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抱一下

讓我抱一下

“慕黎——”

他粗噶著嗓子喚著她的名,那啥……他想問她是不是該履行下夫妻的義務了,雖說兩人之間約定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可是他在嚐過了她的味道之後,每每見到她總是會有那方麵的想法。

誰叫她的味道是那麽美好迷人呢?再說了當初是她先勾/引他的,若不是她的那次主動獻身,他又怎會知道她的味道如此美好?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洞房之夜的秦獸,然後就會有後麵無窮無盡的念想……懶

慕黎又豈會聽不出他那話裏噴薄著的,心裏雖然氣憤卻也隻能裝作沒有聽到,兀自走到自己那邊的床鋪上躺了下來,用毯子將自己卷得嚴嚴實實的,背對著他緊緊貼著床邊。

顧墨辰眼看著她對他視若無睹的,也隻能失望地躺了下來。偌大的大床,她小心翼翼貼著一邊,他則霸道的躺在大床的中央。

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兩人輕輕的呼吸聲,慕黎本就疲憊,她每天都要做好多事,所以躺下沒一會兒見他沒有什麽舉動,便放鬆了警惕沉沉睡去。

就在她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一直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纖瘦的腰際,睡意頓時全無,她用力掐了一下那隻不懷好意的大手,冷冷說道,

“顧先生,請自重!”

身後傳來他疼痛哀嚎的聲音,可是那手勁兒卻是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將她箍的更緊,甚至有將她拖向他懷裏的趨向,他不悅地聲音隨即在耳後響起,蟲

“讓我抱一下!”

似乎是怕她再掙紮,他趕緊將自己的身體緊緊靠向她,從背後用力將她擁住,頭更是埋入她的發間,他的聲音有那麽一絲的脆弱和無助,他說,

“我習慣了抱著東西睡覺!”

當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往往能把這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覺得他特MAN,特夠味兒,特浪漫,特霸道特酷特能掌控大局。

女人喜歡甚至崇拜這樣的男人,因為她們覺得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但事實上當男人真正投入愛情的時候就會變成男孩,當你認為那個男人特別耀眼的時候,對不起,他還沒愛上你。

所以此時此刻,他對她展露孩子般的任性,是不是已經有些愛上她了?

慕黎承認他孩子氣的舉動讓她的心有那麽一瞬間的柔軟,可是下一秒還是恢複了冷靜和理智,她僵著全身冷冷的嘲諷他,

“難道你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女人才能睡著嗎?”

果然抱著自己的那雙手鬆了鬆,黑夜裏顧墨辰快要被她氣死了,他在她眼裏有那麽濫情不堪嗎?他是說要抱著東西,又沒有說要抱著女人!

他是個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尤其是睡覺的時候,他需要懷裏有樣東西抱著填滿自己,才能打消那種茫然無助的空虛覺,才能安然入睡,即使他在外人眼裏強悍精明地沒有一絲弱點。

大手用力一揮,蠻橫地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與他麵對麵,長腿勾著她的身體他舒服地朝她身上偎了偎便打算睡覺,他承認她柔軟馨香的身子讓他身體的某個部位起了反應。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反抗,就那樣任由他擺弄著,半響,她清脆的嗓音忽然在夜色中靜靜想起,清清淡淡喚了一聲他的名,讓他的心莫名一陣輕顫。

“顧墨辰!”

“嗯?”

他慵懶應了一聲。

她安靜地靠在他懷裏,小臉貼在他精瘦的胸膛上,這樣的姿勢看起來無比溫馨而又浪漫,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寒冷,瞬間將這溫馨冷凍成冰窖,

“今天晚上打電話來的那個女人,想必就是你心頭上的那位吧?”

他身形微微一僵,她繼續淡然溫順地說著,

“當你在跟別的女人做著那些親密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跟不是自己愛著的女人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排斥,一絲不適,一絲不甘嗎?”

他的冷靜再次被她若無其事的話語一點點撕裂,他就說她怎麽可能忽然間收起獠牙這麽溫順了,原來有時候沒有獠牙,溫順乖巧比她與他明晃晃的對抗更可怕。

他一把掀開被子起身打開燈,她的眼睛因為這如突其來的明亮而猛地閉上,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她那張巴掌大的肅靜白皙的小臉,他眯著眼逼問著她,

“你是在說,每次跟我做的時候心裏都想著那個男人,然後十分不甘?”

“我沒那麽說!”

她睜開眼望向他,眸底是一片安寧。

他止不住的嘶吼,

“你心裏頭不是有那個林文城嗎?”

她諷刺他心裏頭有人還跟別的女人做/愛,她有什麽資格諷刺他?她心裏難道就沒有人了?那她為什麽還主動對他獻身?

“我沒有!”

她大聲辯解著,倔強的與他對視著,一字一句像是在說給他聽又像在說給自己聽,

“我心裏誰都沒有!就有我自己!”

兩人就這樣冷冷對視著,這一刻他看不清她心裏的想法,她也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緒。

半響,他冷哼一聲,

“不要以為被拋棄過一次,就傷春悲秋地跑來跟我談愛情,我愛誰、我跟誰做都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來說三道四?”

她的小臉頓時慘白了下來,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駭人,“拋棄”這兩個字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紮進她的心髒,她瘦弱的身體止不住地搖晃了幾下,差一點無法支撐這錐心的痛。

小手揪著手中的毯子,她垂下眼不再看他,語氣卻是恢複了最初認識時的陌生,

“顧先生,我不是你的抱枕,抱歉!”

她抓起枕頭和毯子便欲下床,他一把拉住她不解問道,

“你要幹嘛?”

“我今晚在地上睡!”

她掙脫他的手,禮貌而又客氣的說,

“我先睡了!晚安!”

然後便在地上的地毯上躺了下來,薄薄的毯子依舊緊緊將自己裹住,背過身眼角的淚滴終於低落,打在頭下方的枕頭裏,絲絲深入進去無影無蹤。

被拋棄的痛,是她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幼年時母親的拋棄,後來又是慕雲海的拋棄,林文城的拋棄,孤兒院裏每一條無法救活的生命對她的拋棄……

顧墨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睡在了下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剛剛那番氣話確實是將她刺激到了,想要跟她道聲歉,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隻好別別扭扭渾身難受地躺了下來,然後一個人在碩大的床上,翻來覆去睡意全無。

下麵的慕黎,聽著他在那上麵翻來覆去的聲音,不由得暗暗好笑,然後沒過一回兒,她自己就沉沉睡去,心靜,自然涼。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顧墨辰輕輕地叫了聲她的名字,她沒有任何聲響,空氣中傳來她的酣睡聲,他小心翼翼一點點挪到那床邊。

他就那樣一隻手撐著胳膊趴在床上看她,她那雙秀氣的濃眉此刻正微微皺著眉,他想,這個女人睡覺的時候也不肯放鬆戒備,也讓人不省心?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了她眉間的褶皺,這才睡去。

然後一夜好夢到天亮。

早晨他一覺醒來,床邊再次空空的,看著那有些連亂的毯子和枕頭,想象著昨晚她的美好,他不由得憤憤罵了一句,

“媽的,他一定是神經了!竟然摟著一個女人什麽都沒做。”

神清氣爽的下去吃早餐,顧叔在那兒張羅著,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也沒有見到老頭的身影,正東張西望之下,顧管家兀自說,

“太太似乎在外麵陪老爺子晨練!”

“晨練?”

他頭痛地驚呼了一聲,她還真是無所不能啊!老頭那麽難纏的脾氣,她能夠獲得那老頭的讚揚,並且一起晨練了這麽久……

正跟顧叔說笑間就遠遠就見到她向這邊走來,依舊是昨天的那身白衫,在清晨的威風中飛揚起來,裙裾飄逸成美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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