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糊塗新娘2

第7章 糊塗新娘2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到了紫金山大酒店。

酒店的環境很好,後麵是依山傍水,空間很大,還有一大片草坪。婚禮的現場,便是酒店的大草坪,就像電影裏的場麵:美麗的綠草坪,鮮豔的白玫瑰和粉色玫瑰圍出來的花藤,白色歐式桌椅,歐式華美裝飾,浪漫而金碧輝煌。

婚宴是自助餐式。

食物應有盡有,有法式紅酒燴雞,匈牙利燴牛肉,南美蒜香烤雞,三文魚,海蝦,金槍魚,匈牙利燴牛肉,印尼蔬菜沙拉,以及多款中式經典菜品,還有日本壽司,各種糕點,紅酒,水果,飲料。

這個時候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也陸續到了。

男人們一個個身光頸靚,衣冠楚楚,容光滿麵;女人們則衣著華麗,濃妝豔抹,顧盼生姿,遠遠望去,一個個恍如天仙降臨。

有人迎上來,他張望了一下:“新娘子呢?”

程一鳴把我拉到他跟前:“她就是。”

那人瞪目:“什麽?”

程一鳴來不及解釋,舉行婚禮的良辰吉時到了。那邊的婚禮主持人已拿了麥克風,笑意盈盈走上主席台,極隆重地向眾人宣布:“婚禮現在正式開始,現在有請新郎官和新娘子上場。”

一條紅色的長地毯,通向典禮台,上麵撒滿色紅色的花瓣。一位身穿晚禮服頭戴禮帽的男孩搖著銀鈴走來,緊接著,是一位身穿薄紗長裙的少女,拉著小提琴《婚禮進行曲》,動人的婚禮進行曲響徹全場。

我挽著程一鳴的胳膊,走上紅地毯。

那些賓客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大概是看到新娘不對版,因此麵麵相覷,一臉的驚訝。這些來喝喜酒的賓客,我一個也不認識,當然,他們也不認識我,不知道我是從哪兒殺出來的程咬金,居然橫刀壓愛,在婚禮上來個鵲巢鳩占。

程一鳴和我走到證婚人跟前。

證婚人像眾多的賓客一樣,也是莫明其妙,瞪目看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致詞。程一鳴輕聲說:“她叫蘇拉拉,是我的新娘子。”

證婚人怔了一下,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始致辭:“各位來賓、各位女士、先生們、朋友們:下午好!今天是程一鳴先生與寒靜兒……”

程一鳴糾正他:“是蘇拉拉。”

證婚人連忙改口:“今天是程一鳴先生與蘇拉拉女士結婚的大喜之日。我非常願意為他們做這人生大事的見證人。他們從相識、相知、相戀,今天終於攜手一起走進了這神聖的婚禮殿堂,開始了屬於自己的嶄新生活。”

頓了一頓,證婚人又再說:“請允許我代表在座的所有來賓給你們三個祝願:1、祝願你們夫妻恩愛、白頭到老!2、祝願你們工作順利,萬事如意!3、祝願你們生活美滿,早得貴子!”

掌聲稀稀拉拉,賓客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看我,我看你,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新娘子不是寒靜兒嗎?怎麽改了蘇拉拉?”

“是啊,新娘子怎麽換了人?結婚請柬上明明寫著寒靜兒的名字,怎麽橫空出來一個蘇拉拉?這個蘇拉拉到底是誰?”

“新娘子不是穿婚紗的嗎?她幹嘛穿得這樣又俗又土氣?到底是不是新娘子?我看她倒像是個灰姑娘——灰頭灰臉的姑娘。”

“這是怎麽回事?”

聲音雖小,可卻聲聲句句落到我的耳朵中。我偷偷瞄了一眼程一鳴,其實別說賓客們,就是我也是糊裏糊塗,雲裏霧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此時我忽然有些後悔起來。

我不想玩這遊戲了。

可是,根本就沒有給我反悔的機會。程一鳴對那些話充耳不聞,他神色自若,緊緊的牽著我的手,走到一個七層高的婚宴蛋糕跟前。

蛋糕很高,很漂亮,頂端站著一對親熱地牽手著的小人。

小人栩栩如生,有著清晰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男生穿著合身的禮服,氣宇軒昂,女生頭上壓著一頂皇冠,身拽美麗的婚紗。婚紗用鬆軟可口的奶油做成,從頂端一直蓬鬆地流瀉下來,“裙擺”點綴著美麗的蛋糕花。

有工作人員搬來了矮梯,程一鳴攙扶著我走了上去,站到蛋糕的頂端,然後兩人互握著雙手,切開了蛋糕。

蛋糕一切,就代表著,兩人未來的日子彼此相互扶持。

掌聲又再稀稀拉拉響了起來。

婚宴蛋糕剛切完畢,突然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十幾二十個,都是些牛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男人,他們一言不發,衝進來後就狠命地砸場子,那架勢,十足香港電影裏那些黑/社會。

眾人一陣驚叫,頓時亂成了一片。

小孩子們嚇得嚎啕大哭,女人恐怖的尖叫此起彼落,就是男人,也亂嚷嚷著,一邊抱頭鼠竄,四周圍逃散,

婚禮變成了一場鬧劇。

場麵還真是壯觀,比那些雷人狗血電視劇還要狗血。

一時之間,飯桌全部給掀翻了,糕點,紅酒,水果,飲料,各式食物混到一起,七層的蛋糕則倒在旁邊,奶油糊了一地,碗,碟,勺子,酒杯,鮮花,滿場飛,男女老少賓客,四散逃命。

婚慶公司辛辛苦苦紮了一天的花球,還有那些原本美麗的白玫瑰和粉色玫瑰,被亂腳踩在地上,和那些五顏六色的食物湯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令人慘不忍睹。

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鍾左右。

後來酒店的保安出來了,大聲麽喝著。

那些像黑/社會的人肆無忌憚,把整個婚禮現場攪了個天翻地覆,估計覺得鬧夠了,不知道是誰,大聲說了一個字:“撤!”所有來鬧事的人,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頓時全跑了個無蹤無影。

這個時候的賓客,也幾乎走了個精光。

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不是不害怕的,因此緊緊地靠在程一鳴身邊,用力地扯著他的衣角。

一位頭發半花白的男人走了過來,鐵青著臉:“一鳴,這是怎麽回事?”

程一鳴臉色蒼白,人倒還鎮定,他沉著聲說:“舅舅,這些鬧事的人是寒靜兒雇來的,你們先回去,這事由我處理,過後我再向你們解釋是什麽回事。”

男人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他怒氣衝衝地瞪了程一鳴一眼,想說些什麽,終於沒有說,大踏步走了。

酒樓的負責人出來了。

程一鳴二話沒說,同意賠償所有的損失——錢,也許對程一鳴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是大問題的,這場婚禮,讓他顏麵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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