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宿（前傳在專欄）
“所以，我們二十年後不僅有孩子，還是兩個？”
這回倒是祁舒箋震驚了，她看向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另一個小朋友，確實是如她所想，這是夢中的另一個孩子。
她張了張嘴：“沂青，你…”別擔心。
陸沂青卻將手裏的氫氣球伸到了祁舒箋的手裏，神色極為認真：“送你。”
“啊？”祁舒箋呆了一瞬，她看了一下已經頂出到天花板的海綿寶寶氣球，滿是詫異，確還是伸手捏住了細細的線，歪了歪頭道：“怎麽送給我這個？”
陸沂青不自在的將碎發挽至而耳後，清冷的聲音低了許多：“他們都有。”你…你也得有。
祁舒箋替她解釋：“你看到了那些學校裏的那些臭情侶天天買這個，所以也想給我買？”她再一次拽了拽氫氣球的細線：“對於昨天的我來說太幼稚了，對於今天的我來說就剛剛好了。”
“……”因為你當媽了？
陸沂青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和小朋友交流一下吧。”祁舒箋看著正在玩氫氣球的陸潭和又在看《動物世界》的祁諾沉默了一瞬，又看向陸沂青：“還是說我們先交流一下情報？”
陸沂青看向了那個和自己很像卻還沒相處過的孩子，出聲道：“單獨聊。”
“好。”祁舒箋領著陸沂青進了洗浴室。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偶爾能聽到客廳的電腦的聲音。
但不知為何，祁舒箋還是覺得氣氛十分沉悶，周圍太過安靜了一些。
她舔了舔唇：“沂青，你…有很討厭她們嗎？”
其實她更想問，有覺得以後和我在一起很討厭嗎？
陸沂青略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心下有些不舒服：“你討厭她們？”
“怎麽可能？我相處的那個孩子簡直是翻版的你，我喜歡還來不及呢。”祁舒箋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微紅著臉解釋：“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陸沂青清了清嗓子，她詳細的說自己知道的信息：“那個小朋友叫陸潭，小名長歌，今年六歲，性格…”她微微翹起嘴角：“性格很外向。”不太像我們兩個呢。
祁舒箋分析道：“外向？她是跟誰長得？我們兩生出個外向的小朋友？難不成是隔代遺傳？像奶奶？哦，不對，跟的是你的姓，像她外婆？”
“舒箋，你…”是不是接受設定太快了？
陸沂青被她的一段話說的實在是既別扭又覺得隱隱好像很是正常，似乎她和祁舒箋多年以後應該就是這樣交流的，平淡又溫馨的生活。
“抱，抱歉…”祁舒箋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表情嚴肅了些：“跟著我的小朋友叫祁諾，比較安靜，喜歡看《動物世界》，雖然和她相處了大半天，但其實沒說幾句話，趁著她看電視的時候，我算是有了心理準備了。”
心理準備？
關於什麽呢？
關於她和陸沂青十三年後會結婚的事情。
關於她和陸沂青生了二個孩子的事情。
關於她們一家四口的生活很幸福的事情。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祁舒箋幾乎算是想了個遍，但陸潭是個鬧騰的性子，陸沂青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冷靜一下，仔細的思考幾個人的關係。
“這樣嘛。”陸沂青點了點頭，她沉默了一下，看著祁舒箋的眼睛，繼續說道：“舒箋，抱歉，我喜歡女孩子的事情沒告訴你。”
聞言，祁舒箋轉了個身，背靠在洗漱台上，她道：“怪不得那麽多女孩子給你送情書。”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眸子裏的笑容漸濃：“我還真的以為她們搞錯了。”
祁舒箋在知道她和陸沂青多年後結婚的時候，曾經想過兩個人的性取向。至少她到現在也沒有對其他的女孩子有異樣的想法，哪怕是麵對眾多女孩子追求的漂亮的陸沂青，她也隻是覺得好看而已，也沒有多餘的想法。
祁舒箋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是想通了似的：“怪不得你不喜歡和我親親抱抱。”
“……”這不是應該的嗎？
陸沂青垂下眸子，斂神聽了聽客廳的動靜，兩個小朋友好像在討論她和祁舒箋不太一樣的事情。
她和祁舒箋不僅相貌有所變化，想來性格應該也會有所不同，尤其是她和祁舒箋的關係，從孩子的口中可以聽得出來，今後的她們簡直可以用黏黏糊糊來形容，她們現在關係也算不錯，但正如祁舒箋所說，現在的她和祁舒箋想來是不可能親親抱抱的。
“孩子該怎麽辦呢？”
“哎。”祁舒箋聽到對小朋友的安排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和陸沂青現在僅僅是隻有二十歲的大學生，養兩個小朋友想想都覺得困難。
她瞥了一眼站的筆直，正正經經的陸沂青，又輕鬆了許多：“還好另一個人是你啊，不然我可能要崩潰了，和一個不太熟的人養兩個孩子，我直接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陸沂青：“……”
“剛剛我也問過祁諾了，祁諾現在在上幼兒園，她是在良景那邊上的，不僅離我們太遠，離我家也很遠，估計是不太適合送去上。”祁舒箋掏出手機給她看備注。
陸沂青目光落在祁舒箋的手機上，上麵寫了幼兒園的名字，收費標準，教育體係，距離等一大堆東西，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祁舒繼續道：“而且以她們兩個現在的情況，上公立幼兒園是不可能的，隻能上私立學校了。”
她望向陸沂青的眸子：“這就意味著憑我們兩個著實是有點困難，還是告訴家裏長輩比較好。”
祁舒箋隻見過陸沂青媽媽一次，不太敢確陸沂青和媽咪的關係，又補了一句：“如果你那邊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用的。
“舒箋。”陸沂青打斷她，輕聲道：“我這邊也可以。”
“其實剛剛就家長這個問題我也想了一些。”祁舒箋聲音略低，帶著幾分歉意：“以我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會讓阿姨生氣。”
陸沂青偏了偏頭：“什麽？”
祁舒箋不自在的握緊手機，低垂著眸子：“女生，二十歲，工作幾乎算是沒有，怎麽看也不像是你的好歸宿。也不知道將來我們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陸沂青低低的喊她，她也學著祁舒箋的動作靠在水台上：“舒箋，你很好，是一個很好的媽咪，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她不自在的偏頭，發絲垂下來正好擋住了臉部，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祁舒箋伸出手來將陸沂青的頭發順至耳後：“我會好好努力的。還有…如果你覺得我對待孩子或者對待你讓你不舒服了，請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她手握成拳頭，頗有幾分緊張：“我真的沒有接觸過兩個女孩子相處的事情。”
陸沂青說：“舒箋，按照你喜歡的來好就好。”
“是嘛。”祁舒箋緊接著和她商量：“那能抱一抱嗎？”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祁舒箋似是看出了她的無語，她用食指勾了勾陸沂青的手：“那拉拉手總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麽？
見陸沂青應了，祁舒箋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她才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陸沂青的手，她的手祁舒箋也偶爾碰到過，隻是覺得皮膚好，現在的感覺確是：“沂青，你的手好冰啊？是不是生病了？”
“……”那你別拉！
這時候，陸潭突然開了門進來，見到兩個人坐的很近，手又拉在一起，下意識般的捂住眼睛，又把門關上了。
陸沂青&祁舒箋：“……”
沒過一會兒，陸潭又開了門進來，臉上有些紅：“媽媽，媽咪，你們能不能出去親，我要上衛生間。”
祁舒箋的臉紅了個徹底：“我們沒有在親。”
陸沂青倒是今天從陸潭的口中知道將來的自己和祁舒箋應該經常親親，所以唯獨這一點有所準備，臉隻是稍微有些不自在。
“隨便啦。”陸潭往裏麵走了幾步，推著兩個人出去，陸沂青道：“長歌，需不需要我幫你？”她擔心小朋友第一次來這裏，不太熟悉。陸潭又還沒和現在的祁舒箋說過幾句話。
陸潭應了一聲：“謝謝媽媽，不過你等會兒還是要出去哦，我都這麽大了，還是有點丟人的。”
祁舒箋看了她一眼，見陸沂青似是胸有成竹的感覺，她便關上了門，從浴室裏出去了。
祁諾還在認真的看《動物世界》，算算時間已經很長時間了，祁舒箋坐過去溫聲勸道：“祁諾，你今天看了很長時間了，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眼睛會看壞的。”
祁諾看了一眼電話手表上的時間，似乎很是懊惱，小聲道：“媽咪，這個表好像壞了，它都沒有提醒我。”她奶聲奶氣的道歉：“下次不會了，媽咪。”
祁舒箋：“……”
這個是不是實在太乖了一些？
沂青的基因也太強大了吧。
“沒，沒關係，手表壞的話，等我閑下來再去幫你買一個吧。”祁舒箋之前沒有關注過電話手表的事情，但從小朋友手上戴的來看，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恐怕是做不到的吧？
“第一百一十一套眼保健操現在開始。”
祁諾坐的端端正正的，已經開始跟著聲音做眼保健操了，小胖手在穴位在各種穴位處按摩，做的似乎很是標準。
祁舒箋：“……”我大受震撼。
陸沂青這時候也從衛生間出來了，聽到眼保健操的聲音也是一愣，她坐在祁舒箋的身邊，似乎在問這是在幹什麽？
祁舒箋壓低了聲音說：“祁諾今天電腦看的時間有點長了，保護眼睛呢。”
原來是這樣。
見祁舒箋隱晦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陸沂青還是出了聲音，聲音已經染上了幾分不自在：“確實像我。”
“…噗。”祁舒箋憋住笑：“那你小時候也過於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