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浪子局
她挺水的,我多玩玩。
小湯山南,京科王府。
各色豪車罕見爆滿,宛若一場饕餮盛宴。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香車名包的美人,個個打扮得豔光四射,排著隊安檢進入豪宅。浩浩****,如同選妃現場。
“噯,我沒看錯吧,那條紅裙的,好像最近正火的翁婧啊?真人比演的豔鬼還好看!”
“何止是翁婧,那邊你瞅瞅。”
保安們議論紛紛。
“我天,那不是甄夢姣嗎?當年神女老火了,她不是退圈嗎?”
“新來的吧?她跑咱們這裏好幾趟,人那資本少爺見都沒見,生日她這不又來了。”
“我看她機會不大。”
“是,那位前不久帶回個小姑娘,寶貝到全程沒撒手,熱乎著呢!”
“小耿,你見識少,有錢人換女朋友,就跟咱們換水杯一樣簡單!”
眾保安唏噓。
“這些個大明星,機場安檢時間太長都能發脾氣,三天兩頭鬧上熱搜,這會兒倒是乖乖配合了,資本麵前連個響屁都不敢放。”
“誰說不是?平常咱們見她們一麵都難,大少爺隨便過個生日她們就送上門了。”
露天花園,賓客交錯。
熱議的壽星是圈內年輕資本,眉眼高闊英俊,玳瑁色複古襯衫鬆鬆束進一條垂感西褲,擰開的幾粒紐扣宣泄出濃鬱的荷爾蒙,他嘴邊銜咬一根富春山居。
翁婧俯下腰來,殷勤點火。
隻要能拿下這位爺,他便是隨便賞賞,也夠她吃半生的飯。
壽星勾唇淡笑,短薄煙灰隨意抖落。
他遊刃有餘在翁婧的裙邊布料燙出一朵花苞。
翁婧作為淩揚的長期女伴,沒有女人比她更了解這男人的喜好。
風流、薄情、大方、又護短。
他個人行事是混球了點,但該給的毫不手軟,非常符合翁婧對完美情人的想象,若能把情人變成太太的身份,那就更好了。
至於淩少的正宮小女友?
不過是顆水白菜,沒出社會的大學生,哪有風情萬種來得性感勾人?而且淩少身旁女人來來去去,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副麵孔,偏她這個沒名分的,反而活成了常青樹。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因此翁婧全然沒把正宮沒放在心上。
沒看見舊愛神女都在坐冷板凳嗎?她可太了解情場老手的劣根性了!
翁婧媚眼如絲,纖指撩撥波浪卷發,往他身邊湊得更緊。
出乎意料的是——
“離我遠點。”
壽星懶洋洋彈開她指尖,“你身上有別的野狗味兒。”
翁婧臉色刹那煞白。
“哈哈,高燃,我說什麽來著,揚哥最近守身如玉,誰碰都不好使,你輸了,快,願賭服輸!”
另一側是淩揚的發小,他毫不客氣朝求前麵撈了撈手。
高燃罵了聲國粹,不情不願轉過身,將賭注打火機丟了過去。
陳斯伯愛不釋手把玩著戰利品,嘖嘖稱奇,“這款黃釉的不是絕版了嗎?你可以啊,哪裏弄來的?”
高燃翻了白眼,“我怎麽知道?去問斐爺。”
陳斯伯縮回脖子,“……那算了,別打擾他老人家清修了。”
那位啊可是圈中風暴眼。
秦郵公館的卓越出身,少年時起就力壓群雄,同輩在他麵前黯淡無光。淩揚、陳斯伯等京市二代還在國內求學,靠父母的蔭庇擠入名校,梁家大少早就走入了常青藤的地平線。
隔著航空、州郡,彌月不熄的聖火終於落幕。
他們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也可以稍微喘一口氣,逃離那遮天蔽日的陰影。
直到最近,梁家大少回國,領袖迎來變更。
原本頑固的、階級分明的圈子又一次被打碎重組,卷入了風暴眼,利劍懸在顱腦之前,二代們不免有些心浮氣躁。
高燃見陳斯伯慫樣就生氣。
這家夥慣會看菜下碟,不知坑他多少次,遂陰陽怪氣道,“別慫啊,陳斯伯,你頭臉挺優越的,又是咱們圈子裏最後一個珍貴的純潔物種,做個斐爺男寵不是綽綽有餘嗎?賭我個打火機有什麽意思?有種去賭斐爺收不收你唄。”
“靠!!!”
陳斯伯摔碎酒杯,勃然變色。
“高燃你他媽想死別拉老子!!!”
他們大部分都是同學,圈子流通,同等情報人手一份。
誰不知道斐爺當初是因為什麽被送出國的?
那件事情都封印成了圈內禁忌,你還敢提gay這種敏感話題,真以為那位菩薩心腸吃齋念佛的呢?!
陳斯伯好歹也混了個少東家,他知道這場生日宴的背後目的,與其說是慶祝,不如說是一場年輕領袖新舊權力的試探。
就像現在,斐爺沒有到場祝賀,眾人揣摩不出他的心意,心頭莫名積了一層陰沉沉的烏雲,陳斯伯愈發不安。
場上賓客眾多,誰知道哪位就是斐爺的鷹犬?
陳斯伯恨不得縫了高燃的嘴。
高燃自知失言,懊惱地壓住太陽穴。
氣氛足足僵滯了兩分鍾。
高燃更是心若死灰。
他嘴賤!
他提什麽斐爺!
然而能混進這場慶生宴的,哪個不是800個心眼子的,飛快轉移話題,“哈,這酒,這酒不錯,不愧是淩少空運回來的,我們沾光了。”
也有人聰明從感情生活入手。
“淩少,你新女友不會是泰國妞吧?”
“就是,三個月都不分,她給你下降頭了?”
眾人恍然大悟,立馬跟進京市九月熱門話題。
這可是圈內最新鮮的事兒啊。
淩少身為京圈資本,那地位是紅得發紫,誰知道竟交了個圈外女友。當然女大學生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女大學生拿捏了浪子的心。
那浪**身子忽然就變得矜貴了,紐扣碰一碰就要炸了似的,不是嫌棄這妞香味俗,就是嫌棄那妞眼抽筋。
這段時間來,淩少活脫脫個良家烈男,更是為她打破半個月換女友的規矩。
這慣愛雜七雜八魚鮮飯的貓兒,竟然老老實實吃起了正餐。
他還藏著掖著不帶見人,不知是何方神聖,狐朋狗友們很是抓心撓肺。
“她麽,是個乖乖牌,哪裏懂降頭。”
淩揚壓吐煙圈,語調漫不經心,算是給臉跳過了歸國斐爺的話題。
翁婧深一腳淺一腳離開後,離她最近的甄夢姣頂替了她的位置,她吸取了前者的教訓,謹慎地拿捏距離。
麵對這張近在咫尺,卻尤為冷漠的俊美容顏,甄夢姣難免有些哀怨。她最紅的時候,也是最水嫩的年華。淩少也跟在她的裙擺後頭,眉開眼笑喚她神女姐姐。
甄夢姣沒抵得住少年狼狗的熱情攻勢,沒多久她就懷了孕。
前一刻甄夢姣還滿懷喜悅宣布退圈,養護愛情結晶,後一刻少年翻臉,帶她去了醫院,將她強行壓在手術台上。
青澀英俊的麵孔滿是不耐煩,“我還沒玩夠,你他媽別拉我下水。”
甄夢姣指責他不負責任。
少年狼狗挑著眉,痞氣盡顯,“你情我願的,你難道不需要負責麽?”
簡直混球到了極致。
甄夢姣隻恨那時清高,拒絕了他八百萬的補償,如今混得連十八線的小野雞都不如,狼狽得跑回來求他高抬貴手。
他愈發成熟英挺,身邊新歡舊愛環繞,永遠都看不到他上岸的一天。
她既感到絕望,又有一絲竊喜。
不是我。
也不會是她們。
在絕世混球這裏,沒有女人可以是特殊的。
果然,在眾好友的起哄中,聽見這位京圈混球漫不經心評價新女友。
“那家夥啊,長得挺水的,趁沒膩,多玩玩。”
作者有話說:
火葬場:我長jiojio了!我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