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總裁和他的替身情人(31)

陳酒……完全說不出話。

他傻了。

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 他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慢吞吞地說:“這、這不好吧……”

“怎麽還結巴了呢。”陸非果輕輕一笑,空氣似乎都在振動,“你看著我。”

這話是祈使句, 卻不是命令的語氣。

相反, 更像是一種祈求。

陸非果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人說過話。

陳酒是第一個。

但是他心甘情願。

生怕語氣重一點,就把眼前的人嚇跑了。

陳酒下意識看著他。

天色已近夜晚, 走廊亮起了一盞一盞的燈, 連這個小角落也難免遭到波及。

像是晝黃的顏料色彩,混合著深沉夜色潑灑下來。

若影若線的光暈打在臉上, 現出的是單純的, 極其完美的臉部輪廓,包括那長長睫毛的細微顫抖,脖頸到下頜線的優美曲線,以及緊接著隱沒於衣領的鎖骨線。

每一條輪廓線, 每一個因為動作而產生的變化, 都在無形地展示著某種不能言喻的**感。

世上的人大多膚淺, 對於姣好的皮相下意識就會心生好感。

這世界上,好看的人總是占有著某些優勢的。

但比皮相更重要的, 是個人本身的氣質。

說實話, 即便陸非果和陸非因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沒有人會把他們兩個人混為一談。

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即便是雙胞胎也各有差別。

陸非果:“你看, 我和他, 是不是很像?”

陳酒:“其實……”

陳酒未受傷的手被抬起, 他想收回, 陸非果卻不讓他這麽輕易地收手, 他微微低下頭,讓陳酒的手指觸到他的臉頰。

手指是冰涼的,觸到的是柔軟的,與外表淩厲完全不同的膚感。

“阿酒,你摸,”陸非果低聲笑道,“是不是一樣?”

陳酒:“……”

他又不是摸骨專家,這怎麽摸得出來?

陳酒不說話,陸非果便親手帶著他,從額頭一路摸下去,摸到眉骨線,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順著下頜線往下,指尖停在喉結的位置,陸非果看著他,說:“有結果了嗎?”

陳酒:“我不能……”

陸非果挑眉看他,並不說話,隻是在陳酒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帶著他的手繼續向下。

是和臉頰完全不一樣的觸感。

光潔、緊實,是鍛煉過的痕跡,是畫冊裏被稱為性感之神的地方。

手指像是著了火。

陳酒想抽回手,陸非因的力量卻比他大得多,他緊緊扣著陳酒的手,逼著他一寸一寸地摸下去。

非要讓他承認。

在某件事情上,陸非果和陸非因倒是出奇的相似。

是極其強勢,不予退讓的。

即便是想退,也找不到機會。

陳酒知道,他如果說不,陸非果是不會放開他的。

但是——

答應這種事情,未免太荒唐了。

哪怕這是一場遊戲。

不知何時,兩個人已經靠得很近了。

幾乎是緊緊挨在一起。

若是從遠處看,大概隻會以為這兩個人是在擁抱。

“阿酒。”陸非果的聲音更低了,甚至於多了幾分忍耐的味道,他將氣息輕輕吹到陳酒的耳邊,看著那一抹潔白在光暈的照射下緩緩地,透出了一股令人憐愛的粉色。

“你摸得我,好癢。”

“還要繼續下去嗎?”

終於,這個緩慢的,如同淩遲死刑般的動作終於緩緩停住了。

停在了一個,不能再往下的禁區。

陸非果向來對談戀愛這種事情沒有興趣。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都是浪費時間的,沒有意義的事情,在大家都春心萌動的時候,陸非果冷漠地看著他們,作出一些親昵的動作,內心毫無波瀾。

但這個時候,陸非果終於品嚐到了愛情的滋味。

他並不是用酸甜苦辣就可以全部概括出來的,是飽含著汗水,熱烈,抗拒,以及更為直觀的……

“你再摸下去,我就要——”

陸非果意味深長地說道。

陳酒被陸非果按住的手腕,已經擦出了紅色,而他的額頭和後背,也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沒有第三個答案嗎。”陳酒說,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陸非因說的沒錯,陸非果,的確是條瘋犬。

在大庭廣眾之下,在人來人玩的走廊裏,居然也敢這麽做。

饒是他不願意,也沒有絲毫的辦法脫困。

陳酒這時候才意識到,陸非果,也是很危險的。

一旦招惹上了,就再也擺脫不掉了。

除了答應下來,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隻是一個吻罷了。

給他算了。

陳酒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反正有那麽一句話。

躲不過就躺平。

還能怎麽辦呢。

陳酒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陸非果卻在此刻緩緩放鬆了對他的禁錮。

“送你回酒店吧。”陸非果說,他重重呼出了一口氣。

陸非果的聲音和平常沒什麽不同,但是又仿佛多出了一些什麽。

扣著他的手,轉而扣住了陳酒的手指。

骨節分明,而又十分修長,平日裏有時候也會夾著煙,或者漫不經心地打遊戲,現在卻和陳酒十指緊扣。

緊緊的,像是怕他跑掉了。

陸非果年紀尚輕,但在陳酒的事情上,他卻無師自通。

不能把人逼的太緊。

也不能放得太過。

但是對於陳酒來說,這種程度,已經很重了。

也不是沒有看過男的,偶爾開玩笑的時候也會去摸摸別人的腹肌,然後發誓自己也要練成那樣。

但是現在陳酒完全沒有這種坦坦****,磊磊落落的心思。

因為沒有人,一邊用濕潤的,哀求的,又透著光的眼神看著你,一邊一寸一寸地,行不軌之事。

陳酒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快被自己燒成三十八度了。

按理來說,陸非果的體溫要比他高不少。

明明剛才他的手還是冰涼的。

但是現在,和陸非果相握的手,明顯要比他還熱一些。

陸非果自然也感覺到了,但他隻是看了陳酒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陳酒:“……”

不說什麽,總感覺更加怪異了呢。

陳酒:“我是直男,對吧。”

陳酒:“他媽的陸非果撩我,和我沒關係吧。”

陳酒:“對吧對吧。”

這傻子。係統說:“你要是別顯得這麽激動,我可能還勉強相信一下。”

陳酒怒吼:“他撩我啊!我沒有心動!!我又不喜歡他!!我隻是當他是弟弟!!!”

係統:“那怎麽的,你想和他在這個世界談個戀愛?也不是不行。”

陳酒抓狂:“談個鬼的愛啊,我隻想做完任務趕緊走人!”

係統不說話了,和深櫃聊什麽啊聊。

無語。

醫院外麵正刮著大風,呼呼呼撲陳酒一臉,陳酒頓時心如止水了。

所以……

剛才隻是太熱了導致的錯覺。

一定是的。

坐上車,陳酒立刻解脫一般坐到了最邊上。

他這輩子沒這麽慫過。

但是,頭一次遭遇這種事情的陳酒真的有點應激,恨不得陸非果離他十萬八千裏遠。

陸非果後進,見陳酒縮到一旁恨不得躲到海的對麵,倒也沒說什麽,問陳酒:“你住哪個酒店?”

陳酒報了,陸非果皺了皺眉:“是穀家的酒店?”

“他是我大學同學。”陳酒硬著頭皮解釋,“我家那邊的房子退了,在他這邊暫住一段時間。”

陸非果捕捉到了一個字眼:“你是租的房子?”

“陳家人……對你不好嗎?”

很顯然,陸非果也知道,他是陳家的少爺了。

不過這話就是單純的疑問,並不帶其他含義。陸非果似乎不知道陸氏集團和這幾家之間的牽扯。

陳家含糊了幾句。

身上一毛錢沒有這種丟臉事情他是不會說的。

陸非果像是很熱,剛坐上來就開了車窗,麵無表情地吹著冷風,過了一會,掃向陳酒:“冷嗎?”

其實有點冷,畢竟冬天,還是大晚上的,陳酒穿的挺單薄。

不過陸非果比他穿的更少。

這時候承認冷,好像有點丟人。

陳酒便說:“不冷——阿嚏!”

陳酒:“……”

這個噴嚏仿佛是來嘲笑他不自量力的。

陸非果便關了車窗,和司機說:“麻煩開下暖氣。”

又過了一會,陸非果說:“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這種情況,不要自己一個人洗澡,要麽不洗,要麽找個人幫你。”

陳酒:“我可以在手臂上裹個保鮮膜。”

陸非果:“但你沒裹,因為很傻逼,對吧。”

陳酒:“……”

你可真了解我啊。

陳酒思忖了下,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早說清楚為妙:“我喜歡的,是陸非因這個人,不是他的長相。”

陸非果瞥了眼陳酒。

那目光裏透著一股“真的嗎”的疑問。

陳酒強調:“真的!”

“你喜歡他什麽,是我不能給你的。”陸非果單手撐著下頜,側過頭看著玻璃。

透過玻璃,能看到陳酒糾結的表情。

這話把陳酒問住了。

單看背影,其實也能發現這兩個人的截然不同。

陸非果的頭發永遠蓬蓬鬆鬆,隨意亂翹,是一種淩亂的帥感,而陸非因則永遠以整潔的,利落的形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不允許自己有衣冠不整的情況。

陸非果一貫都是懶洋洋的,像是什麽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是屬於大男生的散漫,但他仍記得那天打架的時候,他眼睛通紅,半跪在地上的情形。

還是個孩子啊。

正這麽想著,陸非果又開口了。

“你是圖他年紀大,還是圖他有錢?”

陳酒:“……”

我就不能是喜歡他這個人嗎?雖然確實不喜歡。

總算是下車了。

陳酒說:“你也回去吧,這麽晚了。”

“這個點,宿舍已經到門禁時間了,我回不去了。”陸非果坦坦****道,“我去網吧住一晚吧。”

他左右一看,正巧對麵就有一個網吧。

“我走了。”陸非果說。

“陸非果——”陳酒簡直要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啊?”

“是我拿你沒辦法才對。”陸非果說,他笑了一下,“第一次想談戀愛,真難啊。”

第一次想談戀愛,真難啊。

這句話就被平平淡淡地說出來。

不知道怎麽,陳酒的心扭了一下。

哪怕他知道,陸非果隻是一串數據。

卻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真實。

真奇怪,原來數據也是會想談戀愛的嗎?

但不管怎麽說,陸非果贏了。

“跟我走。”陳酒說。

陸非果:“去哪?網吧可不是那個方向。”

“帶你去開房。”陳酒不知道陸非果什麽時候學的明知故問,氣死人的一把好手。

陸非果‘哦’了聲:“我還小,不開房。”

當初誰說自己不小了啊?!

現在來這一套。

“而且我沒錢。”陸非果又接了一句。

陳酒:“……”

你這說的是重點。

我也沒錢。

行吧。

兩個窮鬼,一起在酒店的自助餐區吃免費的晚餐。反正是穀雨霖掏錢。

陸非果拿著勺子,看看陳酒。

陳酒立馬說:“我左手也能吃。”

“行。”陸非果說,“我給你拿,你吃什麽?”

“喝粥吧。”陳酒說。

陸非果就點著頭走了,回來端了兩盤意麵。

陳酒:“……”

陳酒指著盤子:“粥?”

“粥沒了。”陸非果理直氣壯道。

陸非果,名副其實的臭弟弟。

剛才對他的心軟,都是他腦子抽的風。

陸非果吃的很快,幾口就把麵吃光了。

一抬頭,陳酒瞪著他。

陸非果笑了:“吃啊,怎麽不吃?”

“你,喂我。”陳酒決定今天使喚死陸非果他媽的。

不經曆一下社會的毒打,是不會清醒的。

陸非果便給他喂,看著陳酒吃一點麵,腮幫子鼓起來,有點可愛。

他忍不住戳了一下。

陳酒:“……”

搞毛線。

好吧,生氣的陳酒,好像更可愛了。

吃完再收拾你。

陳酒用手指了指陸非果。

陸非果揚起眉。

明明沒談戀愛,他已經成了傻子。

吃著吃著,陸非果的叉子轉了位置,送到自己口中。

陳酒:“?”

“看你吃那麽香,我也嚐嚐。”陸非果說。

陳酒:“??”

剛才吃了一大碗的人是誰啊?

吃過飯,陳酒拿出手機,順手給陸非因發了一條好友申請。

身後靠過來一堵溫暖的牆,長臂一伸,就把陳酒的手機拿過來了。

陸非果看著陳酒給陸非因發了一條又一條申請,嘖了一聲,有點不爽。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想他了。”

那可不行。

陳酒說:“我要和他和好,但是他不理我了,怎麽辦?”

陸非果靜靜地坐了一會,說:“陳酒,你沒有心。”

那聲音很平靜,但是陳酒無端地從中聽出了幾分委屈。

陳酒:“呃……不是找他談戀愛。”

這句話原本他沒想說,但是不知道怎麽……就說出來了。

陳酒自己在心裏嘖自己。

心軟的不是時候。

陸非果原本耷拉下去的尾巴一下子又搖起來了。

但是聲音還是很冷淡:“那你找他做什麽?”

“你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個鎖嗎?”陳酒說,“我得找他把鎖打開。”

陸非果回憶了一下:“等會去你房間看看。”

“陸非因就是有病,正常人誰會把自己的植物鎖起來。”陸非果冷冷道,“這麽多年不談戀愛,可能已經有點變態了。”

陳酒嘴角抽了抽,心想你這麽抹黑陸非因,陸非因知道嗎。

“說起來,我倒有件事情要問你。陸非因不喜歡白清吧。”陳酒說。

陸非果:“不喜歡他還每天把人帶在身邊?”

“也許是什麽約定呢?”陳酒說。

“不清楚。”陸非果說,“但是白清走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年,公司裏出了幾個臥底。陸非因還挺生氣的,把那幾個人處理掉以後,白清也出國了。”陸非果說。

“你的意思是,白清和這件事有聯係?”陳酒說。

他暗自驚詫。

幸好他沒有把真正的機密給安庭,否則按陸非果所說,陸非因肯定特別討厭背叛他的人。

但問題是——

在陸非因的眼裏,他就是拿著機密大搖大擺走掉的那個人。如果這不叫背叛,還有什麽是……

陸非因現在,大概恨透他了吧。

正想著,頭發被人揉了起來。

陳酒:“別動我頭發。”

陸非果:“那你別想陸非因了。”

“想想我,嗯?”

陳酒嗬嗬:“你是什麽天仙嗎,我為什麽要想你?”

狗子太粘人怎麽辦。

煩人。

吃過飯已經十點了。

陳酒帶陸非果回房間。

陳酒說:“回房間就睡覺,明天你乖乖去上課,別再逃課了。”

陸非果沒說話。

陳酒打開門:“聽到沒有?”

屋子裏很黑,窗簾也沒有打開,月光照不進來,黑漆漆一片。陳酒也不是很熟悉房間的構造,在牆上摸索著燈的開關。

還沒有摸到,手腕被人一口,把他按住肩膀,緊緊抵在了牆上。

被壓住的時候,門不知道何時已經緊緊關上。

陳酒:“??”

他的視力在黑夜裏趨近於0,什麽也看不到,更比說一絲燈光都沒有,就算眼睛適應了黑暗,也隻能隱約看到一些物體的影子。

空氣裏,隻有細微的,吸氣,吐氣的聲音。

陳酒算是發現了,這小兔崽子是仗著他看不見,老想把他往黑的地方帶。

“我討厭你,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陸非果的聲音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在很近的地方,他低聲說著,“什麽時候你才能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

“你還是學生啊……”陳酒說,“好好學習是最重要的。”

黑暗裏,陸非果淡淡地笑一聲:“你就是仗著,你已經不上學了是吧。”

“你要是十七歲,我也要和你早戀,管他什麽年不年紀的。”

陳酒嚴肅道:“早戀不好。”

陸非果\'噗\'地一聲:“你怎麽跟教導主任一樣的,啊?”

“陳主任,我想跟你早戀。”

“你不是成年了嗎!早個屁的戀啊!”陳酒推他,“起來,我開燈了!”

“那我想和你談戀愛。”陸非果很執著。

陳酒:“……”

陳酒:“你是戀愛腦嗎?”

陸非果:“戀愛腦是什麽?”

“就是,啥也不想幹,隻想談戀愛。”

“哦。”陸非果輕輕笑了,“那我倒是希望你是個戀愛腦。”

“……”

你想想吧。

“不行,我開花了,你要好好照顧我,不然我會難受。”陸非果說。

黑暗裏暗香浮動。

陳酒目瞪口呆:“你不是已經開過花了嗎?”

“嗯……我第一次開花,花期比較長,經不起挑撥。”陸非果說,他頓了頓,說,“你也開花了?”

這句話是疑問句。

陳酒毫無察覺,直到陸非果低頭趴在他頸側,深深吸了一口。

“好香。”

陳酒感覺到柔軟的發絲在頸側摩擦,很癢,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溫熱的氣流從鎖骨線吹氣,又在鎖骨處凝聚。

是一種酥麻的感覺。

“你是因為我開花的嗎?”

陳酒:“不……”

我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啊!

話還沒說完,唇上抵著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上唇。

“我知道你不想承認,嗯,我突然有點懂,什麽是成年人的世界了。”

“不說破,是你對我最後的溫柔。”

陳酒:“……”

小兔崽子,一邊玩去。

“既然這樣——”

那就來接吻吧。

未盡的話語融入唇齒。

這是一個純粹的,沒有人找理由的吻。

單手扣住後腦勺,手指在發絲間穿梭。

外麵刮起了大風,呼呼呼,把窗簾吹了起來。

月光倏地傾斜進來,陳酒的視野一瞬間明亮了起來,像是從幽深的黑夜步入了晨昏。

麵前的男孩子,吻他很用力,吻技有增長。

不要問陳酒是怎麽知道的。

他沒比較。

嗯。

察覺到陳酒的不專心,陸非果挑起了眉,側過來,讓陳酒換氣。

“接吻要專心。”

陳酒剛吸了一口氣,視線又黑暗下來了。

風沒了,窗簾落下來,重新恢複了一室的黑暗。

陳酒的臉被捧起。

“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陸非果問。

論談戀愛,陸非果無疑是無師自通的典型代表。

陳酒扭過頭:“沒有。”

遭受了這麽多拒絕,陸非果倒是不再露出大受打擊的表情,又揉了揉陳酒的腦袋。

“有件事情,忘和你說了。”陸非果說,“其實我已經保送大學了,再過幾天,就去上課了。”

“那不是才十二月……”陳酒一愣。

“是我要求提前去的,”陸非果說,“本來想在培訓班混半年,但是誰能想到遇到了你。”

“我會花兩年的時間學完所有課程,畢業。”

“然後,我才算是你眼中‘真正的大人’。”陸非果笑了一下。

陳酒感覺陸非果擁抱他的力度變大了。

“兩年,你會忘了我嗎?”

陳酒想說兩年我都做完任務去下一個世界了,誰等你啊。

但是話到嘴邊,突然哽住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

……大概是,不想看到這小崽子難過。

於是陳酒以更重的力道揉揉陸非果的腦袋:“好好聽課,早點畢業,成為你想成為的大人。”

“別做戀愛腦,容易被騙。”

陸非果又挑起了眉:“到底誰比較容易被騙?”

“你。”

你喜歡的我,隻是為了一些必需的目的而接近你的。

也許以後你會明白,並不是所有人的好意都單純。

有的時候,苦肉計真的很好用。

但是……

他說不出來。

為什麽呢。

大概是他是個成年人吧。

成年人,沒有心。

黑暗裏,陳酒拉住陸非果的衣襟,帶著他往下拉。

陸非果:“?”

陳酒沒有說話。

陸非果正要開口,他的唇撞上一片柔軟。

陸非果用鼻音‘嗯’了聲。

“接吻要專心,不是嗎?”陳酒把這句話還給他。

陸非果愣了一下。

然後他笑了,說:“沒錯。”

接吻,要專心。

作者有話要說:

陸非果:上學去了

陸非因:886

穀雨霖:886

陸非果: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