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肉葡萄

◎“這男方欺負女朋友吧,哎喲喲多可憐啊哭的。”◎

回答1:放聲大哭,使勁哭,哭完累了睡一覺就好啦!

回答2:臉皮厚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回答3:換個眼睛係統吧~

許以純越看越迷惑,她皺著眉細細分析,還真妄想從中得到些有用的幫助。耳邊嗡嗡而過有蚊子,她隨意揮了揮手,感覺手臂上已經有了癢意。

她抓了抓被叮咬的地方,越來越癢,耳邊那蚊子叫得厲害,許以純又打不著。

纖細的手指在叮咬的癢包上畫了個十字,似乎封印不住癢意,許以純又開始撓,白皙的皮膚紅了一大片,許以純翻著櫃子想找到風油精等物,那蚊子又在叫。

許以純又急又氣,身體開始微微發顫,她受不了自己這具**體了,索性忍著癢意和湧上心頭的哭意,繼續翻找著答案。

【專家醫生一對一在線解答。】

專家-許醫生:您好患者,請問你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況。

用戶112:我想哭,淚失禁,醫生我還有救嗎?

專家-許醫生:#¥%……&可以多運動分散壓力@#¥%……

許以純看著屏幕中一大段的消息,就抓到一個重點,多運動。

用戶112:還有別的嗎?

專家-許醫生:題外話,談個戀愛吧,健康的情感生活也會使你心神愉快,淚失禁得到緩解。

用戶112:......謝謝醫生。

專家-許醫生:如果還有不了解的,可以來XXXX醫院!@#¥

許以純非常幹脆地關閉了網頁。

這時已經是淩晨一點,許以純拉上了遮光簾,一個人坐在桌前苦思冥想,她接著就給夏喬發了消息。

大笨鍾:明天開始陪我跑步,要麽晨跑,要麽夜跑,你選一個。

喬喬喬:姑奶奶,別在深夜裏做決定好嗎?再說了,你想要我命就直說,我可不跑步!

大笨鍾:陪我嘛qwq

喬喬喬:睡了晚安。

許以純歎氣,撓了撓剛剛還癢著的包,蚊子還在耳邊嗡嗡,許以純見準時機拍了自己一巴掌,那蚊子正好被打死。

還冒血呢。

許以純嫌棄地皺眉,拿紙巾胡亂蹭著臉上的血跡,這時手機又震動了,還以為是夏喬的消息,結果並不是。

硯.:製定克服淚失禁的策略了嗎?

他還沒睡?

許以純思索著,把剛剛搜查到的辦法都發了過去,除了最後那個什麽專家提到的談戀愛。

那邊的陳硯過了兩分鍾很快回複道。

硯.:多運動可以嚐試,那你每天去操場上跑個三千米吧。

大笨鍾:?

硯.:?

大笨鍾:別在深夜裏做決定好嗎?再說了,你想要我命就直說,我可不跑步!

許以純翻到夏喬的那句消息回複,複製了過去,剛合適。

硯.:那就晨跑吧,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適量。

大笨鍾:你晨跑嗎?

硯.:最近有些忙,鬆懈了。

大笨鍾:[狗頭][狗頭]

許以純還在考慮這個方法,正當她以為陳硯不會回複了後,對方又發來一句話。

硯.:需要監督嗎?

手機是邊充電邊用著的,現在在手裏還有些發燙,但空調的冷氣又吹在臉上,許以純說不上來看到這條消息內心想法,有些複雜,甚至心跳加快了一點。

回想起自己每年體測跑八百累死累活的樣子,最後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地小跑到終點,簡直就是噩夢的存在,如果自己去晨跑,不出三天肯定半途而廢。

如果夏喬陪著自己,不出三天兩個人攜手一起半途而廢。

何況這個姐姐還不樂意呢。

隻是一起跑個步,沒什麽的。

大笨鍾:好呀。

硯.:嗯,明早六點四十,操場西門,過時不候。

硯.:睡了。

大笨鍾:886!

陳硯發這條消息的時候,他正結束今日的複習,卸下一身疲憊,陳硯摘去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半框眼鏡,他看著手機,莫名其妙地就點到了大笨鍾的頭像。

看著對麵某人發來的886,陳硯勾唇。

多老的告別方式,他暗吐槽。

次日。

許以純頭發似雞窩,鬆鬆垮垮的休閑白T搭在身上,短褲衩像極了老大爺,甚至還想穿個拖鞋直接出門。

不過想著是跑步,她還是換上了運動鞋。

躡手躡腳以防吵醒室友,她跑到寢室外的水房刷牙洗臉,一切結束後,距離和陳硯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

她火急火燎地衝出寢室門,直奔操場西門。

陳硯已經到了,少年高挑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一顆榕樹下,清晨的風吹動他額間的碎發,和昨晚的大背頭不一樣,今天劉海蓋住了長眉,多了絲溫順。

不過眼神惺忪,看上去似乎沒有睡醒,他懶散地撩起眼皮打量著許以純,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你困嗎?”

許以純點點頭。

陳硯仰起脖子,看了看四周晨跑的同學,他歎了口氣,在猶豫著什麽。

許以純觀察他的眼色,試圖開口,“要不咱回去再睡會吧?”

陳硯聽後,沒有及時搭話,而是垂眸瞥了許以純一眼。

他眼型狹長微上挑,所以看起來很攻擊性,加上睡眠不足,臉上的表情很臭,壓迫感讓許以純沒了底氣。

“跑,我監督你。”陳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走在前麵。

許以純緊跟其後,來到了田徑場跑道。

所謂陳硯的監督,就真監督,他依靠在綠色塗漆的雙杠上,雙手環抱,懶洋洋地看向許以純,極不情願吐出一個字:“跑。”

許以純大腦黑線,她到底在幻象什麽陽光學長貼心陪跑的場景啊?

隻好硬著頭皮在操場上跑了起來,晨跑的人有很多,但是許以純總感覺陳硯的眼光能分毫不差地落在自己身上,因為她跑著跑著總感覺背後發毛。

僅僅一圈半,她體力就告急了,跑步也變成了快走,偷偷打量著陳硯。

後者像是捕獵的狐狸一般半眯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盯著自己,但是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許以純不想被他說不行,於是咬著牙跑了剩下半圈,這就是八百米了。

要了老命。

她呼吸頻率開始變快,小臉漲紅,雙腿發抖,然後不爭氣地眼淚也啪嗒啪嗒地掉,這個就是她淚失禁的預兆,每每這種跑步激烈運動都會讓她心跳加快,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的控製。

“嗚....嗚.....我不跑了。”許以純彎著腰,捂住自己的臉頰,不想讓陳硯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陳硯緩緩起身,他淡定地走到許以純的麵前,“手拿開,接著。”陳硯情緒毫無波瀾。

許以純支支吾吾不願意,眼看著陳硯打算親自動手,她才收回手,拿過陳硯給過的手機。

上麵是一段發言稿。

“就現在,快穩定情緒大聲念出來。”陳硯很認真地說道,他目光堅定,而許以純就像是他的觀察小白鼠。

“我.....嗚嗚,我是反方四辯許以純,攜青.....青南嗚嗚嗚....”許以純坑坑巴巴念著念著就哭了出來。

陳硯沉默了。

但他決定采用鼓勵式教學。

“很好,然後呢,青南什麽?”

“青南嗚嗚嗚,青南大學.....辯論隊問候在場......”她像是突然呼吸不過來,頓住三秒,然後大喘氣,“在場各位!”

“很好。”陳硯麵無表情誇獎著。“繼續。”

許以純痛苦地搖搖頭,她可憐巴巴地看向陳硯,“嗚嗚......我,我不要了。”

陳硯:“.......”

身後走過來幾個人打量著他倆。

“欸,你看這情侶,大清早就吵架。”

“這男方欺負女朋友吧,哎喲喲多可憐啊哭的。”

“好像上去幫幫她”

“算啦,我倆別多管閑事。”

這些對話都進了陳硯和許以純的耳朵裏,陳硯有些不知所措,許以純看著陳硯本是正經的麵容多了絲慌亂,她看樂了。

怎麽辦,突然又想笑。

“今天,今天就到這裏吧嗚嗚嗚。”許以純抹了抹已經快要消失的眼淚。

陳硯陷入了自我懷疑,他皺眉看向許以純:“我對你做什麽了嗎?”

許以純乖巧搖頭。

“看來你現在情緒穩定了些,快讀。”陳硯沒打算這麽放過她。

許以純才不要在這種公共場合社死呢,還讀這麽一大段,她捂著肚子,感受到空****的胃在向自己呼喚。

食堂早飯餐口的小籠包現在肯定是熱乎乎的。

許以純打量著陳硯那張清冷的麵容,十分底氣地搖頭,“讀不出來了,我好想哭。”

“行,那你哭,哭完或許會好點。”陳硯做了退讓,他甚至還特意離許以純遠了幾步,假裝和她不熟。

可問題是,許以純,她哭不出來了。

話都說到這裏了,裝也得給它裝完。

許以純抹著已經幹了的眼尾,抽泣著卻不似剛剛那樣情緒激動,呼吸也平穩。

這些陳硯都看在眼裏,他耐心等待這個小騙子的謊言識破。

結果,許以純愣愣地看著他,肚子發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陳硯頓住了。

許以純也傻了。

因為肚子,它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