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麽
慢慢伸出頭的日出，已經被遮擋的樹木托上天空。
俞戀思打開窗戶，微風吹拂著她的臉龐，也吹淨她的狼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
昨晚哭的太久，眼睛腫腫的，她使勁眨眨，有點難受，沒多在意，就當是自己放縱自己一次。
拎著書包走到桌前坐下，俞媽已經在準備早餐了，瞧見她起床，問道：“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俞戀思：“醒的早。”
她拿起一片吐司咬著，卻食不知味。
俞媽在她對麵坐下，瞥見她眼睛腫的厲害，心裏也不舒服，剝開一個水煮蛋貼著她的眼睛，慢慢揉轉，柔聲安慰道：“一次沒考好沒事的，雖然高三了，是主要時刻，但媽媽希望你不要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媽媽相信你寶貝。”
“嗯？什麽？”俞戀思閉著眼一臉懵然。
“昨天不是月考成績下來了嗎？小瑾說你因為這個不大開心。”
俞戀思撕吐司的手一頓，幾秒後，從俞媽手中接過雞蛋放在桌上，順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牛奶，支支吾吾的說：“嗯……媽，我吃飽了，去上學了。”
俞媽焦急的站起身，神色擔憂，拿著杯子往她嘴邊送，“這也沒吃多少啊，就吃飽了，再喝點牛奶，不等小瑾一起嗎？”
“現在不是還早嗎？眼睛難不難受，媽媽再給你揉會。”
“不難受了，題做不來，去學校問同學。”說完背著書包就出門了。
公交車上，她看著手機，手指敲打著屏幕，給林嘉嘉發了條微信。
（嘉嘉，我先去學校。）
又返回，點進與蔣瑾的聊天頁麵，上麵的最後一句還是他上次發的一個視頻，湯圓吃她買的狗糧視頻。她點開，15秒視頻，最後兩秒蔣瑾臉出現在屏幕，她又點開，拉到12秒，反反複複多次。
良久，她關掉手機，轉眸看著外麵外麵的風景。
到了班上，沒幾個人，吳哲見她來的這麽早，就她一人，皺著眉道：“來這麽早？”
吳哲性子好，和班上每個人相處的都很好，沒什麽架子。
俞戀思輕笑：“嗯，昨天有一題還沒解出來。”
吳哲：“是不是物理老師昨天說的最後一題？”
“嗯？對，有點難。”她心不在焉的回道。拉開凳子坐下，拿出本子看著吳哲剛剛說的那道物理題。
頓了兩秒她扭頭看著吳哲，低聲問：“你解出來了嗎？”
吳哲見狀走到她旁邊坐下，“解出來了，我和你說這個步驟怎麽寫………”
兩人挨的很近。
李尹，蔣瑾，林嘉嘉三人陸續來到班上，李尹剛到後麵門口，突然停住腳步，攔下後麵兩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俞妹談戀愛了？！”
蔣瑾瞬的清醒，黑著臉沒說話。臉色陰沉。
林嘉嘉咬著雞蛋餅的嘴頓住，覺得不可思議，俞小思談戀愛她居然不知道，她喜歡的是蔣瑾啊！
猛的看向蔣瑾，瞠目結舌，嘴巴裏塞著一大口雞蛋餅，來不及吞下餅子，抓著他的手臂，沒注意他到臉色，急忙的含糊不清問道：“你…臉（倆）什麽斯嗬（時候）？”
蔣瑾麵無表情，沒有回答，看著李尹，冷笑一聲：“你剛剛說她談戀愛？”
李尹感到背後默默發涼，緊張的指了指吳哲和俞戀思的背影，被指的兩人胳膊緊緊挨在一起，穿著校服，莫名的很配，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們真的在談戀愛。
蔣瑾黑著臉冷冷的眸子順著手指的方向看著兩人的背影，目不斜視。
林嘉嘉也順著看過去，口無遮攔的說了句：“俞小思和班長還挺配的。”
說完莫名周遭的空氣更冷了……
蔣瑾走到課桌前，莫名的煩躁，一腳蹬開，吱嘎一響，動靜很大，大家齊回頭看著他。
俞戀思回頭見他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眼底翻湧著某種情緒，她心底一慌，匆匆移開眼，沒說話，攥緊筆又回過頭。
蔣瑾沒有移開視線，死死盯住兩人。
林嘉嘉摸了摸手臂，拉著李尹往裏，走近瞥了眼，低聲道：“就討論個問題，搞得大驚小怪的，嚇死人！”
吳哲見林嘉嘉來了，站起身讓坐，“就是這樣，你如果還不懂等下我再和你說一遍，”
俞戀思笑著搖頭，“懂啦，我知道怎麽做了，謝謝。”
“小事啦！”
林嘉嘉順著坐下，看著兩人，越看越覺得兩人配。
吳哲長相清秀，身高大約185，皮膚白，臉部削瘦，雙眼皮，黑黑的瞳孔，鼻梁高挺，**漾著笑意的嘴唇，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李尹意味深長的摸著下巴，看了看蔣瑾，又看了看俞戀思和吳哲，“不簡單，這事不簡單！”
蔣瑾瞟了眼，拿著筆往他身上一甩，靠著背後的牆，“怎麽個不簡單，說說。”
李尹身子一顫，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不對勁，從剛剛進門就不對勁！
摸著鼻子笑道：“沒，沒有。”
林嘉嘉挨著俞戀思問道：“俞小思，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俞戀思指尖點了點剛剛做的物理題，“昨晚沒解出來。”
“那你怎麽不找蔣瑾啊！”
俞戀思聞言一頓。
須臾。
她開口：“不想打擾他。”
林嘉嘉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湊到她麵前，低聲問：“怎麽回事，你們吵架了？”
俞戀思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他要考A大。”
林嘉嘉半響沒反應過來。
三十秒後，突然想起什麽，遲疑的說道：“應該不是吧……”
俞戀思沒說話，眼眶微紅，其實心底明白，大家都明白，隻是自己不願承認。
林嘉嘉看她如此模樣，很不舍，抱著她安慰道：“不會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們倆為什麽這麽久不聯係呢，電話……”
她打斷林嘉嘉的話，一行清淚沒忍住順著臉頰滑落，“別說了。沒事。”話畢，指尖輕輕抹掉淚水，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蔣瑾見狀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