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站在橋上看風景 42
42、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牽著走人的蕭水光同誌，在出了大門口時終於惱道：“你幹嘛一定要弄得眾所皆知？”
“有麽？”章錚嵐帶著一張笑臉，儼然裝無辜。
水光氣不打一處來，拍照麽是這人要拍的，完了又來搗亂，要不是蕭水光現在性格扭曲，壓抑成習慣，估計早對他使用暴力了，不過骨子裏的脾氣總算是被他挑起了些，氣著說：“我回家了。”
章錚嵐笑得好無賴地將她拉回，“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這種沒有誠意的道歉如今已然成了某人的家常便飯，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樣東西塞進她手裏，水光一看，著實是哭笑不得，一塊上麵用鋼筆畫了張簡單笑臉的白巧克力，這完全是哄小孩子的把戲，可心裏頭卻一時也發不了火了，把巧克力還過去，說了聲“幼稚”。
章錚嵐笑著接過拆開，說：“幼稚就幼稚吧，這招我一直想用來著，可惜一直沒對象。”
“誰信你。”蕭水光這話完全是反射性的，雖然對這人還不是很了解，但關於他零零散散的傳言還是聽到一些的，什麽女朋友換得勤，什麽風流沒定數，所以此時聽到他說那話，直接就回了一句“不信”。
章錚嵐對她笑，“我說真的啊。”
水光沒搭理他，那撥開的巧克力已經靠到她唇邊，可想而知水光是推開的，章錚嵐就笑著扔進了自己嘴巴裏，跟著呢喃了聲，“甜。”
水光白他一眼，倒是問了一句，“你想去哪裏？”之前說想回住處並不是瞎說說，昨天又一次跟羅智撒了謊，發短信說住同學那邊，而今想早點回去，彌補一下那份心虛，但看著眼前這人，心知肯定是走不掉的，這人無賴起來完全是油鹽不進，纏人得要死，索性也就不浪費精力了，讓他做主去，什麽時候玩夠了再散夥。
可章錚嵐哪會有“散夥”這種念頭呢，就算是短期的分別，他也想念。但這時得了便宜，他自然就先占了，“帶你去個好地方！”
結果蕭水光怎麽想也想不到，章錚嵐帶她去的是他父母家。之前一路過來，水光沉默著看窗外景色，章錚嵐也難得專注開車，在下車時蕭水光終於問了句，“這是哪裏？”比較陳舊的一處住宅區，但樹木茂密，環境清幽。
章錚嵐起先沒講什麽，拉著她走進樓道口才說：“雖然很想跟你單獨約會，但想想見父母更關鍵，上次你見過我媽了，這次再見見我爸，正式見完家長你想跑就沒那麽容易了。”
蕭水光駐步，然後就再不肯走一步了，她是嚇到了，“章錚嵐！”
章錚嵐笑著誘導，“別緊張，他們見到你肯定都喜歡得不得了，我保證，你看我媽不是已經被你征服了，她已經問過我兩次什麽時候把你帶回家裏來吃飯了——”
水光瞪他，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她不想見他父母，完全不想，他們沒有未來，沒必要牽扯到父母，上次與他母親的見麵就已有點讓她不知所從了。
正在這僵持的當口，二樓有人開了門，露出一張端正和藹的臉，“錚嵐，來了？”
“爸。”章錚嵐一笑，拉著水光上樓，這境況後者是完全做不來抵抗了，隻暗中掐了掐他的手，某人紋風不動，到父親跟前就從容介紹，“爸，蕭水光，上次跟你說起過的。”
章父點頭，讓兩孩子進來，“好，好，趕緊進來吧，外頭冷。”
章錚嵐這會還偏頭對水光眨眼說：“乖，別掐了，要說什麽直接跟我說。”
“……”
那天蕭水光同誌就這樣見了章錚嵐的父母，完全是趕鴨子上架，整個過程都很被動，但章老大的主動化解了一切的尷尬和不自然，他跟父母正式介紹了蕭水光，水光堪堪應付，好在章錚嵐父母都屬開明，沒有過多的詢問，主要是相對多話的章母要問的上次都已經問過了，這次看到兩人在一起的樣子倒是更欣慰了些。
準備晚飯的時候水光要幫忙，老太太不讓，叫了兒子過來說：“帶小姑娘去外麵坐著吧，或者去你房間裏坐坐也成，小兩口說說話。”然後喊老頭子進來幫手。
蕭水光被帶出來後，章錚嵐就笑著說了，“老太太不舍得讓你做飯呢，上次她還跟我說了，讓我也去學點廚藝，總不能老讓你下廚房，我們家是有點女權主義的。”說著又挺嚴肅地道：“當然，老太太不說，我也是要去學的。”
水光象征性地看了他一眼，說：“最好如此。”
章錚嵐忍住大笑，喜愛地帶著她進了自己以前的房間，老太太收拾得很幹淨，窗明幾淨，水光一眼望到的是那些擺在書架上的獎杯，不由想到了另一個人，他的臥室裏也是如此，滿書架的獎勵。
不知怎麽地，章錚嵐忽然伸出手來順了順她頭發，眼裏依然有笑意，“要看我學生時代的照片嗎，附帶純真孩提照？”
“……不用了。”
“看一下吧。”有人強烈推薦。
水光走開，章錚嵐跟上繼續遊說：“真的不看嗎？很好看的，保證你看了還想看，愛不釋手，心動不已。”
“……”水光咬牙道，“你好吵。”
章錚嵐哈哈大笑，落坐在床邊，看著她拿起書架上最尾端的一隻不鏽鋼製的小圓盤，是一項縣級的書法獎，轉身對他說：“這個我小時候也有一個……相似的。”
“哦？”章錚嵐彎著眉，哄著女朋友說下去，“你也是得獎得來的？”
水光“切”了一聲，“你以為就你能得獎麽？”她雖然沒景嵐聰明，沒景琴能幹，也沒羅智有衝勁，可她也不差啊，隻是從小到大一直混在一圈太出色的人堆裏讓她失去了一些光彩，而她的那些優秀……好比跟父親學的書法，好比武術，好比，沒日沒夜的看書學習，偶爾衝到年級前三。
章錚嵐走過去從身後攬住她，下巴靠著她肩膀說：“哎你說我們要是一個學校的多好，小學，中學，大學……”
“你比我大五歲。”水光道出事實，大五歲，除了小學能同校一年之外，另外基本不可能。
章錚嵐聞言，綻開笑，“那我隻能留級了，留五級就跟你同級，像我這種聰明人這也是很簡單的事兒。”
“……”
當天晚餐水光羞愧欲死，因為在飯前一刻老太太進來喚小兩口，結果剛好撞上了章錚嵐在偷香，老大大“哎呀”了一聲就退出去了，水光目定口呆，厚顏無恥的某人竟然還很可惜的說了句，“哎，被打斷了。”
“你——”
“好好我錯了，不過你現在動手，乒呤乓啷隔著牆人家都聽到了。”
水光惱啊，可對眼前這雅痞男人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氣得一張臉通紅。
之後餐中水光一直低著頭吃吃吃……
章錚嵐笑著給她夾菜，這幅畫麵，引得對麵章父慈祥地點頭，“小姑娘胃口不錯，挺好，挺好。”
水光除了在心裏歎息，還能說什麽？
最終吃得飽飽的出章家門，老太太還給她打包了一大盒自製的紅豆糕點，水光實在為難，下意識求助地看向旁邊的人。
章錚嵐卻是一笑替她收了，對母親說：“那我們回去了，您進去吧。”
“好，路上小心開車。”然後老太太轉頭笑著對水光說：“小姑娘，以後多來伯母這邊吃飯。”
“……好。”
終於下了樓，水光卻有點恍惚，章錚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送你回去還是同我回家？”後一項選擇章錚嵐自知不現實，但問還是要問上一問。
水光看著他，入冬的月光鋪在他肩頭、發尾，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銀光，那雙眼一如既往的包容和輕柔，水光的心突然有些沒了方向，偏開頭先朝車子那邊走去，章錚嵐跟上，不急不躁，他有足夠的耐力，足夠的手段和足夠的心去虜獲她，然後守她一生一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了一遍風景評論，不少同學已經等得心焦到抓狂狀態了……淚相信我，我比你們更想早點完結這文，但是（結婚或者生孩子了的姑娘可能體會深點）有家庭之後能自由擠出來的時間真的太少了，如果是小兩口倒還好，後麵牽扯的是兩個家庭，今天這邊，明天那邊，所以希望你們能諒解一下下，我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棄坑的，握拳！（老實說寫一本書，我花一年，甚至兩年……收入沒我兩個月的賬麵工資加獎金來得多，精神卻耗的不是一點半點，我寫每句話都是要考慮過寫出來是否有用，所以特別耗神，又速度慢，請諒解，我如果寫得快的話，質量一定一定會下降的>_
再說明一下，我更新微博上會說，不用辛苦地來這邊刷屏，然後是我有意見都可以說，我評論都會看過，就是沒空回複，但保證每一位同學的留言我都有看！
弱弱說……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