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08

◎Only me◎

那件事情之後,謝熠和羽梵的生活又恢複了各自以往的軌道,偶爾在學校裏遇到,謝熠永遠不會像老白那樣熱情,頂多就是一個“嗨”,然後又繼續走自己的路了,好像中間發生的一切交+集都隻是南柯一夢,讓羽梵困惑了一陣子。

這天,羽梵翻開手賬本,正準備憤慨地揮灑出一篇小作文出來,發泄一番因為謝熠這個冷淡鬼而給自己這段時間帶來的疑惑和鬱悶,就看到早前自己在日程表上寫下的三個字:派樂杯。

如果不是早早寫下來了,羽梵真有可能就這麽忘了。她合上本子,姑且把謝熠丟在腦後,打開電腦,登錄郵箱,果然收到了一封兩天前發來的郵件。

郵件是派樂杯街頭歌唱比賽的主辦單位發來的,目的是邀請上一屆歌唱比賽第三名的羽梵,以表演嘉賓的身份到現場開場助力。

早在三個月前,羽梵就已經接到了邀請通知,並且應下了。當時的負責人跟她說過,會提前一周再發正式郵件邀請她。

羽梵填好附件的確認函,把郵件回複過去,帶著一身的興奮勁,蹦躂出房間,一屁股坐在正在餐桌上折菜的媽媽對麵,說:“媽!我這周六要去吝州。”

吝州離這並不遠,媽媽隻是抬了抬眼皮,問:“去吝州幹嘛?”

“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啊,我去年參加的那個唱歌比賽,新一屆又要開始了,主辦單位邀請我去做嘉賓。”

媽媽回想起來了,當時他們說好,到時候讓爸爸開車,一家人一起去,給羽梵打氣當粉絲。

“這周六嗎?”

“恩,這周六。”

媽媽放下手上的菜,說:“那完蛋,時間撞了。”

“什麽時間撞了?”羽梵問。

“這周六媽媽舞蹈隊比賽。”

羽梵也回想起來了,媽媽這段時間隻要閑著,就在客廳一邊扭胯一邊舞動她那把芭比粉的扇子。

“那……”

媽媽想了想,說:“我舞蹈隊比賽是上午的,差不多兩點鍾能結束,結束後我們再一起去吝州,來得及嗎?”

羽梵:“來不及,我兩點就得到了,活動四點開始。”

這就有點尷尬了,母女倆看著對方。

“那沒事。”羽梵說:“我上午先出發,你那邊結束了,再和爸爸一起來?”

“你一個人去嗎?”媽媽不太放心,說:“不然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找個同學跟你一起去,路費媽媽報銷。”

媽媽這麽一說完,羽梵心裏馬上有了一個名字。

“好啊,我問問看。”

隔天,羽梵踩著鈴聲到教室,一直到第一節 課下課,兩個人結伴上洗手間的路上,羽梵才有機會問柯予:“你這周六有空嗎?”

“有啊~怎麽啦?”

羽梵把來龍去脈跟柯予說了一遍,問她:“周六你能陪我去吝州嗎?”

“可以啊。”柯予聽完還有些期待,說:“感覺會很好玩。”

羽梵的記憶輕易就被勾了起來,她點點頭,說;“其實真的挺好玩的,也不需要提前報名,路過想唱歌,就可以直接上台唱,會見到很多很有意思的人。”

柯予的眼神愈發憧憬起來,還想問問細節,比如那天幾點出發,在哪裏碰麵,身後有人湊近了問:“你們在聊什麽呢?”

兩姑娘嚇一跳,回頭一看,是老白,他嬉皮笑臉的,似乎很滿意羽梵和柯予驚嚇的反應。

“你變態啊。”柯予直接懟老白。

老白一點沒覺得受傷,哈哈笑了兩聲,又問:“你們在聊什麽呢,我看柯予眉毛都飛起來了。”

柯予出手就要打老白,被老白矯健地閃了過去。

“不氣不氣。”老白笑著收住,遞了瓶汽水給柯予:“哥哥請你喝汽水。”

不要白不要,柯予一邊翻白眼,一邊接過汽水擰開。

羽梵看兩個人打打鬧鬧,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有老白在,路上肯定會添更多???*笑聲。

她詢問地看了柯予一眼,柯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聳聳肩,表示自己沒差。

課間時間並不多,羽梵馬上問老白:“老白,你這周六有時間嗎?”

老白抬了抬眉,心想,這節奏……

他不廢話,直接回答:“有。”

羽梵接著便邀請:“那你這周六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吝州玩一天?”

嗯?

兩個漂亮小學妹主動邀請他周末一起出去玩?

老白嘴角忍不住上揚,雙眼炯炯有神,挺胸點頭:“要。”

柯予看他那樣,瞬間後悔了,剛剛就應該阻止羽梵的。

羽梵被老白逗笑,還想和他展開說說那天是去做什麽的,就聽上課鈴聲在耳邊催促。

“那就這麽說定了。”羽梵隻能急急忙忙拋一些關鍵信息:“周六中午十二點半,在UU廣場國旗下集合,OK?”

“OKOK。”老白快樂地對羽梵比了個OK的手勢。

高三6班下一節是自習課,雖說是自習,但高三學子的自律性和紀律性是毋庸置疑的。

在沒有老師的安靜的教室裏,後桌戳了戳謝熠的肩膀,謝熠正在做題,回頭,看到後桌指了指斜後方,小聲幫忙傳話:“老白找你。”

謝熠看向老白,隻見視線掃過的一排同學,都因傳話任務完成,而低下頭繼續自習。

老白衝他咧嘴笑著,指了指下麵。

謝熠心想老白不至於大費周章喊他甩流氓,但表情還是有一絲疑惑,因為再一想,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見謝熠如此這般無默契,老白謹慎地確認窗外沒有老師埋伏後,舉起手機對謝熠晃了晃。

謝熠回身,從包裏摸出手機,看到老白在三分鍾前給他發了條信息:“這周六你什麽安排?”

謝熠又回頭看了老白一眼,見老白一臉期待,謝熠就回了一個字:“沒。”

半天,不見下文了。謝熠再次扭頭,看到老白已經收起手機,趴在桌上一邊傻笑,一邊寫作業。

謝熠不理解也不想考究,對於老白數不清的發病長河中的這一次,也是一點頭緒沒有。

和他想到什麽做什麽,常常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性格不同,對於老白來說,謝熠可太好懂了。

他說有,就是有,說沒有,就鐵鐵是沒有。

老白下巴靠在桌麵上,心裏美滋滋地想,羽梵和柯予隻邀請了他,沒有找謝熠耶。

隻有他。

Only me。

啊哈哈哈。

周五晚上最後一節課結束後,謝熠背好書包,走到把書一摞一摞從書包裏拿出來,往抽屜裏塞的老白邊上,問他:“明天打不打球?”

老白把空書包拉上拉鏈,搖搖手指頭,說:“我沒空。”

兩個人一起走出教室,放學回家。

“你明天幹嘛?”謝熠隨口蠻問。

老白嘴角的笑意不禁得瑟了起來,心裏又想到那一句:【Only me】

“你想知道?”老白賤兮兮地看著謝熠。

謝熠冷淡地搖搖頭:“不是很想。”

“嘿嘿。”老白忍不住了,他一定要說,一定要炫耀:“羽梵和柯予約了我,我明天要跟她們一起出去玩。”

老白饒有興致地盯著謝熠,結果就隻捕捉到他眼角抽了抽,表情控製倒挺好。

“去哪裏玩?”謝熠盡量漫不經心地問。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老白故意和謝熠兜圈子。

“……隨便。”

算了還是不問了,謝熠在心裏想,和他待在一起還有可能遇到上次那樣的情況,太危險了。反正都快畢業了,已經決定要保持距離,就好好踐行吧。

“真不想知道?”老白無聊地拉了拉書包帶子,空****的書包整個飛了起來。

“你幹嘛把書都放學校,背個空包回去?”謝熠間接回答了老白的問題。

“不然我沒別的包啊,得收拾點行李帶去啊。”

“收什麽行李?”

“我們要去吝州,下午十二點多才去,說不定要在那邊過夜呢?”

“你們要去吝州?”謝熠微微一頓:“過夜?”

老白聳聳肩:“做個準備總沒什麽。”

“就你一個男的?”謝熠不敢相信地問。

“嗯呐。”要說這個,那老白欠揍的表情怎麽也用不膩。

“那不行。”羽梵和柯予和老白……出去過夜?瘋了吧。

什麽是保持距離,謝熠頃刻間就忘了,自顧做了決定,說:“我也要去。”

“人家又沒邀請你。”老白笑嘻嘻地虧謝熠。

謝熠不聽不管,問老白:“明天幾點,從哪出發?”

老白怎麽可能輕易說,搖頭晃腦,在挨揍的邊緣瘋狂試探:“幹嘛告訴你。”

“快說。”謝熠一胳膊鎖住老白的喉。

“不說不說,求我啊。”謝熠沒認真,老白稍稍用力就掙脫了,一個箭步,扒拉開人群逃走。

謝熠緊追老白的步伐,要不是老白一邊跑一邊笑,路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盜竊案。

……

隔天,三個人如約在廣場國旗下集合。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買車票。”到吝州有班車,一刻鍾就有一趟,羽梵對柯予和老白說。

“羽梵,不用買。”老白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說:“我叫車了。”

“你叫車了?”他們所在的城市,有專門做拚車或者包車去吝州的私家車。不過他們隻有三個人,叫車多少有些不劃算。

“你早說呀。”柯予吐槽老白:“都叫車了我們幹嘛還要大老遠來廣場集合,讓司機安排個路線到我們家把我們一個個接上不就完了。”

那不就提早露餡了,老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