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說陪她把昨兒個沒買的都買回來, 齊崢還真就這麽做了。
停好車子坐電梯進到商場裏頭，他直接就拖著焦妍到了某馬仕專櫃，讓她敞開了買, 也當作是昨日惹她不高興的賠罪。
既是這麽說了，焦妍也沒跟他客氣，挑了些自己中意的包包和衣服款式，讓他去買單。
想買的買到了, 焦妍也沒什麽心思再逛。一看離吃飯時間還早, 便問齊崢：“你想不想看電影？”
齊崢沒有猶豫：“可以, 看什麽？”
焦妍帶著他到五樓的影院，一指門口的電影宣傳海報。
“項其琛？”齊崢想起她前幾回看得那些綜藝裏都有他, “你喜歡他？”
焦妍打開手機買電影票, 實話實說：“對啊, 原來你也知道他, 我以為你這總裁大忙人，沒時間關注娛樂明星呢。”
他的回答是：“公司旗下的珠寶代言是他。”
焦妍對這些不關注：“哦，我隻看他演得那些劇和電影, 代言我不了解。”
齊崢沉默片刻, 語氣微妙又開口：“但是我記得，他已婚。”
“已婚怎麽了？”焦妍反應激烈，辯駁道，“我不也已婚，已婚了我也照樣喜歡他！相貌俊雅, 溫潤如玉的，可是近幾年來的實力派頂流！去年不是還獲影帝了嘛！才28歲呢他。”
聞言, 同為28歲的齊總感到不能理解地笑出聲, 質問她：“都是28歲, 為什麽他是才，我是這麽大年紀？”
焦妍心下一愣，選著座位的手都跟著頓了頓，一時忘了這總裁也是91年，尷尬地抬頭，：“emmmm……他28歲影帝哎！”說完，她覺得自己的理由十分牽強，話聲弱下來，幹巴巴一笑，“你28歲總裁吼……”
“嗯哼？”齊崢兩手抱胸，一本正經地審視她，倒要聽聽她能怎麽個自圓其說。
“哎喲！”焦妍一拍他，想了半天發現無法強詞奪理，就笑嗬嗬地想把這事兒揭過去，“怎麽好歹也是總裁，你就不要跟我計較這些了——票我買好了！二十分鍾後就能入場，走吧走吧，買爆米花可樂去！”
沒得出個結論，人就先被拽走，齊崢簡直哭笑不得，但一瞧被她牽著的手，愉悅之情湧上心頭，便由著她去了。
電影是軍旅題材，焦妍全程看得專心致誌，熱血澎湃，放映結束後出來，還意猶未盡地感慨一聲：“項其琛是真的帥啊！”
齊崢：“……”
……
夜裏回去，齊崢望著身下的人，心裏還膈應著，兩手撐在她耳側，氣息起起伏伏，突然說：“把眼睛睜開。”
焦妍意識迷亂，咬唇隱忍地半睜開眼，呼吸不穩：“……幹，幹什麽？”
他把臉俯低，手指捏著她下顎，以視線相逼：“看著我。”
焦妍眼眸對上他的，感到莫名地皺了下眉。
他的動作越發強勢，沉聲命令：“不準想項其琛。”
焦妍：“……”
-
小年後，很快便迎來了除夕。
當天一早，焦妍就跟著齊崢去了四合院，幫著一塊兒包餃子。
章蓉說，梅姨大清早天還沒亮就去了市場，買了新鮮的魚蝦和肉菜，為今晚的年夜飯作準備。
梅姨不是本地人，有一個女兒，已經嫁了人有自己的生活。六年前梅姨的丈夫因病去世後，她便來洛北務工。在齊家工作的這五年裏，逢年過節也都沒回老家。
一盆肉餡兒沒多少，三個人合力，沒一會兒餃子便完工了。
焦妍不常包餃子，手藝一般，包出來的形狀歪瓜裂棗的，毫無美感。
再一看齊崢的成果，包得白白胖胖、大小一致的不說，連褶皺都捏得精巧漂亮。
焦妍意想不到，驚歎：“哇，總裁大人，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包餃子！”
齊崢不顯得意，麵色淡淡：“包得多了就會了。”
章蓉在一旁聽得笑了，稀奇道：“你們倆這都什麽稱呼。”
焦妍訕訕咧了下唇：“嘿嘿。”
平日裏玩笑慣了，一時就脫口而出了。
章蓉接著說：“我沒有女兒，以前過年的時候就安排四個兒子包餃子，從小讓他們自食其力，要吃幾個，就自己包幾個。齊崢回回都是包得多也吃得多的那個。”
焦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總裁大人的童年。
“好了！大功告成！”章蓉拍拍手裏的多餘的麵粉，“妍妍，咱們再去廚房瞧瞧梅姨有什麽要幫忙的。”
齊崢抽了紙擦手，先一步開口：“我去吧媽，你們歇會兒。”
章蓉攔住他：“怎麽？舍不得你媳婦幹活？咱婆媳單獨相處一下不成？”
焦妍抿唇忍笑，給齊崢遞去一個眼神，主動挽起章蓉的手，往穿堂去：“媽，他是心疼您呢，沒那意思，我這就陪您去。”
齊崢輕輕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陪齊謙嶸去了。
進到廚房，焦妍就跟著章蓉一塊兒洗菜備料，幫著梅姨打下手。
這會兒章蓉切著配料，提了一嘴：“下午齊崢他大哥一家和他三哥會回來，你還沒見過他們吧？”
焦妍洗著盆裏的蔬菜，點點頭。
“老大一家都是好相處的人，他兒子，就比你小三歲，從小跟著齊崢屁股後頭長大，性子和齊崢挺像。老二是搞科研的，一家子都在國外，不怎麽回來，今年說齊崢突然結婚了，想著回來一趟，結果臨時有工作，又回不來了。這老三吧，和齊崢就差兩歲，在娛樂圈摸爬打滾，做什麽製片人，整日看他悠哉悠哉的，沒個出息樣，成天喊著不結婚。”
說到這裏，章蓉歎聲氣，百感交集，“這四個兒子啊，比較讓我和你爸省心的，也就齊崢了。你別說，他年紀最小，不止有三個哥哥照應著，你爸也偏愛他，從前我還擔心，將來他會不成事，結果沒想到，他倒是最懂事最細心的那個。要不是他啊，你爸那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公司這會兒怕是都能給別人吞咯！”
這話，焦妍很是讚同。長這麽大，身邊圍著她轉的男生不少，卻沒有一個像齊崢這般，真誠、優秀又謙遜有禮的令她感到心動。
平日裏看著嚴肅淩厲的一個人，骨子裏卻滿是溫柔細膩。
焦妍由衷道一聲：“也得多虧你和爸爸教育的好。”
“其實我和你爸也都沒怎麽好好教育，你爸忙工作，哪兒有時間陪孩子。”章蓉仔細回憶著從前，又欣慰地笑了笑，“不過，他也算盡責，起碼孩子們個個品行都端正。現在想想，也得虧他對孩子都是半放養狀態，從小就鼓勵他們嚐試做自己想做的，不會掌控他們的想法和行為，大了才都有膽量自己闖。”
焦妍不禁想起那一度想掌控自己生活的焦成憲，頓時覺得諷刺，但同時也對齊崢的家庭教育和相處氛圍，愈加感到羨慕，不禁道了聲：“真好，有你們這樣的父母，真幸福。”
章蓉笑了，看著她道：“現在不也成了你父母了嗎？”
焦妍微微一愣，繼而失笑出聲：“您說得是，這是我的福氣。”
章蓉忽地湊近來，詢問：“齊崢對你好嗎？”
“好啊。”焦妍毫不猶豫，“除了我媽以外，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章蓉一下笑得更開了：“那便好！”
……
午飯後沒要多久，大哥齊峰一家便來了。
一家子三口人，一個長得比一個俊俏。尤其他大哥那兒子齊硯，個子都快有齊崢那麽高了。
打過招呼後，焦妍驚訝地湊到齊崢耳邊竊竊私語：“你說你都188了，你侄子就比你矮半個頭的，那應該也超過180了吧？你媽說他比我小三歲……”她算了算，低呼，“18歲就這麽高了啊！”
齊硯和齊崢感情最好，關係是叔侄，但相處起來更像是兄弟多些。
少年豐神俊朗，意氣風發，兩手揣著兜站到齊崢麵前，眼含笑意地瞧了眼焦妍，而後看向齊崢，嘴巴損得緊：“叔兒，聽說我嬸就比我大三歲，我覺得叫人姐姐比較合適，”他咧唇，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對吧，姐姐。”
齊崢：“……”
焦妍：“……”
“說什麽呢齊硯！”齊硯媽媽邱秋在一旁聽見了，張口嗬斥他，“嘴這麽欠，懂不懂禮貌？”
焦妍忍俊不禁，落落大方地對上齊硯的目光，伸出友好之手：“你好，弟弟。”
齊硯得意洋洋，笑得如沐春風，把揣在衣兜裏的手抽出來遞上，正要與她交握之際，齊崢倏地抬手，捉住了焦妍的腕骨，牽到自己手裏，麵無表情地睇他，聲線沉沉：“我允許你碰了？”
“小心眼。”齊硯哼哼鄙視他，又衝焦妍挑了下眉，“是吧姐姐？”
焦妍覺得有趣極了，一本正經配合他：“是的，弟弟。”
齊崢：“……”
快要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三哥齊峻也回來了。花裏胡哨的穿扮，一眼望著確實像是混跡娛樂圈的人。
焦妍禮貌喚他：“三哥。”
齊峻是個隨和的笑臉人，極好相處，和她認識過後，就開始打趣：“可以啊齊崢，老婆很漂亮，不輸女明星！考不考慮讓她來娛樂圈玩玩？我正好下部戲有個角……”
“不用。”話沒說完，齊崢的拒絕就將齊峻打斷，不鹹不淡睨了他一眼，“她還是適合做總裁夫人多一點。”
焦妍彎眼笑起來，帶著玩笑的口吻自我打趣：“謝謝三哥看得起我，但是比起演戲，我還是更想做能躺著就不坐著的總裁夫人。”
一直靜靜聽著的齊謙嶸這時開口，調侃了句：“你以為人人都想淌娛樂圈這混水不成？瞧你這不像話的，四個兄弟，就剩你孤家寡人，成天渾渾噩噩的，像個什麽樣！”
齊峻習以為常，忙打哈哈揭過去：“好好好，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
齊家人多，過年氛圍便也熱鬧，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用過了年夜飯，就擺上了麻將桌，準備搓上幾圈。
焦妍技術不佳，退後去推了齊崢上：“還是你打吧，你們一圈玩那麽貴，我可不敢。”
齊崢渾不在意，拉著她坐到位置上：“放心打，我在後麵教你，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這樣……”焦妍眯眼笑起來，不忸怩了，大方坐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也不是新手了，就是平日裏玩得少，不太熟練，有齊崢在後頭把關，也不擔心什麽，幾圈下來，總體是贏得多。
齊家沒有非要守歲的習慣，齊謙嶸身子不好，也捱不住太晚，兩老九點多便回房躺著看春晚去了。
麻將局在十一點的時候結束，棠臣名邸離得近，齊崢沒打算在這兒睡，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和焦妍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喊來齊硯。
小夥子腳步輕快地過來，突然的乖巧：“小叔，小嬸嬸。”
焦妍：“？”
齊崢從上衣裏摸了紅包出來，胖鼓鼓的兩大個，遞上去：“新年快樂，一個是你嬸嬸給的。”
像是早有所料，齊硯眉開眼笑地：“新年快樂，謝謝小叔，謝謝小嬸。”
焦妍有點狀況之外：“……不，不客氣。”
她確實忘了要給小輩準備紅包這一茬。因為去年自己也是收紅包的那個人，一時沒轉變過來身份，就沒記在心上。
回去的車上，焦妍想著紅包的事兒，突然說：“其實你提醒我一下就好了，給紅包的錢我還是有的。”
齊崢嫻熟順暢地打著方向，輕笑：“我的你的不都一樣？”
焦妍抿了下唇，心口暖洋洋的，道了聲：“謝謝。”
齊崢眼尾輕挑，笑意不減：“客氣了。”
-
回到家裏，各自洗過澡，還有五分鍾便是新年。
零點的那一刻會有煙火，在洛北一年僅有這一次。既然趕上點，焦妍便拉著齊崢上房外的陽台等著。
趴在護欄前，望著前方繁華璀璨的燈景，焦妍感歎一聲：“真不愧是城中豪宅，這兒的觀景視野可真好！”
齊崢立在一旁，往十一點鍾的方向指了指：“那兒是故城，旁邊就是長街。”
住進來半個月，真正由這兒看夜景還是頭一次，焦妍訝異：“居然這麽近！”
話落的瞬間，遠方忽地騰起一道光亮，隨著一陣巨響過後，煙火在空中接二連三的綻放，整個夜幕瞬間流光溢彩，姹紫嫣紅。
“哇哇哇！”焦妍的眸光頓時就跟著這光華亮了起來，激動的身子前傾，仰頭望著五光十色的天空，驚呼道，“太美了吧！離得真的好近。”
齊崢對此景觀已是見慣不慣，側目隻靜靜望著她。
望見她眼尾處被光彩照映的淚痣；望見她一向黯淡冷寂的眸光中，難得一見的晶亮璀璨；望見她清麗的麵容上，有發自內心感到喜悅的笑意。
凝眸注視間，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後，雙手扶上她身前的護欄，就這樣把她圈在自己和護欄的中間。而後俯低身子，沉潤的聲線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新年快樂，妍妍。”
焦妍心頭一悸，笑容頓了頓，腦袋下意識向後微轉，餘光在瞥見他貼著自己耳廓的臉時，臉頰莫名就有些發燙。
目光顫動，焦妍一抿唇穩下心跳，整個身子轉過去，背靠護欄麵對他，稍稍仰著臉，與他相對而視，溫柔地道了聲：“新年快樂，齊總。”
她淺淺含笑，直視他時的眸光明明寡淡純粹，卻無端讓他瞧出一絲嫵媚風情，在無意識地眨眼間，都撩撥的他喉間一緊。
緩慢地滾了兩下喉結，齊崢情難自控，指頭捏住她的下顎，低頭欲-吻。
“齊崢。”
焦妍這時突然出聲，迫使他停住。
他沒退後，保持與她近在眉睫的距離，望著她瞳孔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等待她接下去的話。
她雙唇張合，清亮的聲線幾分輕快，有點玩笑試探的意味，問：“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喜歡我啊？”
尾音才落，他的吻驟然覆了上來，帶著風急雨驟的猛烈，舌尖輕而易舉地就闖進來，在她的喘息中一通亂攪後，稍稍退開，用唇從她的鼻尖、眼睛還有眉心一邊輕輕吻著劃過，一邊啞聲反問她：“你說呢？”他往下咬住她的唇瓣，“不喜歡為什麽這樣吻你？”
得到回應，焦妍閉著眼，越發沉陷於他的溫柔氣息，在昏亂的神思中，抬手環上他的後頸，仰頭尋到他的唇，深深吻住。
齊崢忽地將她擁得更緊。
他可真喜歡她。
喜歡她的一身傲骨，喜歡她的率性灑脫。
甚至更喜歡，她的大膽迎合，熱情主動。
一觸即發。
齊崢焦急難耐，托舉起她掛在腰間，親吻著往房裏去。
陽台的門被關上，隔絕了窗外的寒風，煙火晚會也就此落幕。
一室溫暖襲來，頓時將這氛圍燃得更加火熱。
作者有話說：
最後的表白和吻，很戳我，齊崢真的太蘇太欲了，性-張力滿滿簡直嗚嗚嗚嗚
齊硯的文是《米立與石見》，專欄可看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