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伸手去探額頭, 不知是不是一直念著,發現是有些燙。

正是如此,他剛剛還懸著的心不由得放下了。

“我就說嘛, 老爺子又不是喪屍怎麽可能感染。”劫後餘生之下,他下意識嘟囔了一句。

邊上的人才剛睡下就聽到了他的嘟囔聲, 但是沒怎麽聽清楚, 隻覺得這個人真是吵。

於是他轉頭去看那人, 道:“你嘀咕什麽呢?要是不舒服就去醫務室, 別在這裏吵我們。”

本來昨天因為冷他們就沒有睡好,深怕自己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所以基本就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畢竟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冷又沒有什麽能穿的。

但是今天有穿的也有蓋的, 冷是冷了點,但不至於凍死。

結果才想睡會兒, 這個人就吵吵鬧鬧, 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語氣裏都是埋怨,很是煩躁。

“沒說什麽,沒說什麽。”那人一聽邊上人的話,驚得連連搖頭, 緊接著又道:“我就是說有點冷,這天怎麽這麽冷。”說著還嘿嘿笑了笑。

邊上的人看著他笑隻覺得渾身不舒服,也不想再去理會他,往一側縮了一些,裹緊被子這才睡下。

屋裏又再次靜了下來, 隻偶爾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極淺。

那人見他不再詢問下意識又看了一眼, 見他裹著被子睡下了才鬆了一口氣。

這回也不敢再說話, 隻小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沒聽到,要是被聽到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又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燙。

看來真的是因為發燒,難怪沒什麽力氣,發燒了哪裏還有什麽力氣。

我就說嘛,老爺子又不是被喪屍咬死的,怎麽可能吃了他的肉就出問題。

不過味道確實是可以,就是可惜當時沒多割兩塊。

老爺子我也是不故意的,實在是幾個月沒吃肉了,軍方那點肉都不夠塞牙縫的,三兩口就沒了。

後頭也沒再想,他打算睡會兒,準備明天去醫務室拿點退燒藥。

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還有點犯惡心,渾身都不舒服。

他靠在牆邊,蜷縮著閉上眼。

但不知是不是實在難受,他這閉上眼後是怎麽都睡不著,並且越來越惡心了。

想要吐,但是又吐不出來,頭也很暈。

一直到夜半的時候,他這股惡心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厲害,尤其是渾身脫力,臉色更是極差。

抬頭時,見周圍的人都睡著靜悄悄的。

他低下頭,接著伸手再次去探額頭。

發現熱度和之前差不多,也不是很燙,怎麽就這麽難受。

猛地,他感覺胃裏一陣抽搐,快速撇過頭嘔吐。

頓時,一灘黑血濃|漿吐在地麵,惡臭味也隨之撲麵而來。

而這股突然撲來的惡臭,周邊幾個與他相鄰的人都聞到了,不過因為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們沒有立馬醒來。

直到動靜越來越大,他們才睜開眼去看他。

就看到那人跪趴在地上,連連嘔吐,吐出來的東西還極臭。

這使得他們臉上都帶上了嫌棄,同時往一邊躲去,就怕被他吐出來的東西給濺到。

因為沒有光,所以他們看不到吐出來的是什麽,隻知道吐出來的東西臭的厲害且惡心。

咒罵聲也在此時傳來,“媽的,你吃了什麽東西這麽臭,而且還吐在這裏,你讓我們怎麽睡!”

這一聲下,周圍原本還睡著的人也都被吵醒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紛紛將目光放過去。

隻是什麽都看不清,但卻能聽到嘔吐聲,知道應該是有什麽人吃壞了在嘔吐。

但吐在這裏實在是惡心,一下屋裏就都已經被惡臭味彌漫。

頓時說話聲也在此時傳來,都在喊著讓他出去,臭死了。

可那人隻是跪在地上連連嘔吐,其他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並且還越來越臭了。

其中一名男子實在是忍受不了,快速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是沒聽到是吧,還吐,滾出去!”說著要將他拉出去。

但也是這時,被拉攥的人卻是直接張口去咬他的手。

這一下咬下去力道極重,直接就咬出了血。

正是如此,那人吃痛的直接將人丟在地上,緊接著捂住自己的手往後退。

他去看自己的手,見手腕上被咬出了一個極深的牙印,還有血珠子溢出來。

看著這,他眼中的怒氣也升了起來,怒嗬道:“發什麽神經,讓你出去吐你還不樂意了,媽的我現在就打死你!”說道著他要上前。

而被丟在地上的人仍是沒有動作,跪在地上還在嘔吐,同時又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好難受,你們能不能幫我叫一下醫生。”

這一聲說的極淺,其中還伴隨著刺耳的嘶吼聲,聽得人心驚。

周圍的眾人聽著隻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人如此反常的模樣。

看著這,其中一人出了聲,“他不會是吃了不該吃的,然後有|毒,現在|毒|發了吧。”

“不會吧。”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又往後退了一些,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怎麽了。

痛苦的聲音還在傳來,格外刺耳。

林一粟也在此時快速睜開眼,漂亮的眼眸四下看去,見周圍並沒有任何異樣。

所有人都蜷縮著挨在一起,應該是都睡著了,靜的厲害。

【我曹,主播這突然醒來,嚇得我手上的泡麵差點灑了。】

【怎麽了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剛在畫稿,一時沒注意,出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就主播突然睜開眼,可把我嚇死了,我差點以為是有喪屍過來了。】

【可能就是夜半醒了,想上廁所之類的,我有時候也會半夜醒過來,就是主播這個毫無征兆的睜眼確實是有些厲害。】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附議,我和樓上一樣都有這個預感,莫名的就有。】

“火鍋,火鍋,我要最辣的,火鍋.......”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說話聲,打散了這一抹寂靜。

林一粟也在聲音傳來時轉過頭,就看到前頭斜對角的位置坐著幾人,剛剛的說話聲就是那兒傳來的。

同時,那人又嘀咕著出聲,這回念叨著再加一份清湯鍋,聽著似乎是在吃火鍋。

聽錯了嗎?

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是聽到了喪屍的聲音,難道是聽錯了?

他看著不遠處的人,片刻後才收回目光看向四周。

見所有人都安靜睡著,除了那人說的夢話外便沒有其他聲音。

又看了一眼,他才掀開被子去拿自己的背包。

“怎麽了?”陸離看到了他的動作,疑惑出聲。

林一粟沒有作聲,從背包中拿出算盤。

算盤上的珠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落下,傳來清脆的聲響。

他起身小心避開丁傑,打開窗戶去了外麵。

外麵的雪下的很大,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打開手電筒,手電光所過之處皆是白雪,雨棚上的雪已經積的極厚,地麵的火堆此時也已經被白雪所覆蓋。

又往四周看了看,院門緊閉,院外也同樣是漆黑一片。

大概確定周圍沒有什麽異常後,他才提著算盤往雪中去。

陸離見狀去看了一眼全景圖,見上麵並沒有異樣,他又去看林一粟,道:“怎麽了?”

“剛剛好像聽到了喪屍的聲音,可能是有喪屍通過什麽渠道混進來了。”林一粟說著又往四周看去,剛剛聽到的聲音雖然很淺,但也確實是聽到了的。

不過現在又沒了,很有可能是喪屍在剛剛那會兒經過了這裏,現在跑遠了。

還有可能是,喪屍在什麽地洞裏,所以聲音時有時無。

陸離聽聞再次去看全景圖,上麵的情況仍然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不過他沒有提,既然林一粟說混進來了,那肯定是有什麽地方遺漏了,全景圖畢竟隻是個虛擬圖,與真正現實還是可能會存在差異。

他收起全景圖,目光落在直播間周圍,見整個院子內漆黑一片,隻有手電筒的光。

看著這,他道,“那你小心點,現在還有聲音嗎?”

“沒有。”林一粟搖了搖頭,然後才一步步往院子外去。

院門隻是關著,並沒有用東西拴住。

他過去後輕輕一拉就拉開了,同時還傳來了細碎的聲音,是開門聲。

門外仍然是極其安靜,走道上連束光都沒有。

拿著手電筒在地麵照了照,接著又去兩側查看,發現地麵的雪極其平整沒有一絲瑕疵。

也就是說,如果喪屍混進來走過院子時,是沒有走過前門的。

那是在周邊嗎?

他收了手步下台階,沿著地麵的雪往前麵走去。

隻是過去後他發現兩側周邊也沒有任何的腳印,聲音是剛剛聽到的,喪屍要是從這裏過肯定會留下腳印,而這一點時間腳印不可能被雪覆蓋。

難道真的和他想的那樣,是鑽了地洞,在院子裏?

意識到這,他快步回了院子。

此時院中仍是一片寂靜,燈光快速照過周圍,他朝著主屋的位置走去。

但在這時,樹枝被踩碎的聲音傳來。

他拿著手電筒朝著聲音的方向照過去,就看到聲音是從主屋一側的小屋周圍傳來的,同時又看到前麵枯樹邊上站著一道黑影。

剛剛出來時還沒有看到,現在卻突然出現了。

收起手電筒,他走了過去,腳下步子也隨之放輕。

【那是誰,人還是喪屍?】

【應......應該是人吧,要是喪屍不可能就站在那邊,早去咬人了。】

【樓上說的很有道理,我剛剛還害怕的心現在稍微好點了,獎勵你一隻喪屍。】

【我謝謝你。】

【但還是好可怕,主播你為什麽要關手電筒啊,快開快開,我嚇得手抖。】

【光對喪屍也有吸引吧,之前主播去淮西時不是有印證過,喪屍會被光吸引,萬一那邊站著的是喪屍,在還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的情況下,關燈是要保險一點。】

【但是他不開燈也危險啊,能看到啥。】

【你以為主播是你呀,關燈就亂套了,主播會關燈就說明他能看到已經適應了黑暗。】

【快別罵了,孩子都快被嚇傻了。】

【彈幕護體,不敢看。】

寒風瑟瑟,卷著冰雪落在他的衣服上,同時吹散了他的發絲。

在距離黑影隻有幾步時,黑影有了動作。

他轉過身,可能是還沒睡醒,還打了個哈欠。

但在看到站在前頭的林一粟時,當即嚇了一個激靈,同時道:“是人是鬼?”說著還往邊上挪了一步。

林一粟聽著他的聲音知道這是人,打開手電筒就往那人的身上落。

正是如此,這突然打開的手電筒,雖沒有往他臉上照,但他這麵對麵的還是被刺的有些睜不開眼。

當然也清楚站在前麵的不是鬼是活人,心裏頭的慌亂也散了。

就是這光實在是刺眼,他忙用手遮住眼睛,道:“快關了快關了,我眼睛都要瞎了。”

林一粟聽聞並沒有關手電筒,而是直接移開去看別處。

這個位置已經靠近圍牆,一側不遠處就是主屋邊上的小屋。

他看了眼,然後又去看別處。

那人也在燈光完全移開後睜開了眼,見他不知是在看什麽拿著手電筒照。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隻當是來上廁所的,畢竟這大半夜的,又這麽冷,誰會沒事跑出來玩,要不是忍不住他也不會出來上廁所。

瞧著這,他又去看林一粟,“你也是來上廁所的吧,去那個位置,那兒我剛剛去上過。”說著指了指剛剛的位置。

林一粟也在他的話下拿著手電筒看了過去,其實也看不到什麽,燈光下也隻能看到一片白雪。

同時也清楚這個人是來上廁所的,估計就是他剛剛出院門時這個人出來的。

收回目光後去看前頭的人,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凍死了凍死了。”那人見林一粟應聲後也不再說什麽,跺著腳還用手搓了搓手臂,這才縮著脖子準備回去。

但在走過林一粟身邊時,他又想到了什麽。

轉頭去看林一粟,他道:“誒,小哥你有煙嗎?剛剛差點沒讓你嚇死,就這麽站在身後,有煙嗎?來根煙我壓壓驚。”說著還笑了笑。

“抱歉,我不抽煙。”林一粟聽聞搖搖頭,接著收起手電筒。

那人一聽不抽煙輕嘖了一聲,然後道:“行吧,那你趕快去上廁所吧,這麽冷別一會兒凍麻了,都回不去,還是說我等等你?”

這大雪天的,萬一不小心摔了走不動道,那可真的是得凍死了。

不過也能喊救命,就怕摔暈了。

林一粟聽聞搖頭,“不用,謝謝。”說著往前去。

那人見他走也沒多在意,縮著脖子準備回去。

但也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快速傳來,響徹天際。

正是這一聲,那人才走出去的步子猛然頓住,然後驚呼著去看向聲音的來源,同時又道:“我曹,什麽聲音?”

林一粟也在聲音傳來之際快速拿著手電筒往一側照去,燈光才剛落在門上,下一刻門就被推開。

緊接著,有許多人從裏麵跑了出來,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爭先恐後的要逃離。

隻是一下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門被擠住,竟是出不來了。

而一側的窗戶也在此時被推開,有人從裏麵爬了出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慘叫聲。

“是喪屍,有人感染了,是喪屍!”

一聲驚呼下,門口的人終於是衝了出來,慌亂下直接往院門跑去,臉上也都是驚恐。

林一粟見狀快速往小屋的位置去,回頭又去看還站在雪地中的人,厲聲道:“把院門鎖起來,不能讓他們出去!”

這些人都不能出去,如果裏麵有喪屍,那每一個人都可能已經被感染。

整個故宮有上百萬的人,一旦從內部分化,整個故宮都保不住。

所以這些人不能出去,哪怕隻有一個人都不可以出去。

他將手電筒末端的繩子掛在手腕上,同時去腰間取出匕首,快速上前。

而那人在聽到林一粟的話時,雖然還被那些人的話以及尖叫聲驚得緩不過來,說是有喪屍,喪屍是怎麽來的。

同時又見那些人發瘋般朝著自己跑來,知道是要逃出院子,也清楚他們出院子的後果。

不敢再停留,他直接就去了院子門前。

索性他的位置離院門並不遠,所以很快就跑到了,一把就將門給死死關上,接著還用木栓給栓起來。

那些人此時已經到了院門前,見門被關上還有人攔在前麵。

本就驚恐,現在更是厲害,瘋狂上去要將人推開,“讓開,讓開,把門打開我要出去,快讓開!”

同時,孩子的哭聲傳來,顯然是被驚嚇到了。

攔著門的男子一見他們如此嚇得都不敢留,但是想到林一粟的話,也不敢讓開。

畢竟誰知道這些人有沒有被咬,萬一被咬了,又跑出去,不得把整個故宮都給感染呀。

眼見這些人砸門,他忙道:“你們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要是出去了外麵還有這麽多人,不要出去!”

“你TM是沒看到喪屍,你滾開,我要出去!”

其中一名男子聽到他說不要出去,當即就上去推他,試圖將他給推開。

一時間,院門前是亂成一團。

而他們的動靜也很快驚擾到周圍的幾處屋子,紛紛打開窗戶一角查看。

在聽到喪屍時,他們直接拿東西去堵門,根本不敢出去。

林一粟此時已經到了屋前,還有許多人從裏麵出來,同時喪屍的嘶吼聲以及活人的慘叫聲也都一同傳來。

門前人太多,根本就過不去,他直接去了窗邊。

在一人翻窗逃出來時他順勢翻入其中,然後看向四周,見不遠處一人被喪屍直接撲倒在地,慘叫聲不斷。

“你的左邊有一隻過來了。”

與此同時,陸離的聲音傳來。

林一粟也隨之快速轉過頭,手電筒燈光下,就看到一隻被咬開了喉嚨的喪屍撲了上來。

算盤直接朝著喪屍的頭部鈍擊,隨即又用匕首刺穿它的額頭。

在喪屍倒地時,他才再次看向屋中。

不過隻是片刻的時間,屋裏已經是一片狼藉,隨處可見的都是鮮血。

“救命!”

一聲驚呼聲傳來,許是因為害怕,嗓音都是沙啞的。

林一粟聽到轉頭看去,就看到一隻喪屍壓在一名幸存者身上,張著口要去咬他。

看著這,他上去就用匕首刺穿喪屍的頭,同時又一隻喪屍撲上來。

他側身讓開,在喪屍撲到地上時他上前直接解決了它,緊接著去了門口。

此時屋裏的人幾乎已經跑完了,快速將門給關上,這才轉身看向屋中。

之前翻窗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將窗戶關上,隻要喪屍不出去,至少院外是安全的。

而那些人有沒有被咬,隻有檢查隔離後才能知道。

【主播這門關的,我都震驚了!】

【所有人都在往外跑,他居然把門關上了,雖然不應該說,但是不愧是我粉的主播,嗚嗚嗚!】

【他是真的不怕嗎?】

【怕啊,怎麽可能不怕,被咬被抓就徹底感染了,換誰不怕。】

【但是外麵有上百萬的人,這一堆出去,見誰都咬不得一下感染一片,就算清理的快也會有那種神|經|病故意隱瞞,從內部腐爛是最可怕的。】

【但是怎麽會有喪屍,明明都是經過隔離後才會允許安置的啊,怎麽會有喪屍。】

【我想到一個可能,不會是那個說狗肉的傻|逼|吧。】

【曹,還真可能,但是主播前麵不是和別人聊天說這種很常見嘛,就說明很多人都吃過,要出事肯定早就出事了,沒道理現在這塊肉出事了。】

【但是有沒有可能,那塊肉不是狗肉,誰TM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

【媽的,總有這種奇葩。】

屋中黑暗,血腥味彌漫,喪屍的吼叫聲以及啃食的聲音不斷傳來。

林一粟直接關了手電筒,拿著算盤往裏麵去。

眼中神色暗沉,他看著四周,出聲,“有幾隻?”

“五隻,左邊有兩隻,前麵兩隻,有一隻在床邊,還有幾個幸存者,不過應該救不了了。”陸離出聲。

林一粟聽聞點頭,警惕地看著周圍。

而之前被喪屍壓在地上的人,可能是被嚇的腿軟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看著林一粟,下意識就往他那邊爬。

林一粟看到了,微微抬頭,輕聲道:“去窗邊。”話落拿起算盤就直接往門上砸。

喪屍太分散,不好處理。

那人聽到了他的話,當然也聽到了他砸門的聲音。

深怕喪屍會往他這裏撲,慌忙就爬去了窗邊。

隨著門上的動靜,幾隻喪屍直接棄了嘴裏的食物,下一刻朝著他撲了上去。

嘶吼聲不斷,伴隨而來的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早已沒了人性的喪屍,在撲上去時張開血口,鮮血順著它的口往地上落。

林一粟見喪屍撲上來,用匕首將最先衝上來的喪屍解決,隨即一腳將其踢出去。

喪屍被踢出去後撞在後麵的喪屍身上,力道極大,直接就摔了出去。

同時周圍又有喪屍撲上來,他動手快速割開其中一隻喪屍的喉嚨,又用算盤將另一隻喪屍給抵在牆邊,算盤就卡在喪屍的喉嚨上。

快速解決掉手上的喪屍,在另一隻喪屍伸手過來時,先一步用匕首將它的手指整齊切掉。

掉落時,就落在地上那一灘血上。

先前倒地的喪屍再次撲上來,他注意到了,轉身匕首直接刺入它的眼眶。

力道一施,瞬間刺穿它的頭顱,鮮紅的血水順著眼眶湧了出來,喪屍沒了動靜。

他將匕首拔|出,倒地時眼珠子也都被扯出。

隨意將匕首一甩,就將上頭的血水眼珠都給甩落在地,同時伸手抹去了臉上的血,他才道:“還有嗎?”

雖然在剛剛他已經適應了黑暗,但屋子還是有些大,甚至還有一些小的角落。

要想完全將整個屋子都看清,還是難做到 ,隻能詢問陸離。

“沒了,軍方已經把周圍控製住,沒有人出去。”陸離看了一眼全景圖後出聲,也知道林一粟剛剛讓其他人關上院門的意思,不能讓這處院子裏的人流出去。

外麵有這麽多人,一旦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又在他點頭後,看向他染血的脖頸,下頜接臉頰的邊上也有鮮血濺灑到,不知道他情況如何,詢問道:“你怎麽樣,有受傷嗎?”

“沒事。”林一粟搖了搖頭,接著打開手電筒看向四周。

屋裏是一片狼藉,掉落在地的被子也是許多,除了這幾具喪屍外還有一些屍體,渾身都是血,已經死了。

他上去一一補了刀,確定不會被感染後他才又去看別處。

屋裏已經沒有活人了,隻有滿地的屍體。

啪嗒——

也是這時,一側窗邊傳來動靜。

他拿著手電筒快速看去,同時已經攥緊算盤。

那人也在燈光照過來時慌忙出聲,“我不是喪屍,我不是喪屍,我沒有被咬,我是人!”

深怕林一粟會直接動手殺他,他驚恐地大喊。

剛剛林一粟殺喪屍以及補刀的一幕他是都看到了,害怕林一粟會把他也當成喪屍。

林一粟見狀走了過去,他看著坐在地上的人,臉上有血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傷。

但到底有沒有被感染,還是需要檢查過以及隔離後才能知道。

燈光落在那人的臉上時,有些熟悉,好似是早上在火堆邊提到狗肉的那人。

很顯然,那人也認出了林一粟,頓時就像是尋到了親人一般,剛剛對於喪屍的恐懼也在這一瞬間化為了委屈。

他伸手就要去抱林一粟,不過才動作就被躲開了,以至於直接撲在地上。

而地上都是血,驚得他忙又給爬起來,這回也沒再撲而是去看林一粟,然後大哭出聲,“小哥你可來了,我差點以為我就要被喪屍咬死了,天殺的那個神|經|病自己被感染了不去外麵還偏要在屋裏,我差點就死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感染的,媽的要不是我跑得快,剛剛就被咬死了,小哥!”

邊哭邊咒罵,眼淚也不停地流,可見當時的模樣確實是厲害。

林一粟也從他的話中聽出,是屋裏的人感染不是外來喪屍闖入,並且他們也都看到了。

隻是發生的太快,一時沒回過神,而且看情況感染的人好似他認識。

看著地上的人,他道:“人你認識?”

“就早上那個吃狗肉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突然就開始嘔吐。”男子此時也有些緩和過來了,咒罵起吃狗肉的人,話裏行間也都是氣憤。

好好的突然就變成喪屍了,變也就算了還在屋裏變,這不是要他們都和他一起死嘛。

想到這裏,他又道:“幸好我離他遠,在他旁邊的那幾個就慘了,全讓他給咬死了,要是小哥你沒來,我肯定也要被咬死,本來我都要出去了,結果讓個王八蛋給推回去了,等我找到他一定把他拉去喂喪屍!”

憶起自己被人故意給推回來,氣得他都恨不得拿刀去殺了那個人。

不過剛剛太黑他也看不清是誰了,反正要找,要不是林一粟來的及時,可能他就真的死了。

林一粟聽聞也有了個大概,是早上那個人。

隻是他是怎麽感染的,從早上那回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這個人,住的位置也不是一個地方。

按說整個故宮都被軍方團團圍住,要想出去根本不可能,更別說出去後又感染回來。

既然如此,他是怎麽被感染的。

他又去看地上的人,道:“他中途去過什麽地方,你有印象嗎?”

“不太記得了,好像沒怎麽出去,就吃飯去領食物的時候有出去過。”其實他也不記得那個人中間有沒有出去過,或者去了哪裏,就記得一個大概。

後頭他又道:“反正晚上他是一直都在的,對,他晚上就已經不舒服了,說不定那時候就已經感染了,狗|娘|養的,早感染了居然不自己去交代,反而還留在這裏害我們,媽的!”

一說到這個,他是怒上心頭,緊接著他再次去看林一粟,道:“晚上的時候我聽到他旁邊的人說他,好像就是說他要是不舒服就去醫務室,他肯定那時候就已經被感染了。”

說著他還點了點頭,覺得肯定就是如此,肯定就是那個時候已經被感染了。

“你是說晚上的時候就已經有反應了,差不多幾點,你知道嗎?”林一粟聽著他的話,出聲詢問。

男子聽聞想了想,然後道:“好像是六七點的時候。”

六七點?

林一粟輕念了一聲,這個時間有反應的話,如果往上推十二個小時左右,差不多就是早上六七點的時候。

那個時候在往後推遲一點,就是他和丁傑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手上拿著狗肉。

領了東西回來後差不多是八點多,當時說那個人已經吃了狗肉,時間差也就是在七點到八點這個時間。

現在沒有鍾表能確定時間,隻能是一個估算。

如果按照估算的話,估計也就是那個時間段了。

是他沒有扔掉老鼠肉嗎?還是另外幾塊肉。

想到這,他又低頭去看地上的人,道:“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有沒有給你看老鼠肉?”

“老鼠肉?”地上的人疑惑地應聲,同時思慮他的話。

緊接著他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看到他有老鼠肉,我就隻看到他拿出狗肉,不過他在燒火前我看到他好像再埋什麽東西,就在燒火不遠的地方,是不是肉有問題?”

“沒有,我隻是問問。”林一粟並未多說,隨後又看向周圍,到處都是屍體,還有大片的血跡。

同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門被直接踢開,數道亮光照了進來。

知道是過來支援的士兵,他先一步舉起雙手。

坐在地上的男子也被突然傳來的光給刺的眼睛疼,也知道應該是外麵的人過來了,深怕會被當成喪屍,他忙道:“我們不是喪屍別殺我們,別殺我們!”

正是如此,門口的士兵又快速看向四周,見周圍一片狼藉,地上還躺了幾具屍體。

有幾具能清晰看出已經感染,還有幾具雖然看不出感染的痕跡,但從他們身上的傷也能看出馬上也會被感染。

他們看著門內的兩人,厲聲道:“快出來,我們進去清掃!”

林一粟見此也沒多說什麽,他剛剛雖然補了刀,但也不確定會不會有遺漏。

重新再掃一遍也是好,以免出現問題。

他快速往外去,此時院子內已經圍了許多士兵,還有一批幸存者則被控製在角落中。

知道應該是這間屋子逃出去的人,索性沒有出這塊地方。

也是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人。

他看到林一粟,忙招手,“小哥!”

林一粟認了出來,是前麵問他要煙的人,看起來這些人沒有出去是他幫忙堵住了門。

看著前頭的人,他走了過去。

那人一見他過來,忙道:“小哥你沒事吧,我剛剛看你直接就往裏麵衝,我差點以為你要死在裏麵,裏麵是喪屍嗎?”

“是喪屍。”林一粟點點頭。

正是如此,那人瞪大了眼,裏頭也都是震驚。

顯然是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喪屍,怎麽出現的。

他看著林一粟,有些語無倫次,道:“哪裏來的喪屍,怎麽會有喪屍,什麽情況?”

來京城有兩個月,根本就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麽會出現喪屍。

林一粟搖頭,“不知道。”

怎麽出現的喪屍的確實是不太清楚,不過能肯定應該是和那幾塊肉有關係。

按照剛剛的話能看出,那個人應該是沒有吃老鼠肉,埋的東西估計就是老鼠,那他吃的就隻有另外幾塊肉。

現在隻有搞明白那是什麽肉,也許能知道為什麽會出現感染。

【我敲,我敲,肯定是那幾塊肉,絕對是那幾塊肉,我拿十包辣條賭,就是那幾塊肉!】

【二十包,看時間很吻合啊,感染的時間十二個小時到二十四個小時,非常吻合,起反應的時候是差不多十二個小時,徹底感染是在二十四小時內,肯定是那幾塊肉。】

【媽誒,那傻|逼|吃的什麽肉啊,真是害死人啊,就為了解饞,一天不吃肉是要死還是怎麽回事,有|毒。】

【不是一天不吃肉要死,是一天不作要死,有時候是有肉包子發的,肉包子裏有肉啊,那點都不夠他還要去搞什麽奇怪的肉吃,我真的會謝。】

【曹,突然想起來之前有個啾啾說會不會是人|肉,當時還覺得不可能,現在一看不會是真的吧!】

【不會吧,他跑去外麵割喪屍的肉吃?】

【瘋了吧,如果真的是人|肉,那就說明是沒有被感染的,至少是他覺得沒感染,如果是感染的他應該還沒這麽傻|逼。】

【所以他覺得沒感染,其實是感染了,我敲!】

彈幕上所有人都被這番猜測驚得不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甚至覺得分析的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狗肉,不是其他的動物肉,那就隻剩下人|肉了!

陸離看到了彈幕上的分析,又見林一粟皺著眉,知道他應該也是在想那是什麽肉。

看著這,他出聲,“剛剛彈幕上有人分析可能是人|肉,有點大膽,你覺得可能嗎?”

畢竟是法治社會過來的,說實話確實是難往這方麵想,畢竟連老鼠肉都沒人吃,又怎麽會去吃人|肉。

人|肉?

林一粟聽到陸離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確實是很大膽,因為他確實是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如果真的是人|肉的話,難道是他早上被凍死的老爺子?

要想合情合理不被人發現的拿到人|肉,他想應該沒這麽容易,要是在故宮外到是容易點,畢竟也沒人管得了他。

但在故宮內還是有點區別,故宮雖然人多,但是能看出人員都是有登記,且死了的人也都是由軍方處理。

估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新登記人員,還會對各個地方進行清理。

平時搶點東西可能沒法被發現,但是要殺人取肉應該很快會被發現,畢竟人都挨在一起,大動作勢必會發現。

所以要真是人|肉的話,又能避開其他人拿到,也就隻有他那個凍死的老爺子,看情況也就取了幾小塊。

如果真是老爺子的話似乎是對上了,早上看到的肉紅的有點滲人,並且還有些幹煸。

但是那個人看起來應該在故宮住了有一段時間,吃了老爺子的肉被感染了,那老爺子應該也已經被感染才對。

可是老爺子是被凍死的,不是被喪屍咬死的,不然那個人也不會這麽放心的去割了吃。

看來隻有看過老爺子的屍體,才能知道是什麽原因。

他避開周圍的人,同陸離出聲,“問題可能出在老爺子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把老爺子的屍體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