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於出門沒帶胖次這件事,我腸子都快悔青了。
沒錯,即使再怎麽視死如歸的我,也是需要換洗**的!
咳,總之……事情要從我的現況說起,此時此刻,可憐無助的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生活了五天。
這段時間夜夜都在小網吧悲慘度過,每天隻能睡長2米寬1米的封閉小包間裏,吃些不怎麽營養的泡麵,唯一慶幸得是這裏竟然能免費洗澡。
在這期間也有不少所謂的Mafia工作交給我,無疑都是些下三濫的打雜任務,不過工資到現在還沒發……多麽黑心的組織,這幾天我的溫飽都成問題,剩下的錢差不多都用來交網費了,白天出去打雜晚上回來住網咖,感覺自己的狀況就像一個打白工的傻蛋。
眼看著馬上就要坐山吃空,也許是時候該考慮一下打工刷盤子了。
總而言之,這幾天的苦逼生活讓我嚐盡苦頭,每天晚上我都在思考一個嚴肅且深刻的問題,那就是神秘音曾經說的……
如何表現得讓讀者滿意。
這是個什麽莫名其妙的回家條件啊!難不成我現在的經曆正在被大家看著嗎?還是說需要把那些雷文都改過來,這條應該可以排除吧,我都穿越了哪來的原稿可以改,那些發表過的蘇文基本都是寫完就忘誒,而且直接罰自己把雷文改800遍豈不是更好……算了,怎麽感覺自己比神秘音還狠。
難道說要我每天跪在地上磕三個頭,對自己狠狠懺悔一遍嗎?
不要吧,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如果真有這種可能性,我肯定會非常真實的來個360°花式土下座,畢竟它跟回家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啊!
我的厚臉皮何等強大,想到這點的時候已經十分誠實地磕完仨頭了,還好網吧是獨立的封閉房間,不然我可能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說起來,神秘音好像給過一個緊急提問的機會,不知道可不可以拿來問具體怎麽回家,總感覺不太行,如果它能告訴的話最開始早就說了,可惡,最煩這種謎語人了。
在實在搞不清楚前最好不要問它,畢竟這個提問的機會難得,以後沒準能用上。
……
以上,就是我這幾天住在網吧的苦逼生活。
當然,除了思考怎麽回家之外,其實還有個好消息,那就是我差不多摸清了自己在這裏的身份。
本人性別女,目前全名八尋嬌嬌,15歲妙齡少女(大誤),某知名黑手黨超級低層的炮灰一個,外編的那種。
通過和之前那個大眾臉少年後來的一些對話,我大致能猜測出自己是偷渡到日本的,到了這裏沒有護照也沒什麽錢,又是小屁孩一個,所以機緣巧合就加入了港口Mafia討生活。
八尋這個姓是因為當初偶然在馬路上看到廣告牌,隨便取的,畢竟中文名在這裏不方便。
那個大眾臉少年的名字叫弄撒哇……我盡力了!原諒我真的不知道“弄撒哇”翻譯成中文是啥意思,手機裏的翻譯軟件不支持語音搜索,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
知道這家夥的名字還是因為前兩天聽到別人這樣喊他,手機的【聯係人】裏倒是有相同的備注,從次數沒超過3的通話記錄來看隻是個擺設,我理所當然地把他和手機裏的“弄撒哇”對在了一起。
話雖如此,這個大眾臉壓根沒啥好介紹的,完全就是打雜的角色,我們兩個同為低層炮灰且年齡都很小,所以偶爾會被安排一起處理工作,不過與此相反的是兩個人的關係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大概就是那種認識以上朋友未滿的感覺。
察覺到這個事情後我頓時鬆了口氣,感謝自己語言不通無法跟人正常交流這個身份。
至於之前所住的那棟破爛公寓,都是些低層成員居住的員工宿舍,最底層最底層那種,住宿費用貌似直接從工資裏扣掉……救命,那我豈不是多交一份房租,明天一定要找到負責人取消住宿。
不過在此之前,需要把宿舍裏的東西提前搬到網吧,以及這也牽扯到本章最開頭的問題,那就是某些需要換洗的衣物,而它們都存放在那狹小的破爛公寓裏。
真的受夠了!我的小內內已經穿5天了!再穿下去簡直可以就地死亡。
出去買**這個選擇被光榮放棄,因為那些大型便利店裏的一條胖次竟然要1000元,買完我僅剩的存款直接清一半。
現在這種情況怎麽想都隻能回去取東西,雖然我真的很不願意,超級超級不願意。
*
然而腦子裏也隻能這麽想想而已。
那座破爛公寓一如既往的烏七八糟,尋著記憶找到這裏,鼻孔內再次鑽入樓道裏的煙味,我握緊鑰匙快速爬上了201的房間門口。
正要打開門外的反鎖,背後似乎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後兩個不認識的男人從屋子對麵的203走出來。
我回頭瞥了一眼,那其中一個男人則愣了一下,隨即欠不拉搜地吹了個口哨。
“……”
奶個腿兒的,又是你!
想起剛來那天對我賊眉鼠眼的挫臉也是這人,我無語地攥緊手中的鑰匙,不予理會繼續轉動門鎖,狗嘴不要可以割掉,真的。
那個挫臉男人似乎不這麽想,邁著腳步開始往這邊走,他身旁的男人沒有要管的意思,靠在牆上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姿態在一邊看戲。
“後輩さん,久しぶりですね。”那個男人已經走過來,俯下身子近距離靠近我的身後,一副賤不拉嗖的樣子。
我背著手轉過身,正麵仰頭看著這搓臉男人,他的語速不快不慢,並且說出來的都是短句子,所以意思差不多能半蒙半懂:“上次怎麽沒打個招呼就走了,這樣對前輩很不禮貌啊,對吧?”
見麵前的女孩轉過身,他不懷好意的目光便正好對了上來,那是一種用鼻尖俯視過來且十分讓人不適的視線。
我表麵裝得非常鎮定,實際很想把這人眼珠戳爆,天道不公,我這幾天窩在網吧已經夠慘了吧!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糟心事。
他旁邊的另一個同夥已經調笑道:“喂,別玩過火了。”
“我知道。”站在我對麵的男人嬉笑著隨意揮了一下手,隨即轉回頭,舔著唇吹了聲口哨,似乎想把粗糙的手掌伸過來。
他看似很友好地對我開口道:“你是新人妹妹吧~要不要讓前輩教教你知識?”
不了吧,你這個搭訕水準真心不怎麽樣啊!
難道是戀童○嗎?港.黑沒你Boss都要落淚好嗎!
我的目光移向他伸過的手掌,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已經慢慢摸向藏在褲兜裏的手.槍,啊失算,怎麽之前忘把美工刀也一起放進屁股兜裏了呢。
不過仔細想想,怎麽說我也是處理過幾具死屍的人了,必要的時候甚至切斷過屍體手指以便清理指紋特征,現如今還有什麽場麵沒見過。
這家夥要是再有什麽出格動作,我就踹掉他的關鍵部位然後趕緊溜人,沒跑成功就拿槍指在他腦殼上,大不了同歸於盡,叫對方再敢嘚瑟。
……當然,以上也隻是在腦子裏想想而已。
接下來的後續發展可能很麻煩,甚至會撕破臉。
我煩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已經觸碰到冰冷的器械,繃緊著身體剛要用貧瘠的日語詞匯開口拒絕,不知從哪裏突然傳來一道夾雜著走廊回音的叫聲——
“喂,你們。”
聲音似乎來源於下麵,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順著聲音看向下方一樓與二樓之間的樓梯拐口,那裏正站著一個有點胡子拉碴的紅發青年。
對方聳了聳肩:“抱歉突然打擾你們,我隻是想問一下而已。剛才上頭派下來一個任務。”
“負責人讓我到這邊隨便找幾個人手,你們要一起過來嗎。”
“哈?”見那個突然上來的陌生男人貌似看著自己,原本已經快貼在我身上的挫臉站直身,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是啊。”樓下那個紅棕色頭發的男人點點頭。
“還有你身後那個男同伴。嗯,兩個人應該夠了吧。你們要來嗎?”男人的聲音給人感覺淡定又平緩。
挫臉男沒回話,跟身後的同伴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考慮的樣子,“你說真的?什麽任務啊?”
“砸場子。不怎麽難,而且能加點微不足道的業績不是嗎。”
“嘁,說的也是。”挫臉男挑了挑眉,心思一番看樣子是答應了,不過他想到什麽又重新轉回頭,對著我諂笑了一下:“嘛,就是這樣,不好意思了,前輩哥哥突然有點事,下次再找你玩。”
啊搜比(玩)你個王八羔子哦。
我沒有對此回應,倒不如說他們剛才的對話太快又都是大長句,我根本沒怎麽聽懂,不過從情況來看,這兩個男的應該是被叫走了,我慢慢鬆開早已布滿冷汗的雙手,垂下眸盯著那倆人一前一後順著扶手走下樓梯。
搓臉男的好哥們想到什麽還吐槽了一句:“不過砸場子的話三個人怎麽可能夠啊!這位兄弟你腦子沒問題吧?上頭到底跟沒跟你交代清楚啊,我再打電話叫幾個哥們好了。”
“誒是這樣嗎,你隨意吧。”站在樓梯拐口的紅棕發男人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生氣,隻是仍舊聳了聳肩,注意到我看著他的視線,他向我點了點頭,隨即帶著那兩男人轉身離開。
等等,向我點了點頭?
沒有忽視對方一瞬間的動作,我呆了一下,不太確定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他剛才是在幫我解圍嗎……
雖然他看起來真的隻是因為有事突然過來找人而已,但不得不說,這個人叫得很及時,事情也因此沒有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至於最壞的發展,哎,也就是我掏出雙槍嚇唬嚇唬他們而已,那兩個男人如果識趣就不會再糾纏,如果反而因此被激起情緒,大概會同樣會掏出一把shou槍指著我腦殼。
對於這種情況,我簡直沒有任何意外,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混在黑shè會裏的15歲小女生,還是剛加入沒多久的、最低層那種,看起來又很普通,除了有點武器之外手無縛雞之力,更何況現在住在這種下層紮堆的員工宿舍,安全問題真的無法得到保障。
所以我才會急著搬出去住好嗎!
懷疑自己這個身份根本就是神秘音憑空捏造的,為了讓我開局體驗地獄模式,多麽狠心的人呐。
手.槍這東西目前還不怎麽會使,想要學習隻能偷偷觀察別人開槍,包括處理屍體我也是偷學外加自行摸索,每天都活得偷雞摸狗,簡直豬狗不如。
整間樓道已經基本安靜下來,我沒有在原地多待,確定危機解除後就迅速開門鑽進了房間。
……
沒想到啊,沒想到。
默默坐到地上,回到房間的我思緒向前追溯,埋下頭回想了一會兒剛才的情況,萬萬沒想到自己突然會在這裏遇到那個男人。
——織田作之助。
是織田作吧?紅發的特征,平淡的口吻,怎麽看怎麽熟悉的發型,剛才那個人絕對是織田作之助啊!
穿到這裏已經5天了,整整5天過去,終於遇到了一個自己認識的動漫角色!!我猛地從榻榻米上站起來,內心激動地越過圓木桌,望向麵前摞到半人高的幾個箱子。
……激動歸激動,又不能衝上去要個簽名,哎,我目前所剩的時間不多,在這棟公寓裏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眼下當務之急,是怎麽把這些東西全部搬到小網咖。
不過那個窄小的房間根本裝不下吧?
每天翻個身都能不小心磕到牆,我的膝蓋其實現在還青著一塊。
看來隻能挑些重要的東西帶走了,或者等下出去找找有沒有存寄行李的地方,如果可以真想把被褥和小圓桌也順走啊。
我在心裏打著小算盤,抱著所有箱子狼狽不堪地找到地鐵站,把大部分東西一股腦塞進自助投幣寄存櫃,很苦逼地再次失去了500日元。
挑了某些常用品和必需品帶回網吧,唯一能慶幸的地方在於,小包間還是能裝下一些東西的。
當然,被褥最後還是被我順回去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