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敢惹,會沒命的
“孟家有個叫孟賢的你知道吧,約上他賭一把,他輸的錢我也不多要,五五分就行。”林南風把手裏箱子遞給眼前的刀疤男。
看著十來歲的樣子,說話比他一個大老粗都老成。
而且是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換作是平時大蟒肯定叫她邊上玩泥巴去。
今時今日不同。
且不說別的,這小孩兒手裏的東西能讓他發財。
毫不誇張的說他縱橫賭場有十幾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一種賭具讓人想贏就贏,想輸就輸的。
有這玩意兒在手上,一夜暴富娶個媳婦就跟做夢似的。
“孟家,羌城布莊,靠賣衣服發家的孟家?”
大蟒伸手拿過她手裏的箱子,不等她點頭就笑道:
“那種有錢人家少爺我們可不敢惹,會沒命的。”
敢開賭場就有靠山,你們還怕一個賭鬼?
孟賢輸了錢要是敢鬧事,挨頓打都是輕的,林南風不相信他的話,但卻說道:
“孟家九天後出國,近期怕是不會回來了,能賺多少你們自己憑本事,華國這麽廣闊,幹了這一票你們就離開羌城,以後誰還認識你?”
話雖這麽說但對方是個孩子,這些話的可信度又有多少?這讓大蟒猶豫又猶豫。
畢竟孟家在羌城有頭有臉,得罪了孟家他手下的兄弟還有命活?
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此舉是出老千。
出老千在這行裏是大忌,如果被人當場抓到,打死也是你活該,沒有人會同情你。
林南風皺起的眉頭顯示了她的耐心已經不多。
大蟒用腳劃著腳下的石頭,急得背後全是汗。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幹了也就幹了。
可他上有老下有小,冒這個險他得再想想。
現在的形勢一天一個樣,一會晴一**的,比小姑娘的臉變得都快。
賭場現在也是從明麵上轉移到地下而已,要關是遲早的事。
他是在賭場裏工作的,哪天如果賭場關了,以後他又該何去何從?上有老下有小,三十多了也沒個媳婦!
“幹了。”大蟒磨著牙幽幽看她,“孟家真的九天後會走?你怎麽知道的。”
林南風沒回答他,隻道:“前兩次先讓他嚐點甜頭,找幾個人捧著他,下大中大,刺激他一下,後麵就隨便你們發揮。”
大蟒看她一個小孩兒懂得似乎比他還多,就痞痞道:“你就這麽自信過後我會把錢分給你?”
大蟒在賭場裏幹了十幾年打手,說善良那都是屁話。
現在他手裏的東西能讓他下半輩子無憂,道德比得上填飽肚子重要?
林南風冷眼看他,旋即又嗤笑一聲:“告訴你們老板,分錢那天我給他介紹個醫生,保證他藥到病除。”
林南風說罷,沒等大蟒反應過來就離開了。
有病的不是賭場老板,而是他老婆,得的是肺結核。
前世張士誠走後不久她和母親就遭了殃,家被抄了。
後來羌城裏有一半的廁所都是她們打掃。
不久後賭場老板夫妻倆也落得跟她們一樣的下場。
同病相連,又日日在城裏的廁所往返,誰家有點什麽事情她不清楚?
林南風拿著裝書的布包甩在背上,麵無表情的往家走。
她又回來了啊!從地獄裏爬回來了,想出國?外麵的月亮比較圓是吧!
林南風想到改革開放後,張士誠帶著妻子女兒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還說什麽回國支持國家發展建設,這回沒有經濟基礎,我看你們怎麽在外邊浪。
老太太總說要個孫子傳宗接代,將來繼承張家,好把張家的香火延續下去。
那麽屬於多寶的東西我這個當姐姐的就替他收了。
在林南風看不見的背後有個男人一直跟著她,直到她進了一座宅子才離去。
次日。
林南風沒去上學,也不打算再去了,反正張家人一走她們也會離開羌城。
華國廣闊天地,離了張家她們哪兒都可以去,再說這個地方不適合她們呆了。
前世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曆一遍,太痛苦了。
想著事情出了神,多寶笑著給她遞了一塊點心,林南風沒多想就接了過來。
剛想放嘴裏,手背重重的挨了一下,被打疼的手沒拿穩點心,掉到地下散了一地。
“那是買給你吃的嗎?攏共就兩塊點心,還是我讓你陳媽去明記排了一大早隊買的,那是給我小孫孫吃的,既然掉了就別浪費,撿起來吃了。”
林南風再抬頭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陰沉沉的目光。
她眼眸裏帶著嫌棄跟不屑,厚厚的嘴唇往上翻,眼角往下垂,顯得眼睛更小了。
但她的臉,很大,很大,且尖酸刻薄。
這位便是張士誠的娘,張家的老祖宗——麥苗。
聽人說這位老太太是爺爺發跡前在鄉下的童養媳。
後來爺爺發跡後不要她又在外麵娶了一房,隻是那房怎麽也生不出兒子,老爺這才捏著鼻子到她跟前認錯。
張士誠為她在張家掙了臉,立了足,所以這位老太太把子嗣看得很重要。
孟玉嫁給張士誠十幾年才生了一個女兒。
老太太期間要給兒子找個二房,礙於孟玉娘家有點勢力處處忍著她,搞得最後婆媳關係如同水火。
也是幸好她們婆媳關係不好,否則她娘怎麽在這吃人的宅子裏活下來?
林南風自從懂事開始就沒見過她娘睡過好覺,張士誠不在時這個老太太沒少挫磨她。
老太太寂寞久了,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
後來娘生了多寶日子才好過一點。
“娘,一塊糕點而已我們家又不是吃不起。”
張士誠一臉風塵仆仆的回來,結果回來又碰見娘為難女兒,走近看到南風腫起來的手頓時心疼不已。
他伸手想拿女兒的手看仔細點,卻不想林南風還沒躲開手就被人拉走了。
“南風從小就是個貪吃的,我帶她去看看手,娘你們坐,我讓毛嬸給你們上茶。”
林夢娘的一句話便讓母子兩個氣順了,也歇了火。
老太太很滿意她的做法,轉頭看向兒子不依的杵著拐杖敲地,似在提醒兒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