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糊塗新娘3

第8章 糊塗新娘3

從紫金山大酒店出來,天已完全暗下來。

夜幕早已降臨到每一個角落,月亮自雲端裏鑽了出來,滿天星星閃爍著,好一個星光燦爛之夜。

所有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程一鳴和我。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嘰哩咕嚕”直響,從中午到現在,我隻是喝了大半杯十六元的美式咖啡咖啡,什麽東西都沒有吃,不響才怪。

程一鳴問:“是不是肚子餓了?”

我老老實實回答:“是。”

程一鳴說:“我肚子也餓了,我們先去找吃的。”

我說:“好。”

附近沒有象樣的飯店,不過倒有不少的大排擋,程一鳴和我到附近的“阿裏媽媽燒烤攤”吃燒烤。

程一鳴點了一份烤魚,一碟炒粉,十串烤肥牛,十串烤雞翅膀,十串香辣魷魚,還有一瓶紅星青花瓷二鍋頭。

那烤魚,是一斤多重的羅非魚,上桌後還用炭火在下麵烤著,魚皮給烤得焦香,但魚肉卻鮮嫩,配上大白菜,蘿卜,酸菜,芽菜,香菜,酸豆角,花生米。

我歡呼了一聲,頓時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程一鳴什麽東西也沒吃,隻是悶頭喝二鍋頭。他的酒量不錯,喝到第四瓶二鍋頭,他的眼睛才開始有些紅,舌頭有些大,話漸漸多了起來。

他絮絮叨叨地對我訴說著:“寒靜兒說我是花心男,我哪裏花心了?除了她,我根本就沒有過其他的女子,為什麽她不願意聽我解釋?”

“寒靜兒是誰?”我不是不好奇的。

“我的未婚妻。”程一鳴說。

我說:“哦。”我看他一眼,忍不住問:“她為什麽說你是花心男?”

程一鳴眼睛一瞪:“我怎麽知道?”

過了一會兒,程一鳴又再說:“我認識寒靜兒的時候,溫柔,可愛,哪裏像現在這樣子?囂張,跋扈,頤指氣使,不講道理。她寒靜兒,是寒氏企業的公主,但我程一鳴,雖然出身於寒門,但經過自己的努力打拚,成功地擁有自己的一間公司。”

我又“哦”了一聲。

我低頭吃東西。

吃完烤魚後,又吃烤雞翅膀,接著吃烤牛肉,烤香辣魷魚,我前邊的桌子,堆了一大堆的骨頭。我一七二公分高的個子,體重卻隻有五十一公斤,因為太過纖瘦,我也不怕吃多了長肥。

程一鳴喝多了,一雙眼醉意朦朧。

他有點口舌不清的又再說:“雖然我的建材集團不比他們寒家企業的生意做得大,可也小有規模,公司有著雄厚的技術力量,先進的生產設備,我程一鳴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男版灰姑娘對不?當初答應嫁給我,日子定好了,請貼發出去了,到了結婚這日,婚車到了她家門口,她忽然玩失蹤,讓人拿了信告訴我,她不想嫁了,還自作主張把我們的孩子拿掉了,她當我是什麽?她是不是存心捉弄我?讓我出醜?”

我從程一鳴絮絮叨叨,終於明白了個大概。

程一鳴原本的新娘子,叫寒靜兒,是一家豪門千金,未婚先孕。到了結婚的這天,婚車到了門口,新娘子卻逃婚了,留下一封信給程一鳴,她不想嫁了,還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了。

程一鳴被氣走了。

接不到新娘子的婚車經過鬧市區的時候,被氣昏了頭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程一鳴就冒出了換新娘的念頭——天下的女人這麽多,程一鳴就不相信,除了寒靜兒,沒有別的女人願意嫁給他。

結果一時衝動,他下了車,掃眼就看到站在星巴克門口,手中拿了一隻沒了跟的鞋子,正在金雞獨立著,花癡那樣瞪著他看的我。

他上前去未婚。

不想,我竟然傻不拉嘰地答應了。

這婚結得糊裏糊塗,比比那些雷人狗血電視劇還要狗血。因為心情不好,程一鳴一醉解千愁,他仰起頭來,“咕嚕咕嚕”的把第五瓶二鍋頭直往嘴裏灌酒,一飲而幹。喝完後,程一鳴伏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程一鳴!程一鳴!”我推他。

可程一鳴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怎麽叫也叫不醒他。此時夜色已濃,空氣冷清,我總不能讓程一鳴睡在大街頭吧?不得已,我隻好叫來的士,讓司機幫我把他拖上車去。

“去哪兒?”司機問。

我不知道程一鳴的家住在哪兒,想了想,想了想,我隻好說了我家地址——準確來說,是我租的房子地址。

車子到了樓下,我怎麽扶也扶不動程一鳴。程一鳴雖瘦,可他的個子很高。出租車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高大強壯,我跟他討價還價,浪費了不少口水,好不容易從一百元砍到八十元,於是司機把程一鳴背上了電梯,上了八樓。

司機把程一鳴放在我臥室的床上。

司機走後,我便走到床前,仔細地端詳著程一鳴。

睡熟的程一鳴,更是眉目如畫,氣質迷人。此時他的臉色平和,神情像了一個嬰兒,他的前額貼著幾縷頭發,嘴唇微微張開,很性/感的厚度,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嘴唇像塗上了口紅,鮮豔欲滴。

程一鳴均勻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散發著淺淺的,氤氳的霧氣。

我蹲了下來。

我用著顫抖的指尖,隔著薄薄的襯衫,輕輕地劃著程一鳴的身體。程一鳴那算不得健碩,甚至是單薄的身體,肌肉中有意想不到的硬質感。那種男人特有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忽然的,就勢不可擋朝我撲麵而來。

我呆呆的看著。

良久,良久。

忽然,我就很想用我的唇,去觸碰一下程一鳴那個性感,誘/惑的唇——哪怕,隻是輕輕的一下。程一鳴的唇,真的是很誘/惑,仿佛就是蜜蜂聞到了花蕊中的甜粉末,迷戀從味蕾深處蔓延。

到底,我還是忍不住,像作賊那樣,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嘴唇一點一點地靠近的程一鳴唇。我沒來得及在程一鳴的唇上印一個深情的吻,程一鳴突然就一陣燥動,轉過臉,張大了嘴巴,“哇哇”地一陣狂吐,吐了一床一地都是髒物。

吐完後,程一鳴又再閉上眼睛,又昏昏沉沉地再睡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

這是我最異常辛苦的一個晚上。

我就像一個苦命的女傭,整晚都圍著程一鳴轉——我費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然後打來一盆幹淨的水,把他擦幹淨,再然後又清理床上的髒物,換下被單,打掃房間衛生。

我把被單和程一鳴的衣服都洗了,掛在陽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