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采藥遇襲

天已經全黑下來,月亮高掛在天邊,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一陣陣晚風吹過,帶起陣陣寒意。這裏晝夜溫差大,一個人的帳篷,沒有火堆取暖,是注定要凍感冒的。

趁著月色,梁斌在附近撿了些幹柴和石頭回來生火。沒有打火機,沒有打火石,隻好用最原始的方式——鑽木取火了。原理很簡單,實際動手卻費勁。摩擦半天,汗水都整出來了,終於看到了點點火星,趕緊鋪上易燃的火絨,總算點著了——真想念打火機,天然氣呀。

“你怎麽會生火?”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男人,把梁斌嚇一跳。剛剛過於專注,加上前世沒有任何生存上的危機,對危險的預警,遠不如這裏的原始人類。隻見眼前這人劍眉星目,直鼻權腮,英氣十足,是個活脫脫的美男子。梁斌發現,到這裏以後,自己在審美上一直在跑偏,竟然開始注意起男人的外形了。

努力搜尋原主的記憶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沒有開始鑽木取火,火種靠的是每次閃電劈下,引燃樹木得來的。要是火種熄滅,需要拿很多食物去其它部落交換,所以,火種非常寶貴,一直有專人看著。這可怎麽辦呢?梁斌同學從來不是會撒謊的主啊,苦了他了。

“我...我...就...就有一次做夢,夢裏看見有人這樣取火,之前以為是假的,今天試了試,沒想到真的可以取火。”額,這蹩腳的借口,梁斌自己聽了都臉紅。

男人沒有說話,不知有沒有相信,至少沒有繼續盤問。男人把手中纖細鋒利的骨刀和一根拇指粗的“骨針”遞給了梁斌。梁斌看著“骨針”皺了皺眉,開口問道:“還有更細一點的嗎?這個太粗了。”

“這是最細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誒...”這人,這可是救大首領的命也,這麽草率的嗎!看來今天又得加班了。

梁斌找來一塊平整堅硬的石板,開始磨“針”。這小日子過得,一會鑽木取火,一會骨棒磨成針,不知還有什麽刺激的生活等著他呢。

梁斌是在一陣陣喧鬧聲中醒來的,他昨晚睡太晚了。看著浩浩****的人群,梁斌趕緊帶上家夥什跟著一起,在森林裏形單影隻可是要人命的。

一夜之間,部落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新來的奴隸找到了一個叫甜薯的,非常好吃的食物,這也讓部落的人難得的對這群奴隸的出行有了期待。

此時的梁斌還不知道,他這一個小小的發現,竟讓甜薯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裏,成了部落裏的硬通貨,連上等的肉都比不上。

一個帶隊的雄性來到梁斌身邊,滿臉堆笑地說:“聽說你昨天找到了甜薯,很香很甜那種,還記得在哪兒嗎?咱們今天多帶些回來。昨天就首領,族巫,祭司他們吃到了,都說好吃。”男人滿臉期待的看著梁斌。

“嗯,到時我帶大家一起去挖。”梁斌回以微笑。

沒想到梁斌答應得如此幹脆,男人竟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一路上,梁斌總感覺有雙眼睛盯著他,回頭看卻什麽都沒發現,梁斌隻當是自己的錯覺。畢竟,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得罪什麽人,應該不會有誰惦記著他吧。

今天每個人都收獲滿滿,梁斌也采了足夠的殺菌消毒的草藥。可一味重要的麻醉藥材怎麽也沒找到。梁斌有些憂心忡忡。沒有麻藥,他不敢想象那剜肉之痛,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關羽一樣,刮骨療毒而麵不改色。梁斌也不忍心讓人如此痛苦。

眼看天色漸暗,梁斌愈發焦急,尋找的範圍不斷擴大,竟脫離了大部隊也未發覺。終於,在一處向陽的灌木叢中找到一株花瓣似喇叭,顏色白白的曼陀羅花。梁斌三步並做兩步地上前確認了一下,確實是他正要尋找的麻醉草藥!太好了,太好了!這下所有草藥都采集齊了。之前苦尋不得的焦急,此時一掃而光。

收集完藥材之後,抬頭一看,才發現周圍皆是陌生景象,才不由得害怕起來。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好一段路,也不見部落的人。這下梁斌是真著急了,又不敢再走,要是遇上個豺狼虎豹啥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怎麽辦?怎麽辦?心裏越是焦急,腦袋裏越是一團亂麻。突然後背一凜,梁斌倏地站直身體,看向四周,一頭骨架奇大,身形枯瘦,形似野豬的野獸正向他猛衝過來。梁斌嚇得後背發涼,兩腿發軟,竟癱坐下來,隻用力握著骨刀,想要跟眼前這猛獸同歸於盡。

梁斌甚至在思考,哪一種死法可以讓自己不那麽痛苦些。

在野獸即將靠近梁斌的那一刹那,野獸竟朝一側歪倒了下去,並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此時叢林裏躥出幾個男人,向野豬身上補了幾刀,直到野豬不再動彈。

梁斌半晌沒回過神來,人都嚇傻了。

直到幾人用藤條和木頭抬起野豬,梁斌才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昨天送來骨刀和骨針的那人,野豬上那致命的一擊正是出自這人之手。感激的話說不出口,梁斌隻將這份恩情默默記下。

回到部落,梁斌照例跟其他奴隸一起來到祭司處上交今日采摘的食物。輪到梁斌時,祭司明顯楞了一下,說:“首領有交代,你的食物可以不用上交。”說著,把放在石板上的獸皮袋還給了梁斌。梁斌也楞了,這就免稅了嗎?不過自己在這兒住著,受部落保護,卻不上交食物,怎麽也說不過去。

梁斌從袋子裏拿出一半的甜薯放在麵前的石板上,說:“我是部落用食物換來的,部落給我帳篷住,今天部落的人還救了我,這是我應該給予部落的,雖然我是一個奴隸,但我不會白要部落的東西。”

說完拿走獸皮袋逃也似地離開了,他不喜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更不想在僅剩的時間裏還留下個貪小便宜,好吃懶做的名聲。

吃完每天唯一的食物,梁斌來到首領的帳篷,準備接下來的手術。

帳篷裏除了首領以外,還站著他的救命恩人,梁斌打聽到這人叫墨,是部落裏捕獵能力僅次於首領的男人,也是首領的好朋友及忠實擁護者,部落裏都是用捕獵能力作為評價一個人強壯與否的標準。

梁斌把一碗熬好的麻醉湯藥端給首領,卻在中途被墨攔下。他招來一個奴隸,讓人先喝下了湯藥。對不太信任的人保持適當的懷疑和警惕,梁斌覺得非常合理和必要,甚至對這樣的做法表示欣賞。想要帶領一個部落強大,除了實力以外,謹慎是必不可少的。

在等待藥效反應的時間裏,梁斌把骨刀和骨針在沸水裏反複煮過消毒,沒有縫合的線,梁斌就扯了一些自己的長頭發作線,扔進水裏一並消毒。同時用消炎藥水先給傷口周圍做了清潔。

直到確認湯藥隻是麻醉後,梁斌才被允許給首領服用。

約一刻鍾後,確認麻醉已經生效,梁斌開始清理傷口。這是梁斌第一次處理這麽嚴重的抓傷,握著骨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深呼吸幾口,強製鎮定之後,梁斌開始小心翼翼地刮著傷口上的腐肉,緊張到額頭冒汗,不得不讓一旁的墨幫忙擦汗。

正刮到一半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嗬斥:“住手!”旋即帳篷裏進來兩人。

梁斌嚇得骨刀掉落在地...

一位身著雪白獸皮,身材勻稱,個子高高的雌性,麵露凶狠,眼含敵意地直奔梁斌而來,墨搶先一步擋在了兩人之間。

“墨,你攔著我幹什麽?這個奴隸要害死啟,你看不出來嗎?”雌性憤怒地吼道。

墨淡定地說道:“我隻聽首領的。”沒有絲毫讓步。

梁斌不敢耽誤,趕緊重新消毒骨刀,繼續被打斷的部分。無論如何不能半途而廢,墨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對付兩個雌性肯定不成問題。

一雌一雄對峙著,雌性還在喋喋不休,墨完全不為所動,如守護神般阻止任何想要靠近首領和梁斌的人。

跟雌性一起進來的另一個雌性站在一邊,完全不參與,仿佛就是個打醬油的群眾演員。

偏偏那人卻十分俊美,讓人無法忽視。來人皮膚光滑,容貌俊美,但因為他臉上神色淡漠,平添了三分拒人千裏的冷硬,雖不失美感,卻也令人難以親近。

等到一切治療結束,首領還未清醒。梁斌想要逃離這詭異緊張的氛圍,卻被帳篷裏的三人同時拒絕。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各懷心事,又各自默契的保持沉默。

原來衝進來的兩人是首領大人的兩位雌性。氣勢洶洶的那位雌性叫加瑪,是鄰近的東夷部落首領的弟弟,從小深得哥哥的寵愛,性格有些囂張,但為人單純。在一次部落交換節上一眼就看中了啟,便苦苦央求哥哥,把自己送給啟做雌性。哥哥看啟聰明又強大,心裏也樂意這門親事。便親自上門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