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總裁和他的替身情人(33)
“我不需要他的愛。”穀雨霖唇角的笑意緩緩收了, “隻要我愛他,就夠了。”
“你真是個瘋子。”陸非果皺了下眉,果然,還是得找陸非因才能對付這個人。
不管他承不承認。
“找陸非因嗎?”穀雨霖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 說, “陸非因現在,大概恨不得讓阿酒離他遠遠的吧。”
陸非果敏銳地察覺到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他心裏不好的預感越發濃重。
“你什麽意思?”
“陸氏集團最重要的機密, 現在就在我的手裏。”穀雨霖將掉在地上的眼鏡拾起,從右側口袋抽出一個手帕, 擦拭起來。
“而你猜, 這份機密,是誰拿走的呢?”
陸非果呼吸一滯。
“——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地說。
“是或不是,你可以問陸非因,看他是怎麽說。”穀雨霖說, “但是現在, 你該走了。”
陸非果知道, 這件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陸非因的態度的確模糊不清, 但不是穀雨霖所想的那種憤怒。
這件事情, 一定還有蹊蹺。
陸非果走了。
這時, 穀雨霖終於捂著嘴咳了幾聲, 單手撐住牆。
“下手還真重。”
他戴上眼鏡, 快步走進了房間。醫生正在緊急忙碌當中, 穀雨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陳酒, 低聲問:“他怎麽樣?”
“數據顯示, 也許是因為黑瓶的副作用還沒有完全消失, 最近又受到了其他人開花的刺激,加上不規律的灌溉導致高燒和昏迷。”
穀雨霖皺起了眉。
“我之前……給他用過低劑量的誘導劑,對他的身體會有影響嗎?”
“用過誘導劑?會有影響,藥方要酌情更改。”醫生說著,“三天內看看情況,如果到時候還不醒,恐怕要親自找黑瓶的研究者詢問受試者情況。”
穀家的醫生,醫術自然是好的,並且訓練有素,短短幾分鍾,已經把房間改造成了標準病房。
穀雨霖‘嗯’了聲,說:“他會沒事吧。”
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
醫生並沒有聽到,給陳酒掛上吊瓶,安上心脈數據儀,又看了幾眼穀雨霖。
“先生,您臉上的傷……”
“不用處理了,你們走吧。”穀雨霖說。
陸非果是練過的,加上年輕小夥本來力氣就大,懷著被迫和戀人分開的仇恨心思,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穀雨霖的顴骨處至今還火辣辣地泛著疼痛。
但他無暇顧及。
數據儀每隔幾分鍾就‘滴’一聲,透明無色的藥水緩緩流入,陳酒的手背現出青色的血管,被純白的被單一襯,更是顯得脆弱無力。
穀雨霖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有時候,我恨你不記得了,但是記得那些,又有什麽用?”
“恨不得你去死,但是為什麽現在,我又心軟了呢?”
“原本,你應該在陸非因的怒火之下無處容身,但我把你接了回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麽。”
穀雨霖俯身,輕輕撥開了陳酒額前散落的劉海,看著這張令他愛恨交織的麵孔,想起陸非果臨走前在陳酒麵前落下的一吻。
“你和他在醫院裏接吻……”穀雨霖扯起唇角,輕聲說,“可笑,為什麽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還會嫉妒呢?”
他微微俯身,在唇即將接觸到陳酒那蒼白的唇僅剩一厘米的時候,停住了。
他和陸非因是戀人關係。
他和陸非果接過吻。
那他呢?
他已經不記得他了。
大概……隻記得,他是個表白之後被拒絕的可憐蟲。
最後,這個吻,悄無聲息地散了。
陳酒許久都沒有醒來。
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但他睜不開眼睛,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陳酒試探著說:“係統?”
係統:“嗯。”
陳酒:“我怎麽睜不開眼睛了,發生了什麽?”
係統:“我看看……你發高燒了,加上之前你身體很虛弱,還在開花階段,所以恭喜你,又快死了。”
陳酒:“……”
陳酒:“那咋辦。”
“沒事,有人在給你治病,專業的醫療團隊,一時半會死不了,應該夠你完成任務的。”
陳酒一怔:“陸非果帶我去醫院了嗎?”
係統:“不,你剛昏倒,穀雨霖帶著醫生過來了。”
陳酒:“這句話聽起來倒是很像他就在門口等我暈倒似的。”
係統:“哈哈哈哈,雖然但是,他隻是碰巧看了這個房間的香味測量計,發現很高,於是帶著醫生過來,碰巧你昏倒了。”
陳酒:“……”
係統突然說:“你觸發了一段原本沒有提到的劇情,三秒鍾後進入該場景。”
“三,”
陳酒:“什麽玩意?”
“二,”
陳酒:“怎麽進啊。”
“一。”
陳酒眼前的黑暗驟然散開,化成一片光亮,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麵前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電影屏幕之類的東西,此刻屏幕還是花的,上麵寫了三個字:載入中。
有點像九幾年的電視,沒有頻道的時候就是一片噪點。
係統:“你要選擇平麵觀看還是沉浸式體驗?”
陳酒:“沉浸式體驗是?”
“類似於全息遊戲,你會附在原主身上,但是你隻能看,不能改變原本的劇情。”
陳酒想了想:“就這麽看吧。”
有的時候,以上帝視角來看,能看到更多的細節。陳酒拍戲的時候,經常在屏幕上看回放,能看到更多的細節。
噪點消失,畫麵中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原劇情裏的陳酒。
陳酒坐在**,另一隻腳搭在櫃子上,衣服鬆鬆垮垮地穿著,說:“小穀,一起來排位啊。”
這裏顯然是類似於大學寢室的布置,牆紙是當下男孩都很喜歡的籃球明星,桌子上淩亂擺放著電子遊戲和漫畫書,一側的牆角堆著幾個籃球。
房間裏一共四個人,有兩個男孩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還有一個人站在床邊,背對著他們。
聞言,站著的男孩頓了頓,低聲說:“你們打吧,我去圖書館了。”
說著,他便出去了。
他轉過臉的時候,陳酒吃了一驚,問係統:“——這是穀雨霖?”
係統:“嗯。”
陳酒揉了揉有眼睛,屏幕裏的男孩比陳酒高一點,但他沒有戴那副標誌性的金絲眼鏡,劉海很長,遮擋住了眼睛,穿著一件起球的黑毛衣,整個人看上去,寒酸又陰鬱。
這跟陳酒印象裏總是打理的有條有理渾身透著精英氣質的穀雨霖截然不同。
變化也……太大了。
穀雨霖離開之後,寢室有人說話了。
“老大,那小子看上去就挺欠揍的啊,一副高傲的模樣,是在看不起誰呢?”小弟說,“每次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
“還好吧,畢竟人家是靠成績上來的,我們是花錢買進來的,看不起也正常。”陳酒懶洋洋道,“他每天這個點都去圖書館,也不是找借口。”
小弟嘖了聲:“那也不能什麽活動也不參加,前兩次宿舍聯誼,就我們宿舍缺人,尷尬死了。而且那副樣子,說出去都丟我們宿舍的臉。”
“你倒是管得寬啊。”陳酒嗤笑一聲,“那期末別讓人家給你遞小抄啊。”
“那他也沒給我遞啊。”小弟氣道。
陳酒:“所以不就掛科了,你還不趕快討好一下人家,讓他給你勾幾道題,免得再掛科,被你爸扣零花錢。”
小弟撇撇嘴:“怎麽討好啊,他什麽都不玩,給錢也不要,清高的很。”
“你怎麽就知道錢啊。”陳酒一笑,“交朋友,是要用真心的。”
畫麵一轉,緊接著,進入了一段極快速度的翻篇劇情。
陳酒在穀雨霖回來恨晚的時候給他買了吃的,然後以轉賬為理由加了他的好友,沒事就和他聊幾句。
帶著穀雨霖出去打球,看他不會,就親自教他。
帶著穀雨霖去私人理發店剪頭發,穀雨霖拒絕了,之後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又返回去道歉,被陳酒拍在腦袋上。
“你到底當不當我是朋友?”
穀雨霖愣了一下,眼睫微微顫動:“是。”
“那你就聽我的,剪頭發!”
穀雨霖最後還是答應了,問多少錢,陳酒說三十,穀雨霖也沒說什麽,隻是之後給陳酒轉了二百塊。
陳酒對著發型冊翻了半天,指著一個發型說:“這個適合他,剪這個。”
理發師便給穀雨霖剪了,劉海修一修,碎發理一個層次,鬢角修一修,足足剪了三個小時。
剪完,陳酒就驚呼:“你還挺帥的嘛!”
穀雨霖顯然不太自在。
陳酒看著他,摸摸下巴:“感覺還缺點什麽,你是不是近視啊,我看你上課戴眼鏡。”
穀雨霖點了下頭。
“那個黑框土死了,帶你換副新的,不要錢,我有優惠券,放心。”
上百副眼鏡挑下來,陳酒最後選了一副眼鏡:“你戴上試試。”
那是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就很貴氣,是穀雨霖平時壓根不會多看一眼的類型。
他戴上了,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他看到了陳酒微微帶笑的唇角,以及黑白分明的瞳孔。
明明成績不好,明明總是愛打遊戲,無視校規,明明私生活混亂。
但他的眼睛——
為什麽這麽好看?
此刻的穀雨霖,才是後來的陳酒,第一眼看到的形象。
後來的穀雨霖,是被之前的陳酒一手打造出來的。
穀雨霖自從改變了形象之後,他說話不再低著頭,因為低著頭陳酒就湊過來:“看我,看我啊。”
“做人,就要抬頭挺胸。那誰誰誰,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怕什麽啊,他們怕你才對,年級第一。”
穀雨霖:“我隻是,不習慣。”
不習慣有人這麽關心我。
過了一個年,陳酒回來,發現穀雨霖已經回來了,在整理行李。
“恭喜啊,聽說你被穀家認回來了,穀家也不錯,就比我家差一丟丟吧——誒,你臉怎麽了?”陳酒正說著,穀雨霖轉過身,露出臉上的青腫一片。
陳酒嚇了一跳。
穀雨霖眼神閃躲:“沒什麽。”
“穀家的人打你了?”陳酒微微皺眉,“要是不開心,就別回去了。”
“不是——”
穀雨霖沉默了許久。
“我不想回去。”
“那裏的人,都很陌生,我一個都不認識。”
“然後你媽打你了?”陳酒問。
“習慣了。”穀雨霖說,他的語氣有點漠然,轉過身繼續收拾行李。
“你他媽有病啊還收拾什麽行李?跟我去醫務室!”陳酒罵罵咧咧,硬拽著穀雨霖走。
醫務室,陳酒也沒敲門,直接進去了,結果剛進去,發現有人在醫務室裏接吻。
是兩個男生。
看到有人進來,兩個人立馬走了。
校醫請假了,怪不到這兩個人這麽肆無忌憚。
陳酒倒是沒什麽感覺,但他轉頭,看到穀雨霖眼中一瞬而過的嫌惡,像是很惡心一樣。
有的人是比較恐同,陳酒理解,於是也沒提起這件事情,熟門熟路找了紅花油:“閉眼。”
“我自己來。”
“你來什麽啊,這又沒鏡子,你是長了第三隻眼嗎?”陳酒說,“給我坐下!”
陳酒很少發脾氣,一發脾氣,穀雨霖就被他震住,沉默著坐下來。
陳酒也不用棉簽,用手挑了給穀雨霖臉上抹,穀雨霖坐著,陳酒站著,就俯下身,兩個人靠得很近,幾乎隻有十厘米不到的位置,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
陳酒完全無知無覺,給穀雨霖擦著。
“不衛生。”
穀雨霖突然說。
“又沒破口。”陳酒痛心疾首,“你知道你因為這張臉評上的校草嗎?就這麽被人打了,你也不會自己珍惜一下?”
“樣貌都是身外之物罷了。”
“看破紅塵了是吧?”陳酒嗬嗬,“反正你不靠臉吃飯,無所謂。”
“那你呢?”
“什麽?”
“靠臉吃飯。”
“我啃老,啥也不靠。”
穀雨霖抿著唇角:“這樣不好。”
“反正我也不是陳家的大少爺,家業輪不到我繼承。倒是你,穀家那個剛去世,所以才趕不及認你了,以後穀家肯定就是你的了,好好學,以後繼承家業了,帶我吃香喝辣啊。”
“我不要繼承家業。”穀雨霖認真說。
“這不是你說的算的。”陳酒兩下就給穀雨霖抹完了,然後輕佻地碰了碰穀雨霖的臉頰,“所以保護好你這張以後會上金融雜誌的臉蛋吧。”
穀雨霖怔怔看著他。
閉了閉眼。
大三那年,陳酒談了十幾個女朋友,逐漸把穀雨霖遺忘在角落。
每天回來,都很晚了,醉醺醺的,帶著香水味。
宿舍裏隻有穀雨霖還沒睡,他點著台燈在看書,見陳酒回來,皺眉:“你又去酒吧了?”
“喝了點酒,把小暖送回去了。”陳酒‘啪嘰’倒在**,一動不動了。
“你不是才分手,小暖又是誰?”
“小暖……就是小暖啊,穿短裙的那個,明天給你見見。”陳酒微微眯起眼睛,“你在寫什麽?”
“課題報告,明天要交了。”說著,穀雨霖起身,俯身給陳酒脫外套。
“什麽課題報告,我寫了嗎?”陳酒迷迷糊糊。
“我在寫你那份。”穀雨霖平靜道。
“哦……”陳酒說著,往穀雨霖肩膀輕飄飄一拍,“謝了啊兄弟,那老師可不好搞。”
穀雨霖垂著眼,看著陳酒逐漸呼吸平靜下來。
燈光調的很暗,他怕陳酒回來刺眼。
這對於陳酒來說這是個小插曲,早上醒了,也不記得什麽‘明天給你見見’之類的鬼話,第二天繼續神不見影,點名的時候,穀雨霖照樣幫陳酒答道,而他自己的名字,被劃上一個又一個的叉叉。
陳酒換女朋友的速度很快,光是上學期,他就交了十幾個女朋友,有時候宿舍聚會,也會把女朋友帶上。
穀雨霖始終沉默著,看著陳酒和女生調笑,看著女生坐在他大腿上,喂陳酒吃東西。
他沒有看陳酒和人接吻過。
隻有一次,陳酒夜不歸宿。
穀雨霖等了他一晚上。
直到天微微白,陳酒才晃悠著回來,見穀雨霖坐在桌前,驚奇道:“呦,起這麽早?”
“你去哪了?”穀雨霖說。
“沒哪,去小美家坐了坐……查宿了嗎?”陳酒打了個哈欠,“好累,我睡一會。”
他隨手拍了拍穀雨霖的肩膀,卻被他握住手腕。
陳酒拽了一下,沒拽動,以為穀雨霖在跟他開玩笑,說:“今天不用幫我點到,反正……又沒用。”
“我喜歡你。”
陳酒哈欠打到一半,聽到這句話,眼睛眨了眨:“你說什麽?”
“我喜歡你。”穀雨霖神情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但他死死握著陳酒手腕的力道不是這麽說的。
陳酒笑了:“你在開什麽玩笑啊?”
穀雨霖胸膛起伏了幾下,他輕輕一拽,陳酒渾身都沒有力氣,直接被拉倒在穀雨霖身上。
穀雨霖一動不動,穩穩地承受住了陳酒加在他身上的重量。
陳酒這次發現,他一直以為瘦瘦小小的穀雨霖,不知道何時已經長成了男人,他的力量甚至於連他都掙不過。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穀雨霖說這話的認真。
“別開玩笑,我當你是兄弟……”
話未說完,他胳膊被拉住,陳酒猝不及防倒了下來。
穀雨霖想吻他的唇,但陳酒側過臉,於是這個吻,隻留在了臉上。
穀雨霖正要說什麽,他被陳酒狠狠一推,後背撞在桌角上。
“你這家夥……我說了不喜歡你,聽不懂?”陳酒指著他,“你可以的。”
說完,摔門而出。
穀雨霖微微垂下眼。
剛才,他在陳酒的脖頸上看到了鮮紅的唇印,蜿蜒到衣領裏。
果然是,來不及了嗎。
陳酒很久都沒回來。
穀雨霖給他打了無數電話,打到一百個,陳酒終於接了。
“……對不起。”穀雨霖說。
“知錯了?”陳酒問,“你要是以後不說這個話,我們還是朋友。”
“我喜歡你,改不了。”
“你——”
過了十幾秒。
這十幾秒幾乎是對穀雨霖近乎淩遲的判刑時間。
隨後,他聽到陳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冷得像是十二月的雪山。
“穀雨霖,我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然後,電話掛了。
陳酒沒有再回來。
他換了宿舍。
穀雨霖去宿舍找他,然後看到陳酒在和一個男生在接吻。
透過門縫,穀雨霖和陳酒的視線直直對上。
陳酒翻了個身,把那個男生按在**。
那是陳酒和穀雨霖見的最後一麵。
但是穀雨霖並不知道,他離開後,陳酒把那個男生推了一把:“行了,別演了。”
男生眨眨眼:“剛才像不像在接吻?我特意算好時間了。”
陳酒拍了一把人民幣:“行了,走吧,別被他看到了。”
他吐出一口氣,重重地抹了把臉。
喜歡穀雨霖嗎?他不知道。
但他至今都記得,穀雨霖看著那兩個男生接吻的時候,眼神裏透出的無比的厭惡。
他絕對不是同性戀。
他隻是被這種偽善的友情蒙蔽了而已。
陳酒是個騙子,他隻是想騙穀雨霖給他寫作業,給他遞小抄。
但是後來,穀雨霖成了穀家的人,不再是個平頭小子。
自然也不需要他那可笑偽善的關心。
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大四,陳酒因為績點不夠被人舉報,之後退學。
再過幾個月,陳家被搞垮了,陳酒自然也成了眾矢之的。
被小弟攛掇著去找陸非因,三番五次,最後死在了冬夜。
這才是完整的劇情。
屏幕在大雪紛飛中漸漸暗了下來。
陳酒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他幽幽歎口氣。
“所以穀雨霖是沒有自己的造型師嗎?這麽久了,怎麽一直是一個造型啊?”
係統:“……”
為了安慰陳酒,他特意找另一半要了安慰詞條,看來是白要了。
陳酒說:“這個劇情的意義是?”
係統:“不,隻是碰巧你解鎖了這個隱藏劇情,所以給你看看而已,任務還是要做的。”
“行吧。”陳酒說,“我該醒了吧?”
係統:“三秒。”
三秒鍾後,陳酒意識回歸身體,他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的身體是冷的,大概是因為一直打吊針的原因,手背很涼。
但是他的手指,卻是暖的。
因為有個人,趴在他的床邊,輕輕地握著他的手指。
左手的手套已經摘掉了。
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打吊針,陳酒居然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看著天花板屬羊。
但是睡不著,他睡太久了。
他隻得無聊地瞥著穀雨霖。
穀雨霖是半趴在**的,臉側過來,還戴著眼鏡。
鼻梁被眼鏡架勒出一條紅印。
有點滑稽。
但還是挺好看的。
陳酒心裏百感交集,隻有四個字:命運捉弄。
原主對穀雨霖大概不是沒有好感,隻是他以為穀雨霖隻是把友情當成了愛情,而他本身不是同性戀,所以拒絕了他。
為了讓他死心,還花錢找了演員。
而他隻是想報仇,卻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穀雨霖。
而穀雨霖倒也夠狠。
不愛就毀掉。
原主悲劇的造成,背後肯定有穀雨霖的推動。
隻是不知道原主死的時候,穀雨霖有沒有一點後悔呢?
“醒了就不要裝睡了。”陳酒淡淡道,“還有,不要握著我的手,會禿頂。”
穀雨霖緩緩睜開眼。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
陳酒嗤笑:“因為我醒的時候,你握了一下我的手,雖然很快就放開了。”
穀雨霖看著陳酒:“你看到我,好像不怎麽意外。”
“這裏本來就是你家的產業,你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可奇怪的?”陳酒左右一看,“陸非果呢?”
“殺了。”
陳酒:“?”
穀雨霖微微低頭,看著陳酒,眼神幽深:“如果我把他殺了,你會怪我嗎?”
陳酒:“……”
我隻會害怕,然後報警,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