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控局

女主發飆,男主祭天。

Boom!!!

宇宙爆炸了!!!

人類可愛的小腦瓜也炸了!!!

這一刻, 稚澄破碎又可憐的腦瓜子裏無助滑過:

雙豬排雙溏心蛋雙飛燕雙飛翼雙宿雙棲雙子座雙胞胎……等等。

雙胞胎?!

如同一道驚雷劈落,把稚澄稠糊糊的腦瓜子劈醒了。

所以我泡到的是雙胞胎弟弟?

等等,那天使與惡魔的雙待機模式又怎麽解釋?

再等等,這姓梁的不會真有雙重人格吧?要是他沒有雙重人格, 且自始自終都是主打純情人設, 那她先前遇到的很會的難道是……?

見鬼!

那我當初到底泡得是哪一個啊啊啊!!!

短短時間內,稚澄顱內腦花摩擦了上百遍。

cpu都被她幹廢了!

稚澄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你大爺的玩兒我呢!”

無數雙眼睛唰唰看過來。

包括那兩雙一模一樣的睡鳳眼。

稚澄喉頭一哽, 她慷慨且富有的髒話奔出了太陽係, 又在喉嚨滾了一圈後,滾回了肚心。

淡定。淡定。淡定。

專家都說, 人類多胞胎概率隻有1/200000,同卵雙胞胎大約占到25%, 雖然中獎率比超級百萬要高一點,總不能那麽倒黴讓我給攤上了吧?

稚澄又想起,她從小到大運氣都不好。

小學那小雜貨鋪, 推出了個小浣熊幹脆麵, 天天搞活動, 人氣很旺,稚澄也是忠誠小粉絲,天天收集一包,直到小學畢業都沒湊到那“再來半包”, 氣得她差點把小賣鋪給掀了!

內幕!這黑心商家絕對有內幕!

最後。

小賣鋪老板友情貢獻出了一箱免費小浣熊,才勉強安撫住了暴走的小魔王。

小魔王上了中學,某汽水又打出“再來一瓶”的噱頭, 是的, 哪怕買空整個自助飲料機, 稚澄永遠隻有冷冰冰的“多謝惠顧”。

稚澄:“……”

謝謝。

已經認清了我這翔一樣的運氣。

從那以後,稚澄跟壞運氣和解了。

啊。

壞運氣的魔王心想,說不定這裏花花綠綠光光影影,我隻是眼睛出了點毛病,看出了兩張臉的重影?!

沒錯,隻是重影。

哪能boom的一下就中了雙頭獎呢!

“澄澄,你怎麽了?!”

後頭的梁笑寒奔了過來,擔心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渾然不知他哥那眼神,已經朝他腰子射出了兩大冰錐子。

稚澄:感覺自己渾身被掏空了TvT。

稚澄被弟弟跟甩麵條似的甩了幾把,恍惚回過神。她瞅了瞅這張臉,又看了看後頭那張臉,始終接受不了這種慘烈的現實。

她們女孩子,可以吃錯藥,可以上錯墳!

但是!

上錯男友會要命的!!!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別搖了,要憋不住了。”

梁笑寒:?

梁笑寒臉色爆紅。

很顯然,他交往過的女朋友都很優雅含蓄,從來不在他麵前提一些五穀雜糧的話題。

眾人頓時哄笑。

“嘶,好純啊,好想玩哭她……”

“哇,兄弟,人家可是梁小爺的妞,你要色不要命啊。”

人們調笑間,旁邊的大少眼鋒清淡擦掠,他們心頭微寒,趕緊閉嘴。

梁笑寒結結巴巴,“那,那我陪你去廁所吧……”

稚澄噢了一聲,說了聲不用,跟遊魂似飄了過去。

然後飄出了包廂。

梁笑寒:?

包廂裏就有廁所啊你要飄去哪裏啊喂?!

他抬腳要追過去,被大家長幽幽喚了一嗓子。

“誰讓你來的?”

梁笑寒後背僵住,轉身奉出討好的笑,“您這不是給我找了個嫂子麽,我這不拖家帶口來慶賀麽。”他又理直氣壯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幹嘛藏著掖著不告訴我,要不是高燃叫了我,我還不知道呢,我可是你親親弟弟!”

哦,高燃,高家子弟,難怪手腳都做到他身邊了。

班斐不鹹不淡撂開眼皮,恰好對上了高燃那憤恨的目光,後者似乎沒料到大少溫香軟玉在懷,還會注意到他這麽一顆過河小卒,表情微滯下,慌忙低下臉。

班斐語氣幽幽:“拖家帶口來吃親哥的席,梁笑寒,你出息了。”

梁笑寒:???

這大好喜事怎麽被您說的跟辦了白似的?

碧佩珊則是替弟弟解圍,輕輕嗔道,“別亂說,我跟斐爺,隻是好朋友,還,還沒到那一步。”

梁笑寒目光落到她的腰。

哦豁!

他哥那手跟精雕漢白玉似的,搭在那一截掐進去的香雲紗旗袍軟腰,散漫得沒有扣緊,隻是手腕輕抵腰部,虛虛握了一把,完美詮釋了紳士風度。

也難怪他哥在情場吃得開。

饒是如此,男俊女美,格外合襯漂亮。

梁笑寒表示弟弟我磕到了。

隻要是性別為女,梁笑寒都高舉雙手雙腳宣布:

我同意這樁婚事!!!

因而麵對新嫂子的嬌羞,梁笑寒忙不迭附和,“我懂。我懂。”

這是越描越黑了。

但正中她的下懷。

碧佩珊似有若無勾著眼尾風情,澄清道,“你哥怕這裏人多,怕我摔,這才扶著我呢,真的沒什麽。”

說罷,她輕輕掙開了大少的手。

欲擒故縱。

換做往常,班斐早就順勢摟緊女伴,再來一句貼麵情話,兩人的關係就定得差不多了,這也是他今晚的目的:高家不就是想施展美人計,借著他這個中間人的手,探聽環康集團跟四方科技的聯手動向麽?

那就給她。

睡倒不至於,頂多繞個圈兒,跟她玩一些似是而非的曖昧。隨便往他身邊塞個阿貓阿狗,就能上他那張床,那情場大少做得也太跌價了。

他是來玩人的,不是被人玩的。

碧佩珊這一套欲擒故縱對公子哥兒來說屢試不爽,不知有多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玩得暈頭轉向,偏偏這一次,情場大少沒有挽留,他收回了手,隨意垂在腿側,盯著弟弟,“你懂什麽?知不知道你犯了天條?”

梁笑寒:“?!!!”

我就帶個人頭來蹭吃蹭喝,沒那麽嚴重吧?!

“嘩啦啦——”

水聲放著。

稚澄誤打誤撞找到了公共衛生間。

她震驚、茫然、無助。

迷路的小羔羊隻好向熱心市民杭小姐求助。

稚澄凝重:“表姐,如果你發現你跟雙胞胎弟弟交往,實際你上的是雙胞胎哥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會怎樣?”

杭頌雅:“兄弟蓋飯?還有這種好事?”

杭頌雅:“格局打開!都收了!咱家不差養倆小白臉的錢!”

杭頌雅:“就這你還要問我?你還是不是女的?!”

稚澄:“。”

超!

你比爺還沒有節操!

去爺的黑名單裏待著吧!

迷路的小羔羊一腳踢飛了沒節操的表姐。

“寶貝兒躲在這裏呢?”

美式衛衣斜斜跳入眼簾,高燃雙手環胸,大搖大擺進入女廁。

有病。

稚澄沒興趣遛人,繼續洗著手,水流淹過虎口的硬繭。

高燃愈發篤定。

這妞手那麽糙,肯定出身差勁,傍上梁小爺之前,做的都是一些勞苦的活兒吧?

這些平民女孩兒,嘴上說著視金錢為糞土,實際上釣的凱子一個比一個貴,還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梁小爺恐怕還不知道吧,他走了個筠筠,卻得了個遲瓊娜。

起先也是叫得很凶,給她買幾個限量包就服服帖帖了,也就梁小爺那個冤大頭走什麽真心套路,連人的嘴兒都沒親過,倒是便宜他了。

這姓班的搶走他的夢中情人碧佩珊,就別怪他對弟弟的女人下手了。

高燃走過去,從身後似有若無圈著稚澄,曖昧低語,“公館少爺能給你的,我高家一樣可以。怎麽樣,跟我?今晚帶你住總統套房,保證讓你爽到起飛。”

??

稚澄:我今晚難道頭頂貼了個怨種buff?

兄弟倆玩她還不夠,連外人都要插一腳?

絕世大怨種不爽了。

稚澄吐出一口氣,濕漉漉的手指插進發際,往後撥開,顯露前額的稚嫩眉眼,匪氣湧進了雙眼,強厚的腔體發出老虎的低頻。

“看來上次,讓您爽得還不夠呢。”

“是爺的錯,沒招待好您。”

高燃:?

?!!!

等等。

這氣質,這口吻,跟給淩少爆頭的祖宗一毛一樣!

高燃腦海串聯起了所有細節,他大驚失色,轉身就跑。

“嘭!”

高燃被勒住後頸,狠狠摔到洗手台,對方抓著他的雙肩,屈膝就是那麽一頂。

劈啪。

玻璃球好像碎了一般。

高燃大腦雪茫茫的,被碾壓得近乎空白。

兩分鍾後。

稚澄無語,“還哭?你有完沒完?”

高燃哭得俊臉淒慘。

他抖抖索索掏出了自己的煙盒,然而腕部發著顫,連煙都沒叼穩,他絕望又無助,“老,老子,第一次,他媽的,被女孩子頂碎了開瓶器,老子壞掉了,嗚嗚。”

稚澄:“……”

稚澄:“欠的,活該。”

稚澄拇指與食指伸直,挾住了這一根掉落的黑魔鬼,放在嘴裏,牙圈斂緊,壓了壓煙草絲。

火呢?

稚澄瞅了眼。

高燃頭皮發麻,本能彈開打火匣,恭敬送上一簇幽藍的鬼火。

等等,我為何如此見鬼的熟練?!

稚澄短吸幾口,煙尾猩紅,雲吞霧繞。

嗯,其實姿勢並不熟練,甚至還嗆了幾口奶,啊呸,是嗆了幾口煙,總之也很有範兒,而且超乖的臉龐讓她看起來不像抽煙,反而像在吸一管草莓味的冷凍奶昔,“爸爸問你幾個問題,你最好老實回答,否則。”

她彈了彈煙灰,露出甜笑。

“送你去西天玩兒去。”

……?!

這魔鬼。

他為什麽要想不開撞她手裏!

高燃夾著雙腿,點頭如搗蒜,說什麽他也不敢再惹這四九城的姑奶奶,難怪淩少住院了那麽多天都還沒好,現在他可算找到原因了!

他小鋼炮都成了小啞炮了都!

就這老虎拉車的,誰他媽敢。

稚澄:“給梁笑寒打電話的,北郊的那位,是什麽祖宗?”

高燃還以為她不會問呢,抬眼窺她臉色,“那是宋家的小祖宗,有先天性心髒病,跟梁小爺是青梅竹馬。”

稚澄喔了一聲。

高燃:“就這?”

稚澄:“?不然?”

稚澄:“搞的誰沒個先天性心髒病的病弱豪門白月光似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胡同王者,可是見過世麵的,嚇唬不了!

高燃一哽。

稚澄又問:“今晚辦的是誰的生日派對?”

高燃:“公主啊。喔,就是斐爺的鳥,快六個月了,就給辦了個成年派對。”

稚澄:?

算了算了,這成年的鳥公主先放一邊。

“那斐爺又是什麽來頭?”

高燃滿頭小問號,詫異無比,“你不知道?那是梁小爺的親哥班斐啊。”怎麽會有人連男朋友他哥都不知道?玩兒他呢?

靠!

實錘了!果然是同卵雙胞胎!

高燃的眼神莫名起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該不會是混進來的間諜吧?你知道國歌怎麽唱嗎?”

稚澄:“……”

超。

竟被懷疑不是華夏女兒!信不信我抽你!

稚澄深吸一口氣,隨便扯了個借口,“我當然知道啊,隻是人家扣子頂到最高,半點禁忌都不露,怎麽跟你們這群混蛋玩到一起的?”

說著,稚澄還掃了一眼高燃微露的紅底褲邊緣,鼻尖嫌棄微皺。

這麽醜,還不守男德!

高燃:?

您禮貌嗎!

“有的人斯斯文文,好學生的漂亮式樣,玩得特花。”

高燃羞惱抽高褲腰,忿忿不平道,“這位斐爺,才回公館沒幾天,養女尤椰花主動爬他的床,被公館掃地出門,還有美豔小媽,同樣就被他迷得昏頭轉向,鬧著要跟梁先生離婚呢。”

稚澄:?尤椰花?

她可算明白那姓尤的,為什麽有底氣不幹活到處浪了。

原來背後靠山是公館。

高燃又壓低聲音,“你知道斐爺當初為什麽出國留學?是因為他對室友強逼未遂!”

“他啊生冷不忌,男女不拒,更愛走旱道,也就是——”

高燃指了指牆邊的插座,滿含惡意。

“雙插頭。”

誰能想到這光風霽月、高坐神壇的情場聖子,玩的比他們還髒呢。

稚澄:?!!!

好、好大的信息含量,她cpu好不容易接起來,現在又掛了!

高燃還不忘給人鬆土,“你可別被他們兄弟玩了。”

“他們敢?!”

稚澄被雙生子蒙在鼓裏,本就超級不爽,現在更是黑化爆言。

“雙插頭很橫嗎?我能爆煎得他兩麵金黃!”

高燃:“……”

高燃:“…………”

他以為自己夠變態了,沒想到終究小看這個世界了。

高燃正感慨間,鼻孔就被插了。

高燃:……?!

搞什麽我這不是香爐!

那手法又快又猛,絲毫不給他鼻孔回絕的餘地。

下一刻,凉嗓響起。

“冒昧問下。”

話題主角提籠架鳥,從男廁經過,恰好處在女廁夾角的視野。

班斐正經坦然,彬彬有禮地詢問。

“妹妹,你要煎哪?”

仿佛是好學生請教功課。

緬因貓般的黑煙色短發泛著一圈光弧,尾調揚了一點維揚腔,煙水泅開,輕柔多情,他氣定神閑道,“煎後邊嚒,哥哥倒是不太行。”

稚澄僵硬,原地吸氧。

她想訂一副金絲楠木棺材,趁早入土為安。

“你都聽到了?!”

班斐淡笑,他是天生的薄內雙,眼窩淺,斯文儒雅的貴公子做派。

“沒有全部,從插頭開始聽。”

他意味深長,“看來我這趟回國,不少人惦記我,真是令人感到驚喜呢。”

班斐眼波晃著萬頃的碎光,他溫聲道,“至於你嚒,吃奶都費勁,就別惦記哥哥後邊了啊。”

稚澄:???

“大膽刁民!大膽刁民!”

公主鸚鵡像是觸發了禁詞,氣勢洶洶為主人追討,“覬覦屁股!該當何罪!”

稚澄:“。”

真是有節操感的鸚鵡呢。

等會。

稚澄猛然想起來,她第二次見哥哥的時候,他好像就是提了一籠鸚鵡。

稚澄艱難道,“這鸚鵡是你養的?那天晚上……是你?”

高燃豎起耳朵。

什麽那天晚上?這倆人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班斐睨過高燃這個1000瓦的電燈泡,兩指輕鬆挾走了他鼻孔橫插的香煙,煙頭撚碎,火星熄在洗手盆裏,那一麵隧道鏡靈敏感應,激射出萬千光顆粒,麵容被淹得模糊。

聽得他涼薄道,“妹妹,你這搭訕的借口,真是爛透了呀。”

“況且。”

他鬆開指尖,將潮濕的黑魔鬼扔進垃圾桶。

“哥哥最討厭滿嘴煙味的小鬼,你不知道麽?”

稚氣奶味還沒褪幹淨,就學會了抽煙,還四處得罪人,這小鬼該要好好管教下了。

稚澄:?!

不是就不是,還捎帶人參公雞我?!

稚澄差點要給他來個頂膝,然而班斐撤退得太快,他提起鳥籠,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夜場大少背影。

稚澄恨得踢牆。

“呼——”

高燃反而鬆開胸腔,狠狠抽了一口氣,點開頁麵搜索:

《怎樣死才不會痛》

由於屏幕正對著她,稚澄視力極好捕捉到。

稚澄遲疑:“雙插頭這麽可怕的嗎?”

高燃:“比碎蛋炒飯還可怕!!!”

背地裏撬牆腳一回事,被人當場逮住又是另一回事!他這下可是得罪斐爺慘了!

稚澄:“。”

公主的生日會開始了。

稚澄拉著半死不活的高燃,折回了包廂,照她的話來說就是:

“爸爸就算是死,你也得當我的墊背,讓我死得舒舒服服的。”

聽聽。

這還是人嗎。

“高燃!你對她做了什麽?!”

梁笑寒眼見高燃跟在稚澄後頭,他先前聽了朋友一嘴,以為他打什麽壞主意,立馬發出了吃不了兜著走的警告。

而且他莫名有些心虛。

剛才宋宅的老管家告訴他,宋蓉蓉又鬧著跳陽台了,他嚇得魂飛魄散,撇下女友就要去救小青梅,沒想到半路宋蓉蓉又笑嘻嘻跟他通視頻,說是跟他鬧著玩兒,隻是想測試一下她跟新女友哪個份量更重。

梁笑寒:?有病吧。

偏偏對方還真有病。

梁笑寒就更不敢告訴稚澄了,隻能想方設法從別的方麵補償她。

高燃則是無語。

你家這位是混世魔王,我是壇子裏放炮竹,想不開要招惹她!

關鍵時候,派對主角登場。

那一抹橄欖綠曳著滿池綠水,從籠子裏飛出來,輕盈落在雪白袖管,班斐扣著手指,捋了下公主鸚鵡的腦袋毛毛。

稚澄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手法,真的很像哥哥之前給她順毛啊!

“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梁笑寒沒有發覺異常,隨手遞過去一份禮物,是公主最愛的向日葵種子。公主鸚鵡站在主人的臂間,它那小鳥嘴湊過去,突突突啄了幾口,抖著粉絨絨的腦袋,張嘴叫了句。

“小兔崽子!算你識相!”

眾人哈哈大笑。

趁著氣氛正好,梁笑寒肘臂圈著稚澄,大方介紹新女友。

“公主殿下,還有,哥,這我家的,你們多關照,可別欺負她!”

娃娃領,高膝裙,蹬著一雙獵鴨瑪麗珍,藍黃雙色的燈珠照得瞳眸發淺。班斐支著腮,方應醒那老宅也養了一頭臨清獅子貓,也有這麽一雙人畜無害的鴛鴦眼,它總是軟軟依偎在你的腳邊,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等你放鬆警惕——

再一口咬穿你血肉。

而這頭皮毛雪白的獅子貓,同樣是擺出一副老實乖巧臉。

“哥哥,你好,你弟弟家屬,稚澄。”

家屬?

班斐眯眼。

她身上還穿著他曾親手穿上的裙子,那雙唇的濕地他也是跋涉過,她算哪門子的家屬?

她是真的傻還是裝傻?

還是說隻要是這張臉,不管是誰都可以?

她的喜歡就那麽廉價膚淺麽?

班斐鬆散地陷入豔灼灼的桃皮絨裏,絨織的柔光渡過那雙似醒非醒的睡鳳眼,內勾外翹,活色生香,他單手搭在鳥籠,手背露出一兩絲紅痂,像是被什麽野獸抓撓。那一柄文玩折扇打著金絲綠的墜腳,光影絲絲縷縷爬過他的指尖。

完美優等生的皮囊像是供在了聖廟裏。

他虛虛望過來,矜貴冷白皮,皮囊被燈燭襯得豔色如火,對梁笑寒道,“你怎麽搞的?千挑萬選就要了隻柯基小短腿?”

雖然稚澄淨高169cm,但站在兄弟倆旁,的確跟小柯基一樣,矮了大半截。

稚澄:?

有被冒犯到。

眾人則是爆笑出聲。

稚澄:怒氣值+988888。

我忍。

班斐淡想,還真能忍。

怎麽,為了梁笑寒,她甘願吃愛情的苦嗎?

那他這個大家長,少不了要棒打鴛鴦了。

果盤裏就有一座甜橙塔,斯開格斯朋娜,肉質脆嫩,甜酸可口。班斐隨手玩起一顆朋娜,剝開橘皮,微酸的水汽縈繞鼻腔,他慢條斯理地撕開一縷縷脆弱的雪絡,朝著她溫雅淺笑,“弟妹,你的名字,是這個朋娜臍橙的橙麽?”

眾人正要開腔,卻見那張嫩得出水的小肉臉一點點陰沉下去。

眾人:可怕QAQ。

她戾氣開刃,擲地有聲。

“這、種、玩、笑。”

“很、好、玩、嗎?”

包廂霎時落針可聞。

“澄澄,別生氣,我哥,開個玩笑……”

不顧梁笑寒的慌張挽留,稚澄冷臉離開,但踏過門檻那一刻。

越想越氣。

越想越氣!

越想越氣!!!

稚澄霍然轉身,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刺啦!!!”

緊窄的亮橘色高腰裙因為暴走裂開一角,稚澄的腿腕如同靈活的鞭節,瘋狂扭緊,壓縮,蓄力,某一時刻它迎來爆發,滔天岩漿轟然傾瀉。

10米原地助跑。

稚澄不再猶豫,她劇烈旋轉身腰,空氣乍然爆響。

眾人:?

抬臀鞭腿,飛出了一記標準又淩厲的900度旋轉飛踢。

然後。

嘭的一聲,不偏不倚,踢飛了男友他哥的優美頸骨。

眾人:?!!!

他們隻見那一道高挑身影跟倒栽蔥一樣,狠狠摔進了桃皮絨裏。

班斐下頜疼得發麻,舌尖被牙齒擠壓到,彌漫出一股粘稠爆漿的血腥氣,耳朵更似機匣轟鳴,眸中的烏光被撞得支離破碎。

嘶。

這小鬼下起手來還真狠。

忽然喉間發緊,強烈的異物扣住了他的喉管。

他長睫逆光。

視野裏,那奶油甜筒的膝蓋越過橘裙,化作一把澄紅尖刀,凶狠頂住了情場大少的下頜中央,烈馬似地騎上了白冷荒野。

那雙淺得像琥珀的眼睛,咬著一圈深暗陰戾的光斑。

“哥哥,你搞錯了,不是那個橙。”

“是!這!個!乘!”

作者有話說:

女主今年小目標,搞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