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枝枝

耳朵被燙得一片火辣。

半個月後, 高考成績出來,傅鳴鳴成績不錯,甚至超出了預期, 這其中虞枝功不可沒。

因為考前一個星期, 虞枝還給傅鳴鳴出了幾套押題卷,讓傅鳴鳴把那類題型都熟悉了。

所以比平時高了不少。

徐蘭一高興,還特意開了一個慶功宴, 把全家人都叫了回來, 一起給傅鳴鳴慶祝。

同時, 傅棋也要去分公司了,當是一起聚了。

吃過飯, 傅棋和虞枝一起在後院聊天——

“你去分公司的話, 不就要跟桑嚀異地戀了?”

這兩人剛在一起沒多久,再加上之前就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感情還沒穩固再異地戀, 虞枝有點替他們擔心。

“放心, 異地戀算什麽, 爺可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虞枝見過傅棋對別人不理不睬的樣子, 再看看他現在對桑嚀的態度,才知道傅棋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

見虞枝不說話,傅棋便又問了嘴:“你跟大哥最近還挺好的吧?”

提到傅時深,虞枝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

“挺好的。”

傅棋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斜躺在椅子上, 姿勢極為慵懶,語氣也十分懶散地說道:“像大哥這樣的人, 他要是有了喜歡的人, 命都可以豁出去。”

“你跟大哥難道不是一樣?”

虞枝以前覺得大哥這人沉穩克製, 交往多了才發現, 傅時深這人愛吃醋、占有欲很強,愛一個人的時候不留任何餘地。

後來她又發現,傅棋好像也是這樣。

傅棋嘚瑟地笑了笑:“那當然,咱們老傅家主打一個重情重義。”

虞枝覺得他這話說得也算在理,便沒有反駁。

在後院待久了,虞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蚊子咬了一口,她剛上手抓了一下,就見傅時深帶著一小瓶藥膏過來。

“驅蚊的,塗一下就不癢了。”他遞給她,順帶還把小五的小風扇也順過來給她了。

“你怎麽知道我被咬了?”明明她自己也才剛剛發現。

傅時深不動聲色地回:“後院蚊子多,一到夏天你又容易招蚊子,想著你會癢,就帶過來了。”

“謝謝大哥。”

看著這兩人的膩歪勁,傅棋看不下去了,輕咳兩聲,然後提醒傅時深:“大哥,這裏還有個人呢。”

“我知道,不重要。”

傅時深語氣淡淡,似乎當傅棋根本不存在一樣,傅棋不滿:“大哥,你們兩個恩恩愛愛的,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你如果羨慕,你也可以把女朋友帶回來。”

傅時深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口吻,但把傅棋氣得差點吐血,他當然想把桑嚀帶回來,但不是現在。

等哪天他和大哥一樣厲害,或者比大哥還要厲害的時候,他才有自信去開這個口。

不然現在,他隻覺得自己不配。

傅棋還在emo,但是傅時深繼續無情地說道:“這裏蚊子太多,你自己慢慢玩,我帶她先進去了。”

“……”

傅棋無語。

他大哥真是將重色輕弟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次日。

傅棋去了分公司磨煉,傅鳴鳴和同學門一起出去玩去了,虞枝跟著傅時深回了別墅。

又過了兩天。

虞枝接到盛洛打來的電話,盛洛這次是全省高考狀元,所以特意告訴虞枝一聲。

地點是盛洛自己選的。

一家簡單但十分雅致的餐廳。

虞枝到門口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盛洛矜貴且高冷地朝她招了招手,虞枝看見他後朝他走了過去。

盛洛話不多,跟虞枝打過招呼後就安靜了下來。

虞枝問道:“你爸媽還沒回來嗎?”

盛洛不在意地說:“沒有,不回來才好,正好也沒有人管好,不然在我耳邊天天念叨。”

“那你暑假有什麽打算?”

盛洛雙手交疊托在後腦勺上,微微往後一仰,懶散道:“沒什麽打算,在家裏睡覺,再找個地方去考一下潛水證,沒別的了。”

盛洛在這邊沒什麽朋友,也懶得出門,有事沒事就在家裏捯飭電器,那台電視都被他拆拆裝裝好多回了。

家裏的傭人都覺得,這電視還好好的一點沒壞,也是奇跡,他們不會覺得盛洛厲害。

“挺好的。”虞枝聽他說完,也隻是淡淡說了這一句。

盛洛卻有所詫異。

“你不勸勸我?”

“勸你什麽?”

盛洛輕嗤一聲:“勸我多交交朋友,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別一個人老待在家裏,把性格弄得越來越孤僻。”

這是盛父盛母經常勸他的話。

“你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很多的朋友,你自己待得舒服自在就可以。”

虞枝覺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都有不同的人生軌道,不需要去適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

這也是盛洛為什麽喜歡虞枝的原因。

不論他說什麽,她或許不一定理解,但她始終尊重他。

吃過飯,盛洛和虞枝一起從餐廳裏出來。

“你住哪?我送你。”盛洛高考的獎勵就是他爸媽送他的一輛豪車,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開出來了。

“不用了,我有人來接了。”

虞枝話音剛落,就看到傅時深停好車朝她走了過來。

盛洛好奇道:“你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虞枝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盛洛笑了笑:“虞老師,你還是挺厲害的。”

盛洛雖然在他爸媽誇傅時深的時候置之不理,但是心裏也知道,傅時深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驕傲如盛洛,曾經也覺得自己可能無法超越傅時深。

所以在看到傅時深也如同一個戀愛中的男朋友來接女朋友時,他才覺得有些震撼。

傅時深並沒有空手而來,而是給盛洛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恭喜。”他淡淡說了兩個字。

盛洛接過,禮貌說了聲:“謝謝。”

道過別後,傅時深和虞枝一起離開,剛走沒兩步,兩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牽上了。

盛洛望著他們的背影看了一會,旋即自己也走下台階,開車駛入這無邊的夜色裏。

-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虞枝基本每天都在加班,不過進步很快,組裏的人都挺讚賞她的。

再加上虞枝本來年紀又不大,性格又可愛得打緊,備受組裏的人喜歡。

每次孫念斌想要訓斥虞枝幾句的時候,都被於征或者組裏其他人懟了回去,導致虞枝那幾個前同事現在都忌憚了不少。

加班加點搞完項目後,於征向公司申請了幾天假期,帶大家去旅遊幾天。

尋找團建地點和遊玩內容的任務就交給了虞枝。

虞枝本來想推脫的,但是大家都說——

“我們每年都會團建一次,做攻略都是輪著來的,大家都已經輪過一遍了,所以今年隻能你來了。”

“是的虞枝,而且你剛剛大學畢業,肯定比我們這些老的會玩,你放心大膽的安排,肯定沒人怪你的。”

“枝枝加油,我們看好你哦。”

“……”

於征看著虞枝為難的樣子笑了笑,虞枝剛想跟他求助,就聽見於征說:“這次我可幫不了你,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其他同事告訴她——

“虞枝,這兩天反正沒什麽事了,你可以上班的時候找找攻略,或者問問旅行社,征哥肯定不會管的。”

於征就在旁邊,來了句:“誰說我不管,我看見了就管。”

“那征哥,你看見了嗎?”

於征高冷地回:“沒有,這兩天眼睛不是很舒服,你們自己看著來,別被孫念斌那裏的人看到說閑話就成。”

“放心吧征哥,我們都會幫忙放哨的,肯定不會被發現。”

按照同事們教的經驗,下午虞枝便一直在看團建攻略,但是到了晚上,她都沒有看好。

晚上回到家裏後,虞枝先回房洗了個澡。

然後便回到客廳裏一邊看綜藝一邊在某書上搜攻略,巧姨過來叫她吃飯,虞枝搖了搖頭。

“沒事巧姨,我等大哥回來一起吃。”

“那行。”

巧姨見這兩個人現在感情是越來越好了,誰也離不開誰,她也懶得多勸,反正勸也勸不動。

虞枝一找就找到了十點,還特意用了一個小本子做筆記,上麵寫了密密麻麻的一堆東西。

傅時深回來時,虞枝都沒注意到動靜,還在專心致誌地做自己的事情。

巧姨看到他後原本想打招呼,結果傅時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巧姨便停住了。

傅時深換好鞋子,走到虞枝的身後,見她還在摘錄。

小姑娘的字跡很漂亮,清秀中又透著一股大氣,一筆一劃都十分流暢,雖然密密麻麻但還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虞枝直到手寫麻了,想要放鬆一下,才發現傅時深就站在她的旁邊,把她嚇了一跳。

“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

虞枝放下手中的病,嘟囔道:“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還故意站在這裏嚇我。”

“沒有,看你太認真了,所以才沒有打擾你。”

虞枝很快哄好,她關心道:“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臨時有一個跨洋會議,多加班了一會。”

虞枝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都這麽晚了,她起身道:“走吧,快去吃飯。”

傅時深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下次不準等我。”

虞枝回過頭來得意一笑:“可以呀,不過你也不準等我,咱們不能玩雙標。”

傅時深語塞。

半晌,解釋了句:“我沒關係。”

虞枝笑笑:“那我也沒關係。”

“……”

到最後,傅時深還是順了虞枝的意。

吃飯時,傅時深問道:“剛剛在弄什麽?”

虞枝解釋:“公司有一個項目剛剛結束,老大說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準備帶我們出去團建幾天,讓我來做計劃。”

“那你計劃好了嗎?”

虞枝歪頭說:“差不多了,我打算安排在避暑山莊,畢竟現在這麽熱,去海邊的話肯定不太合適,到時候都得曬脫皮。”

“挺好的。”傅時深慢條斯理地說。

虞枝嘿嘿一笑:“我也覺得挺好的,我今天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在看攻略,不過不知道其他同事喜不喜歡,明天到了公司我去問問他們。”

“嗯。”

第二天虞枝到公司的時候,遭到了全體同事的一直通過,大家還紛紛誇讚道——

“真不錯啊枝枝,安排得有模有樣的,要不以後咱們部門的團建,就都由你來算了。”

“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我的頭和我的屁股也都讚成。”

“……”

虞枝看著大家紛紛附和,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預謀,這時於征站出來說:“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吧,等下都薅禿了。”

虞枝附和:“還是老大英明。”

大家見計謀失敗,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於征效率很快,隻用了兩天時間向公司審批,到了周六,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周五晚上,虞枝在房間裏收拾東西,傅時深就在門口看著她。

虞枝仰頭問:“大哥,你一直站這裏幹什麽?”

“多看你一會,畢竟明天就見不到了。”

“我就出去幾天。”

“你不在的日子,就算隻有幾天其實也很漫長。”傅時深說這話的時候,不似平時那麽正經。

每次隻有在故意逗弄她時,才會有這樣的語調和姿勢。

所以虞枝並未當真,繼續淡定地收拾她的東西。

直到傅時深將她手中的東西奪走,然後以極具壓迫性的姿勢,將她禁錮在懷裏時。

虞枝才微微有些愣住。

“大哥,你怎麽了?”

傅時深微微俯身,薄唇貼近她的耳朵,大抵是碰到了,虞枝敏感地挪了一下,隻聽見傅時深用極為壓抑的聲音說道——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看你收拾東西的那一刻,有點難受,仿佛你要離開我了一樣。”

隻這一句話,虞枝的耳朵就被燙得一片火辣。

這天晚上,兩人的關係仿佛又近了一步,雖然傅時深明明用的隻是手,卻還是把虞枝弄得幾次三番嗚咽難忍。

虞枝緊緊拽住傅時深的衣袖,嚶紅唇瓣被她緊緊咬著,嘴裏還在求饒——

“大哥,不要了。”

作者有話說:

紅包降落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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