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式入宮+洞房花燭。”(3合1)
眾人道賀:“恭喜貴妃娘娘。”
章氏拍了拍鄭姝凝的手, 眼含熱淚:“凝凝,快去吧。”
從今往後,她們府上最小的姑娘就是當朝貴妃娘娘了。
鄭姝凝將頭低下去:“女兒拜別娘親。”
鄭姝悅將手中的團扇遞給她, 笑得端莊:“如陛下所說,以後該喚一聲貴妃娘娘了。”
作為長姐,鄭姝悅一貫疼愛這個妹妹,如今鄭姝凝能入宮為妃,她們自然都很高興。
鄭姝凝嗓音輕軟:“謝謝長姐。”
彼時定國侯府門外站著許多百姓, 都是議論紛紛。
對於帝王親封的貴妃娘娘, 他們總是好奇的, 而定國侯府的喜糖也是如流水般的往外送。
侍女將鄭姝凝扶過去, 鄭姝凝手端著團扇, 朝定國侯屈了屈膝:“爹爹。”
望著如瓊花照水的小女兒, 定國侯何嚐不感慨:“凝凝日後便是貴妃娘娘了, 爹爹希望你入宮之後, 能與陛下同心, 舉案齊眉。”
今日帝王以皇後之禮相迎, 那便是以正妻之禮相待。
所以現如今, 鄭姝凝也是最有機會成為皇後娘娘的。
鄭姝凝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定國侯儒雅地笑了笑,讓鄭書塵送她出閣。
“妹妹請。”鄭書塵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 笑著走上前來。
鄭姝凝:“謝謝六哥。”
“跟哥哥還這麽客氣。”鄭書塵眉梢揚了揚,將鄭姝凝送到皇後儀仗前, 旁邊的公公一臉恭敬, 道:“貴妃娘娘請。”
鄭姝凝被扶著坐上了轎輦,再看了一眼定國侯府的牌匾, 她聲音嬌軟:“六哥珍重。”
因二人年齡相仿, 所以從小一起長大, 眼下鄭書塵也有些不舍,一臉鄭重的道:“凝凝也珍重。”
隨後,鄭書塵退後半步。
太監拖長著聲音喊:“起轎。”
侯府門前的人都跪了下去:“恭送貴妃娘娘。”
待皇後儀仗看不見了,眾人才起了身。
鄭姝悅見定國侯情緒有些低落,便道:“父親,凝凝入宮為妃,那是我們定國侯府滿門榮華,你就不要太傷心了。”
鄭姝凝是府上最小的姑娘,所以她們都會多寵著些。
但當今帝王有能力,有謀略,她妹妹嫁給他肯定會幸福的。
定國侯伸手揉了揉眉心:“傷心倒沒有,就是你妹妹嫁的是一國之君,這日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呢。”
想當初,他們決定將小女兒嫁到昌王府,可不就是希望姑娘能常回來。
鄭姝悅笑而不語:“說不定父親三日後就可以見到了。”
依著陛下待她妹妹的心,指不定三日後就帶小姑娘回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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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宮裏的謝宴辭也換好了紅色的龍袍,端的是清貴如畫,姿儀俊逸。
莫名地,謝宴辭還有些緊張。
想當日他登基為帝那日都沒這麽緊張,說來也怪,他又不是沒見過那姑娘,怎麽還激動起來了。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李公公笑眯眯地走進來,道:“陛下,禦輦已經到了,請陛下移駕。”
因為貴妃娘娘入宮是要接受百官朝拜,陛下自然得提前一些過去。
貴妃娘娘一看就是性子好的,陛下對她又那麽喜愛,日後有貴妃娘娘在,他們何愁沒好日子過。
誰知接下來謝宴辭的話還將李公公給愣住了,因為謝宴辭問:“李公公,你覺得朕瞅著可還行?”
李公公先是不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一本正經地道:“陛下今日豐神俊朗,姿儀無雙,絕非常人可比。”
謝宴辭一聽,點了點頭,他怎麽還懷疑起自己來了呢。
他原本就生得眉目如畫,今日隻怕更加俊美。
那姑娘覬覦他覬覦了這麽久,這今晚也不知他承不承受得住。
鄭姝凝是從正陽門走進來的,她手中端著團扇,頭頂著鳳冠,踩著石階往大殿去。
隨行侍女走到大殿前停下,李公公將拂塵一甩,大聲喊:“貴妃娘娘到。”
鄭姝凝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個人走了進去,上首帝王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
其他文武百官的目光也落到了鄭姝凝身上。
定國侯府七姑娘鄭姝凝,他們之前都略有耳聞,但一直未見到真人。
說起來還是因為她是定國侯府最小的姑娘,她上麵還有姊姊要出閣,所以不管是京城的宴會,還是宮裏的宴席,定國侯夫人帶的都是她的姊姊。
但如今定國侯府出了一位貴妃娘娘,那這一切自然是不是一樣的。
鄭姝凝能感受到朝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平穩著自己的心緒,婉柔出聲:“臣妾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貴妃免禮。”謝宴辭過去將她扶起來,隨後道:“賜鳳印。”
內侍恭敬地將鳳印遞到了鄭姝凝麵前。
“謝陛下。”鄭姝凝伸出纖細白嫩的手,然後將鳳印接了過來。
群臣立馬叩拜:“微臣叩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鄭姝凝是第一次麵對這種場麵,她嗓音輕細,道:“眾愛卿平身。”
謝宴辭唇角微揚,這姑娘麵對他的時候膽子大得很,這倒是有些嚇著了。
接受百官朝拜之後,便是拜天地。
這下宣城公主就在場了,她是過來陪鄭姝凝的,看二人在那拜天地,宣城公主笑容歡快。
待內侍喊完“送入洞房”,一行人去了承乾宮寢宮。
謝宴辭也隨了眾人的意,作催妝詩催妝。
一刻鍾後,團扇被挪開,露出了鄭姝凝燦如春華的容貌。
寢宮內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這其中也包括帝王。
喜娘誇讚道:“貴妃娘娘容貌傾國傾城。”
鄭姝凝有些拘謹,這時喜娘問:“貴妃娘娘,生不生?”
今日大婚,鄭姝凝自然能聽懂這話的意思,細聲道:“生。”
宣城公主在旁邊看得起勁,笑問道:“那堂嫂打算生幾個?”
鄭姝凝臉色燦若雲霞。
謝宴辭瞥了宣城公主一眼,嗓音沉著:“宣城。”
宣城公主吐了吐舌頭,嬌俏道:“堂兄,我不說了。”
所有的禮都完成之後,謝宴辭讓宣城公主陪一下鄭姝凝。
帝王一走,寢宮內便更加熱鬧。
宣城公主對鄭姝凝道:“堂嫂,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堂兄這麽會疼人呢。”
宣城公主算是從小養在皇宮,她知道堂兄性情一貫冷淡,誰知道有朝一日,帝王會對一個姑娘這麽溫和。
鄭姝凝莞爾一笑,道:“陛下待宣城公主也很好。”
皇室公主多,但今日也就宣城公主一人在這。
宣城公主揶揄道:“不及堂哥對堂嫂的萬分之一。”
許是知道宣城公主語出驚人,鄭姝凝這下還算淡定。
這時,宮女端著糕點走進來:“貴妃娘娘,你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吧。”
鄭姝凝累了一日,自然也餓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拿過來吧。”
看著,宣城公主歎道:“這成婚看著就累,我都不想選駙馬了。”
鄭姝凝被她逗笑了:“公主成親應該沒有這麽累。”
宣城公主想想也覺得是,畢竟今日堂兄是按照皇後之禮迎娶堂嫂的,她成親肯定沒那麽複雜,宣城公主笑得歡快:“那我的婚事就勞煩堂兄跟堂嫂替我操心了。”
與宣城公主相處的久了,她覺得宣城公主其實是個很豁達的姑娘,鄭姝凝笑容柔和,道:“這是自然,到時候讓陛下替公主挑選一個好駙馬。”
宣城公主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那還是堂嫂替我挑選吧,堂兄的心思估計都在堂嫂身上。”
眾人便都笑了,不多時,殿外有人福身:“參見陛下。”
鄭姝凝跟宣城公主抬眼,謝宴辭進來之後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是,陛下。”
宣城公主走的時候朝鄭姝凝眨了眨眼,鄭姝凝回之一笑。
聞言,記載侍寢紀錄的女官不知道要不要下去,謝宴辭看了她一眼,道:“都下去吧。”
女官心思玲瓏,瞬間就知道了帝王的意思,忙行禮退下。
這位貴妃娘娘怕是大有造化。
謝宴辭緩步朝拔步床走過來,鄭姝凝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隻覺得更緊張了。
她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就聽帝王輕笑道:“愛妃這麽緊張?”
二更
鄭姝凝咬了咬唇,不承認:“沒有。”
謝宴辭眸光銳利,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微笑了下,帝王道:“朕替愛妃將鳳冠取下來吧。”
鄭姝凝剛好脖子酸,紅著臉道:“多謝陛下。”
她今日戴了一天鳳冠,頭皮都壓的有些疼。
謝宴辭替她取下鳳冠,鄭姝凝瞬間鬆了口氣,看著她的小動作,謝宴辭將鳳冠拿在手上掂了掂,溫聲問:“愛妃可要歇下?”
聞言,鄭姝凝幾乎要落荒而逃,她端坐在床榻邊,輕聲道:“臣妾先去沐浴。”
謝宴辭沒有拆穿她,清淺地笑著:“去吧。”
宮女們走了進來。
承乾宮的寢宮後麵便是溫泉池,香兒進去服侍鄭姝凝洗漱,見她有些緊張,香兒寬慰道:“有陛下在,娘娘不用擔心。”
鄭姝凝輕“嗯”了一聲,話雖如此,可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很緊張。
一刻鍾後,鄭姝凝從溫泉池裏麵出來,謝宴辭正自己與自己對弈,姿態看著慵懶隨意。
姑娘走進來輕喚了他一聲:“陛下。”
謝宴辭將手中的黑棋隔下,俊雅風流的站了起來:“朕先沐浴。”
鄭姝凝剛想讓宮女進去,就聽帝王道:“朕沐浴不需要人伺候。”
鄭姝凝便沒有勉強,她快步走到床榻邊坐下,心跳得有些快。
謝宴辭身著寢衣走了進來,見她沒在床榻上,挑眉問:“怎麽不先歇著?”
這怎麽還等著他,難不成姑娘真迫不及待了。
“現在就歇下。”鄭姝凝麵容俏麗無雙,嗓音有些嬌軟,道。
謝宴辭輕笑了下:“那還是等會再歇下吧。”
畢竟,長夜漫漫,肯定不會光歇著。
說著,謝宴辭上前摟住姑娘的腰,二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緊接著,謝宴辭吻住了姑娘水盈盈的眸子,鄭姝凝伸手將帝王的脖頸抱住。
二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錦繡紅燭正在燃著,寢殿之中的氛圍也越發繾綣旖旎。
最後,鄭姝凝被帝王吻得腦子暈乎乎的。
但卻見帝王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鄭姝凝頓了頓,帝王該不會不知道這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麽吧。
難怪傳言說帝王不近女色。
鄭姝凝的臉色如海棠一般嬌豔,她斟酌著開了口:“陛下,其實……”
謝宴辭一副清貴的模樣,垂眸看著她,啞聲問:“愛妃想說什麽?”
如今氣氛正濃,若是她問一句“陛下會不會”,那帝王覺得傷麵子怎麽辦。
鄭姝凝的話便沒有說出口,直接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謝宴辭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接下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恍然間,謝宴辭忽然明白了什麽,眸光有些深邃。
其實那日在姑娘的閨房看了一眼畫本子,他便知道這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麽。
但他擔心姑娘會疼,所以……
但他沒想到姑娘會這麽急。
這時,窗牖被涼風吹得刮刮直響。
見姑娘疼得蹙起了眉,謝宴辭輕輕地揉著她的腰,聲音微啞:“朕沒想到愛妃這麽急。”
鄭姝凝知道她又多想了,將頭埋到帝王的懷裏,一副嬌美如花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謝宴辭湊到她的耳垂問:“現在可以了嗎?”
姑娘嬌靨動人,輕輕點了點頭。
謝宴辭這才繼續。
紅燭輕燃,殿內軟玉溫香。
子時剛過,鄭姝凝香汗淋漓,累得都起不來,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帝王,問:“陛下好了嗎?”
“再來一次。”謝宴辭卻是一副饜足的模樣,問:“這次是朕主動還是愛妃主動?”
這話說得繾綣勾人。
鄭姝凝剛想開口,帝王笑著阻止她的話:“既然愛妃不說話,那這次就朕主動了。”
於是寢殿之內又響起了動靜。
殿外伺候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
李公公站在原地感歎,陛下這哪是不近女色,分明是隻要貴妃娘娘。
他就知道,他們陛下是最懂這些的。
寅時快到的時候,才聽帝王出聲:“來人。”
李公公朝香兒看了一眼,客客氣氣地道:“香兒姑娘快帶人進去吧。”
這是貴妃娘娘從定國侯府帶來的丫鬟,自然也是承乾宮的一等宮女,李公公當然不敢得罪她。
“是,李公公。”香兒得到吩咐連忙帶著宮女進去。
一進去她們就能感受到旖旎的氣氛。
帝王披了一件外裳,語氣慵懶隨意:“將床榻收拾一下吧。”
知曉帝王是想親自幫鄭姝凝洗漱,香兒等人自然沒有多言,屈膝完之後就整理床鋪。
香兒忽然想到自己夫人的吩咐,就在寢殿內等著。
半刻種後,帝王將鄭姝凝抱了進來,方才姑娘因為太累,所以沐浴的時候睡著了。
謝宴辭將鄭姝凝放在了拔步**,然後將簾帳垂下,才問:“何事?”
除了麵對鄭姝凝,謝宴辭對其他人都很冷淡。
“陛下,這是我們夫人為娘娘準備的藥,說事後可以緩解一下。”香兒與他說話心裏還有些發怵,慌忙將手中的小瓷瓶拿出來,道:“奴婢幫娘娘擦一下吧。”
謝宴辭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頷首道:“知道了,朕會。”
晚上確實鬧得凶了點,他方才見姑娘身上有一些吻痕,這姑娘家愛美,肯定是不想自己身上有印記。
原本香兒是想替自家娘娘擦的,但現在帝王說會,香兒就將小瓷瓶遞給了謝宴辭,恭敬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她一出來,李公公便笑道:“香兒姑娘先去歇著吧,這裏有老奴在呢。”
香兒朝李公公道了一聲謝,心裏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暗自道,陛下待她們娘娘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待香兒退下之後,謝宴辭將小瓷瓶打開,然後替鄭姝凝將身上的幾個吻痕處擦了擦,這才在她身旁歇下。
三更
大婚第二日,太後一早就在慈寧宮正殿等著了,張嬤嬤過來給她奉茶,笑道:“陛下跟貴妃娘娘應該沒那麽早過來。”
太後笑著抿了一口茶,道:“哀家這不是心裏高興,可算等到這一日了。”
昨日鄭姝凝入宮,太後高興地一宿都沒睡著,就等二人過來敬茶。
想當年,謝宴辭做儲君的時候,先帝一直未提到他的婚事,以至於他身邊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太後多次提到這事,卻被他明裏暗裏的拒絕,這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太後當然激動。
張嬤嬤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道:“陛下跟貴妃娘娘感情好,日後肯定圓圓滿滿,太後娘娘就不必操心了。”
“你說的也是。”太後滿臉笑意,道。
這人都入了宮,她當然安心。
承乾宮,鄭姝凝是在辰時醒的,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帝王。
帝王的容貌確實極其出色,端看如同一幅畫。
許是鄭姝凝看的時間有些久,帝王輕輕睜開鳳眸,不疾不徐地問:“醒了?”
鄭姝凝倏然紅了臉,應道:“是。”
原本謝宴辭是想說“醒了就盯著朕看”,但見姑娘似是不好意思,他道:“醒了那就起來吧。”
反正這姑娘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
接著謝宴辭朝外麵喊了一聲:“進來吧。”
香兒等人原本就在外麵守著,聽到帝王的吩咐招呼人進來:“見過陛下,娘娘。”
宮女想要服侍謝宴辭更衣直接被拒絕了,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去服侍貴妃吧。”
想不到陛下會對貴妃娘娘這麽體貼,那宮女連忙退下:“是,陛下。”
殿內紅燭還在燃著,香兒跟宮女過來服侍鄭姝凝起身。
姑娘腳剛踩到毯子上,就感到虛乏無力,香兒連忙扶住她。
鄭姝凝緩了一下,道:“我無事。”
相較於虛弱無力的鄭姝凝,謝宴辭精神氣明顯更足些,他聲音帶著幾分磁性,道:“若覺得身子不適,那就先歇著。”
這還要去給太後請安呢。
鄭姝凝行事不像帝王那般隨心,她微微搖了搖頭,柔聲道:“臣妾等會就好。”
謝宴辭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連玉佩都懶得係了。
他走過來打橫將鄭姝凝抱起,放到菱花鏡前的凳子上,再對香兒道:“服侍你們娘娘梳妝吧。”
香兒原本都愣住了,聽到帝王吩咐連忙道:“是,陛下。”
萬萬沒想到陛下會對她們娘娘這麽好,不過想到昨晚,香兒覺得也不奇怪。
謝宴辭說完就在姑娘旁邊坐了下來。
於是香兒動作細致的替鄭姝凝梳妝,姑娘家的眉眼除了幾分溫柔外,也多了些許風情。
香兒替她挽了個淩雲髻,剛準備為她畫眉的時候,謝宴辭出了聲:“朕來吧。”
香兒笑著將手中的眉筆給帝王遞過去,謝宴辭還真有模有樣的替她畫。
鄭姝凝原本還擔心帝王不會畫,誰料帝王畫完,還給鄭姝凝添了幾分姝色。
許是她的情緒太過明軒,謝宴辭挑眉問:“愛妃以為朕不會畫?”
鄭姝凝飛快地搖了搖頭:“臣妾並無此意。”
謝宴辭這才舒心,唇角揚了起來:“朕什麽都會。”
鄭姝凝便想到了昨天的洞房花燭夜。
旁人看著,隻覺得歲月靜好。
這日早膳,帝王自然是在承乾宮用的。
用膳的時候,謝宴辭算是明白這姑娘腰肢為什麽那麽纖細了,他袖手一揚,夾了兩個蝦餃給鄭姝凝。
鄭姝凝抬起眼,帝王麵不改色地解釋了句:“你若是在朕這裏瘦了,隻怕定國侯以為朕虧待了你。”
李公公無奈扶額,陛下關心貴妃娘娘便關心貴妃娘娘,怎麽還不好意思承認了。
這樣貴妃娘娘哪能知道他的心意。
鄭姝凝怔了下,輕聲道:“多謝陛下。”
帝王不置可否。
辰時,鄭姝凝準備給太後請安,謝宴辭走過來:“朕陪你一起過去向母後請安吧。”
姑娘剛要彎腰,謝宴辭扶住她:“不必多禮。”
眾人都是一臉笑意。
帝王儀仗一到慈寧宮,宮女就匆匆忙忙道:“太後娘娘,陛下跟貴妃娘娘來了。”
遠遠地就看到二人的身影,太後高興的合不攏嘴:“哀家就說皇帝肯定會跟著一起過來,這不就來了。”
謝宴辭跟鄭姝凝走進來,帝王道:“給母後請安。”
鄭姝凝則給太後行了個禮:“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快扶凝凝起來。”太後連忙讓人將鄭姝凝扶起來,笑著道:“日後凝凝就隨皇帝喊哀家一聲母後吧。”
照帝王對人家姑娘的上心程度,太後覺得這皇後之位是要非眼前的姑娘莫屬了。
鄭姝凝也很喜歡太後,笑容璀璨,道:“是,母後。”
太後笑著拉過她的手,然後將手鐲戴到她手腕上,對身旁的宮女吩咐:“將燕窩端過來吧。”
她是過來人,一眼就知道皇帝昨夜不知輕重。
於是太後在跟鄭姝凝說笑的時候,又瞪了謝宴辭一眼。
謝宴辭想到昨夜,俊美的臉龐也有幾分不自然,他低頭喝了一口茶。
太後與鄭姝凝說完笑之後便跟她說正事:“這後宮的事宜從今日起就全部交給凝凝了,你若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哀家。”
因為鄭姝凝掌鳳印,所以這後宮之事必須交到她手上。
好在鄭姝凝待字閨中的時候,章氏身為定國侯府的主母,中饋之事也教過鄭姝凝。
鄭姝凝溫柔地點了點頭:“謝母後。”
“嗯。”太後拍了拍她的手,又將目光放到帝王身上:“皇帝,哀家知道你新婚燕爾,但還是要注意下分寸。”
這話是什麽意思,謝宴辭跟鄭姝凝都聽懂了。
帝王難得沒有反駁:“母後教誨的是。”
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頭。
等帝王回到養心殿的時候,周子禮跟帝王的好友楚淩便在候著了。
看他一副春光滿麵的樣子,二人對視一眼,道:“恭喜陛下得償所願。”
謝宴辭心情好,對他們自然有好臉色:“賞。”
“謝陛下。”周子禮溫潤一笑,便與謝宴辭說起了正事:“陛下,前幾日朱大人過來問微臣,不知今年科舉的主考官是?”
謝宴辭自然是一早就想好了人選:“這科舉的主考官朕打算交給定國侯,國舅爺從旁協助。”
周子禮溫文爾雅地應了一聲。
楚淩吊兒郎當地笑了笑:“若不是一早就知曉定國侯是當朝鴻儒,在下還以為陛下是有意偏袒自己的嶽丈大人呢。”
他是帝王好友,一直雲遊四海,此番是聽說帝王封妃,這才回京來看看,然後關於帝王跟宮裏那位貴妃娘娘的淵源,他是聽得最多的,不過難得見他動心,楚淩自然要打趣一番。
謝宴辭自然不會任由楚淩打趣,他道:“子淩若急著娶夫人,那朕自然可以替你做媒。”
“子禮也覺得可以。”許是來了興致,周子禮也附和道:“要說這京城適齡的世家貴女,那可就太多了,文臣當中朱大人獨女朱楚楚肯定很適合,聽說她長得楚楚動人,被朱大人教導的才華橫溢,這樣的姑娘若是配楚兄,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這武將之家,那肯定就屬文將軍府的二小姐最為出色了,聽聞她不僅容貌嬌美,而且英姿颯爽,再者……”
楚淩一聽連忙坐直了身子:“我不說了,國舅爺就知道向著陛下。”
周子禮與謝宴辭對視一眼,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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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午的時候,宮裏的太監與宮女就都過來向鄭姝凝請安。
一走進承乾宮的正殿,他們都忍不住偷看這位貴妃娘娘,見她麵若桃花,眸似秋水,舉手投足之間均是柔婉,不由低下了頭。
這位貴妃娘娘竟美得不似凡間女子,難怪陛下如此寵愛她,這擱誰誰不喜歡呀。
因為腰有些酸,鄭姝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婉聲道:“日後大家就各司其職,做好分內工作,不管如何,都不能起異心。”
她一開口,就連聲調都是溫柔的,眾人叩拜:“是,貴妃娘娘。”
後宮就這麽一位娘娘,又掌鳳印,他們哪敢起心思。
鄭姝凝便又說了幾句,才讓他們退下。
等人都走後,鄭姝凝就躺下歇著,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於是鄭姝凝將香兒給喚進來,問:“娘親之前是不是給了你一個小瓷瓶?”
那日章氏與香兒說的話,鄭姝凝也聽到了一些。
香兒點了點頭:“是,姑娘,昨夜奴婢本想替你上藥,但陛下說他幫你上藥,奴婢就將小瓷瓶給陛下了。”
鄭姝凝瞬間回憶起,她今早發現她身上帶著吻痕的地方都冰冰涼涼的,帝王可能是不知道這藥塗在哪裏。
見自家娘娘神情有些古怪,香兒也反應過來,她以為陛下是知道塗哪裏的,有些懊惱:“那奴婢現在來幫娘娘塗吧。”
如今醒著,鄭姝凝自然不好意思讓別人幫她塗,她輕聲道:“我自己來吧,你將藥給我。”
“是,娘娘。”香兒將小瓷瓶尋到,遞給了鄭姝凝:“那奴婢到殿外守著。”
鄭姝凝麵容柔和的點了點頭。
結果好巧不巧的就是帝王擺駕到承乾宮,香兒見帝王過來,剛想出聲,就聽謝宴辭問:“你們家娘娘可是在裏麵歇息?”
香兒硬著頭皮道:“娘娘確實在裏麵歇息。”
“那不必通報了。”謝宴辭知曉姑娘昨夜辛苦,便自己推開了宮殿的門,結果沒在床榻上找到人。
卻聽到溫泉池有動靜,帝王便又緩步起了溫泉池。
四目相對,謝宴辭揚了揚眉梢:“愛妃這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