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羽化19

見到半空中不斷掉落的人頭蠻, 洛鋅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今晚的行動早就跟薩蠻教裏應外合,先用人頭蠻來消滅掉寺廟內的一眾和尚,然後薩蠻教再施行邪術繼續進攻。

可是現在這些人頭蠻竟然都被那個神秘的玩家盡數銷毀了!

薩蠻教的巫師會怎麽對付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 洛鋅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由地小聲嗬斥身旁的隊友,說道:“小聲點,誰知道那人會不會有順風耳!”

想到那個叫做元跡的玩家鬼神莫測的本事, 出聲的隊員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地說道:“沒那麽巧吧。”

“我要趕緊聯絡薩蠻教的巫師,這小子不太正常, ”洛鋅眼眸一暗, 對著其他隊友說道, “繼續射擊,反正那些人頭蠻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殺幾個, 不然那小子就會懷疑我們了。”

隊友們聽到洛鋅的吩咐,雙眼一亮,紛紛說道:“對對對!”

玩家跟副本內勢力的合作本就是脆弱且不穩固,如今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玩家待在他們的身邊, 總比看不見的薩蠻教要恐怖許多!

他們手中巨大的弓箭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閃著幽光的箭矢精準命中了幾顆人頭蠻。

最後幾顆零星的飛頭蠻哀嚎了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場慘烈的浩劫,就這樣輕輕鬆鬆的瓦解了。

“元跡,元跡兄弟!”洛鋅鼓起勇氣靠近了坐在石凳上的沈之珩, 見到漆黑清冷的眼眸往自己身上一掃, 洛鋅頓時如冷水澆頭。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 說道:“元跡兄弟, 沒想到你如此厲害,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此次洛鋅的話語不再是盛氣淩人,反而是帶著一絲討好之意。

沈之珩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藕節做成的關節吱吱呀呀,說道:“我睡覺去了。”

不管洛鋅怎麽看,沈之珩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眼角的餘光劃過,他清晰地看見洛鋅陰沉的麵色,在洛鋅看不見的位置,沈之珩緩緩地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這個法門寺有著許多秘密呀。

躲在屋內瑟瑟發抖的蛹人們也見識到了沈之珩閑庭閑步般就殺死了那麽多的人頭蠻,心中不禁升起了深深的敬畏。

“我現在感覺道長可能真的是個好人,”蓮娘低聲說道,“那些人頭蠻飛來的時候,還是他喊我來找你們的。”

“可是露露和端端死得不明不白,那小和尚也跟道士是一夥的,他們的話,我們不能全信。”也有蛹人心懷警惕。

“我娘說過,論跡不論心,我真的覺得道長肯定不是壞人,”董圓雙眸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麽,低下腦袋,說道,“他還很有禮貌地問我問題呢。”

“哼,你們別忘了,我們都是這個道士抓來的,”其中一個蛹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開始他是怎麽對我們的,你們竟然都忘記了!”

過了良久,蓮娘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們,我們還是找機會逃跑吧。”

周小娃擠在蛹人的中間,他啊啊了幾聲,用短短的手指沾了沾水,在地上寫了一行字,又抬起頭,啊啊了幾聲。

“哎喲,周小娃,我知道這裏麵就你讀過書,別擺弄你那幾個字了,搞得我們看不懂似的!”董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對啊,周小娃,我們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你也要合群一點,雖然你長得不像蛹人,可我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就是就是!”

周小娃無奈地歎了口氣,垂下了圓鼓鼓的臉頰。

*

距離法門寺十裏外的高峰之上,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站在懸崖頂端,他的身形極為瘦削,像一根早就燒焦的火柴。

山間的寒風最為猛烈,吹得林間樹葉沙沙作響,可那黑衣人的衣袍卻像是完全隔絕了那些呼嘯的寒風,嚴絲合縫地貼在黑衣人的身軀上,更加勾勒出黑袍人佝僂的身形。

在他的身後,則站著同樣穿著黑袍的人,但這些人似乎極其畏懼最前方的黑袍人,足足隔著他有十米之遠。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同一個方向,正是那燈火通明的法門寺。

他們所在的懸崖距離法門寺足足有十裏遠,那燭光明亮的寺廟就好像深夜裏唯一綻放的花朵。

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懸崖之上的黑袍人有了動靜,說道:“失敗了,人頭蠻都被消滅了。”

“左巫大人,我就說那些所謂的玩家一定是沆瀣一氣來對付我們,我建議趁早把那些玩家殺了!”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袍人鼓起勇氣提出建議。

那名被稱為左巫的黑袍人並沒有做出回答,反而是說道:“有人來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臉色慘白的洛鋅就出現在了密林之中,他還穿著粗氣,可見到那烏壓壓一片的黑袍人時,他還是放緩了自己的呼吸。

在這群殺人不眨眼的薩蠻巫師麵前,一點微毫的錯誤都不能犯。

誰知道會不會有巫師嫌他呼吸聲太大,給他設下一些可怕的詛咒。

更何況,那些人頭蠻都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這怎麽跟薩蠻的巫師交代,難道要把那個叫做元跡的玩家供出來?

“左巫,”洛鋅沉住氣,避重就輕地說道,“我們搜集了24名蛹人,應該遠遠超過你給予我們的要求,什麽時候可以答應——”

黑袍巫師並不想聽他蒼白的解釋,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問詢,言簡意賅地說道:“殺死飛頭蠻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聽到他如此說,一路上提心吊膽的洛鋅終於鬆了口氣,既然黑袍巫主詢問自己問題,那麽說明他還需要自己。

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是一名叫做元跡的道士,”洛鋅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那名壞事道士的名字,“也是一名玩家,因為他太狡猾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留意。”

黑袍巫主站在懸崖峭壁之上,任憑寒風吹拂,過了半晌才說道:“子時,進攻繼續,你要保護好蛹人,隻有蛹人交到我們手中,你的要求我們才能答應。”

聽到這位黑袍左巫如此說,洛鋅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他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想要提醒這位薩蠻左巫:“隨左巫大人,我要你幫忙找人的事情——”

黑袍左巫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你可以走了。”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臂,用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腕,隨後硬生生地扯斷了自己的半截手臂,淅瀝瀝的鮮血從斷口處流出,而做出如此舉動的黑袍巫主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哼。

把那隻剛剛從身上扯下的手臂放在了地上,由於神經末梢的作用,那幹枯的手指還在微微**,看過去異常滲人。

洛鋅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可是他還站在原地,想要等黑袍左巫的回答。

一名教徒轉過身,完全擋住了他的目光,不友善地說道:“請回。”

黑袍中的雙眼燃起森冷的幽火。

洛鋅頓時嚇得滿頭大汗,急忙跑進了一旁的密林之中。

“貪婪而愚蠢,弱小的人類,”黑袍巫師看著洛鋅消失處搖晃的樹影,說道,“很好的養料。”

洛鋅徹底離去之後,黑袍巫師拿起自己的斷肢,用斷裂的傷口在地麵上畫了一道複雜的咒語。

上麵的文字並不是尋常可見的人類文字,充滿了古怪扭曲的筆畫,隻需看一眼,就能讓正常人類的僅存的理智撕裂。

黑袍巫師畫完了那到符文後,在中央的位置漸漸出現了一點粘稠的**,慢慢地擴大,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漆黑水泊。

粘稠的**不斷地冒著大大小小的氣泡。

黑袍巫師:“祭品。”

從密密麻麻樹林走出了許多被捆綁住的村民,他們的步伐麻木,嘴裏似乎是塞了什麽東西堵著了他們的咽喉。

慘白的月光照耀在他們麻木的臉上,也映照出堵在他們嘴裏的東西,竟然也是一條條靈活舞動的肉色觸手,死死地抵住了村民的嘴巴。

那些村民以一種機械性的步伐走到那翻湧的黑色粘液之上,仍由那些**將他緩緩吞沒。

黑色**甚至發出了咕嚕一聲,像是一個真正的活物。

村民不斷地落入黑色**之中,像是填充著那欲壑難填的詭異邪祟。

所有村民被獻祭後,黑袍巫師將他的手也丟進了那黑池之中,最後他跪在了石麵上,虔誠地拜跪,口中呢喃道:“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請拯救我主梵天於無邊苦海。”

“今晚,就是我主重現人間之日。”

與此同時,在法門寺的上空,層層疊疊的烏雲之上,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巨大裂縫,橫亙了整個天空。

縫隙之中傳出窸窸窣窣的刮撓,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準備降臨這汙穢的人世間。

*

“隊長,你終於回來了!”

在寺院內等待許久的靈鷲公會玩家們見到洛鋅完好無缺地回來,皆是鬆了一口氣。

這次鬧了這麽大的紕漏,隊長竟然沒有被剝一層皮,看來那些神秘詭異的巫師大人們心情還不錯。

死裏逃生的洛鋅抹去臉上的冷汗,氣喘籲籲地說道:“快點集結那群蛹人,我們快點跑。”

“跑?”

隊友們不明所以,好不容易得到了薩蠻教的信任,薩蠻教又是這個副本勢力最大的存在,為什麽又要逃跑。

“洛隊,為什麽要跑?”提出疑問的是隊裏資曆第二的薛一凡,他帶著厚厚的眼鏡,平時沒什麽存在感,但是隊伍中不可忽視的存在。

洛鋅平複了氣息,說道:“我懷疑薩蠻教要對法門寺做些什麽,雖然他們不讓我待得久,可是我還是發現了一些村民的蹤跡,恐怕他們又要搞什麽詭秘的邪術,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跑為快。”

他對那群怪異的巫師早就充滿了戒心,見到那黑袍巫師的動作,心裏隱隱感到不安。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安身的地方,現在又要跑,萬一薩蠻教追究起來,那我們應該怎麽辦?”薛一凡提出了最致命的問題。

薩蠻教的勢力幾乎遍布了整個地區,他們想要擺脫談何容易,但是待在這個地方又是充滿著危險。

洛鋅的眼眸黯淡了一瞬,那些薩蠻巫師神通廣大,也不知道是否能夠追蹤到他們。

“我有一個辦法,”薛一凡摘下了眼鏡,說道,“那就是去淩霄觀。”

“去淩霄觀?”洛鋅微微一愣,說道,“所有玩家的初始任務都是去淩霄觀,可是從來沒有人能找到淩霄觀,我們又怎麽過去?”

薛一凡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叫做元跡的玩家,他其實非常不一樣。”

“那還用你說?”洛鋅有點不耐煩。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玩家,”薛一凡語出驚人,說道,“你們都沒注意到嗎?他的手背上根本沒有玩家的芯片。”

靈鷲公會的玩家們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點細枝末節,如今聽薛一凡如此說,都不禁回憶起沈之珩的模樣。

那名道士長得就跟山野精怪似的,站在那裏就有一種不似人類的怪異感,他的手背上有沒有芯片呢?

“我記起來了,他的手背上好像根本沒有芯片!”一名隊友突然驚呼出聲。

“是的,並且一開始我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很奇怪,”薛一凡皺著眉頭,說道,“總覺得像是這個遊戲裏的人物名稱,更重要的是,他腰上係著一枚玉佩。”

“玉佩?”洛鋅沉思了一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npc?”

“不僅僅是npc,我還從他的玉佩上見到了淩霄的字樣,那兩個字我本來不太在意,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了。”薛一凡說道,“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淩霄觀的npc。”

“有這種可能!”洛鋅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他的雙目攝出精光,說道,“這個副本裏無論是npc還是玩家都古怪得很,說不定他是偽裝成玩家的npc!”

“並且淩霄觀的線索,就在他的身上,”薛一凡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我們目前也隻遇到一個跟淩霄觀有關的線索,無論如何,必須去試試。”

洛鋅站在原地,腦中不斷地回想薛一凡的話語。

他們靈鷲小隊在這個世界生活了許久,剛開始還想尋找淩霄觀的存在,可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所以他也漸漸摸索出了一個關鍵信息——登仙。

其實係統給予的任務隻是迷惑玩家的信息,正確的途徑就是登仙,所以他才不遺餘力地搜集蛹人,投靠薩蠻教以取得登仙的方法。

而現在,有關於淩霄觀的線索人物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如何不讓他興奮。

“是啊,你們想想,這個道士出現得十分古怪,能力又強,我們在這個副本生活了那麽久,都沒有像他這樣,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洛鋅篤定地說道,“他就是偽裝成玩家的npc!”

梳理完整邏輯鏈後,洛鋅越來越覺得真相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看向薛一凡,說道:“薩蠻教的攻擊大概在子時,我們要趁薩蠻教出擊之前,去搞定那個元跡道士。”

薛一凡沉默了一瞬,說道:“必須速戰速決,我先用我的沉默術襲擊他,然後隊長你就用你的天賦潛入房間,到時候怎麽處理就隨機應變。”

“怎麽處理,那肯定是殺了他,”洛鋅冷冷地說道,“這是係統給我們的考驗。”

月黑風高,經曆一場浩劫的寺院靜悄悄,那些汙穢的碎肉都被清理了,可石板間的縫隙裏還殘留著一絲絲烏黑的血沫,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腥臭味。

靈鷲小隊的玩家們早就鎖定了沈之珩休息的房間,他們按照之前製定的計劃,偷偷包圍了沈之珩所住的房間。

“我親眼見到他進到房間裏,也沒有出來的痕跡。”靈鷲小隊的隊員低聲說道。

洛鋅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對著薛一凡比了個手勢。

薛一凡取下手腕上的銀環,那銀環立即變成了一條細小的銀蛇,鑽進了門縫之中。

他的技能天賦是沉默,而依托的物品則是能變成一條小蛇的銀環,待到小蛇咬住沉默對象,注射沉默毒液之後,小蛇會自動回到他的手上。

所有靈鷲小隊的玩家都屏息等待著小蛇的潛入,他們早就見識到了元跡道人的能力,也非常懷疑他是否會被沉默小蛇擊中。

過了半晌,那小蛇遊出了狹窄的門縫,隻是姿態有些怪異,一副虛弱的模樣,遊走了幾步就不動了。

薛一凡皺著眉毛上前查看小蛇的狀況,說道:“成功了,就是毒液用盡了,才會這樣。”

他對自己的沉默小蛇很有信心,說話聲音也不再掩飾。

“以防萬一,不要驚動他,我一個進去解決就行。”洛鋅來到門邊,啟動了自己的技能天賦,他的身體像是被壓扁了一般,變成了薄薄的一片紙,小心翼翼地透過了門縫。

即便是被沉默小蛇咬中,洛鋅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屏住呼吸查看了周圍的環境。

法門寺的客房都是一樣的設置,他快速而詳細地掃了一眼,沒有發現其他機關後,將目光對準了靠牆的木板床。

那道士正蓋著棉被,睡得正香。

“你不是很厲害嗎?還不是被沉默小蛇咬中了!”洛鋅小聲地放了幾個狠話,他慢慢地接近了**的人影,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去死吧你!”

他猛地掀開棉被,見到的卻是一尊石雕佛像!

那佛像正對著他,慈眉善目,一雙狹長的眼眸正看著洛鋅。

洛鋅的匕首也停在了半空,心裏一沉,竟然是一尊佛像,那道士去了哪裏?

就在一人一石像對視的時候,那慈眉善目的佛像居然發生了詭異離奇的變化,慈眉善目的佛像竟然變成了怒目金剛!

濃眉緊鎖,雙眼死死看著偷襲之人,發出了點點紅光,原本微微翹起的唇角也不由得耷拉下來,顯露出金剛威儀不可侵犯的凜然神態。

本就做賊心虛的洛鋅被那血紅的眼眸一看,頓時嚇得連手都握不住了,他連連後續數步,想要呼喊,卻感到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住了。

“不要呼救。”

粗糲的嗓音從石像之內發出,石塑金剛竟然就這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洛鋅麵前。

石像的體型健碩,身上覆蓋著厚重的鎧甲,行走之時猶如天神下凡,讓洛鋅都覺得地麵在顫動。

石像金剛來到洛鋅的麵前,低下頭,聲音從他的體內發出:“你應該知道呼救的後果。”

洛鋅怎麽都想不到屋裏怎麽會多了這樣一個怪物,他借著餘光瞥見自己的嘴唇上有幾隻灰色的小蟲,無需多想,隻要自己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那小蟲一定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洛鋅急得滿頭大汗,想要求饒,卻又隻能用很小的聲音祈求,“哦,不不不,佛爺饒命,佛爺饒命!”

藏在灰翳蟲下麵的沈之珩差點要笑出聲了,不禁捉弄人很愉快,就連嚇人都是那麽愉快,怪不得當初那個元跡要用這一招,果然很有趣。

“你為什麽來殺我?”

洛鋅眼珠子一轉,心想這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跟元跡有何關聯,但是事情的真相一定是不能跟他說的!

他迅速地編了謊話,說道:“沒,沒,我隻是來看看那道爺休息得是否安穩,今天他可使出了大神通,我很擔心那薩蠻教的人前來暗殺,所以來看看,來看看。”

這番話沈之珩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他讓那灰翳蟲在洛鋅的嘴唇上咬了幾口,隨後露出了自己的臉龐,笑眯眯地說道:“哦?你有這麽好心?”

他的臉龐白得透明,就這樣顯露在金剛佛像之間,周圍粗糲的石粒襯托著他的麵容,讓本就俊美無暇的五官透出了幾分妖異。

“現在你再看看,本道爺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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