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焦文在於信和於駒兩人麵前都將關係退到了安全區,在朋友名義的掩護下,肆無忌憚地助長曖昧。

於駒在上次那個分別吻之後,沒過多久還是沒忍住,主動來找他。焦文對此早有預料,他拒絕一次後,答應了第二次的邀約。

焦文來的路上堵車,比說好的時間要遲了不少,他停好車後,邊匆忙走著邊給於駒打電話。

“文哥!”於駒的電話接起,電話裏的聲音和不遠處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焦文環顧四周,終於看見馬路對麵墊著腳興衝衝對他揮手的於駒。

綠燈。

焦文腳上還穿著上班時的皮鞋,但克製不了他輕快的腳步,小跑地過了斑馬線,臉上在見著於駒的那一刻也揚起了輕鬆的笑意。

“怎麽在這裏等著?”焦文問道,久久沒聽到於駒的回複,他疑惑地看過去。

盯著焦文愣神的於駒反應過來,道:“我怕文哥找不到我,記得停車場出來會路過這邊,就來這裏等了。”

“等多久了?”焦文問。

“也沒多久。”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腳步不停,向學校外最繁榮的一條街走去。

於駒一路上總是忍不住偶爾看著焦文愣神,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透著粉色的薄唇,垂在眉尾的碎發,還要麵對他時的笑意,一切都令他著迷。

在馬路另一段,等著焦文向他走來時,他的呼吸都為此停住。焦文的眼神和動作讓於駒懷疑他們之間的過往,他是不是偶然丟失了他們交往的記憶。

他不能停止地妄想,又真切地明白那隻是妄想。但是真的當焦文向他走來,站在他身邊,他腦子裏什麽也不想了。

“啊、對不起。”擁擠的人潮,正在和朋友閑聊的人差點和於駒相撞。

焦文伸手把於駒攬到懷裏,半擁著他。躲過那個人後也沒有鬆開,自然地攬著他向前走。

他觀察著少年臉上遮掩不住的紅暈,心裏浮出一絲奇怪,對係統說:“你說……於駒的反應是正常的,還是在框我?”

係統:“玩家,我不明白你的疑問。”

“沒……”焦文若有所思,“可能是我想太多,總覺得於駒的反應太過了,十分地……具有進攻性。”

焦文把思慮放在心底角落裏,現在排第一的是麵前的人。

於駒領路,焦文隨著他在小路左拐右拐,然後來到一家烤魚店裏。地址稍偏,但裏麵人一點也不少,應該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

焦文出色的樣貌和成熟的打扮為他吸引了不少目光。焦文正打量著店內布置,手上一緊,於駒牽著他向角落隔間那走去,手自然地抓著他的手腕,留給他一個帶著微笑的側臉和嘴裏拋出來的問題。

到了落座前,於駒鬆開了他的手,坐在他的對麵,整個過程,無比自然隨意。

不是錯覺,焦文含笑回答著於駒對他過去幾年生活的種種疑問,心中明悟,現在攻守反轉,於駒在主動博取他的好感。誇大暗示對他一舉一動的心動,同時悄然靠近他。

這種感覺對於焦文來說,十分新奇。

烤魚被煮得咕嚕咕嚕冒熱氣,於駒愛吃辣,裏麵的辣椒紅豔豔的一片,越煮越辣。

焦文從一開始的淡定到後來小聲嘶氣,現在徹底停筷,喝酸梅湯止辣。

“斯哈……”焦文努力平靜地吸冷氣,忍不住咬咬舌尖,緩解刺痛感。

“文哥你以前不是愛吃辣的嗎?”於駒麵色如常,好奇問一句後再要過來一杯加冰塊的水,放到他手邊。

“在國外沒機會,胃口養清淡了。”焦文臉上泛起潮紅,升騰起濕意,口裏含著塊冰降溫。

按照焦文的模樣,兩個人這頓飯顯然吃不下去了。

於駒跑去結賬,回來歉意地說:“我的錯,來之前想著是新開的店,正巧你沒吃過。反倒忘記問你的口味了。”

焦文含著舌尖上一小塊冰,向於駒表示沒關係,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徹底黑了,進入夜晚。兩人商量一二,焦文開車帶他去市中心附近重新再吃點東西。

“不吃晚飯了?”焦文把錢遞給路邊擺著透明玻璃櫃的商販,對方利落地拿出一串冰糖草莓沾一張糯米紙遞給於駒。

“我想吃街邊小吃嘛。”於駒開開心心地咬了一大口草莓,“我哥平時不讓我吃這些。”

“要是讓於信知道了,又是我代你挨罵,是嗎?”焦文笑罵他,但說是說,也沒真的攔他。

“我陪著你一起。”於駒靠過去勾住焦文的脖子,親昵地說,“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咬一口。”於駒舉著冰糖草莓在他眼前晃晃。

“不了,我不愛吃這些。”焦文拒絕。

“我想讓你也嚐一嚐,試試吧,哥。”於駒不肯放棄依舊舉著,透明淺黃色的糖衣在他下嘴唇上輕輕碰了碰。

被咬掉草莓尖的冰糖葫蘆露出粉白的果肉,包裹在糖衣裏,看上去也不是很糟糕。

焦文對著於駒期待的眼神,猶豫一二,下嘴咬住糖衣,外殼不僅硬,還黏,比他想象中的要費力得多。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兩人本就近的距離,現在更是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

於駒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側臉靠近,張開嘴咬住了草莓的另一半。

時間似乎變慢了,焦文清晰地感覺到脖子上那隻手的力道不自覺地緊了緊,距離他隻有幾寸的臉上卸下防備後柔順得讓人心動的神情,潔白的牙齒咬住透明的糖,仿佛響在心中細微的哢嚓聲。

於駒把另一半草莓嚼碎,抬眼看焦文,對他愣神的模樣一笑,打趣問道:“文哥,你打算咬著不鬆口了嗎?”

焦文回過神,他的目光不再清澈直白,側過身躲開於駒的視線。

“‘我’要走向不歸路了。”焦文悄悄對係統宣布,聲音顯示出他內心隱秘的興奮。

“玩家請確認,正式開啟‘紅玫瑰’麵板嗎?是or否。”係統響起提示音。

“是。”

街邊店鋪裏明亮的燈光撲到腳邊,焦文轉過頭後沉默著。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於駒能看見他一鼓一鼓的臉頰,還有不小心貼在他下顎手背上灼熱的溫度。

“文哥?”於駒催促地喊道。

焦文沒辦法轉過頭來,手撥弄額前的碎發,想要更多地遮掩住自己的神情。

“咳、咳。”焦文很假地咳嗽兩聲,然後放下手,露出紅暈未退的臉,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吃個糖葫蘆還會被嗆到,我吃不習慣,你自己留著吧。”

“嗯——”於駒拉長聲調,眼睛緊盯著他臉上的神色,最後幹脆地應道:“好吧,前麵還有我想吃的,快點去排隊!”

不同於於不久前的拉手腕,焦文現在手掌被於駒牢牢地抓在手心裏,十指相扣,他輕輕掙了掙,沒有得到反應,便放棄了。

像約會一樣的聚會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每當焦文作出想要提醒他時間的樣子,於駒立馬興起對下一樣東西的好奇,不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直到繁華的路段逐漸冷清,於駒才恍然從興奮中抽離,“時間過得太快了,遭了,我們宿舍的門禁!”

焦文無奈而寵溺地看著他。

“我能翻牆進去。”於駒張揚地說,看過來的眼神裏帶了幾分得意。

“我還要誇你嗎?”焦文揉亂他的頭發,好氣又好笑地說:“在我家睡一晚算了,明天有早課嗎?”

“沒有!謝謝文哥!”於駒歡呼,蹭過來抱他。

“身上一股燒烤味。”焦文說著,沒躲,在於駒撲過來時還穩了穩身形,怕他摔倒伸手護著他。

……

焦文在收納櫃裏翻出浴巾,到主臥浴室前敲門,“於駒?”

“文哥?我沒鎖門。”隔著門,裏麵傳來於駒悶悶的聲音和嘩嘩的流水聲。

係統:“他沒鎖門。”

焦文開門沒進去,留下縫隙,把浴巾遞了進去,“我昨天把浴巾洗了,忘記放回去,你用新的吧。”

裏麵的人沒及時回應,一小會兒動靜後,焦文的手腕被另一隻濕漉漉的手扯進了浴室。

“文哥,洗發水泡沫進眼睛裏了。”於駒頭上頂著未洗淨的蓬蓬白色泡沫,眼睛緊閉求救,“快幫我,好痛好痛!眼睛睜不開了!”

浴室裏充滿了洗發露的香味,於駒赤.**,光是看到的上半身,鎖骨明顯,肌肉線條流暢,腹部是恰到好處的腹肌曲線,上麵還沾了一小團濃密的白色泡沫。

“你不要動。”焦文抓住他的手臂,用手裏的浴巾擦掉他眼周的泡沫,再用清水打濕,反複擦拭。

“睜開眼睛一點點,洗掉。”焦文打開洗漱台的水龍頭,捧著清水擦洗他的眼睛。

“好了嗎?”焦文關切地問道。

於駒眨眨眼,感受了下,“好了。”

“我把浴巾搭在這裏了。”焦文說,轉身準備出浴室。

“文哥。”於駒拉住了他,臉上沾著水,額頭上是不是有水珠順著臉頰滾落,生出一股清純的感覺來,但偏偏他的眼神熱烈,往焦文脖子下一掃,說:“你的衣服被我打濕了。”

臥室裏開了暖空調,焦文便脫掉了外衣,隻剩下一家貼身的襯衫。被於駒拽進來後一通**,胸前的布料已經濕透了。

“沒事,我等會兒就洗澡。”焦文扯扯吸附在皮膚上的襯衣,不甚在意,解開兩顆扣子準備出去換衣服。

“擦幹。”於駒攔住了他,濕漉漉的手指按在他襯衣的紐扣上,慢慢幫他解開,“天氣冷,感冒了怎麽辦?”

“哪有……”哪有那麽誇張,幾分鍾的事。

焦文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裏。

於駒手指上的水摁在了焦文裸.露出來的胸口肌膚上,他拿指腹接住,舌頭舔掉了那顆水珠。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大家都是很有安全意識的漁夫啊,喜歡有備船(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