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標題是真的
眾人都沒想到乙骨憂太竟然會直接衝上去,皆是一驚,好在東堂反應速度極快,瞬身向後,也才堪堪避過迎麵而來的刀刃。
他一邊後退一邊道:“為什麽火氣這麽大?難道是失戀了?”
乙骨憂太一言不發,就像一個冷麵殺神毫不留情地揮著長刀,不出片刻地麵已經出現幾道深深的刀痕。
一般來說對手這個狀態,不論是誰都沒有心思再扯皮,但東堂顯然不是一般人,他一邊牢牢注意著乙骨憂太手裏長刀的攻擊軌跡,一邊問:“你的術式呢?”
不得不說,東堂的水平不限於一級咒術師,他的術式‘不義遊戲’如果放在團戰中會更有優勢,單挑稍有局限,他也正是認識到這點所以瘋狂地鍛煉身體,成了現在這麽一個連細胞都發達的魁梧漢子。
和粗獷形象不同,東堂粗中帶細,極擅在戰鬥過程中冷靜分析,這一點是連五條悟都稱讚過的,再加上很小就跟著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戰鬥方式、經驗都要比虎杖悠仁更成熟一些。
乙骨憂太顯然也意識到眼前的人比虎杖悠仁更難對付,目光森然,眉間染上抹戾氣,握緊武士刀又增大了咒力輸出,長長的刀刃登時裹了一層深藍色的光。
“我對你的術式很感興趣。”東堂一邊閃避一邊道:“那個解了咒的咒靈,聽說在你殺死虎杖的時候又出現了。我沒猜錯的話,‘詛咒’本身是你的術式之一吧?”
“並不是那隻咒靈本身強大,是你賦予它的詛咒強才對。”
“夏油傑最初的方向就錯了,他應該要抓的是你才對。”
他話音剛落,乙骨憂太長刀瞬間當頭劈來,東堂葵雙臂凝起咒力去擋,自然也就防不住對方緊隨而來的側踢,乙骨憂太借力輸出,直接在半空把東堂葵狠狠踹回了地麵。
胖達說的沒錯,乙骨憂太看起來弱不禁風,隻有東堂葵半個大(?),但是力氣絕對不一般,東堂落地被砸出一個三米大的坑。
乙骨憂太沒有給東堂太多時間反應,很快持刀俯衝下來,然而下一秒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發生了。
啪得一聲突兀響起,原本一空一地的兩人突然調換了位置,乙骨憂太隻覺得一晃神,他的麵前已經變成了坑底的地麵,與此同時頭頂出現洶湧的咒力,他幾乎是憑直覺將刀朝上揮去,才化解了東堂的拳頭。
東堂葵的術式能夠和對方的位置互換,但是使用應該有一定的條件和範圍限製。乙骨憂太不愧是現存最年輕的特級咒術師,幾乎是一瞬間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對方的招式。
下一秒,他身形極快的接近了東堂,一手扣上對方肩膀另一手橫刀劈去,這種術式很適合團戰,但是單挑優勢不明顯,隻要時刻和東堂保持近距離,則術式無效。
隻要兩人的距離足夠近,乙骨憂太的攻擊根本不會有任何停頓,全方位無差別攻擊,他的咒力量不輸於任何人。
東堂顯然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麽快破解自己的術式,而自己甚至連傳聞中的那隻咒靈都沒逼出來,大大的塊頭不禁有點小小的失落,結果一個愣神被乙骨憂太抓住又扔回了地麵。
這顯然是一場極快速、極有水準的對抗賽,乙骨憂太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破解東堂的術式,可見戰鬥經驗對一個咒術師多麽重要。
釘崎野薔薇顯然已經把這當成了代表了兩校的PK,高興的跳起來歡呼,伏黑惠此前交流會被東堂葵差點打成重傷,此刻也沒忍住挑眉哼了一聲,虎杖悠仁眼神亮晶晶的,顯然也是被震撼到了。
能成為當前咒術界僅存的四位特級之一,他們的實力都已經不是區區兩個字能夠概括的。
“就到這吧,葵。”一道充滿磁性幹練的女聲在身後響起,紀眠扭頭去看,發現一個身材高挑、金色頭發的漂亮女人正站在他們身後,對著場地中央的東堂道。
“令人吃驚。”東堂葵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看起來竟然沒有半點受傷,讓人不禁感歎這副身體的強度,他看了一眼乙骨憂太,小眼睛閃過絲狡黠的光,“我對你很感興趣,但是我們的理想型差太遠了,無法成為像我和我兄弟那樣的摯友。對吧,摯友。”說著對一旁的虎杖道。
“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虎杖悠仁突然被點名,開始瘋狂搖頭。
東堂竟然無奈搖頭一笑,然後兩人又上演了一場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你的咒力量,應該比五條悟還多吧?”九十九由基看著走過來麵色平靜的乙骨憂太,心想這師徒倆都挺變態的。
乙骨憂太聞言搖搖頭,“五條老師有六眼。”所以消耗少,他就算咒力多也沒用。
九十九由基自然也知道,不置可否地一聳肩,“希望那家夥能自己開門出來,省得我們折騰。”
她今天來這一趟實在是順路,而且馬上她就要和脹相一起做天元的護衛,這讓向來自我的九十九有一點不爽,但是特殊情況,她也明白如果不阻止假夏油的計劃,那麽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環視四周卻沒看到紀眠的身影。
紀眠在東堂葵追著虎杖悠仁跑了之後,就偷偷跟在他們後麵,結果兩人動作太快,拐了兩個彎後就不見人影了,紀眠正在原地邊喘氣邊抱怨都是什麽身體素質,突然聽到東堂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找我嗎?”
紀眠猛地回頭,發現東堂葵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正靠著牆看她。
辦公樓的背麵人跡罕至,安靜得很。紀眠定定地看著東堂,目光一點點沉靜下來,緩緩問道:“這麽久沒見,東堂同學沒有話和我說嗎?”
東堂葵此前說她狀態不錯時神色分明帶著不屑和點點厭惡,紀眠自問沒做什麽值得他關注的事情,那麽隻可能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和東堂,或者說是在京都的時候發生過什麽,再加上她來到這裏之後和京都人竟然沒有半點聯係,很難讓人不多想。現在東堂出現,紀眠可不能白白放過這麽難得的打探消息的好機會,她問的含糊其辭,也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果然東堂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老頭給你下的命令,看來你沒當回事兒。”
紀眠本意存著試探,結果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心裏一咯噔,心道臥槽,難道真有事,這怎麽聽起來這麽像對間諜的問候,她不動聲色地看著東堂,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反應,多說多錯,也幸好東堂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我也隻是想提醒你,我的摯友隨時都可能有質的突破,你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這是提醒?”這分明是威脅吧!紀眠麵上四平八穩,心裏卻掀起滔天巨浪,心想這又是什麽走向,摯友指的是悠仁君吧?什麽意思?難道原主被調到東京校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紀眠強迫自己待會兒再想這前因後果,糊弄麵前的東堂葵才是現下最要緊的,她緩緩開口:“我心裏有數,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京都。”
東堂葵哼笑了一聲,似乎也並不在意紀眠說了什麽,隻留了句“看到你這樣還挺讓人意外的。”就轉身走了。
紀眠鎖起眉頭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直到背影都看不見了才轉身快步疾行,結果剛走兩步又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乙骨憂太站在拐角處,神色不明地看著她,似乎早就等在那裏。
紀眠一瞬間頭大的很,她剛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想趕緊先找個沒人的地方理一下思路,結果偏偏遇上她現在認為最難纏的人,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乙骨憂太已經朝她跨了一步。
“你要回京都?”
紀眠一愣,第一反應是乙骨憂太竟然偷聽他們說話,但冷靜下來又一想,如果真的聽到了應該不會問這句,於是她頓了頓,抬起頭理所當然得道:“那裏是我老家,很意外嗎?”
她話音剛落,乙骨憂太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後頸的皮膚無意識繃緊,直教他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是……因為我?”
那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人似的訥訥地問,卻把紀眠給氣笑了,正煩躁的她並不想和乙骨憂太玩這種浪費時間的字迷遊戲,輕飄飄地問:“乙骨同學,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乙骨憂太的身形肉眼可見的一頓,紀眠自然也看到了,下意識抬眼看到那雙睜大的墨綠眸子,她一瞬冷靜,萬千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心想是不是說得太刻薄了,乙骨憂太也是擔心自己,可她的心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這具身體突如其來爆炸性的身份已經把她的腦子整個混亂了,實在分不出心思再去應對冷戰期的乙骨憂太。
她深深吸了口氣,打算像往常一般步履平穩地走過去,卻在經過乙骨憂太時被猛地拉住了手腕。
一陣涼涼的觸感從手腕傳遞上來,他的手好像從來都是這種溫度,紀眠正不合時宜地想著,乙骨憂太已經開了口,他的聲音帶上點急切,手上也加了力道,生怕眼前人又從他麵前溜走。
“紀眠,裏香已經解咒了。”
紀眠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墨綠的眼,那裏麵正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有局促、有不安、有痛苦,紊亂而溫熱的氣息幾乎噴到她的臉上,紀眠煩躁的心被一點點撫平,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的沉默似乎是某種無聲的許可,乙骨憂太的心莫名燙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卻絲毫沒有放鬆手腕,“一年前的百鬼夜行,裏香就已經解除了詛咒,隻是因為我當初的詛咒太強烈,所以才會有靈魂殘留下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裏香的靈魂一點點從詛咒上剝離……”他頓了頓,目光空了一瞬,“裏香很快就會真正離開了。”
他們在辦公樓的背麵,平時很少有人來這邊,不見一個人影,空曠又寂靜,乙骨憂太的聲音也染上幾分瑟然。
竟然是這樣。
紀眠內心平靜地想著,抬起頭看著今日的鉛灰色的天空,陰沉沉地看不到一絲陽光,雲和雲都連成了一片,亂得很,她突然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似乎想通了什麽,轉頭直視著乙骨憂太的眼睛,“所以呢?”
裏香很快就會真正離開了,所以呢?你呢?
幾乎是一瞬間,扣在手腕上的手幾乎控製不住力氣地收緊,紀眠疼得皺了皺眉,卻依然維持著唇邊的笑看著他,“乙骨憂太,我想聽到的,從來不是裏香怎麽樣。菲斯的那隻咒靈想要殺我,裏香也想殺我,那又怎麽樣?我管她怎麽想。我在意的,從來都是你的想法。”
前女友舊情人這多大點事,紀眠從來沒覺得這是什麽阻礙,但是裏香是不同的,他們幼時約定,卻因為意外生死兩隔,死後的裏香因為詛咒和執念一直陪著乙骨憂太。他們的羈絆已經不是愛不愛情那麽簡單的兩個字就能概括的。
【他愛我,所以我才在這裏。】
這句話就像是紮在紀眠心頭的一根刺,讓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來自乙骨憂太的任何感情。活著的前任尚且可以比一比,那活在記憶中的前任呢?你永遠比不上。這就是紀眠最惡白月光文學的原因。如果她能攻略乙骨憂太的前提是裏香的離開,那她算什麽?難道還要她開開心心的當一個撿漏的小醜嗎?
“你我之間和裏香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你總是這樣?你在逃避什麽呢乙骨憂太?還是說你覺得我在逼你?”紀眠每問一句,同時也在深深地問自己,她隻覺得腦子已經處理不了這麽多消息快要爆炸了,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她冷哼一聲,晃了晃胳膊,冷冷道:“放手。”
乙骨憂太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眼眶發紅,死死盯著紀眠,他此刻的反應有愧於過去得到的一切特級咒術師的榮譽和稱讚,幾乎快因為太過激烈的情緒而控製不住體內的咒力,但他還是深吸了口氣,竭力用最輕柔、不會弄疼她的力道圈著她的手腕,動了動嘴,聲線帶了點難以察覺的顫抖,匿著一股無奈的哀傷。
“……紀眠,你是為我而來的嗎?”
紀眠猛地抬起頭,心髒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她幾乎是瞬間就在心中篤定:他聽到了,乙骨憂太聽到了她和東堂葵的談話。
在摩洛哥的時候,她曾經讓他好好想想她為什麽會去找他,那個時候的乙骨憂太在紀眠心裏隻是一個需要攻略才能完成任務回家的目標,她絞盡腦汁才想到這麽一種含蓄表達自己的心思又不會嚇到對方的辦法,現在又聽到乙骨憂太問回來,莫名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紀眠勾唇一笑,抬眸直視他的眼睛,聲音不帶半點波瀾,“如果我說,不是呢?”
接近無限的咒力在頃刻間爆發,但在下一秒又被強製地收回。那種感覺就好像把一個裝滿棉花的枕頭生生割開,裏麵雪白的柔軟很快溢了出來,卻又被生生胡亂地塞了回去,隨時都有可能刺啦一聲,十分落魄。
紀眠感覺到耳畔的風狂亂了半刻,但也隻是片刻,片刻後,乙骨憂太攥住她胳膊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動作緩慢的像電影放了慢速,那陣溫涼的觸感逐漸遠離,紀眠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就在她心底一個無力的自己在說結束了的時候,頭頂卻突然傳來他的聲音,聲線已經因為極致的壓抑而沙啞澀然,每一個字都泡在溢出來的苦澀,卻帶著無比的堅定和認真
“不管是不是,接下來我都會走向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東堂一個總是無心做好事的男人
ps:這個標題你們已經看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取了sos感謝在20220603 19:57:20~20220604 17:5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琉璃 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