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別親了(6.29二更)

”周檸琅,老子永遠要你。“

男生瘦突的手指帶有技巧的撩撥著。他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內衣扣子鬆懈的感覺令周檸琅甚為羞赧, 遲宴澤適才說,他為難她,跟了他這樣的壞男生。

現在,這個壞字被他體現得淋漓緊致。

遲宴澤真的好壞。

熱吻落下來, 熏得周檸琅頭暈腦脹。

坐在洗衣機上的她難耐的伸長天鵝頸, 懸空著腿, 半推半就的任野欲的人對她百般掠奪。

那樣過癮的沉淪,隻有他能給她。

他答應讓她養風箏的晚上, 他們做了不止一場。從陽台到浴室, 到臥室。

他一直精神抖擻,抖著粗喉結, 眼神迷離又痞壞的凝著她,對她做下的每個動作都欲到了極點。

給她買狗的那個晚上, 遲宴澤說他被周檸琅撩到了, 可是周檸琅卻不知道她是怎麽把他撩到的。

還以為他隻是對性子帶驕的她妥協了, 身為一個有潔癖的人, 卻答應周檸琅把狗養在他身邊,他在遷就她,於是要找她索要同等交換,就是她的身子。

把屋子裏存著的套都快用光的時候,遲宴澤才勉強停下來了。

將哭得眼尾通紅, 渾身無力的周檸琅抱在他淌滿熱汗的硬胸前, 他吻幹她為他掉下的眼淚,哄她道:“周檸琅, 老子真的會寵你一輩子。”

璃城在周檸琅的記憶裏, 一開始真的不是冷的, 反而熱得無法形容。

耳機裏的《風箏》歌聲唱完了, 坐地鐵去首城公館的周檸琅一抬頭,驚見顯示屏上顯示她要下的站台,趕緊下去了。

此時是晚上九點,她回到很久沒去的首城公館。

大堂的五星級物業人員居然還認識她,見到她回來,熱情的招呼她:“周小姐。您回來了。”

“你好,好久不見。”周檸琅跟他們點頭示意,然後上樓去。

到了門口,周檸琅敲了很久的門,沒人應。她又不想白跑這一趟。

最後她照當初遲宴澤第一次邀約她到這個公寓來時給的密碼進去了,居然還是當初那串數字。裏麵的一切擺設都跟以前一樣。

大二暑假,周檸琅拚好的那副小梨樹油畫拚圖依然掛在客廳的電視牆上。

空落的頂樓公寓裏靜謐一片。

洗完澡,換了身黑色休閑便服的遲宴澤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麽都不幹,甚至連電視都沒開,就那麽好整以暇的等她出現。

“我來帶風箏走。”周檸琅說。

頓了頓,覺得自己好像進他的公寓進來得很隨意,解釋了一下,“我敲門你沒應,我試了一下密碼,還是原來的,就進來了。”

“昂。”遲宴澤語調懶痞的應了一聲。

他今天在家休息,前段時間基地派了不少任務,今天好不容易迎來一個假期,他把周檸琅約過來,跟她算她這條狗的賬。

“你不在風箏身邊的這些日子,我幫你照顧了她多少,你幫我算算吧。”遲宴澤揚了揚下巴,茶幾上放著筆跟筆記本,是要讓她做記錄的,算一下她到底差了他多少。

其實,周檸琅以為這條狗當初她走了,肯定就被留在璃城了,本來一開始遲宴澤就不願意讓她養它。

現實是這狗還在這兒,比她當時養它的時候稍微長大了些,不過因為本來就是小型犬,也長不了什麽體積,乍看過去,跟當初沒差。

這個公寓的擺設也跟當初沒差。

周檸琅有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她以為遲宴澤今天肯定想借這條狗為難她,因為她在京南跟威尼斯那樣拒絕了他,不但不跟他複合,還故意在他麵前表現得去跟相親對象疑似進展到談婚論嫁的狀態了。

現在,連身在京北的周墨愷他們都知道了,周檸琅在京南處了一個對象,前天在基地的餐廳裏,周墨愷還借吃飯這個時機,專門跑來找她問這個事。

周檸琅讓遲宴澤特別沒有麵子,她是來過他身邊的最讓他丟臉的一個相好。

周檸琅以為,今日遲宴澤借這條俊介犬找她,就是為了為難她。

“謝謝你幫我照顧了它這麽久,今天我把它帶走了。”周檸琅說,說完就想帶小狗離開。

這些年是遲宴澤在陪風箏過日子,它的吃喝拉撒他都管,它生病了**了或者抑鬱了,他也都管。

可這明明是周檸琅的狗。

遲宴澤看著周檸琅空手而來,穿了一條碎花連衣裙,肩上挎了個小小的托特包,就這樣就要帶狗走,覺得特別搞笑。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狗兒子可矜貴了。出門要帶的東西可多了。

遲宴澤早就說過了。周檸琅連照顧自己都辦不到,還養什麽寵物。

她是一個有缺陷的人,可是也就是這樣一個有缺陷的人,讓風箏跟遲宴澤念念不忘的想著她這麽多年。

如今,必有的回響終於來了。

周檸琅終於回首城公館來了。

“你拿什麽帶?”遲宴澤盯著周檸琅躲閃的眼睛問。

她進屋後,那種不敢跟他有任何視線接觸的眼神,讓遲宴澤了解了,她終於都知道了。

知道她把他甩了之後,他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知道他一再的放下自己的驕傲跟自尊,一次次的為她退去底線,忍不住為她做了什麽事。

為她養風箏隻是其中一件。

他去過波斯頓很多次,瞞著他媽秦知昭去的,幫周檸琅這個有缺陷的人解決一切她在那邊遇到的麻煩。

離開了遲宴澤,她這樣連自己養不好的人要怎麽在異國的城市展開新生活。

即使分手的時候,她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她會忘了他,然後勇敢灑脫的奔赴她的明天。

遲宴澤清楚,她辦不到。

她除了讀書寫卷子,她連考一個駕校都考不好。

他去波斯頓,讓MIT附近的中餐館做她喜歡吃的菜式,幫她辦圖書館的借書證,這些都是小事。

有一次,她室友不知好歹的跟當地□□的小流氓談戀愛,鬧得不歡而散,惹怒了當地幫派。

遲宴澤帶了兩百萬美金,從基地翹班去波斯頓。

那時候他剛剛考單飛通過,就要簽保密協議進部隊了,那是他最後一次能相對自由的去波斯頓看她。

那一次,那個叫Andrew的白人收下錢了,卻忽然反水不幹了,覺得這個忽然跑來波斯頓跟他做調和的中國佬太拽了,出現後根本不正眼看他們這些當地人,一副又有錢又有勢的模樣,長得還他媽特別帥,不過是隻□□豬,他到底在拽什麽啊。

從警局出來,Andrew找了幾個同夥埋伏他,在波斯頓的暗街圍毆他。

最後,反而被遲宴澤揍得找不到北,但是遲宴澤還是受傷了。

手臂被他們拿鋒利的匕首劃破,鮮血長流。

可是周檸琅不知道,周檸琅當時在實驗室做實驗,他在雪地裏抽了根煙,給倒在地上的Andrew留了一句話。

“周檸琅是老子的妞,誰敢欺負,老子讓誰像你這樣趴下。”

Andrew懂中文,因為懂中文,才能交上邱莉這個女朋友。

邱莉以為他很尊重中國人,其實不是,他隻是想玩弄這種中國女孩。

遲宴澤怕這個垃圾不懂,用他們國家的話給他翻譯了一遍。

“No one can hurt my lover Zhou ninglang. If you let this happen, die hard。”

(沒有人能傷害我的愛人周檸琅,如果你敢,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那之後,他踹了小流氓一腳,抽了根解乏煙。

那一瞬,因為流血而暈眩的遲宴澤覺得這樣的拉扯真的很累,他不想再這樣一次次的跑波斯頓了。

秦知昭接到消息,知道他又跑美國去了,不停的給他打電話,催他回去部隊報到,再不去,機會就再也不會等他了。

他就隻能跟邢樾那樣的人一樣,在二代圈子裏趁著年輕,仗著家裏的錢勢,不知好歹的再浪幾年,然後回家去接家裏的班做生意了。

對他們姓遲這樣的頂級豪門世家來說,這樣的路是最差的,隻有最扶不起的阿鬥才會走的路。

前麵四年為了當空軍飛行員披星戴月受的那些苦熬,都白費了。

更重要的還有,周檸琅希望他走的那一條花路,他走不了了。

於是,那個晚上,遲宴澤知道,他以後真的不能再這樣來波斯頓護著周檸琅了。

那天是聖誕節。波斯頓下了好大雪,像在璃城她對他撒嬌,纏著他給她買風箏的那天雪那麽大。

遲宴澤帶著淌血的傷口,去MIT醫學院的實驗樓裏看她。

他站得很遠,透過透明窗戶瞧她,她正在實驗室裏認真的做著實驗。

片刻後,即使不舍,遲宴澤也轉身離去了,下樓把一束粉紫玫瑰交給實驗大樓的管理員,要她幫忙轉交給周檸琅。

周檸琅後來隻被大樓管理員告訴,剛才有個handsome guy送了花給她,具體是誰,這人沒留姓名。

周檸琅本來不想收的,可是花束上放了張卡片,上麵有一個卡通小人,是穿著綠色飛行服的金發小王子,描金打印字英文的聖誕快樂,看不出是誰送的。

周檸琅沒有猜到這個晚上遲宴澤為她做了什麽。她隻聽他帶錢去了波斯頓,卻不知道這個故事的下半段。

在分開的時間裏,他為她做的事其實比她現在知道的多得多。

“你準備帶走風箏之後,把它養在基地醫院宿舍裏,是嗎?”短暫的沉默之後,遲宴澤燃了根煙,凝著周檸琅蒼白的小臉,問她道。

周檸琅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應男人。

原來,遲宴澤不寵她是這麽可怕。

他這樣冷著眸,拉長臉,漠不關心的,用眼角餘光看她,就像以前那麽多的他對她們輕易喪失興趣的女孩子。他根本不在乎了。

“風箏,過來,周檸琅來接你了,你要跟她走嗎?”遲宴澤翹了翹腿,招呼小俊介。

小俊介本來在角落裏咬牙膠,聽到遲宴澤這麽一喚,搖著尾巴過來,脖頸上掛個鈴鐺球。

彩色的毛絨線,用了彩虹的顏色,周檸琅當初在璃城一縷一縷線纏出來的。

五六年的時間過去了,它脖子上竟然還戴著,七彩線的顏色都退了,不知道被帶它的人洗了多少次。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的,周檸琅懂了,這五年,遲宴澤都是怎麽幫她照顧風箏的。

她知道,她又一次的欠著他了。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當

PanPan

時在璃城有多少人,叫她不要跟他在一起。

雪白的小俊介蹲坐在遲宴澤的腳下,睜大水靈靈的眼睛,瞧著周檸琅,好像有點兒不認識她了。

也是,她才養過他多久呢,它隻不過在遲宴澤去飛夜航的時候,聽到她說了太多關於她暗戀他的事。

“它好像不願意跟我走,要不我改天再來,或者……”周檸琅說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三個月後我在空軍基地的工作結束,我帶它回京南。”

“昂。”遲宴澤懶倦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是答應還是反對。

周檸琅說完,就準備走。

遲宴澤叫住她,“那這五年多,爺照顧你的這麽多,你怎麽還?你都聽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說了吧,這五年爺都像個傻逼一樣,為你做了多少事?”

周檸琅捏了捏手指,聲如蚊呐的回答:“你想要什麽償還?”

“暫時還沒想到,先留著吧。等我找你要的時候,你還來。”

周檸琅吸了一下鼻子,沒再說話。

“那今天我先走了。”她轉身走了。

遲宴澤沒有留她。

周檸琅的心空得像一個鎢絲壞了的燈泡,就這麽作廢了,再也不會亮了。

因為,今天來首城公館這趟,她確認到遲宴澤再也不會寵她了。

*

等周檸琅走了,一直躲著聽牆角的周墨愷從閣樓上的書房忙不迭的奔下來,特別著急的問大哥:

“澤爺,怎麽回事呢你,人好不容易來了。你就隻拿這個狗說事,你說你這些年過得那麽憋屈了,還把這個狗兒子給她養著,不就等她回來京北跟你續嗎?你說點其它的不行嗎?咱們不是說好了,今晚把她帶到鄭箏意的聚會上去,大家起哄鬧鬧,就算你們複合了,怎麽你把人趕走了?”

“我沒趕走她。”遲宴澤回答,“是她不願意留下來。”

“她都走了,還不是趕走?”周墨愷在樓上觀察著形勢,還以為天雷勾動地火,遲宴澤對周檸琅馬上要親要抱要操呢。

怎麽人來了,他們就這麽不痛不癢的說兩句,就算了。

“讓你去打聽的事,打聽得怎麽樣了?”遲宴澤轉而問周墨愷。

“黃了唄,那個姓莊的搞不定她,她是周公主,血統忒他媽高貴,除了我們澤爺,沒人能拿下她。京南軍總的人說他們不結婚了,因為那個姓莊的家裏這兩天又在給他安排相親對象了。”

“是嘛?”遲宴澤一直斂著的眉頭瞬間散開,故作淡然的歎了一聲。

其實心裏高興的要死,覺得這些年為周公主受的苦真沒白受。

那種跟她誌同道合的優秀醫生教授都沒能跟她相親成功。

大學畢業那年,被周檸琅甩的遲宴澤覺得,把風箏留著,就會有一根風箏線,一直牽著周檸琅跟遲宴澤。

他們不會分開的,不管長到多少歲,發生什麽事,遇見什麽人,周檸琅都不會找到人替代遲宴澤。

*

周檸琅從首城公館出來,回了基地醫院,魂不守舍的過了好幾天,天公也不作美,總陰霾下雨。

靠海的津城那邊還來了台風,漲洪水了,遲宴澤帶隊去協助當地武警救援,周檸琅在基地裏很久都沒見過他。

她心裏想著那日去首城公館帶狗走,遲宴澤瞧她的那一臉無謂,她想,她作到頭了。

遲宴澤終於翻過她這篇了。

再遇到遲宴澤是一周後的一個周末。

她跟趙枝去京北市區跟雲昕見麵,剛出月子沒多久的雲昕找了個網紅PUB,特別闊氣的要請她倆蹦迪,因為雲昕老公最近在投行做了個大案子,說成交金額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雲昕知道周檸琅現在在京北出差,趙枝也跟她在一起,就說要拉她們出來聚聚,其實是想炫耀自己嫁到如意郎君了。

當初,全醫學院的人都知道雲昕追飛院的周墨愷失敗。

原因是周墨愷嫌棄雲昕太普了。

爾後,周墨愷就跟京圈名媛鄭箏意搞在一起了。

這對雲昕的大學時光來說,是可以載入史冊的恥辱,雲昕今日請大學兩位舊友聚會的目的,是想跟她們炫耀她嫁對人了。

即使周墨愷沒有選她,後來的她也可以過得更好。

這人就是那次他們去山上參加完燒烤聚會,回到宿舍後,趙枝給她介紹的經管院的一個學長。

據雲昕說,婚後她丈夫對她特別好。

周檸琅跟趙枝結束了在基地醫院的工作,在傍晚時分來到雲昕找的地方,後海一個新開的特別炸的場子,雲昕說是找熟人才開到的包廂。

她們進去的時候,發現門口停了不少豪車。

趙枝問周檸琅,“檸檸,你看這些豪車,全是千萬級別的。今天肯定有特別的人在這兒組局吧。”

周檸琅瞧了瞧停在那裏的車,有些像以前停在綠燈港門口的那些類型,貴得離譜,一般隻有在國際車展上才可以看到。

不過,她想,這些車,還有這些車的主人應該完全跟她沒關才對。

京北她已經很久不回來了,她跟遲宴澤分開很久了,京北豪門二代圈子裏的人應該早就忘記她了。

事實證明,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周檸琅正要走進燈紅酒綠的PUB去,有人試探著喊了她一聲,“周檸琅,是你?”

周檸琅聞聲回頭,瞧見一張第一印象她就覺得厭惡的臉。

居然是陸允錦,當初她在北清大的同學,跟遲宴澤一起上飛行學院的浪**公子哥。

當初他們為了周檸琅在綠燈港打架,還被學校裏的教官跟輔導員分別問責。

“怎麽了?見到我這是什麽神情?”陸允錦衝周檸琅笑。

他沒想過周檸琅還會願意回到京北。回來幹什麽的呢,跟遲宴澤複合的嗎。

“來這兒玩?這裏場子挺炸的,不太適合你這樣的乖乖女。”陸允錦摁了一下車鎖,把他的Chiron鎖住。

趙枝知道這人不好惹,拉周檸琅走,“檸檸,我們快進去吧。”

“嗯。”周檸琅不想再跟陸允錦說話。

陸允錦偏要拉住她,陸允錦沒想到後來的周檸琅長成這樣了。

京北夏天正式來到,她穿一條喬其紗的無袖公主裙,上身是緊身圓領,下身是花苞長擺,腰間係著黑色絲帶。

五官精致的臉上化了一個亞裔微醺妝,像是喝過酒,雙眸漆黑之中**漾著水靈,臉頰帶粉,紅唇嬌豔欲滴。

筆直瑩白的腿收在一雙鏤空的高跟鞋裏,顯得個子更高。

即使來夜店的年輕女生都很擅長打扮,其中不乏頂級名媛,周檸琅這樣一臉波瀾不驚的出現在這片燈紅酒綠裏,依然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陸允錦這幾年一直拈花惹草,欣賞女人的眼光標準特別高,今晚,見了周檸琅,心都漏跳了幾拍。

周檸琅才不管他見到周檸琅會產生什麽感覺,徑直跟趙枝進了雲昕盯的包廂。

雲昕不止請了他們,還請了她們美容整形醫院的幾個女同事,都打扮得挺好的,帶在身邊的包全是birkin。

趙枝跟周檸琅在公立醫院幹,薪水沒她們高,穿著打扮也沒她們愛攀比,坐下之後,做東的雲昕給她們做相互介紹。

沒人把周檸琅放在眼裏了,周檸琅感到很自在,喝了半杯夜間獨白雞尾酒,任椰子香跟朗姆酒在她的唇舌之間縈繞。

雲昕的同事有好幾個已經結婚生子了,聊的話題都是跟家庭有關的,趙枝跟周檸琅兩個單身女不太能受聽這些話題,不免覺得無聊。

忽然,外麵傳來喧嘩,是有公子哥在撒錢,要請今晚所有來PUB消費的人免單。

所有人都在喊:“錦爺牛逼啊。”

“京北最六的哥,就是我錦爺。”

“錦爺,京北沒你,□□的紅旗都不飄。”

一群勢利的人爭相恭維大金主。

周檸琅很輕易就猜出是誰在撒錢充闊了。

“我天,還有這麽好的事啊,到底是那個闊佬主動請客?”雲昕很高興,沒想到今晚她忍痛請客,還能遇上免單這種好事。

因為免了所有人的單,所以陸允錦就端著一杯莫吉托,挨個到每個包廂做拜訪,要跟包廂裏被他闊氣請客的人做拜訪。

沒一會兒,陸雲錦親自到雲昕要的包廂裏來拜訪。

“聽說我們北清大以前有幾個同學在這兒聚會,我趕緊來幫女士們買單。”

敷衍的招呼完雲昕,陸允錦邀請周檸琅。“周醫生,怎麽樣?要不上我那包間去坐坐?”

見到周檸琅沒坐在正中,反而是坐在角落裏被冷落,陸允錦覺得她該去陸允錦在樓上要的那個全場最炸的至尊VIP包廂看看。

“抱歉,我不想去。”周檸琅說。她低頭抿酒。

“檸檸,怎麽辦,你快給遲宴澤打電話吧。”趙枝坐在周檸琅旁邊,輕易的就可以看出陸允錦在挑事。

這種時候,隻有遲宴澤能來護她。

“怎麽了?是覺得我不配嗎?都多久了,你說你一直這樣不賞臉給我,你是把老子當什麽容易打發的人了?”陸雲錦不滿周檸琅當著這麽多人給他吃癟。

“陸先生,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不要忘記了。紀律部隊最注重作風建設,請以身作則。”周檸琅揚眉,瞪著陸允錦說。

陸雲錦不屑的勾動唇角,一屁股坐到她身邊,說:“那要不爺今晚就在你這個包廂玩吧,反正這麽難得才能碰見周醫生陪我喝酒。”

“陸先生,請自重。”周檸立刻挪開身子,不想靠危險的男人那麽近。

這避嫌的動作引起了他極大不滿。

“等著。老子叫人過來熱鬧一下。”陸允錦低頭在手機上發了條微信,把他包廂裏的人全叫來了。

有幾個是以前在北清大飛院跟他要好的飛行員,現在他們這幫人在南海海上飛行救援隊混,相比坐落在政治中心的白樺屯,那邊對他們管得要輕鬆一些,分派的任務也沒那麽重。

以至於陸允錦總覺得他賺到了。

遲宴澤以前在飛院被教官跟教授那麽看重,可是第一次考單飛居然靠砸了,一蹶不振了一整年,差點就沒能加入中國空軍。

“錦爺,幹嘛把我叫到這小包廂來?”陸允錦的跟班們好奇。

“叫你們來看美女唄,還記得這位嗎?”陸允錦大喇喇的坐在長卡座裏,望著周檸琅。

“誰啊?”

“就是我說要把她搞到手,一大隊的遲宴澤偏不讓搞的那個。周檸琅。”

“哦。”跟班們點頭,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回味過來,問,“錦爺,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不會還放在心上吧?”

“就放在心上了。”陸允錦回答,瞄了周檸琅一眼,拿手機對周檸琅亮碼,“周醫生,加我個微信。”

當時在大學裏,他想加周檸琅微信,周檸琅一直沒加。

現在,陸允錦不信她還不加,她跟遲宴澤分了,遲宴澤不要她了,她沒那個驕傲的底氣了。

“抱歉,我們沒有加微信的必要。”

周檸琅拿起包,起身要走。

陸允錦拽住她,起身拉起她,跟她一起走出包廂。

“你跟我說說我們怎麽沒有加微信的必要了,遲宴澤是個渣男,在璃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一麵跟你談戀愛,又一麵跟明汐上床。邢樾的照片不是都給你看了嗎?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幫你遠離渣男,你卻連我個微信都不加,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別碰我。我不想聽你說話。”周檸琅甩開陸允錦的手,想徑直離去。

陸允錦捏著她的細手腕,拽得死緊,將她拉到他的包廂去,關上門,要跟周檸琅算賬。

陸允錦發現,她真的有個本事,就是能挑釁起任何肆意浪**公子哥的征服欲。

“陸允錦!放開我!”周檸琅大聲喊,陸允錦非但不放,還緊緊拽住了。

“你還回來做什麽?遲宴澤渣了你,跟別的女人睡了,京北是你的傷心地,你出國讀研了,你就在美國拿綠卡,過一輩子不好嗎?”陸允錦口吻惡寒的質問周檸琅。

她一臉清冷,眼神嫵媚的出現在後海的燈紅酒綠裏,好似驚豔了整座城的夜色。

忽然之間,一切都變得有意思了。

“他沒跟別的女人睡過,都是你們設計的,照片是P的。”周檸琅有些激動的為遲宴澤正名,“是你們故意分開我們,你們會有報應的。”

遲宴澤一腳踹開門,來問候他的死對頭陸允錦的這一刻,便聽到女子帶著哭腔的控訴。

她終於確信了,遲宴澤沒跟別的女人睡過。

遲宴澤有點兒好奇到底是誰讓她信服的。

“陸允錦,幹嘛呢?一回來就搞事情,南海救援隊管得這麽鬆嗎?讓你大晚上的就敢強搶良家婦女?”遲宴澤站定,冷著眸子,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陸允錦聞聲,轉過頭來。

沒想到遲宴澤今晚也在這家夜店裏。真是巧了。

不,不是巧,是寵。

就算沒複合,遲宴澤都隨時對周檸琅寵著呢。

她上夜店跟朋友聚會。他就在外麵的車上坐著,給她盯梢,給她當保鏢。不然怎麽可能來得這麽快。

“遲隊,好久不見。怎麽了,我隨便找人談個戀愛你也要管啊?”陸允錦似笑非笑的問。

遲宴澤盯著對方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強調:“陸允錦,最後一次告訴你,別碰老子的女人,這一次,我不會善罷甘休。”

“哈哈,笑死我了……丟下你跑去美國那麽幾年,也叫你的女人,原來我們遲隊愛一個人愛得這麽卑微。行,繼續卑微著,我看好戲,行了嗎。”陸允錦不想馬上打架,明智的甩開周檸琅的手,放她走。

周檸琅鎮定呼吸,想要快速從這個包廂裏走出去。

走到遲宴澤身邊,她說了一句,“謝謝你幫我解圍。”語畢,就想快些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想做戲給陸允錦看,遲宴澤攬住她的裙腰,毫不避諱的掐緊,將她朝他懷裏帶。

周檸琅以為有陸允錦看著,他才這樣。

遲宴澤摟住驚魂甫定的周檸琅,轉身來對陸允錦說:“陸允錦,你在南海搜救隊犯過什麽重大錯誤,你自己心知肚明,別逼老子搞你。”

陸允錦不屑的牽唇笑了,笑得特別不羈。“當初被我整得單飛沒考過的那個人可是遲隊呢。”

強勢萬能的遲宴澤有個弱點,就是周檸琅。

當初在璃城一起下空行分院,天之驕子本來要一飛衝天,光耀門楣。

京南遲家,多麽厲害的家族,光芒曆史悠久得比那個城市深植的梧桐樹還要悠久,算他們家的人多厲害,那都得是從民國之前就開始說了。

姓遲的,都是厲害的。

結果遲宴澤考單飛考砸了,太好笑了。

那一年的全國優秀飛行員新兵是陸允錦,他考單飛的成績全國第一。

要是遲宴澤那天去考了,陸允錦這個第一就沒有了。

將遲宴澤這個最優秀的同期打掉,陸允錦在部隊裏升得很快,加上家裏的關係幫他做疏通,他選了工作氛圍最輕鬆的海上救援隊,那裏的任務最輕鬆,工作內容最簡單。

京北白樺屯空軍基地曆史悠久,管教嚴格,陸允錦專門留給遲宴澤這種天之驕子去畫地為牢。

“陸允錦,用下三濫手段得到的勝利不叫勝利。別再打周檸琅主意,我真的隻說這一次。”

*

說完這些,遲宴澤將周檸琅從夜店裏帶出來。

後海的霓虹把半邊天都射得氤氳的絢爛,晃迷了周檸琅的眼。

自從去遲宴澤公寓裏接風箏失敗後,他們就沒碰過麵,今晚,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遇見。

遲宴澤去救她的時候聽見她跟陸允錦說的話了。

陸允錦還在騙她,說遲宴澤跟明汐上床了。可是周檸琅義正言辭的說沒有,那些照片是P的,陸允錦他們這樣設計他們分開,會遭到報應的。

“謝謝你帶我出來。”周檸琅很尷尬的跟遲宴澤說。

“謝謝就完了?”遲宴澤盯著她的眼眸,脅迫的問,“如果剛才我沒來,那個瘋子對你做什麽,你有自知嗎?”

“我沒主動招惹他,今天是昕昕在這裏請客,我到京北來有一段時間了,不跟她見一麵,說不過去。畢業後,我沒跟陸允錦有任何來往,隻是在剛才進場的時候碰巧碰見的……”

周檸琅底氣不足的解釋為何自己出現在夜店,被陸允錦纏上。

當初她聽了陸允錦他們對遲宴澤的構陷,才會跟遲宴澤分手。

讓遲宴澤崩塌了天之驕子人設,晚了一年進部隊。

這些,全是因為她。周檸琅現在在遲宴澤麵前倔不起來了,因為他為她做了太多她根本償還不起他的事。

網紅PUB裏的男DJ開始打碟了,節奏感強烈的電音節奏湧上來,淹沒人的聽覺。穿著暴露的男女女女的湧入舞池,開始甩頭晃腰的蹦迪。

這的確不是周檸琅該來的地方。

站在長街上的周檸琅深吸了一口氣,跟遲宴澤告別:“我先回去了,今晚真的謝謝你。”

她要走了,周檸琅知道不能再去期待了。

“周檸琅。”遲宴澤卻拉住她的細手腕,將她拉到懷裏,扶住她的腰,點唇親了一下她幹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嘴角,輕輕問她:“是不是為我來的京北?”

她終於確信他沒有跟明汐上過床,所以,她來了京北。她說是為了出差。

可是遲宴澤希望她是為了他而來。

周檸琅沒見過這麽溫柔的遲宴澤,放下了所有的公子哥架子,站在紙醉金迷的長街上,俊臉上映著霓虹,黑眸裏**著寵溺,淺淺牽唇,輕輕問她:“是不是?為我回來的?”

“……”周檸琅嘴唇粘住了,無法做出回答。

雲昕跟趙枝她們走出來找她,高聲喊:“檸檸,檸檸呢?陸允錦帶她去哪裏了?會不會出事啊。”

被遲宴澤攬腰抱著的周檸琅聽見後,想立刻掙脫男人的懷抱。

遲宴澤卻將她按在他的G500越野車車門邊,強勢的吻下來,拾起她的下巴,銜住她的唇,使勁吮含那兩片如果凍般滑膩的軟肉。

動作又痞又色,弄得她一秒進入欲態,裙擺下的雙腳都要站不穩了。

遲宴澤覺察到以後,體貼的用掌心托住她的細腰。

不顧她那些好姐妹在夜店門口著急的喊著要找她,找不到就說要報警,他就把她扣在他的銀灰色G500前綿吻。

他不想告訴她,知道她來京北,還去白樺屯出差,他心裏是什麽心情,說出來會顯得他這人太沒有原則了。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忍耐。

在威尼斯他明明說過不會再追她了。

隻一瞬,他就忍不了了。

“嗚……遲宴澤……”周檸琅被親得快要窒息了,拽住男人的襯衫衣襟,求放過。

“檸檸哪裏去了?不會是被那個陸允錦綁架了吧?”

“煩死了,怎麽好好的出來蹦個迪都能遇上這種壞事。”

“要不我們報警吧。”

“好。報吧。現在這人都找不著了。”

幾個女人商量著要報警了。

“別親了……”周檸琅感到自己必須現身了。

遲宴澤這才放開她濕濡的嫩唇,用指腹抹了抹她嘴角沾到的晶亮。

爾後,他將唇下滑,在她繃緊的雪白脖子上嗦出一個草莓印,就選在離她下巴尖沒多遠的正中位置,好讓她出去被人看見。

“遲宴澤……你幹嘛?”他嗦得有些過激,感到被噬咬般的癢痛的周檸琅輕聲抱怨。

“給我的妞蓋一個章,證明她是我的。”他撩起她耳邊的發絲,咬她耳朵,痞氣的做下一半挑逗一半認真的宣告,“周檸琅,老子永遠要你,隻有你能讓老子硬。”

“……”周檸琅更站不穩了,錯以為自己站在地上的雙腳踩在了棉花上。

她捏緊手包,從他身邊逃開,喬其紗的裙擺被風吹起,嫋嫋婷婷的揚在空中,還帶著昨天那份少女的羞澀。

當初在京北熱夏裏兩人熱戀的那種感覺似乎真的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94章是今天的二更,記得去看上更93章。今晚十二點之後就沒有了哈。下一更是明天下午六點,沒來就九點。

本章繼續發100個紅包哦,父皇們,都浮水來領呀。^6^。

今天的璿璿,是振作的璿璿。(自己給自己戴小紅花)。今天的澤爺,是可以開始隨便想親就親的澤爺。

澤爺(同自己給自己戴小紅花):WOC,我終於做回了原來的我。

下更更好看,基地義診,我們澤爺找周醫生看病,看那種病,你們別著急,該有的都會有^6^

感謝大家支持,愛你們^6^感謝在2023-06-28 14:35:33~2023-06-29 21:1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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