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討厭了
那種遇到熟悉的動漫角色的震撼感被男人簡單的一句話破化殆盡。
抬起手放在肩膀前將三葉攔在後麵，少女麵無表情的抬頭仰視這個高個男人。
“先生，你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三葉是她的守護靈，代表著她的理想的存在。被這麽突然的貶低為‘髒東西’，理所當然激起了少女的怒氣。
把目光從她的肩膀處移開，五條悟低下頭仔細打量著少女，試圖從她身上找到咒靈的殘穢，又或者是湧動的咒力。
但是——一無所獲。
指節放在下頜處摩挲著，男人若有所思。
“抱歉抱歉，你肩膀上的生物力量構成和咒靈很相似...對了，你應該知道咒靈是什麽吧。”
知道自己不夠聰明，無法編織處像樣的謊言欺騙這個擁有六眼的男人，鈴木葵打算誠實的回應對方的問題。
“我知道咒靈，但看不到他們。”
明白眼前的少女並沒有撒謊，五條悟的眉梢挑起，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明明鈴木葵能看見肩膀上的構成類似咒靈的東西，卻告訴他無法看見咒靈。這樣的矛盾和割裂感很有意思。
然後，男人將右手握成拳頭敲擊左手的手心，似乎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
“稍等我一下哦少女。”
隻留下一句話，五條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她麵前。
遲疑的站在原地，鈴木葵在考慮現在離開可以擺脫那個男人的可能性。但還沒得出結果，這位高專教師又出現在了她麵前。
他手裏握著一個圓潤光滑，少女無比熟悉的物件，咧開嘴角笑著再次向她提問。
“諾，這個東西，你可以看見嗎？”
視線被完全釘在了男人手上，鈴木葵的表情怔愣——壞蛋，她當然能看見。這段時間，她已經在學校裏打碎了無數個了。
但是結合男人剛才的話，一個可怕的猜測從心底冒了出來。
五條悟最開始問的是——她是否可以看見咒靈。那麽，此刻這個男人手裏拿著的...
“是咒靈哦。”男人笑著補充。
咒靈...
少女的瞳孔猛地收縮——咒靈...咒靈...怎麽會是咒靈？
這明明是——壞蛋啊！
突如其來的可怕認知，將她心底的某個枷鎖徹底打破了。她看見了壞蛋從中間裂開縫隙，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從裏麵被孕育出來。
然後...
男人的手突然用力，將這個正在孵化中的蛋毫不留情的捏碎。清脆的響聲讓鈴木葵的神智重新回歸，表情甚至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可以看到吧，這種惡心的東西。但是...”俯下身，五條悟湊到三葉的麵前，居高臨下，“你所看到的咒靈的模樣，應該和我所看到的有差別吧？”
“不過你肩上這個倒是長得挺可愛的。”
“三葉不是咒靈。”回過神，即使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鈴木葵仍然在這個最強麵前保護著她的同伴，“她是守護靈，從人的理想...各種美好的感情種誕生的。”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就和剛才意識到她一直以來的戰鬥對象是咒靈而不是壞蛋那樣的驚詫。
五條悟所說的，三葉的構成和咒靈相似——是指他們都是在人的情緒中誕生。隻不過擁有正反兩極的差別。
三葉的力量，對咒靈擁有絕對的壓製力和殺傷力——讓她可以通過簡單的形象改造就祓除了那些壞蛋，那些咒靈。
淡色的眼眸閃了閃，鈴木葵直直的隔著眼罩與五條悟對視。
“三葉她...是從人的正麵情感裏誕生的，和咒靈完全相反的存在啊...先生。”
“您該為自己的話道歉了。”
......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
被要求道歉，對於唯我獨尊的五條悟來說是一個非常新奇的體驗。他注視著少女，又將視線移到她肩頭的守護靈身上。
而對於鈴木葵而言，這一刻也仿佛變得無比煎熬。因為她知道她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是咒術界的最強，怎麽看都不會那麽乖乖道歉的。
但自己的從理想夢想中誕生的守護靈被成為‘髒東西’這樣算得上是十分侮辱的話語，支撐著少女的語氣和態度變得強硬了起來。
即使在這個人麵前顯得無比弱小，她也堅持著想要一個結果。
就這樣，淡色的眼眸注一直注視著這個白發男人，沒有移開。帶著一種固執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五條悟重新將目光放在少女身上，與她對視。就這樣兩人沉默了半晌，這個男人突然咧開嘴角，似乎看到了什麽更有趣的東西。
“啊~抱歉。”
就算是口中說著道歉的話語，他的氣勢也好像是在命令一樣。
這樣的態度讓鈴木葵心裏有些上不去又下不來的感覺，連眉頭都不自覺的皺起了。這該是一個道歉，卻又像根本就沒有歉意一般，像是哄小孩一樣，顯得吊兒郎當而漫不經心。
她知道，光靠自己那簡單的一句話並不能讓五條悟相信她的三葉不是咒靈，所以男人這樣的態度就顯得理所當然了起來。更甚者，他沒有出手‘祓除’三葉已經是幸運。
但是，她也不需要去證明什麽，但她也明白無法強硬的要求這個強者必須要做一些事情。
少女終於把目光移開了，但變得冷硬的態度卻沒有改變。她向前走去。鈴木葵打算就這樣與這個男人擦肩而過從而擺脫對方。
“學校裏的咒靈是你祓除的吧？”五條悟的聲音重新在她身後響起。
沒有回答，鈴木葵繼續朝前走著——對方已經知道了答案，為什麽還要來問她呢？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朝她鞠了一躬——這是母親替她雇傭的表麵為安保分公司的保鏢，實際上則是港口黑手黨底層人員。
一般情況下保鏢並不會出現，因而從最大程度上保證了雇傭人的正常生活。但五條悟這個看起來十分可疑的帶著眼罩，突然出現在少女麵前的男人引起了‘保鏢’的警覺。在確定對方不會對鈴木葵造成傷害後，才再一次隱去了身影。
注視著少女離去的背影，五條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討厭了。
“哦呀...”還真是個有個性的少女。
即使並沒有因為鈴木葵的一麵之詞相信她肩頭上的生物並非咒靈，但他也並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想法——畢竟他的學生乙骨可是與真正的咒靈結締契約。
他並非什麽古板的人，隻要咒靈能夠為人類所用不傷害無辜，就像裏香一樣。那麽——他會允許那個名為三葉的咒靈繼續留在少女身邊。
隻是...真的有咒靈在使用力量後不會留下任何殘穢嗎？還是真的如少女所說的，那個小生物並不是咒靈，而是擁有截然相反本質的存在呢？
所有的一切，他會自己去查證——五條悟對自己的實力擁有絕對的自信。
......
港/黑大樓
看著部下呈上來的關於咒術界的報告，森鷗外若有所思。
因為咒靈的存在是無法被改變的，而咒術協會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下，所以他對一切關於咒術界的信息都非常敏感。
而五條悟這個咒術界最強的突然出現更加引起了他的警覺。
那個最強為什麽會突然來到橫濱？
而且那個名為鈴木葵的少女——那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疑點的少女，為什麽會和五條悟，或者是說咒術界扯上關係？
示意部下繼續跟進，森鷗外用手抵著下頜，心底已經有了決斷。
如果說...可以培養起獨屬於港口黑手黨的咒術師，那他是否能取代那群老古董，成為新的掌控者呢？
當然，前提是五條悟這個咒術界的最強繼續這樣遊離著，被排除在外。
這樣——他才更容易得手。但如果對方能被他拉攏，那就是這件事情最妙的走向了。
對於這位現任首領而言，既然能夠在劣勢下刺殺先代首領上位，對港/黑進行徹底的改革。那麽，在擁有力量的情況下——對咒術界發起同樣的變革也顯得無比容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