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狩獵大會,一較高下

第十四章 狩獵大會,一較高下

碧空如洗,天高氣爽。

天空藍的透亮幹淨,微涼的風拂麵而來,帶著青草的氣息,讓人感覺到勃勃的生氣。

上京都外皇家狩獵林中,大隊人馬向著密林中外圍挺進。

旌旗招展、丘陵踏馬,隊伍委蛇,赫赫一派皇家氣勢!

最前頭是禦林軍開路,之後是皇家的馬車冠蓋,隔著一大段距離是隨行的朝中大臣幾其家屬,最後仍舊是禦林軍斷後。

整個隊伍蜿蜿蜒蜒,皇家氣派、官家體麵,禦林軍肅穆,各具風姿、一覽無遺。

陳默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往車廂裏麵坐過去了一些,生性就不喜歡陌生人碰觸到自己,更不喜歡這一車上的那些嘰嘰喳喳的少女,有些無聊地掀開車簾看向外麵,欣賞一下郊外的景色。

馬車裏連陳默坐了六個人,都是和程允先差不多官位的官家小姐,年齡又都相仿,這時候湊到一起自然興奮,這一路上都沒停過

程清蓮顯然和這幾個少女都是熟識,談笑風生、說趣逗樂好不快活。隻是視線掃向陳默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暗一下,其中隱藏著深深的嫉妒和憤恨,隻是一想到前兩次在陳默手裏吃的大虧,這次也學乖了,沒有立即上前挑釁。

坐在陳默對麵的一位小姐突然“呀”了一聲,驚呼道:“你怎麽就把簾子掀開了呀!”

其實平日裏小姐上街掀開簾子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畢竟西嵐國的風氣還算比較開放。可是這次狩獵大會,在場這麽多世家貴公子、京都大才子,當然就是不矜持也要裝的矜持一點,就怕流出不好的名聲。

陳默淡淡地看了那個小姐一眼,放下手坐好,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那位小姐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剛剛程清蓮已經說過了,這是他們家庶出的妹妹,難怪長著一副狐媚樣,姨娘生的就是不一樣,哼,就想著勾人!

這裏在坐的,雖然也不是什麽高官之女,可是也都是家中的嫡女,自然看不起陳默,更兼陳默又長的極美,便處處受排擠。

剛剛那位小姐是李氏旁支,和程清蓮也算表姐妹關係,之前一直聽程清蓮說她那個庶妹多麽沒用、多麽膽小,今日一見,果然是個膽小沒用的,不過讓她驚訝的是,沒想到這個沒用的庶妹居然長得這麽美!

也不知道程清蓮的父親是怎麽想的,家中的嫡子嫡女不帶,居然帶個拿不出手的庶女出來!

李小姐眉眼一轉,笑盈盈地衝著程清蓮道:“清蓮姐姐,這次帶你妹妹出來,是不是要覓得一個如意郎君啊?”

說完拿著絲帕掩了嘴角,笑了出來。

這種玩笑在未出閣的女孩子中也經常開,大家紛紛也跟著笑了出來,程清蓮見狀也不阻止,隻是跟著一起笑了一下。

陳默低著頭,大家也看不出她的表情,見她不啃聲,以為她是膽小害怕地不敢反駁,不由得膽子就大了起來。

另一位小姐冷眼看了一下陳默,嗤笑了一聲,高聲道:“恐怕是人家在家裏找不到好的,這才出來找的吧

!”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

這話裏的深意誰都聽得明白,像到了陳默這樣的歲數,已經是到了定親的年紀,一般這個時候好人家的女兒門檻都要被求親者踏破了。她這是在諷刺陳默嫁不出去,所以才來狩獵大會碰運氣,更暗指陳默**不要臉,自己來找夫君,而不是通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話真是陰毒之極,帶著笑意卻罵人不吐髒字!

馬車裏的其他小姐都臉上帶著笑意,可是這笑意的麵具下卻都是惡毒的心思,或許其中的有些人也沒有完全針對陳默的意思,可是卻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陳默說上一句話。

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庶女,長得又比她們都要美豔,這種地位和樣貌上的差距讓她們既嫉妒又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她。隻不過是一群十五六七歲的少女罷了,可是這心早就不再純潔和善良。

陳默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個說話的小姐,也沒什麽動作,隻是一言不發。

可是就這一眼,也看得那個小姐分外不爽起來:“你看什麽?小小一介庶女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看著那張美過她百倍的臉,突然腦子一熱,揚起手就要朝著陳默的臉蛋揮過去,在場其他小姐都是一愣:沒想到事情會突然升級成這樣,程清蓮則是看好戲般既不說話也不阻止。

就在手掌快要接近陳默的那一刻,突然那隻手停了下來,眾人沒有聽到預想中的聲音,定睛一看:卻是陳默輕鬆地抓住了那位小姐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給我放開!”那位小姐感覺到陳默漸漸收攏的手,腕骨越來越疼,最後忍不住開始求饒:“快放了我!好疼!”

陳默冷“哼”了一聲,大力地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靜默下來傻看著她的其他小姐,冷硬地丟下一句:“別煩我。”然後便靠在車廂上,抱臂假寐。

眾位小姐麵麵相覷,不由得都將視線投向了程清蓮,卻見人家程清蓮一副好戲看完的樣子,扭過頭又和大家說了一個新的話題,仿佛剛剛馬車中凝固的氣氛不曾存在過一般

行了,人家嫡姐都不敢說她,估計是個有依仗的,否則也來不了這個皇家狩獵會,也不會跟她們一群嫡女坐到一塊兒去了。

馬車顛簸中,終於到達了今日的目的地。

小姐們一個一個踩著馬夫的背下了馬車,陳默最後一個才出來,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馬夫,走在另一邊,爽利地跳下了馬車。

周圍小姐一愣,過了一會兒,都壓低聲音笑了起來,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用眼神不停地掃向陳默。

陳默懶得理這些成天吃飽了沒事幹的小姐們,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禦林軍的人已經開始在一邊安營紮寨,此次前來,為了節省馬車,所以官家子弟一律不許帶仆人,還要多人共乘一輛馬車。想到晚上還要和人擠一個營帳,陳默的纖眉就開始微微聚攏。

不過很快,狩獵大典就開始了。

每年三月,西嵐國的皇帝都會出來狩獵,向百姓宣示皇家氣概也是紀念祖先馬背上奪得天下之功。

元成帝登上高台,銳利的視線掃過低下的人,仰天長笑了一聲,豪邁道:“今日西嵐國好兒郎共聚一堂,個個勃勃生氣、龍章鳳姿、英武不凡!一會兒打獵的時候,可一定要全力以赴,讓朕看看,朕底下的好臣子們都養了一群怎樣的好兒郎;讓朕看看,我們西嵐國的未來,是不是能千秋百代、盛世繁昌!”

底下的少年們正是熱血之時,聽到元成帝威嚴大氣的話語,忍不住紛紛喊道:“定不負聖意!”

長空萬裏,喊聲如雷。

元成帝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司儀上前宣布道:“今日狩獵大會開始,上祭品——”

話音剛落,兩個禦林軍便抬著一頭成年的公鹿到了場中央,元成帝接過大太監遞過來的弓箭,待禦林軍鬆開公鹿的一瞬間,快速地張弓拉箭,箭矢如流星,飛快地射入了鹿的心髒處,那隻鹿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還是倒在了地上,流血不止。

頓時,所有人都再次歡呼起來,不僅為元成帝箭法高超而歡呼,還為了此舉的意義而歡呼:自古以來都有中原逐鹿一說,“鹿”是政權的象征,群雄爭奪天下,勝在西嵐

“好了!男兒們隨朕去狩獵,看看我們西嵐的好男兒究竟是誰?誰狩獵最多,朕必當厚厚有賞!女兒們,等著你們父兄的好消息,留在這裏造火做飯,等候他們回來吧!”

西嵐國過去都是女子和男子一同狩獵,隻是後來為了壓低女子的地位,不讓女子生出好勝之心,便取消了男女同獵的習俗,變成了男子狩獵,女子做飯,分工明確。

皇後親自將披風給元成帝係上,元成帝利落地翻身上馬,高舉弓箭:“好兒郎們,跟朕狩獵去!”

元成帝身後呼呼赫赫跟了一群少年,陳默一眼望去,立即就看到了謝昭。

不是因為他離元成帝近,而是在一眾不凡少年中,他仍舊像個發光體一樣,最吸引人的視線。

一身深紫色親王勁裝,上繡四爪飛龍,身背箭囊,手握巨弓,挺直坐在馬背上,霸氣肆意、貴氣無雙!

即使透過重重人群,還是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他。

元成帝一聲令下,奔馬出去,後邊的男兒們俱都策馬跟上,向著密林深處奔去。

眼見那些貴公子們都離開了,那些少女們也都感覺到有些無趣,開始各自尋找平時經常在一起的玩伴,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玩了開來。

女子參加狩獵大會,一般就是玩些投壺、放風箏、猜謎一類的遊戲,陳默在這裏根本不認識幾個人,更別提有什麽朋友了。

幹脆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本《三國地誌》開始細細看了起來。

可是還沒翻兩頁,她所坐的地方就投來了兩片陰影,抬起頭隻見程清蓮帶著另一個女子一起站在了她麵前。

“妹妹,這是水月姐姐,你還記得嗎?”

陳默看了一眼麵容姣好的慕容水月,想了一下,似乎在謝王府的時候見過這個女子,不過當時似乎也沒有講什麽話。

陳默可不相信這次程允先千方百計叫她來這個狩獵大會,就是給她找夫君的,可是具體有什麽陰謀,她也一概不知,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麵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連個招呼都沒打,低下頭繼續看書。

程清蓮和慕容水月的表情俱都僵了一下,然後還是慕容水月段數高一些,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滿帶笑意地對陳默說道:“妹妹要不和我們一起去前頭看看吧,那邊圍了不少人,有熱鬧看呢!”

陳默是一點都不想鳥她們兩人,可是這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有些人的毅力,鍥而不舍地在陳默耳邊叨叨,陳默簡直都快被煩死了,為了耳根的清淨,迅速地爬了起來,直接越過兩人,向前麵走去。

不是前麵有熱鬧看嗎?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看好了。

身後的兩個女人簡直恨不得撕爛陳默那副平淡無波的嘴臉,明明把人都快氣死了,她還能那麽地若無其事!

前頭圍了一大群少女,陳默看了一眼,隻見上次有過一麵之緣的阮玲公主此時正手握弓箭向著百米處的一個靶子在射箭,同時在她旁邊的還有一個身高體長的少女,也在認真的拉弓射箭,顯然兩人是在比賽。

不得不說,阮玲公主的射箭還是相當準的,差不多幾乎每次都命中靶心,雖然旁邊的那位女子也不差,可是最後數下來,還是阮玲公主更勝一籌。

“還有誰上來想和本公主一較高下的?”阮玲公主帶著滿滿的得意掃向四周,突然雙眼一眯,長弓指向站在人群外的陳默:“你,叫什麽名字,可敢與本公主一戰?”

上次走的匆忙,也沒有想起來知道她的名字,這回正好遇上了,那就不客氣了!

原本都圍在一起的少女們全都散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通道,俱都好奇地看著陳默。

慕容水月原本就想借著阮玲公主的手除掉陳默,現在見阮玲公主第一時間就注意上了,心中自然歡喜。

熱絡地走到阮玲公主身邊,對著公主行了一禮,臉上微微帶著笑意道:“公主,這位小姐名喚陳默呢!可是個有趣的人兒。”程清蓮再三要求不要當眾說陳默是程府的人,這點小要求她自然是能答應的

在場的少女皆都交頭接耳,詢問著她是哪家的小姐,看向陳默的目光均都帶著看好戲的神態。

陳默平淡地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阮玲公主,搖了搖頭:“不戰。”

若是比槍法說不定還能贏,可是這個弓箭,生在21世紀的陳默又怎麽會用?

阮玲公主一見到陳默的呆樣就來氣!雖然在別人眼中陳默可能隻是麵癱或者表情嚴肅,可是在阮玲公主眼裏,這丫的就是個呆子!

傲嬌地瞪了陳默一眼,嬌蠻道:“不戰不行!我們西嵐國沒有下了戰帖不敢接的孬種!要麽和本公主一戰,要麽在這裏大喊三聲:陳默是膽小鬼!戰與不戰,你自己決定。”

阮玲公主的語氣中處處帶著挑釁的味道,就在眾人皆都以為陳默會怒氣非常地接下戰帖時,陳默隻是慢吞吞地來了一句:“若贏了,有獎品嗎?”

眾人冷汗直冒——還真是個好問題!

阮玲公主也被噎了一下,剛剛都是小姐妹中怡情玩玩,現在既然上升到了戰帖的高度,自然是有輸贏,有輸贏自然就要有賭注。

“本公主贏了,你就要跪下來給本公主磕三個響頭並且給本公主當這兩天的丫鬟,若你贏了,悉聽尊便。”

阮玲公主這話,也說得非常狡猾。

若是她贏了,條件開的那麽苛刻,不僅讓陳默顏麵盡失,還要給她做丫鬟,這要是傳了出去,丫鬟的名聲可是要跟著陳默一輩子了;若是輸了,阮玲隻說了一句悉聽尊便,一方麵是對自己箭術的自信,另一方麵就算陳默贏了,她又能奈一國公主如何?

誰知陳默點了一下頭,認真道:“若我贏了,一萬兩銀子。”

在場的小姐全都驚悚了一下:她還真敢提!居然敢跟阮玲公主提條件!

阮玲倒是也沒有什麽氣惱,隻是說了一句:“一言為定!”後,便命侍衛重新放上靶子,拉開架勢,開始射箭。

阮玲從小接受帝王教育,這箭術也是一門必修課,阮玲在這方麵又十分有靈性,所射之箭雖然不能說是百發百中,但是也足以傲立群芳了

比試的規矩一人三箭,誰射中的環數越多就算誰贏。

阮玲凝神靜氣,動作奇快又流暢無比,一連射出三箭,每一箭居然都命中靶心!

忍不住回頭得意地衝著陳默一笑:還真是不好意思了,這個丫鬟似乎她要當定了呢!

眾位小姐早就見識過阮玲公主的本事了,所以對她連中三箭也沒有過多的驚奇,隻是象征性地鼓了鼓掌,繼而期待地看著陳默:敢和公主講條件,應該也是實力過人之輩吧?

陳默走過去接過侍衛遞給她的弓箭,掂量了一下弓的重量,然後說了一句讓眾人絕倒的話:“我沒射過箭,能不能先試一箭?”

阮玲公主就算一開始覺得陳默定然不如自己,但是既然接下了挑戰那實力也不應該太差才是!誰知到那家夥直接來了一句“沒射過箭。”

此時就算是她贏了又有什麽麵子,欺負一個沒射過箭的人很光榮嗎?這人不會射箭湊什麽熱鬧!(也不知道剛剛是誰硬逼著人家上來射箭……。)

頓時無力地擺了擺手:“可以。”

陳默剛剛已經觀察過阮玲公主射箭的要領了,試了一下這把弓的重量,似乎專門為女子所製,所以重量較輕,算是輕型弓,使了點力氣將弓拉滿,將箭搭上。

阮玲公主“咦”了一聲,原以為陳默說不會射箭,應該拉弓也很吃力吧,因為這畢竟是一件極耗臂力的事情,一般閨閣女子都沒這個力氣拉滿弓。

學著阮玲的樣子,屏住了氣息,眼睛一開一閉,瞄準靶心,可是在出箭的時刻還是猶豫了一秒,箭“嗖”地一下射了出去,卻連靶子都沒碰到,直接掉在了一旁。

頓時大家齊齊愣了一秒,然後紛紛大笑起來,一開始還以為陳默是故意示弱的人,現在也完全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不會射箭,看她那架勢,說不定還是第一次拿弓箭,就這樣的水平還敢跟阮玲公主比呢!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陳默完全沒有被周圍的聲音所擾,一心一意沉浸在研究射箭的世界裏

恩,剛剛猶豫了一秒,不能猶豫,力道應該再大一些,還要考慮到風速的問題。

思考了一會兒,眾人見陳默還不射箭,紛紛催促起來,陳默卻不緊不慢地穩穩搭起弓箭,凝神定氣,瞄準靶心後,常年握手術刀練就出來的專注度和穩度此刻一覽無餘。

就是現在!

“嗖”地一聲,離弦之箭飛速離開長弓,向著靶子飛去。

就在箭矢出去的那一刻,原本表情輕鬆的阮玲公主突然麵露嚴肅之色,雙手不由得握緊,泄露了她心中的緊張。

射箭之人練久了,也會練出一定的眼力,箭矢一出,基本上就能知道結果。

阮玲的擔心是對的,隨著眾人不可思議的驚呼,那支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釘在了靶心!

呼!陳默暗暗呼出了一口氣,看看手中的弓箭:似乎也不怎麽難麽?

陳默前世就是個玩槍好手,得益於法醫工作常年對於眼力和專注度的訓練,以及雙手穩度遠遠超於一般人,所以陳默曾連續幾屆獲得業餘槍王之稱。

心中有了成算之後,再次搭弓拉弦,這一次沒有過多的停頓,顯然流暢嫻熟了許多,第二支箭再次穩穩地落在了靶心!

“不,不可能的吧?!”程清蓮結結巴巴的喃喃道,她知道自小這個庶出的妹妹從來沒有碰過什麽弓箭,剛剛她說不會的時候,她是玩全相信的,可是陳默一次次的舉動完全顛覆了她之前所有的觀念!

慕容水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個死丫頭是個怪胎嗎?!若是第一支箭可能是運氣好,可是一個人的運氣會一直好下去嗎?

所有人都不再出聲,等著陳默的第三支箭,阮玲公主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騎馬裝,簡直比被元成帝召見還緊張。

陳默再次搭起弓。

就在大家以為第三支箭又要射出的時候,陳默卻放下了已經拉滿了的弓,在眾人疑惑不解中,陳默指了指另一個侍衛背上背著的弓箭:“可以換一下嗎?”

侍衛看了看自己周圍並無其他人,將信將疑地解下自己的長弓:“小姐要和屬下換一張弓?”

眾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默,暗想這人是不是瘋了?這些侍衛用的長弓都是軍用長弓,就是一般男子也不一定能拉滿弓,更何況像陳默這樣的閨秀小姐?

她們女子所用的弓都是短弓,無論是重量還是體積都比較輕巧靈便,適合女子所用

不管眾人質疑驚詫的目光,陳默不聲不響地接過長弓,試拉了一下弓弦:唔,果然比較費力。

不過陳默解剖屍骨的時候很大一部分也是力氣活,她又是個練家子的,所以平時十分注重臂力的鍛煉。如今,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陳默微微有些吃力地慢慢拉滿了長弓,頓時引起驚呼聲一片:她,她,她還真拉起來了!

搭上那侍衛遞來的長箭,陳默的神情凝固專注,仿佛此刻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進不了她的耳,整個世界隻有手中的弓箭和百米處的靶子。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利箭如流星般飛竄出去,比剛剛那兩隻箭的速度快了不隻一星半點,撕裂春風、劃破長空,帶著淩厲殺氣一往無前!

不再是女兒家之間的嬉戲,不再是隻為射中靶心的遊戲,肅殺、冰冷,帶著軍隊中的鐵鏽之氣,震詫了在場所有人!

利箭飛速地射向了靶心,眾人的心以為隻是到此結束後,剛想放下一點,誰知那箭居然衝破了靶心,繼續向前射去,最後穩穩地紮在了靶子後麵的一棵大樹上!

箭羽震顫了幾下,仿佛眾人的心,此刻也在震顫不已!

陳默平淡地將箭遞還給了侍衛,侍衛還在剛剛的震驚中沒有回神,居然都忘了去接。

行至臉色難看的阮玲公主麵前,陳默的表情既不倨傲也不卑微,似乎這射箭比賽確實隻是一場遊戲罷了。

“平手。”

在陳默眼裏,確實是平手,比賽規則就是命中靶心,雖然她能穿透靶心,可是嚴格來說,還是一樣的平手

其實內心深處,陳默也是覺得玩的挺開心的,否則也不會要求換個長弓來試著玩玩了。

她把這次比賽純粹當個遊戲,可是阮玲公主就仿佛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似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從一個不會射箭之人,隻通過觀察和一次試箭,竟然能比她苦練十多載還要厲害地多!

她能說,有時候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嗎?

強自咽下了這口氣,願賭服輸的氣概她還是有的:“不是平手,你贏了就是你贏了!本公主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蘭諾,回宮之後親自給陳小姐送上萬兩白銀!”

蘭諾不甘心地低下頭,悶悶地道了聲“諾”。

慕容水月看向陳默的眼中一道暗芒閃過:這個人一定要除!絕對不能放任她任何成長的空間!

陳默的天縱之姿,總有一天會成為我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她父親昨日之言仍猶在耳,當時她還有些不屑,現在看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她的眼光和父親比起來,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啊!

同時她心裏也更加堅定了除去陳默的決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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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那段年華霧裏看花的花花鑽鑽和評價票,讓朕親一口再說哈~感謝wyc881689的五分評價票2張,感謝woshishui819親親的3張五分評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