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草莓搖搖奶昔

◎硯.:草。◎

“嗯......給你撐傘。”許以純支支吾吾說了出來,轉念一想感覺不太對勁。

為什麽是自己給他撐傘,而不是他給自己撐傘呢?因為陳硯給她的選項裏完全沒有這一點!

陳硯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他點頭,背起包走向許以純,“那好。”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教學樓的樓下,小雨淅淅瀝瀝,在地麵上濺起水花,許以純撐起傘,她舉著傘,轉身看向陳硯。

陳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傘舉高點。

於是許以純踮起腳尖,勉勉強強把傘舉過陳硯的頭頂。

陳硯也沒多說什麽,自顧自站在傘下,然後饒有玩味打量著許以純費力的模樣,看她白皙細弱的手臂止不住發顫。

“要不然......”許以純在陳硯踏出階梯的那一步開口了。

“嗯?”陳硯頭都不回。

“你撐著吧,我夠不到。”許以純聲音越說越小聲。

陳硯聞言轉身,他探出手拿過了許以純手裏的傘柄,指尖觸碰到了許以純的手背。

許以純感受到手背上那清冷的觸感,似乎比雨滴還要冰,隻是輕輕滑過,還有些癢。

陳硯表情無波瀾,他舉著傘,眼神示意許以純靠自己近一些。

許以純低著腦袋,跟上他的步伐。

傘不大也不小,塞下許以純和陳硯兩人又有些勉強,陳硯一直將傘偏向許以純,一半肩膀淋濕透了。

許以純愧疚地用餘光瞥著,心中萌生出丟下陳硯,一個人火速跑到寢室的想法,兩個人這麽挨著走,很慢。

似乎是她的目光停留太久,陳硯停了下來,垂眸看她,“淋到了?”他輕聲問,接著傘又偏向許以純那邊。

“沒有。”許以純搖搖頭,她被陳硯保護得很好,一點雨都沒淋濕,不過鞋子倒是潮了,畢竟地上很多積水。

其實陳硯踩的水不比她少,很多平坦的路也都是讓許以純走過去,而他自己踩坑。

“你這樣淋雨,會感冒吧?”許以純終於問出了關切的一句話。

陳硯不在意地瞥了眼淋濕的半個肩膀,淡然道:“無所謂。”

一路上的人很少,雨後的校園冷冷清清,樹枝落葉雜亂堆在路邊,夜晚的風吹起來有些冷,許以純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臂企圖取暖,這個小動作被陳硯看見了,他今天身上是有件黑色外套的。

思想鬥爭了一小會,陳硯在看到前方出現的七棟寢室樓建築的時候,放棄了將外套給她的想法。

許以純覺得回寢室的路很長,可轉彎看見熟悉的寢室樓的時候又覺得很短。

她沒再和陳硯說話了,陳硯是向來寡言的一個人,所以哪怕不聊天,兩個人的氛圍也不會尷尬。

淡淡青木香縈繞在許以純的鼻尖,陳硯站在她身邊靠近的時候,這種味道就愈加明顯,說不上來產生的原由,像是聞小狗的時候有小狗味,聞小貓的時候有小貓味。

許以純喜歡靠這種特殊的感覺記人,例如夏喬喜歡用甜味係的香水,於是和她相處的日子裏就會有櫻桃清香。

陳硯這一次將她送到了寢室樓下,雖然人少,但是陳硯在女寢門口還是那樣的紮眼,宿管阿姨也朝他們這邊多看了兩眼,何況是匆匆路過的女生,也都打量著他倆。

許以純身上沒沾一滴雨水地進了寢室樓,她轉身看向路燈下的陳硯。

他撐著傘,燈光落在傘麵上,陰影覆蓋他半張臉,頎長的身影直挺,半個潮濕的肩膀還掛著雨水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倒是那修長的手擺了擺,讓許以純趕緊進去。

“謝謝你。”許以純低聲說道,她不確定陳硯是否能聽到。

轉身回寢室的時候,便又在手機上發消息強調了下。

反方向的大笨鍾:謝謝你送我回寢室,你真好[玫瑰][玫瑰]

這消息發完她自己都笑了,前半句是真心實意,後半句多少有點逗他的意味了。

消息是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回的。

硯.:好人卡發得倒是熟練。

收到消息的時候,許以純正在和室友鬥地主,手裏兩張小醜王牌怎麽看怎麽像自己。

反方向的大笨鍾:[調皮][調皮]

“要不起!”劉筱把牌一攤,戳了戳許以純,“出牌啊地主?”

許以純“哦哦”著,甩出王炸,“炸。”

“炸米花呢?不玩了不玩了,手氣真背,又是小酒精贏了!”二號床的室友哀嚎著,從櫃子上掏出兩包辣條扔給許以純。

劉筱搖頭歎氣,掏出自己的麻辣王子也扔給許以純。

許以純笑容燦爛捧著大把的辣條,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想拍照分享給陳硯。

她確實這麽做了。

照片裏麵是各種各樣的辣條,下麵被壓著的是撲克牌,在點擊發送的那一瞬間,許以純猛拍了自己的腦瓜。

可怕,太可怕了。

人竟然是有分享欲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發過去了,然後瀟灑把手機鎖屏,打算開始下一輪。

手機秒震動,彈出一條消息,許以純有些驚,以為陳硯秒回了。

結果是夏喬。

喬喬喬:校慶節目出了,笑死我,各院係都在整活。

喬喬喬:【圖片】

許以純點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節目名單,她皺眉細細看著,室友們也都圍上來。

“笑死,計算機合唱難忘今宵,真過年了家人們。”

“隔壁化學跳女團舞,已經開始期待了!”

“你看好,名單大部分都是男生,估計也是整活。”

許以純慢慢往下翻,最終看到了陳硯那個院係。

“法學走秀?!”

點開了名單,最終在名單末尾找到了陳硯的名字。

“他們是穿著法官袍嗎?”

“不然呢,魔法袍嗎?”

“怎麽會有陳硯啊?他被綁架了?”

“笑死,這是給了多少把陳硯請來了,這下有看頭了,帥哥穿法袍肯定養眼,有畫麵了家人們。”

許以純聽著她們討論,已經腦補出陳硯一臉正義穿著法袍配節奏感強烈的bgm走秀的場景了,放在整個時尚圈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

手機震動,是陳硯的消息彈出來了,許以純一驚,連忙將手機收了回來,“我發群裏你們慢慢看哈。”

還好寢室幾個人沒有察覺。

硯.:好吃嗎?

反方向的大笨鍾:鬥地主贏來的,應該不錯。

反方向的大笨鍾:你校慶要走秀?

硯.:?

反方向的大笨鍾:?

硯.:我名字在上麵?

反方向的大笨鍾:【圖片】

反方向的大笨鍾:清清楚楚啊

硯.:草。

這是陳硯頭次在許以純麵前吐髒字,許以純看到這個草字,先是一愣,隨後爆笑,順帶截屏了下來。

反方向的大笨鍾: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對方很久都沒有回消息,估計在找人算賬。

這時夏喬突然跑到許以純的寢室,她匆匆忙忙還穿著玉桂狗的拖鞋,妝還卸了一半。

許以純出門迎她,“咋了大半夜這麽急?”

“你看啊,他們法學的這個節目,仔細看。”夏喬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張圖。

是一束黑色紙裝飾包裹的玫瑰,玫瑰花瓣上掛著小夜燈,一束就是一支玫瑰花。

“就這花,我剛問了學姐,可神了,節目結束法學院的學生會把這花送給朋友,得到的人期末保準不掛科,你信我,我倆現在趕緊去綁架兩個法院的。”夏喬目光堅定。

許以純雙手指放大了那花,感覺與尋常的花沒什麽不同的,“他們一人拿著朵花走秀?”

“對啊,都排練得差不多應該,咋了?”夏喬看向她。

“都已經排練了?”許以純震驚。

那陳硯怎麽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還是說,法院學生把陳硯一個人蒙在鼓裏?

“對啊,我說真的,期末太可怕了小酒精嗚嗚嗚,明天我倆就行動吧!”夏喬晃著許以純的胳膊。

“你在複習和擺爛中間選擇了做法?”許以純難以相信這些玄學。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許以純表麵淡然點頭,內心已經開始打起了陳硯的主意。

“行,明天我陪你抓。”許以純握住夏喬的手,兩個女孩子達成共識。

於是睡前許以純終究是對陳硯下手了。

反方向的大笨鍾:我倆是朋友嗎?

對麵回複速度不快不慢。

硯.:嗯。

硯.:吧?

許以純皺眉,怎麽還猶猶豫豫的?

反方向的大笨鍾:到底?

硯.:嗯。

反方向的大笨鍾:你們法院走秀結束後的花能送我嗎?

硯.:走秀還有花?

許以純想笑,陳硯壓根什麽流程都沒摸清。

反方向的大笨鍾:是的,而且那個花隻能送給姓許的朋友,最好是女孩子,因為這樣才會有神秘的祝福。

硯.:什麽祝福?

反方向的大笨鍾:期末不掛科......

硯.:你去馬克思雕像前送兩瓶AD鈣都比這靈。

反方向的大笨鍾:馬克思不守護計算機。

硯.:......

反方向的大笨鍾:[星星眼][星星眼]

硯.:你海選小組賽打贏,就給你。

這是他最後的妥協。

許以純開心地勾起嘴角。

反方向的大笨鍾:[得意][得意]

硯.:這次有社團的老人和你們競爭,輸得別太難看。

硯.:睡了,勿擾。

許以純還沒得意幾秒,就被陳硯施加壓力。

她翻看著小組賽的名單,果然在自己的對方名單裏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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