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高長鬆感受到了些許的悔恨。
不,不是些許,是“非常”“極其”“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悔恨!
一路狂奔的陸建正問:“十二郎,為什麽他們都在追追追追追我們啊!”那還真不是他想結巴,是風太大全灌進他嘴裏了。
高長鬆心虛地回應道:“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內心代表良心的小人都要落淚了,是的,高長鬆不僅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眼下局麵還是他一手締造的,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該死的“名動京城”!
名動京城:冷卻期24小時。
按正常理解,他本以為這冷卻期是指戴過一次後,要起碼24小時後才能再戴,誰知是指要戴滿24小時才能摘下呢?
高長鬆有理由懷疑,這是係統的詭計。
係統:發了不用,要這稱號做甚呢?
戴上稱號的瞬間,果然就出了大事,在高長鬆的感知中,世間的一切都慢了下來。他能清晰地“看”見枝芽抬頭,藤蔓回首,那些將臉刻畫在樹幹上的千年樹老看向他,至於叢林間的鳥獸蟲蛇用黑洞洞的雙眼凝視他。
此效果堪比鬼故事。
高長鬆仿佛能聽見係統冰冷的提示音:“他們都愛你,且為之成狂。”
高長鬆:?
不是吧,50%的好感度,對人類來說也就是摯友吧,真能進入戀愛線嗎?
他忽視了一點,比起被“禮義廉恥”等道德思想束縛的人族,這群在開智邊緣的植被、走獸真一點節操都無,別說是50%的好感了,對異性5%的好感就足夠他們□□了,高長鬆可是萬妖迷中的萬妖迷,一時間,無論是自體繁殖的還是胎生的、卵生的,都盯上了他。
高長鬆多次過花市而不入,是因他機敏異常,在那兒漫長的靜止期中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妥,當即撒腿便跑。
他沒有拉上陸建正,原因很簡單,隻有靠近高長鬆才會被脫下深淵。
隻可惜對方不僅沒理解他的苦心,還很有兄弟情,高長鬆跑他也跑,很快被追得喘氣。
至於高長鬆本想吸引的人參娃娃也確實喜歡上了高長鬆,純潔的人參娃娃還沒到明白何為“□□”的年紀,當然咯,說不定他一生都理解不了這個詞呢!隻覺得高長鬆身上有香香的氣息,想要跟他貼貼!
看高長鬆奪命奔來,他的好感度終於壓過了對人族的恐懼,羞澀地站在原地。
你說高長鬆完全無視人參娃娃是不可能的,他小時候可看過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動畫呢,對衝天辮紮紅頭繩的人參娃娃好感度爆棚。
怎麽都得抱著擼一番吧?
於是高長鬆在奔逃的過程中還做了一個高難度動作,即俯身下撈,夾起人參娃娃就跑。
人參娃娃:好棒!貼貼到了!可他是人族哎,會不會有壞心?
最後人參娃娃還是敗在了萬人迷的光環下,很快內心就不掙紮,躺平跟高長鬆貼貼了。
高長鬆:“雷電召來!雷電召來!”
陸建正:“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每揮動劍刃便掀起一陣氣,好歹劈砍出了一條路。這兩人跌跌撞撞衝了出去,在貞操受威脅的情況下,高長鬆瘋狂挖掘自己的潛力,連“友人帳”自帶的的獸態都運用得得心應手。
驩頭能力肯定是不能用的,烏雲的卻已成熟了,而且高長鬆跟烏雲相處這麽久,比他本貓還要了解他的能力呢!尤其貓肢體靈活,極適合在叢林中穿梭。
在小宇宙爆發下,他們終於看見了曙光,一道道光自外界鑽入叢林,有理由相信,在那之外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出口。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高長鬆雙腳猛地蹬地,陸建正緊隨其後衝出,眼前是無邊無際的湖泊,不,遠眺著能看見北方的山,隻看不到湖的盡頭罷了,這就是先前陸建正說的湖,高長鬆那早已不知丟在何處的魚竿就是為湖準備的。
他腦筋急轉彎,想難不成要繞湖跑嗎?就聽見身後的陸建正說:“快跳!”
高長鬆:?
他猛地喊道:“跳湖裏去嗎?”
陸建正說:“對啊,那些精怪難不成能跟你一起進水裏嗎?”
高長鬆想想也是,但他胳膊肘裏還有一個呢,他趕忙問人參娃娃:“小郎君,你能進水裏頭嗎?”他其實都不想喊人參娃娃小郎君,更想叫他小可愛,這不是得入鄉隨俗改一下詞匯嗎?
如果人參娃娃臉能浮現紅暈,他一定要被高長鬆迷暈過去啦!他囁嚅道:“可、可以的。”
畢竟是成了精的,也不擔心被泡發,他對水的好感度比眼下貓化的高長鬆要高多啦!
好在高長鬆立即解除了烏雲形態,否則還真不願意投河,他雖心下憂慮,水潭中會不會有更麻煩的精怪等著自己,可經多屆師兄勘探,這一汪湖泊的安全係數應該很高,想來一躍而下問題不大。
emmmmm,總歸不會更慘了,跳就跳吧!
撲通兩聲,水花濺躍,高長鬆還是沒把人參娃娃關水裏頭,而是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他蛙泳遊得不錯,以前也曾乘風破浪渡過江水,平靜的湖麵難不倒他。
最先在湖邊刹車的是梅花鹿,他濡濕的眼睛凝視高長鬆,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正如陸建正說得那樣,不能下水的居多,也就些鳥兒可以跟著高長鬆罷了,他們不願自己的羽毛沾水,這是多高好感度都克服不了的本能,隻在湖麵上盤旋。
傷害人參娃娃非他們所願,故也不會攻擊高長鬆頭頂上的小東西。
高長鬆依舊沒法摘掉自己頭上的稱號,好在水裏的生靈並不是很多,都是些小魚,高長鬆雖然像魚餌一樣,但這些小魚就像是去掉人身上死皮的親吻魚,偶爾舔舔他**在外的肌膚,他們自下而上托起高長鬆,他都覺得自己能站在水上了。
暫時獲得喘息時間的高長鬆打開麵板,做出最後的努力,卻發現……
“嗯???”
十二郎的友人帳中多出來了新的一行。
友人4:人參精。
前三分別是烏雲、驩頭與白仙。
介紹:在秘境中藏了千年都沒有被吃掉的人生精,終於化形成了人參娃娃,想來隻要他出世就會成為眾人爭搶的對象吧。
技能:人參的一段須——擁有此項技能的你才是真正的唐僧,隻要喝一口你的血就能活死人肉白骨,斷肢都能長出新芽,要來試試嗎?
高長鬆:臥槽!
首先,他是十分內疚的,因為高長鬆知道,如果沒有“名動京城”的稱號,人參娃娃對自己的好感度根本就不會那麽高,換句話說,他現在就是對他下了迷情劑,好感都是虛假的,在此情況下跟對方成了友人,是很不公平的。
高長鬆擁有健全的三觀,他沒想到會出現眼下情況,心情很複雜,隻覺得自己蒙騙了人參娃娃。
此外,人參娃娃的能力也很棘手啊,這這這這這,但凡是給其他人發現了,那他還有命活嗎?
像他這樣的,本應該自在地存活在天地間,不被任何人發現,一旦被知曉其存在,就要迎來滅頂之災。
高長鬆倒推著反思,他就不應該答應陸建正出來,要不也不可能碰見人參娃娃。哎,隻能用兩個字描摹他的心情,那就是悔恨。
正當高長鬆劃著手準備過岸時,湖底深處卻有了動靜,如果他以俯視的姿態,自上而下觀察那湖,便能看見大團大團,靈活遊動的黑影。
那應該說是條,而不是團,可他時而靈活搖擺,時而盤成球狀,首尾相接。
像一條巨蟒,更像是在水底遊曳的龍。
高長鬆本該注意到這湖底的景象,可他的眼睛一直在向上向遠看,哪裏能想到來自地底的威脅。
至於陸建正,他本該很敏銳,可經過剛才那一番馬拉鬆,是個人都無法集中精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本托起高長鬆的魚兒們像感受到了某種威脅,在瞬息之間作鳥獸散,還沒等高長鬆反應過來,啊嗚一口,將人吞下。
同在水麵上漂的陸建正:口!!!!!
高長鬆&人參娃娃:???
叼了人就跑的蛟龍速速遁入湖底,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
被蛟龍吞下的瞬間,高長鬆隻來及作一個反應,就是先把人參娃娃收進寶可夢球中,保證對方的安全。
而他本人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最後匯成一句話:難道我命該絕於此嗎?!
誰知把他吞進嘴後,蛟龍並沒有把他往肚裏吞,而隻是虛虛地將人含住,甚至因為躲在蛟龍口中,他還不需要接觸水,人也是能呼吸的。
高長鬆後知後覺想,對方恐怕不是想要吃他打牙祭,而是有別的心思。
*
與此同時,陸建正卻不淡定了,他去追蛟龍是不現實的,他修得根本不是水法!此時的陸建正手腳冰涼,他雖聽說過師兄弟除妖不成反被噬,卻是自己第一次碰見,而且高長鬆來此是他帶的,如果真出事了,那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魔。
陸建正一咬牙,也跟著那遊龍往水底潛,隻可惜遊龍行得太快,而他很慢,孤注一擲的陸建正祭出了保命的家夥,師長給自己的一道劍氣,那不是淩霄派劍修們做交換的便宜貨,而是封在玉髓中,上古時期大能的一道劍,有開山之能。
”轟隆!“
湖中猛傳來一聲巨響,比先前在叢林中鬧出來的響亮無數倍,那湖幾乎被攔腰劈開,水柱衝天而起,何止是惠澤周圍的樹林,那簡直形成了洪澇災害,水流一往無前地向四周轟開。
水向下陷去,可無論是高長鬆還是蛟龍都不見蹤影,陸建正呆住了。他像喪失了魂魄,好在沒呆多久就搖搖晃晃往回,正巧碰見了來問發生何事的師兄,他結巴道:“高十二郎被蛟龍吞下了。”
師兄容色一肅,隻道:“怎會如此?這潭中確實有一條龍,卻如同那四海龍王一般是善龍。”他也不記著刨根問底,傳音入密給在出口處留守的其他門人。
各派有各派的手段,有些門派是掌握傳音之法的,就是有限製距離,他這回可是把靈力掏空了大半,才遞信出去。
遞信的目的是看命牌。
也不止命牌,各派確定人生死的方法各不相同,什麽寄名護身符、命牒、長明燈等等等等,總之裂了、斷了、燃燒了、燈熄滅了,就是人死了。
這師兄等了一會兒,忽地放鬆道:“人沒事。”
陸建正磕巴道:“什麽?”
“甭管是蛟龍不欲傷人還是他能如同佛祖一般從孔雀腹中撕一道口子,反正人還沒事。”
陸建正聽見這消息,整個人都像麵片一樣軟了,但他調整得很快,沒過幾分鍾就又挺了,先把他們在叢林中的奇遇說了一遍。
這名符修的師兄聽後也倍感驚奇,此時後續部隊也到了,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尋高長鬆的蹤跡,另一路則是去叢林中查高長鬆身上異狀的原因。
……
被蛟龍叼走的高長鬆很淡定,經曆過驚心動魄大逃亡後,他已經升華了,無所畏懼了,他表示反正稱號一時間拿不掉,那就見招拆招唄。
蛟龍遊了很長一段時間,高長鬆打開係統精準計時,竟然遊了將近二十分鍾,這可不得了,他猜帶自己跑的大家夥遊得很快,除非他在兜圈子,否則該走了很長一段路。
終於,蛟龍昂頭浮出水麵,張開嘴,毫發無損的高長鬆本屏氣就怕水沒入耳鼻,誰知他仰頭竟是間石室,那石壁固然濕潤,透著股潮氣,但這兒卻明擺著不在水中。
高長鬆想:這莫不是龍宮?
西遊記裏孫悟空每次去龍宮,身上不都沒沾濕水嗎?而且不少龍王都能化作人形,他們總不至於像《海王》裏的角色在水裏飄吧?沒看見龍的頭發跟胡須很飄逸啊?
蛟龍高昂著上半身,碩大的明黃色眼球正對高長鬆,因知他多半是被“名動京城”俘獲了,龍又不是螳螂那種會吞吃伴侶的蟲類,高長鬆還是比較淡定的,就跟他對視。
當然了,他沒把人參娃娃放出來,還是先看看局勢吧。
他仔細觀察一番,才覺其並非是完全的龍,而更像是蟒蛇,隻有上半身有冰冷而猙獰的鱗片,下半身是順滑的蛇尾,高長鬆略有些好奇,這是……
在他好奇的檔口,那蛟龍縮小了無數倍,竟然變成了人身蛇尾的美男子。
注意,不是人首蛇身,《山海經》中人首蛇身的神話生物,真的隻有頭是人的頭。
他頭上的角很漂亮,比起崎嶇的龍角要更加修長順滑,像是獨角獸的角,可那又是盤桓的,不斷向上的,很容易讓人想象到西幻作品中的惡魔,可他的臉又展現了東方獨特的美感,高長鬆想,那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近乎於妖異的臉。
連他都要被俘虜了!好在美男子平坦的胸脯提醒了他,這可不是海妖,也不是美人魚。
高長鬆:額,雖然不是魚尾,但他莫非是傳說中的鮫人?
男子率先給出了答案,他聲音也十分動聽:“我名逴龍,曾生活在章尾山。”他的自我介紹就這麽短,隨後就笑盈盈地看向高長鬆了,仿佛就該知道他是誰一般。
好在高長鬆熟讀《山海經》,他雖反應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是在數據庫中找到了對應介紹,高長鬆想:逴龍,這不是燭龍最生僻的名字嗎?
神話中的燭龍有好幾個名字,燭陰、燭九陰、逴龍、火精等等。
而且根據記載,他應該不是一條單一的龍,而是一類龍的統稱,光是在《山海經》一本書中就有兩條,一條記載於《大荒北經》,一條記載於《海外北經》,他們分別生在章尾山與鍾上。
高長鬆看了眼燭龍腦袋上的89級,安詳地躺平了,這可是比旱魃還要高等級的異獸啊,就別掙紮了吧,他才……
他又瞅了眼自己,謔,竟然都26級了,剛才發上了什麽,等級三級跳。
仔細一看,德魯伊之軀後跟了個53%,是指他對德魯伊之軀的掌握度上調了嗎?
高長鬆慢吞吞道:“逴龍前輩,你找我來是為何?”
逴龍手肘趴在石階上,尾巴尖自由地晃動,他活了不少年歲,跟那些小精怪不同,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他說:“我也不知為何?可看見你便心生歡喜,說來也怪,我也是嗅過不少雌龍的,四海的小龍女且不用說,後天的河龍怎能與我相提並論?你分明是人族,身上卻有我喜歡的味兒,這多有意思。”
“我看你,就像是看見了沙地中的金粒,那些金燦燦的小東西也很讓人喜歡,於是便將你擄來了。”
高長鬆看他笑盈盈的臉,無端有些冷,聽他這話就知道,對存活許久的妖獸來說,自己這小小的人族也就跟塊寶石差不多,是能隨他們拿捏的玩物,比起人參娃娃那種純粹的喜歡,這就要成人、也恐怖多了。
而且他還是個大丈夫,眼下被如此打量,更是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可德魯伊之軀是他兌換的,稱號是他戴的,那也隻能自行承擔後果。
高長鬆也不想著勸說燭龍龍,他深知說什麽都沒用處,隻能等對方放棄,哎,他如果突然把稱號撤銷,他會不會想起自己無端的好感而惱羞成怒?
啊這,無論怎麽做都有危險啊!
高長鬆隻能硬著頭皮道:“既如此,不知前輩需要我做何事?”
逴龍說:“我還沒想好,此刻我看著你,就很是高興,於是我想,是不是一動不動盯著你就行了?”他苦惱道,“殷商往前,若是男女有看對上眼的會在沙丘中野合,可你我都是雄性,若如此了有違天和,我還未想好是否要跟你行那事。”
高長鬆冷汗都要滴下來了,他搖頭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若是將我當做金塊玉石,又何必非要將其鑽個洞來?”
他想到這位大佬肯定是殷商以前就存在的,那之前是什麽,是夏朝啊!但夏朝的時候中國還保留著奴隸製的作風,那時候部落通婚,往往是男女幕天席地地追逐,你看商紂時期,暴虐無道的紂王不也搞了個酒池肉林,命人**身體在其中奔走嗎?那是蠻荒時期的習慣,他感覺這燭龍還是能交流 下的,可別讓他現在就上限製級了。
燭龍說:“你說得也沒有錯,可我委實無聊,若隻在這看著你,那多沒有意思。”
高長鬆立馬道:“我雖不在,腹中卻有些墨水,若前輩不知作何不如聽我說說眼下世道有何變化。”
燭龍其實不把人間界的滄海桑田當回事,但高長鬆既然主動要說,沒有時間概念的他自然願意聽聽。
高長鬆清喉嚨,以廣播版明朝那些事的口吻,從商朝開始講故事。
此時的他無比感謝自己當年的愛好,他是個曆史愛好者,小時候特別喜歡看三國的那種,還東一榔頭西一棒地研究過中國古代史,當然咯,主要是看戰爭故事的,他此時跟燭龍講故事,也不是所有朝代的比重都一樣,不清楚的就少說點,清楚的就多說點。
高長鬆講著講著,覺得自己這行為有點耳熟啊,結果一回憶,那《一千零一夜》裏麵很擔心被國王斷頭的公主,不就是為了活下去講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嗎?那他也差不多啊!
高長鬆都要落淚了,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啊!
燭龍聽著聽著也高興了,尾巴尖甚至有節奏地在水裏搖擺,而且他也願意跟高長鬆說點話,比方說這一方天地並非隻有當年的紫真宮。封神戰後神州大陸打了個七零八落,無數個小世界遊動,正如從芥子一般微末,在漫長的歲月中,這些小空間合並,又跟四大洲接軌,這才有了秘境。
高長鬆好奇道:“那前輩為何不去外麵看看?”
燭龍搖頭晃腦道:“我也不失沒見過外界來的修士,聽聞那青蓮道人已是這一方土地有名的修士,我看他也沒有白日飛升之能,較二教子弟遜色遠矣,想來現在外界已大不如從前了,何不在這小世界中睡至天明?”
他說:“我睜開眼睛,白晝就到來,閉上眼睛,便是黑夜,在這方天地間我隨意遨遊,這又有什麽不好的呢?”
高長鬆回憶了一下,還真是,山海經也記載了燭龍能夠操縱白天黑夜的能力,這也過於玄幻了。
好了,看來眼前的是條鹹魚龍,非常滿足宅家生活的那種。
講著講著,高長鬆的肚子咕嚕嚕叫了,沒有辟穀的他還是需要吃飯的,他看燭龍無動於衷,不得不提醒他:“前輩,可有些吃食?”
逴龍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哦對,人族修為不高的,也是需要吃飯的。”他一張嘴吐出條活蹦亂跳的魚兒道,“這可吃?”
高長鬆委婉拒絕:“我不食活魚。”你們這些海族是怎麽回事,怎麽都喜歡從嗓子眼摳魚啊!
為了保證喜歡的小雄性存活,燭龍還是願意付出的,他跟高長鬆說:“我去幫你尋些吃食,你在此等我。”隨後就相當放心地潛入水中,恐怕他也不覺得,高長鬆敢逃跑也能逃跑吧?
而高長鬆在目送他離開後,撒腿就往石壁中開的通道鑽。
跑啊!怎麽不跑!跑不了還有係統兜底啊!
為了保住褲子,他真的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