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茫(十一)

五月十五日是體育中考,少年們齊聚一堂,討論著明天拿多少分。

有人挺貪的要拿滿分,叫他們看著。

他們哀叫連連,陶植體育拿滿分那不是輕輕鬆鬆嗎?

何殊也不甘示弱,霸氣宣布他要拿47分。

何殊的體育很差,但是自這個學期進入狀態後,他開始努力改變他的跑步,所以他拿47分隻是想看看努力是否有回報。

眾人皆在“狗屁一家人”裏報出了自己拿多少分,所有人皆是見證者。所有人都要見證,他們自己是否能為自己感到驕傲。

體考的哪天很快就到來,少年們大包小包的走進學校。有些人手上提了雙鞋,今天是體育中考,但今天要下雨,他們要備帶一雙鞋子,以防萬一。

何殊陶植走進教室,陶植沒有帶任何東西,反而是何殊背了一個大包。巫杭一看就知道陶植的東西在何殊這,借著這個東西還可以由此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又睡在一起。

巫杭有些懊悔,如果她這個理解能放到數學上也不至於考個40多分。

但她又有些竊喜,她好歹還有理解能力,不像何殊理解能力都沒有,數學還和她一樣垃圾。

她有些疑惑,陶植的理解能力是不是選擇性的,如果不是選擇性的那為什麽數學能考的那麽好,又為什麽不能理解他和何殊懷的感情一模一樣。

這選擇性的理解能力讓神助攻的巫杭感到有些心累。

陶植坐在客車的靠窗位置,閉上了眼,但他根本沒有睡,他睡不著,他有些不習慣。

按照以前他旁邊的人應該是何殊,可是現在他和何殊不是一個客車。

以前陶植睡覺時靠的是何殊的肩或者躺在何殊懷裏,而不是那毫無溫度又硬邦邦的客車椅。

何殊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與這客車裏的熱鬧格格不入。

按照以前坐靠窗位置的應該是陶植,而不是他。

何殊喜歡強逼著陶植往安全的地方坐,陶植也很聽話,何殊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何殊和陶植倆人都是話嘮,但是感覺周圍少了對方,人都變得沉默了。他們關上了通往熱鬧的大門。

客車一開,他們的思念就像跨了一個光年。

跨個屁,現在信息那麽發達,何殊陶植反手就是一個視頻通話。

視頻裏的陶植再提醒著何殊跑步應該注意什麽。

何殊認真聽著。

陶植巴拉巴拉了一大堆,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超級重要的沒有說。

“你千萬別看到快過線了的時候就停下來,一定要往前衝,衝過終點線再停。”

何殊點頭,他一定會死記得,他以前體育考試的時候每次都看到快過線的時候就不自覺的停下來走,因此被扣了好多分。

陶植鼓勵著:“這是初中的最後一場體育考試,千萬別留下遺憾,加油!”

“你也是,加油!別忘了你的滿分!”

少年狂傲著: “不可能忘。”

何殊了自己的包一眼,提醒著:“鞋子濕了的話記得去換,別感冒了。”

“嗯。”

“叮咚”,“狗屁一家人”發來了一條消息。

老油條:加油各位

譚日目目:各位一定要盡力去拚搏,這是最後一場體育考試了,別留下遺憾。我們是少年,我們要滿身榮耀!

杭天飛巫:咳咳,裝逼的那幾位別讓我們失望

機關槍:四班學子們加油!加油!

周?婆婆?謹:考試帶手機?

劉靖一看到周謹發的信息,帶著震驚立馬發信息:草,發錯群了

周?婆婆?謹:應該發哪個群?

劉靖沒有解釋自從上次打完群架後就建了個沒有她的第二個“狗屁一家人”群,而是直接回複:周謹,別告訴班主任

周謹也懶得再問,今天體考她還沒給他們加油,於是發了一個加油。

少年不負周謹所望的回了個:“一定會的。”他們一定會加油的,因為他們是一群胸懷大誌的少年。

這場考試將證明少年是否能為自己而感到驕傲。他們要為自己爭奪那個驕傲。

客車行駛在一條兩岸生長著梧桐樹的道路,兩岸的梧桐樹梢擋住了天空,隻留下小小的縫細。就好似預示著這少年這場考試看不到希望……

但少年是滿懷希望的。

少年們下車剛放下東西就被帶入了考場。考官按照著客車的序號從而分配組號,他們再按照組號依次進入考場。

第一場考試排球。

何殊暗笑,排球對於何殊來說那簡直輕輕鬆鬆,因為排球可是他的驕傲啊!他經常排球拿滿分。體育老師都覺得他嚴重偏科,跑步拿那麽低,排球拿那麽高。

“2號”考官報著名,何殊走進了排球的測試圈,少年帶著那份驕傲拿起了排球,一下兩下,排球被何殊打得老高。

何殊感受到了不對勁,那個排球太軟了,他是按照他的標準力度來的,沒想到能打得那麽高。

體育老師說過中考的排球會很硬,所以他專門把自己的排球給充了很多氣,他每天都抱著那個硬邦邦的排球練習。他的手臂被打得通紅,他的技術也越來越熟練。

可這次的體育中考的排球竟然軟的,是他們忘記打氣了,還是體育中考的排球標準本來就是軟的?

何殊納悶,這和體育老師說的根本不一樣。這排球太軟了,何殊得要控製力度。

他記得體育老師說過你會打硬的排球,那麽軟的排球你也會好打。

於是何殊調整,可排球掉了。

何殊疑惑他明明已經控製了力度,可為什麽還是會掉?

體育老師說錯了,這種東西因人而異,不是所有人會打硬的排球後還會打軟的。

排球太軟了,高度又太高了。他隻有一米七三,而男生的排球標準二米。如果他打的太高,那麽排球就會在空中旋轉,從而使他接不到,打低了的話排球測試機又測試不到。這讓何殊無語。考個試非得整這麽費勁。

他已經浪費一次機會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要時刻盯著排球運動的軌跡,當排球落下時再次打起。

何殊第二次打的排球雖沒有掉,但他的步伐卻很亂。排球太軟了,在空中到處飛,何殊的腳步得要跟著排球走,這讓他被排球弄的團團轉。

“考試時間到。”機器聲響起。

何殊放下排球,看著那屏幕上顯示的“27”。

少年有些困惑,為什麽隻有27下,他明明數了自己有55下的,難道是因為他的太低了?還是因為他打的太偏了?以至於讓機器沒有測到?

少年帶著困惑走出了排球圈。

“3號”考官道。

3號步入排球圈,他和何殊一樣打得很亂。果然不是誰都能適應這種排球。

何殊看著他打,看著他跟自己的步伐一樣亂,看著他超過了27。

何殊的心情有些難受還有些壓抑。明明都是一樣差,可為什麽他卻比他打的多,甚至都及格了……

少年癡呆的看著他周圍的人都拿到滿分。少年猜疑,到底是排球太軟了他不適應,還是他自己太自以為是了?驕傲過頭了?

少年癡呆的站在那裏,他的心情除了難受,壓抑還加了個疑惑,自我疑惑。

但何殊的心態很好,很快就在下一場考試開始之前將他那難受又壓抑的心情調整過來了。

他的排球隻得了11分,竟然47分拿不到了那他就盡量去拿44分。

他再一次懷著對考試必勝的心態進入下一場考試。

少年永遠是這樣不懼眼前的任何困難。

一千米的賽場上,一位少年一騎絕塵,直甩了第二位考生半圈。賽外的人都在為他加油。

少年健步如飛,雨水與汗水匯聚成一體,打濕少年一身。少年身上穿著體考服越來越重,但這並沒有影響少年的速度。

少年狂傲,他要把上一次運動會沒拿回來的第一名,拿回來。

是拿回來不是拿過來,少年狂傲,他始終認為第一名永遠是他的。

飛揚又狂傲的少年最動人心弦。

天陰沉沉的依舊在下著毛毛細雨,賽場上少年在奔跑,他們要拚搏,他們要盡其所能,他們要去爭奪第一。

可奈何,那個少年太一騎絕塵了,沒有人能超他。

少年飛揚,臨近衝線時少年露出白細的胳膊,拋了一個裝逼手式,挑著眉,衝過終點,高喊著:“第一。”

賽外的人驚叫,“臥槽!陶植裝逼!”

少年挑眉一笑。輕視。

青春肆意,少年狂傲。

時間過去十幾分鍾了,天依舊下著細雨。

何殊步入一千米的賽場,他想看一看努力了一個學期的跑步是否進步了。

這次可決定的他以後是否要繼續擺爛體育的心境。

“加油!”賽外陶植大喊加油,他已經考完試了,但他沒有回到自己的客車裏,他在等何殊,他知道何殊是來看自己努力練習跑步的成果怎樣。他要給他加油打氣,鼓勵他。“何殊,加油,拿滿分!”陶植尖叫著。

隨著槍聲響起,少年頂著毛毛細雨,踏上青春的賽場。

操場上的泥水被彈起來,彈到了少年幹淨白嫩的臉上。泥水給少年畫上了小花貓的妝,少年毫不顧忌臉上的妝,他們隻知道努力向前奔跑。衝向終點,然後滿身榮耀,這是給青春這三年裏努力的自己最好的禮物。

細雨像刷子一樣打在少年的眼睛裏,少年的睫毛有些沉重。但更加重的還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

衣服前麵有一個磁器,那個磁器隨著奔跑的時間越來越長,它也越來越重。重到讓少年感覺無法呼吸,他覺得很勒脖子,他想把這件衣服脫了,他想要停下來。

但他不願意,他每天都去練習跑步,他不可能在這最後的決勝的時刻放棄。

他靠著心中的“不放棄”,一次次邁開他那沉重的步伐。

雨越下越大,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少年眼睛有些沉,他想睡覺,他今天奔波了一天,午覺還沒睡呢。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雨水成為了一堵水牆,水牆擋住了他前進的路。

如果他就此停下,那他的世界將會是黑暗的。

“不行,我不能停下。”

少年擊潰雨,衝向中點。

他這一次跑步一定要拿到15分,少年狂傲。他努力了這麽久,動力不就是拿滿分嗎?不拿到滿分,他勢必不甘心。

“不放棄,不甘心”促使少年以第四名的成績衝過中點線。

陶植衝上前去扶何殊,“真棒!”

何殊一笑,他太累了,他想坐下來。但陶植不允許,剛跑完步不能坐下來。

陶植將何殊扶到欄杆旁,何殊抱著欄杆,欄杆有些冰冷,他身上又濕透。涼爽的風吹來,他感到有些冷。

陶植從背包裏拿出水和一件衣服。這個背包是何殊的,他剛跑完步就急急忙忙的從儲物櫃裏拿上背包,趕來為何殊加油。

何殊接過水和衣服,他感到很開心,他從來沒有這麽大的進步,如果當時他再快一點他就是第三名了。但是還是差一點點,有一點點小小的遺憾。

不過沒關係,他覺得這次的成績應該是滿分。

少年並不自大,他不太確定,他的跑步很差,怎麽可能說拿滿分就輕易拿到滿分。

何殊走過去去看成績,真遺憾呢,14.5分,就差0.5分。

何殊有些不甘,雖然陶植安慰著已經很好了,但是少年的目標是滿分啊。

何殊不會假裝,他的心情全寫在了臉上。陶植沒有再安慰,他隻是撐了一把傘,陪著何殊走出了賽場。

少年的心情並不好。

走出考場的少年詢問著他人的成績。何殊聽到他們每一個人都拿到了滿意的成績。他心情有些壓鬱。

他除了壓鬱還有什麽?

還有羨慕。

他羨慕他們拿到了滿意的成績。

陶植向老師申請和何殊同坐一個客車,何殊心情不好,他要陪著他。

客車裏陶植強製何殊坐靠窗的位置。何殊也沒有拒絕,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陶植替他打開了窗戶。

他們有一個小習慣,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吹風,似乎這樣壞心情就能隨風而去了。

往日的風都是溫柔的,今夜的風卻有些刺骨的冷。

天空還著雨,少年剛奔跑完,就吹風,能冷不冷嗎?但是更冷的還是少年的心,他的心像如墜冰窟般寒冷。

風在何殊的耳邊呼呼刮過,何殊最後總結出來了,是他太過驕傲,太過自負了,他太以為是了。他以為排球是他的驕傲,他的排球可以拿滿分。

可是竟然是驕傲的話,那他的心情就更加難受了。

驕傲破碎一地的感覺不好受。

客車行駛的很快,風呼呼刮過,越來越冷,何殊擔心陶植會因此感冒,於是他關上了窗。

他的憂愁並未解,他隻是擔心陶芋泥會感冒,所以他擋住了能解散憂愁的風。

何殊看著陶植,他的心情很低落。“陶芋泥我是不是很差?我那引以為傲的排球打得那麽差。”

陶植: “……”

“努力一定有回報嗎?”

陶植不知道怎麽回答何殊。他上個學期是被迫學習的,而這個學期是努力學習的。他不知道這個學期他的成績怎麽樣,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會回答他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何殊以為隻要努力,他的跑步就能拿滿分,可是他錯了,他太過自負了。

少年暗自輕笑:“努力不一定有回報,不然為什麽考的這麽差。”

“我一開始以為我可以有47分,可是我錯了,我的排球扣了四分。那有44分就行了,可是我還是錯了。那42總行,可是我又錯了,我高估了我自己,我隻有41.5。”何殊哽咽著,一次次的希望被擊碎那種感覺可真的太難受了。

陶植拍了拍何殊的肩,何殊抱著陶植訴說著內心的難受:“0.5分差距不大,但卻是我最後的希望,老天竟連最後的希望都不願給我。”

何殊歎氣:“驕傲……破碎一地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陶植繼續拍著何殊的肩,他什麽也沒說他不知道驕傲破碎一地的感覺。九年級上冊的一千五他能和何殊一起跑,他就很開心了,他根本沒有想奪冠軍。更何況他這一次把之前欠的冠軍奪回來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回,如果我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排球打得那麽差,那我是不是就不會那麽自大了?就會努力一把?”

“驕傲碎一地真難受……”

“不。” 何殊輕笑兩聲:“我不配驕傲。”

何殊的頭搭在陶植的肩上,他睜著眼發呆,他在反複回想他剛才體考的場景,在反複感受驕傲碎一地的感覺。

陶植看著客車上的人有些感慨,車裏坐了很多人,各色各樣。有帶著興奮回家的傳的美好消息的人,也有帶著遺憾和低落心情回家的人。

這些人隻分兩種,成功者和失敗者。

而他的少年則是驕傲的失敗者。

他的少年,並不幸運。

他引以為傲的排球,卻在這麽重要的一場考試中輸的一敗塗地,他曾經努力過的一千米長跑也輸的一敗塗地。

驕傲、努力全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客車再一次經過了那兩岸生長著梧桐樹的道路,天天依舊下著小雨,灰蒙蒙的。

那片梧桐樹梢擋住了少年的希望,少年看不希望。

少年的青春帶著遺憾悄然遠去。

客車行使了很久,直到晚上六點多,客車終於停下來了,停到了學校。老師要求所有人到教室裏集合。

少年哪聽啊,他們既疲倦又冷餓相交,恨不得立馬回去吃飯洗澡,躺在**睡一覺,怎麽可能會聽老師的。

少年從客車上下來,不管老師,直接走向回家的路。

天下著毛毛細雨,很暗,萬家的燈火在迎接少年回家。

一把傘被撐起,傘下躲著兩位少年,寒風襲,直灌少年的衣口。刺骨的寒風不及少年冰冷的心。

少年惆悵:“陶芋泥,跟我回家好嗎?”

陶植點頭:“好。”

少年行走在雨中,走了好久好久。

風吹亂了少年的發梢,少年的憂愁也似乎隨風而去了。

少年一到家就撞見了熱騰騰的飯菜,現在已經臨近七點,這是專門為歸鄉的遊子準備的飯菜。

少年嚐著那熱騰騰的飯菜,想著今天體考的事情,不自覺的眼角泛起淚花。

少年在外經曆的一切痛苦,都被家的溫暖給治療了。

遊子歸鄉,實屬溫暖。

等何殊洗完澡出來已經八點了,陶植上前抱住何殊。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打著他一個措不及防,他伸出手想要去擁抱那溫暖。

少年胸堂滾燙的熱度溫暖了他這次的不幸。

“你還要多久回來?陶植詢問著。

“明早。”何殊回答:“明早那個調皮搗蛋、愛裝逼、充滿朝氣又少年感滿滿的何殊便會回來了。”

陶植點頭。

何殊今天的打擊太大了,他需要治療的時間太長了。他沒有去安慰他,因為他知道驕傲的少年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是驕傲的,他不可能把脆弱展露出來。

他隻是在那陪著他。將溫暖傳給他的少年。

當天晩上少年在“狗屁一家人”裏發消息,宣布自己的體考成績。

有人炫耀,他達到了他定的目標,有人悲傷,他沒有達到他定的目標。

何殊陶植沒有回答,他們早就睡著了。

他們睡了也沒關係,陶植的成績他們早就猜到了百分之兩百是滿分。

不過這一次陶植居然沒有在群裏發消息,裝個逼?!

這一次他是不是開始做人了?!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少年手撐著頭,垂眸看著身邊的少年。

少年長的很好看,五官立體,眼角勾人。

陶植看著躺在他身邊的何殊,他在想:“何殊心情好了嗎?”

“ 昨天的何殊心情太壓抑了,不知道今天好了沒。”陶植有點擔心,但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何殊的心態很好,跟他一樣好。

少年起床睜開眼的第一句話是“陶芋泥。”他伸出手點了點陶植的鼻子,笑著道:“嘿嘿,那個少年回來了。”

陶植心喜,他的少年回來了。

他們拿出手機,看著群裏的信息,何殊用著一個很好的心態將他的成績發了出來。

少年們一看他的成績並沒有去嘲笑他,隻是在那裏用笑著的語氣安慰著:“裝逼少年,這次可謂是裝逼失敗了。”

何殊也不可否認回了個:是的

他是愛裝逼,昨天也確實裝逼失敗了。前天說什麽要拿47分,結果就拿了個41.5,差距太大了。

少年繼續道:那下一次裝逼少年,可不要再裝逼失敗了

何尚:不會再失敗了

失敗過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想嚐到失敗的味道。失敗的滋味太難受了,所以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失敗。

少年起床再次朝著學校進發,滿麵朝陽,永懷希望。

青春肆意,少年奔跑。

初三(五)班門口站著四位少年,少年在一起談論將來要去哪裏讀書。

淩彬表示:“我因為你們內卷了一個學期,我他媽不上個普高,我對不起我自己。”

張啟詞點頭同意,他們學習了一個學期,不上一個普高是真的對不起這一個學期的努力。

“但是近年普高分數線有點高啊。”何殊道。近年高中分數線確實都提高了很多。

陶植笑了笑,“但是我們——”

三個回答:“是少年。”分數線什麽的在我們是少年麵前根本不算什麽。我們是狂傲的,我們根本不懼一切困難。

少年沉迷於他們的狂傲之中,一聲“我要上‘陶植’”讓他們震驚。

陶植回頭,一臉不可置信,他要上他?!他破口大罵著:“我上你媽。”

“就是,”張啟詞附和道:“陶植也是你能上的?”

那個人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立馬解釋,“我要上的是陶瓷煙花職業技術學校,簡稱陶職,不是你。”

陶植尷尬一笑,他這個名字沒想到會產生一個尷尬的誤會。

“太他媽尷尬了。”陶植心裏自我尷尬道:“人家要上的是陶職,我竟然還以為他要上的是陶植。我他媽想什麽呢,我這麽想被人上嗎?”

陶植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房間裏,何殊垂眸,少年的眸子深邃,裏麵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殊道:“我要上陶植。”

陶植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哪個植,他故意裝作不知道,詢問著:“不是說了不去職高的嗎?你不是說要裝個逼,去普高嗎?怎麽又想去職高?”

陶植走到何殊身邊坐下,笑著問:“你這麽想上陶植?”

何殊點頭,他確實想上陶植。

陶植勾著何殊的肩,少年的身上有香味,是體香。

少年的體香勾人。陶植吻著何殊的唇,“夜很長,晚上好,我的少年。”

何殊摟著陶植的腰,接吻。夜很長,少年不用來睡覺,而用來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