著人上車。

頓時人群再次哄鬧起來,所有人都被眼前那密密麻麻衝來的喪屍給驚得沒了分寸,發瘋般往車上爬。

同一時間,|槍|聲響起,所有士兵開始掩護人員撤離。

好在剛剛來報時就已經在組織人上車,所以他們撤離時並未花費太多的時間,紛紛爬上車。

在所有人員都上車後,範明宇則指揮著士兵們上車,|槍|聲不斷。

終於是在片刻後,車子才快速駛離出去。

同時喪屍群也已經到了他們先前暫留的位置,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喪屍猶如洪水般朝著他們衝來,整片農田上都是喪屍。

若不是他們先一步發現,可能全得搭在那兒。

車廂內誰也沒有出聲,氣氛壓抑。

看著那些瘋狂往他們方向追的喪屍,眾人的臉色皆是暗沉。

直到許久之後才將這些喪屍甩開,|槍|聲也才漸漸散去,可車廂內的氣氛卻是從未回轉過。

又過片刻,才有人出聲,“不會所有人都變成喪屍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喪屍。”

如此多的喪屍他們連見都沒見過,就像是有成千上萬,黑壓壓的一片。

仿佛全世界都沒有活人了一般,所有人都變成了喪屍,驚恐的令人無法呼吸。

何吳兩家同樣如此,誰也沒有出聲。

林一粟並未去理會車外的景象,而是將目光停留在角落中那名女子的身上,見她低著頭蜷縮在那兒。

看著那兒的人他輕輕皺眉,之前是打算和她錯開了坐車,不過也好,如果真的被感染了可以在她變異的第一時間把她處理掉。

他的目光坐在邊上的何天寧與吳淺淺都看到了,跟著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了那名女子,當即臉色沉了下來。

剛剛上車匆忙根本就沒有看上車的都有誰,隻想著趕快上車就行,誰曾想居然是和她一起。

下意識往林一粟邊上靠了些,然後才道:“怎麽辦,小哥我們和她一輛車。”

“她可能被咬了,盯緊她。”林一粟輕聲說道,同時已經將算盤從背包中拿出將其放在身邊。

兩人聽聞也都攥緊了武器,警惕地盯著她。

車子行駛在國道上,周圍極其安靜,除了他們這幾輛車以外便什麽都沒有。

路上有車被棄,但並沒有人。

又開上了許久,天漸漸亮了起來。

原本蜷縮著的女人突然發起抖來,就像是從冰水中被撈上來般渾身發抖。

坐在她邊上的女生發現了她的異樣,雖然經過昨天的事他們都極其不喜歡她,甚至是到了厭惡。

不過想到剛死了丈夫,眼下也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在上車後也沒有再和昨天那樣胡攪蠻纏稍稍對她也沒有了那麽強的敵意。

見她發抖,出於好心,她詢問出聲,“你沒事吧?”說著還伸手去拍她的肩膀。

也正是她的這一拍,女子猛地抬起頭,麵色煞白,臉上還有虛汗。

她看向身邊的女生,然後快速搖頭,“沒事沒事,我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我沒事。”說著再次低下頭。

到是邊上的女生被她的模樣嚇得不清,這臉白的和紙一樣。

不過他們也沒什麽關係,剛剛詢問也隻是處於好心,見她說沒事也就沒有再去詢問。

【曹,我感覺她真的是被咬了啊,主播都這樣說是真的咬了吧,應該咬了吧。】

【很有可能,看她的樣子就很像被咬,臉白的和紙一樣,太可怕了。】

【那現在怎麽辦,怎麽辦,我真的服了這個人,前麵士兵問她有沒有被咬她說沒有,我真是服了啊,到底出於什麽心才會隱瞞。】

【不想死唄,她要是說了肯定會被殺掉,就算不殺也肯定會讓她離開,不過被殺掉的可能性最大。】

【腦殼疼,這兩夫妻都有毒。】

女子低著頭整個人又縮了起來,甚至還用羽絨服緊緊裹著自己,確定別人看不到了她才用手再次去掀開自己的褲腳。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在看自己被抓傷的位置,傷口有些發黑,而現在傷口是越來越黑就連翻出來的肉都已經呈現黑色。

這讓她有些絕望,自己是不是要變了。

但隻是被抓了一下為什麽也會變,又不是被咬了,隻是被抓了一下啊,為什麽也會變異。

不想死,不想死,她還要回京城去,都怪那些臭當兵的,對,都怪他們。

明明就說是沒有喪屍的,結果居然還有喪屍,一定是他們故意的,故意把喪屍放在裏麵,是他們故意的。

臭當兵的,等我回到京城一定把你們都抓去喂喪屍。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死的應該是他們,是他們故意把喪屍放進來的,故意讓她去住。

都怪他們,都怪那個臭男人,死還要拖上她,當時就應該把他推到喪屍堆裏,我不要死,要死讓那些人死好了,反正他們的命也不值錢。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終於在她精神即將崩潰之際,她喊出聲來,下一刻猛地就朝著身側的女生撲去,雙目已經通紅。

林一粟一早就在注意她,在她發抖時更是緊盯著她,算算時間也到了變異的時間。

所以在她突然發瘋喊出聲時就有了動作,先她一步上前,在她即將咬上那名女生時算盤已經抵在她的口中。

正是如此,她直接便咬在了算盤上,同時又伸手去抓林一粟。

車中的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哪裏還不知這是怎麽了,這是變異了。

尤其是那名差點被咬到的女生,當即驚叫出聲,快速往裏麵挪去。

他們的反應林一粟並未理會,見女子已經伸手抓來,攥住她的雙手然後順勢將她的十指卡在算盤之中,同時將人帶倒在地。

女子還沒有完全變異,也就是說眼下還是人,不過也快了。

下一刻女子刺耳的尖叫聲傳來,“都怪你們,都是你們才害得我被抓到了,要不是你們說沒有喪屍讓我們去住我怎麽會被抓,都是你們害的,還有我老公,要不是他拿我擋我怎麽會被喪屍抓傷,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不好受你們也別好受,幹脆大家一起變喪屍啊!”

許是因為算盤卡在她的嘴裏,使得她的這番話說的並不利索但卻也能夠聽清。

而周圍的人聽著她的話真是氣的不行,此時又看到她被林一粟製服,一個個出聲,“你自己被抓關我們什麽事,什麽都怪我們,誰知道你們自己做了什麽讓喪屍咬了。”

“你們才應該被抓,我可是楊氏集團的孫女,你們什麽都不是,我這條命抵得上你們幾十條命了,該死的應該是你們!”女子在聽到他們的話時怒喝出聲,同時開始掙紮,要從林一粟的手下掙脫出去。

她不好受別人也別想好受,反正她都死定了,那不如都去死好了。

下一刻她渾身抽搐起來,脖頸上的青筋全部暴起,臉色也由白漸漸轉換為青紫色,就像是被堵住了血液般仿佛隨時都會炸裂。

終於是在片刻後,她徹底沒了人性,口中溢出膿血就連身上也都有膿血溢出來,力氣變得極其強大,手上一用力就要將算盤整個兒捏碎。

林一粟見轉快速收回算盤,下一刻再它撲上來時算盤一抬快速抵在它的喉嚨上,嘶吼聲隨即傳來。

周圍人也都在它的動靜下紛紛往後退去,深怕它會衝上來咬自己。

這也使得何天寧與吳淺淺兩個人被擠著往後退根本出不去,氣的真是想罵人了,隻能透過縫隙看林一粟。

好在何爸警惕性一直都很高,從上車時他就注意到了女子的異樣,在人群退過來之前他就已經衝到了林一粟的邊上。

又見喪屍去抓林一粟,先一步用鐵棍將它的手打開。

林一粟見狀鬆開抵在它喉嚨上的算盤,然後在它撲上來前算盤直接砸在它頭上,後頭連連鈍擊直到把它的頭給砸開才收手。

衣服上已經濺滿膿血就連臉上也都是,眼眸中布滿寒意,終於是在片刻後他才站起身。

不過他沒有離開而是接過何爸手中的鐵棍,下一刻直接刺穿它的頭顱。

這一幕驚得眾人都沒有反應,錯愕地看著。

而他們的動靜,駕駛座的士兵以及後車的士兵也都注意到了,由於車子是有遮擋,所以後車的士兵在林一粟起身時才發覺到異樣。

隨著對講機內的聲音傳來,很快車子都停下,緊接著數名士兵持|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萬字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