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張雲露點了還在班上的三四號人,全副武裝,開車前去錦明閣。

他們隻用了十五分鍾就到達現場,走進大廳時正在值班的前台手立刻放在了電話機上,被他們端著電擊槍製止。

張雲露警告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許聲張,她從前台的抽屜裏找到兩大把鑰匙,掛在腰間,直接上了樓。

她經驗豐富,直接從客人們能去的最高層開始查起。

錦明閣的隔音非常好,也讓他們免了些打草驚蛇的苦惱。

張雲露一連敲開五六間房門,裏麵的客人都很快給他們打開,稍作檢查確定沒什麽問題。

她本來以為這次和之前一樣,又要白忙活一趟無功而返了,結果轉機出現在第七間房。

張雲露敲了半分鍾的門,一直沒人應,她直接幹脆利落地用鑰匙打開,大步邁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兩個衣不蔽體的男人,渾身上下隻有**。

其中白皙纖細的年輕男孩麵上露出幾分慌亂,用被子把自己遮住,身材高壯的那個則慌忙拿起枕頭,想要擋住自己的臉。

他渾身上下有不少淤青,看起來還挺新鮮。

被突然查房,正常人多少得嚇萎,他的身體卻仍然反應激烈。

張雲露看得一清二楚,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饒是見多識廣在這一刻也有點想吐。

……先短時間地厭惡一下男人好了。

“遮什麽遮!都蹲下!手放在後麵!”

張雲露走到男人身邊,她手中的手槍讓男人完全生不出掙紮的心思。

把遮臉的枕頭扔到一邊,張雲露才發現這人大概三十露頭,還蠻帥的。

就是那個地方有點辣眼睛。

“好家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呢?”有男警察見狀,不禁咋舌。

張雲露哢的一聲給他戴上銀手銬,檢查房間內的物品。

很快她就找到了男人異常反應的緣由,桌子上的藥物張雲露掃黃也見過不少了。

隻是她沒想到,看似這麽年輕英俊的男人也會吃啊。

垃圾桶裏有用過的套,顯然兩人是辦事辦到一半,匆忙把**穿上的。

“才七點半,怎麽就出來玩了,嗯?”男同事在問話。

男人緊咬牙關,一言不發,同事笑了起來,道:“呦,覺得丟人啊,真丟人的話早幹嘛去了?還來這種地方?”

“身上怎麽回事啊,這麽多淤青,誰揍你了?之前有沒有參加過打架鬥毆啊?”

仍舊得不到回答。

張雲露找到男人的手機,拿到他麵前:“來,解鎖,密碼多少?”

男人會配合就奇怪了,張雲露也不和他磨嘰,直接蹲下身,用他拷在身後的手解開指紋鎖。

張雲露業務熟練的翻看他微信,很快就找到了可疑賬號,裏麵有嫖娼的詳細信息記錄。

她翻著通訊列表,竟然在M開頭的行列中,看到了牧柏岩和牧雲笙的名字。

張雲露一愣。

這位是牧柏岩和牧雲笙的熟人?!

仔細一番,好像確實是做生意的。

張雲露心中愈發鄙夷,這些有錢的男人什麽樣的情人找不到,偏偏還要嫖娼找刺激,真是惡心死了。

還好牧柏岩不是這樣的人。

張雲露用自己的手機拍照了招嫖記錄當做證據,一揮手:“走,繼續查!”

一個半小時後,掃黃小分隊順利收工,警車上多了少年和男人。

少年渾身都在發抖,仿佛真的嚇壞了,張雲露在警車上簡單詢問,聽到他說是第一次出來賣,差點笑了。

這樣的回答她早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會相信才奇怪呢,這些搞黃色交易的人一個比一個鬼精。

“那你可真不走運哦,第一次出來幹活就被我們抓住了。”

她正說著,就聽到身側另一邊男人褲兜裏的手機響起。

張雲露瞟了眼,道:“接啊,怎麽,不敢接了?”

男人沉著臉僵了半天,張雲露幫他把手機摸出來,念出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夏敬雲……我幫你接通吧。”

沒等他拒絕,張雲露就按下了接通鍵,把手機湊到了他耳邊。

“喂,秦暮,你在哪兒呢?”

狹小的車廂內,張雲露捕捉到了聽筒中的名字。

原來他叫秦暮啊。

回頭得向牧柏岩打聽一下。

“我在車上。”秦暮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剛剛把我媽送到醫院了,醫生說問題不大,開了點藥,在家裏注意觀察就行。”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很好聽,“你回家了嗎?我待會兒就回去。”

“不用。”秦暮當即堅定地回絕,“你陪著阿姨吧,今晚不用回來了。”

“可是你身上還沒塗藥……”

“我自己就可以。”

“哦,那好吧,我今晚就不回去在家裏睡了,如果有什麽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對方又關心了秦暮兩句,才終於掛斷電話。

這個時候,警車上所有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望著秦暮,就連開車的警員都從後視鏡裏瞅他。

許久,一位警員幽幽地道:“家裏有人還出來嫖啊。”

其實對於這種情況,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老婆在孕期男方按捺不住出來玩,還央求警察不要告訴對方以免生氣動了胎氣的瓢蟲比比皆是。

可對象主動打電話過來關心的少見,而且人家聽起來是母親生了病回家,才沒有陪著。

誰能想到他一轉眼就去嫖娼了呢?

秦暮深吸口氣,再呼出來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怎麽會,怎麽會?!?!

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怎麽會如此巧合地在今天失手?!

難道說是有人走露了風聲?

還是單純因為他太倒黴了?

甭管秦暮怎麽想的,他都坐上了懺悔椅。

負責審訊秦暮的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民警,張雲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以休息去了。

她坐在值班室裏,再過上兩個半小時,等到十二點就能下班了。

張雲露掏出手機,給牧柏岩發消息。

“你認識個叫秦暮的人嗎?”

[牧柏岩]:認識,是生意上的夥伴,怎麽了嗎?

[張雲露]:那你和他關係好不好啊?

[牧柏岩]:不太熟,就是做生意認識的,z市商圈裏的大家基本上都相互認識。

[張雲露]:那就好。

她鬆了口氣。

[牧柏岩]:怎麽突然想起來問他了?你怎麽知道他的啊。

[張雲露]:當然是工作原因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牧柏岩多少也能猜出來了吧。

果然,牧柏岩發來了三個問號。

張雲露並未在手機裏多說,萬一被看到了就是私下裏和外人議論案情,總歸是不太好的。

等到和牧柏岩見麵,他們可以線下稍作討論。

很快,針對秦暮的審訊結束,最開始他本來什麽都不說,但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一出馬,很快就從他嘴裏套出來了不少信息。

畢竟從垃圾桶裏找到的安全套內,還有他的精液呢,如山鐵證秦暮就算再嘴硬,也反駁不了。

最後念在他是第一次被抓到,隻拘留了一夜,罰款一千。

因為拘留屬於限製人身自由,警局必須通知家屬,秦暮當然不可能把夏敬雲的電話給他們,就說自己單身,事實上他也確實單身。

警察要他至少給一個人的聯係方式,秦暮就讓他們聯絡了肖逸海。

聽到秦暮嫖娼被抓,肖逸海簡直愕然,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不是,之前他們類似的事兒也幹過不少,怎麽秦暮突然就馬失前蹄,被抓到了呢?

警察讓他早上來領人,肖逸海連忙答應,掛斷電話,內心萬分複雜。

秦暮也真是的,單身也就算了,現在不都有夏敬雲了麽,怎麽還要出去找人。

總不可能是他火多得沒辦法在夏敬雲身上全都泄光吧?

肖逸海反正不太理解,就像他不理解秦暮為什麽麵對這麽誘人的溫肅檸,還能下狠手施以暴力一樣。

但看在兩人兄弟情深的份上,第二天清早,他還是去領人了。

看到秦暮的那刻,肖逸海不禁咋舌,眼前這個胡子拉碴黑眼圈一寸寬眼神漠然麵色難看的男人,竟然是秦暮啊。

肖逸海領到人,朝警察道謝,跟秦暮一起連帶著接受了警察的口頭教育,才終於帶著秦暮走出派出所的大門。

秦暮沉默不語地坐上副駕駛,他後背靠在椅背,疼得齜牙咧嘴地倒抽一口涼氣。

本來就渾身痛,結果在拘留室湊活了一晚,睡得床鐵硬,他隻覺渾身骨頭仿佛都被拆開了,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

“你怎麽回事啊?”肖逸海詫異,“挨揍了?”

“跳大神被打的。”秦暮也不做過多解釋,他聲音嘶啞,道,“送我回家吧。”

肖逸海簡直滿腦袋都是問號。

“額……你要不去打理打理自己,現在這樣夏敬雲看到會懷疑的吧?”

“沒事,他昨晚在父母家睡得。”

肖逸海一聽,心中有了猜測:“你倆吵架了?”

“沒,別問了。”秦暮深吸口氣,“開你的車。”

肖逸海隻能按捺住全部好奇,該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難道是秦暮和夏敬雲吵架,夏敬雲自己回了家,秦暮才情欲難耐去嫖的?

肖逸海很快就開車到達香榭蔭,秦暮解開安全帶,從副駕駛下來,肖逸海也跟著一起下車,反正夏敬雲不在,他可以進去坐坐,喝口茶什麽的。

順便再嚐試著探聽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兩人剛開門進去,屁股還沒在沙發坐下呢,就聽到從二樓傳來的腳步聲。

夏敬雲站在樓梯半截腰,看到前後進來的秦暮和肖逸海,露出驚詫神情。

“你昨天一夜沒回來,就是跟肖逸海出去了?”

肖逸海:“???”

什麽東西啊,關我屁事?

秦暮看到夏敬雲出現,明顯也驚了下:“你不是說在父母家睡嗎?”

“我擔心你情況,怕你又被幻覺纏住,就回來了,結果發現你竟然不在。”

夏敬雲扯了下唇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他視線在秦暮和肖逸海之間挪動,冷笑道:“果然,之前還聯起手來騙我,你們倆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肖逸海:???

什麽回事啊怎麽又來這一出?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啊一上來就演大戲!

他和秦暮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隻是他去了警察局接秦暮回家啊!

肖逸海上前一步,他張開嘴就要向夏敬雲解釋,總不能讓誤會這麽一直下去吧!

但秦暮迅速用手肘搗住他胃部,意思相當堅決:絕對,絕對不能說。

隻要夏敬雲發現他出去嫖,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要徹底玩完。

肖逸海簡直想破口大罵,好你個秦暮,明明知道這樣還出去找樂子,你是不是傻逼啊,到頭來害得我跟著你一塊受牽連。

可事已至此,肖逸海也隻能生生忍住,尬笑著對夏敬雲道:

“哈哈,那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秦暮之間的關係比蒸餾水還要純,你相信我!類似的事情在餐廳衛生間裏不是發生過一次了嗎?”

夏敬雲不信。

秦暮昨晚對他說了謊,而且回來時還是這麽一副飽受淩虐的樣子,讓他如何能信的過來?

他冷笑道:“我之前真是看錯你們倆了,是,你肖逸海確實是沒被秦暮操過,因為真相是你操的秦暮!”

肖逸海:“…………”

毀滅吧,真的。

夏敬雲一階階走下剩下的半截樓梯,緊盯著秦暮雙眼,狠狠地道:“好啊你秦暮,粗略算算,得將近40天沒碰過我了吧?之前還以為你是**,硬不起來才沒法做,結果竟然背著我搞了這麽一出?”

“你是被肖逸海操的感覺到後麵太爽,才對我硬不起來的吧!”

“是不是我已經徹底無法激起你的興趣了?”

肖逸海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他一直都以為夏敬雲是個溫潤優雅的藝術家,結果三番兩次聽到對方說出來這麽勁爆的句子,實在有點和他的臉對不上。

仔細想想也是,夏敬雲好歹也三十歲了,會說髒話再正常不過,隻是他涵養比較好,平時沒機會說罷了。

麵對夏敬雲的連番質問,秦暮隻能沉默。

夏敬雲確實很好,自己身體不適時他忙前忙後,一直在幫忙,處處為他著想。

可煩人的時候也是真的煩人,他的憤怒讓秦暮無言以對。

看秦暮並不解釋,夏敬雲徹底失望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輕聲道:“我明白了,現在需要走的人,是我。”

肖逸海:“唉別別別……”

他伸出手去拉夏敬雲,還試圖去做最後的努力。

夏敬雲將他的手拍開,迅速回臥室收拾了行李箱,兩分鍾後,他拖著箱子出來,雙眸泛紅,聲音也變得哽咽:“秦暮,我們都好好冷靜一段時間吧。”

夏敬雲從他身邊經過的瞬間,秦暮回過頭,隻看得他堅定的背影,以及被狠狠甩上的大門。

嘭——!

門關上了。

客廳裏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肖逸海到現在人還是蒙的,他不明白,自己就是去警察局撈一下秦暮,送他回家順便想進去喝口水,怎麽情況就變成這樣了呢?

“你……”他對著秦暮欲言又止,“不去挽留一下?”

“冷靜一下也好,我也需要冷靜。”秦暮邁開步子,走向臥室,他需要洗一把臉。

“好家夥,所以你就這麽讓人走了?你忘了那可是你辛辛苦苦等了六年之久的人啊!”

肖逸海完全搞不懂,秦暮這是新鮮頭過去了,還是兩人之前就吵過架,讓感情變淡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方才夏敬雲憤怒中的話語。

40天沒有過**,甚至讓夏敬雲以為他**了。

然後秦暮今晚去了娛□□,還被抓了個正著。

肖逸海:“…………”

看起來好像似乎應該大概是沒愛了。

不然怎麽能放著家裏的戀人不要,去外麵找人呢?

或者是秦暮本來以為夏敬雲不在家,想去偷腥爽上一把,在mb身上尋找自己丟失的雄風,畢竟以肖逸海的經驗來看,那群mb可是很會裝的,就算隻有一分鍾也能喊得欲仙欲死。

算了,事已至此,再做別的都沒什麽用了。

肖逸海到廚房給自己接了杯水喝,他喝完回臥室看了眼秦暮,秦暮已經洗完臉也掛掉胡子了,但眼底黑眼圈和超差的臉色還是讓他看起來相當瘮人。

“你休息吧。”肖逸海隻能這樣道,“我先回去了。”

從秦暮家出來,肖逸海坐在車裏,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任憑自己的清白被汙蔑,就給夏敬雲發送消息,努力為自己辯解。

[我和秦暮真的沒發生什麽,你看他那胡子拉碴黑眼圈快掉到下巴的樣子,我品味難道就這麽差能下得去手嗎?]

夏敬雲沒回。

肖逸海無奈,隻能發動車子,前去公司。

被肖逸海心心念念的夏敬雲正在開車前去顏家。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唇角止不住的胡亂上揚,幾次都笑出聲來。

解氣,真的太解氣了。

看到秦暮狼狽憔悴的模樣,他真是狠狠地爽了一把。

夏敬雲唯一遺憾的,就是派出所居然隻關了一夜就把他放出來了。

他當然知道情況究竟如何,說出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惡心秦暮和肖逸海的。

肖逸海那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能幫著秦暮隱瞞嫖娼和之前溫肅檸的存在,這兩人蛇鼠一窩,就是該湊一對以免再禍害別人。

現在,夏敬雲要去找溫肅檸,和他分享好消息,並且商量下一步的動作。

他當然不能現在就和秦暮徹底分手。

才剛開始爽呢,要是現在就走,和寸止有什麽區別。

而且這點小波折,壓根就不足以平息他們對秦暮的厭惡和憤恨。

與此同時。

張雲露睜開雙眼,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看工作群裏有沒有什麽緊急消息。

牧柏岩已經起來了,正在換衣服,昨晚張雲露十二點才下班,回到家都十二點半了,他今早還得去公司開會,就自己早早睡下,沒去接張雲露。

見她醒了,牧柏岩道:“再睡會兒吧,才七點。”

“醒了。”張雲露翻過聊天記錄,目光突然定格在其中一條,猛地坐起身來。

“你還記得我昨兒晚上問過你秦暮嗎?”

“當然記得。”牧柏岩聽她提起,好奇心被再度勾了上來,“他怎麽,犯事兒了?”

“嫖娼,被我們接到舉報電話,抓了個征兆。”

牧柏岩愣了愣,稍顯錯愕。

嫖娼?秦暮不是跟夏敬雲在一起了嗎,兩人還在同居,怎麽會去嫖娼?

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沒什麽奇怪的,家裏有穩定伴侶,外麵還彩旗飄飄的人多的是。

“我們把他拘留了一夜,剛才不久才被人領走的,和他一塊被抓的有個男孩,我們正試圖通過他掌握更多線索,把這個賣**集團一網打盡。”

張雲露和他說著情況,頓了頓,終於講到了重點。

“剛才那男孩的血清檢測結果出來了,梅毒陽性。”

牧柏岩:???

牧柏岩:“啊?”

他這一瞬間蠻腦子都是壞了,他得趕緊告訴夏敬雲這個消息才行。

牧柏岩不知道秦暮之前有沒有出去玩過,但作為他親密的同居人,夏敬雲肯定同樣危險。原本牧柏岩和夏敬雲關係也就是點頭之交,畢竟對方幾個月前才剛剛回國。

可如今夏敬雲是溫肅檸的表哥,溫肅檸又是牧雲笙喜歡的人,關係一下子就進了不少。

而且……牧柏岩也有點擔心溫肅檸。

既然和夏敬雲在一塊的時候秦暮都不得安生,那更別說和作為替身的溫肅檸了,肯定也出去亂搞過無數次。

嘶……

這家夥不光自己不老實,還連帶著禍害一窩的人。

就連牧柏岩都覺得非常惡心,他趕緊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準備給夏敬雲打電話。

一扭頭,正對上張雲露的目光。

“你別看我啊,我和他可一點都不一樣。”

牧柏岩趕忙道,“我要是玩得花還找你當女朋友,不是找死麽?”

張雲露哼笑一聲,她想了想,道:“你也別給太多人說啊,畢竟我們還是要保護嫌疑人隱私的。”

牧柏岩:“嗯,我知道,我就隻告訴秦暮的戀人,提醒他去做個身體檢查。”

夏敬雲很快抵達顏家,給他開門的是保姆阿姨。

“阿姨,檸檸在嗎?”

“在的,他在自己房間裏呢。”

夏敬雲上樓,他輕輕敲了幾下房門,聽到裏麵傳來少年的嗓音:“進。”

他推門進去,溫肅檸正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打字,看到是夏敬雲過來,溫肅檸把大神碼字的軟件關掉。

“怎麽樣?”

“非常順利。”夏敬雲坐在床邊,和溫肅檸分享了昨晚和今早的精彩經曆。

聽到秦暮麵對夏敬雲的質問,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溫肅檸簡直要笑死。

夏敬雲:“我這Pua的手法還不錯吧?昨天專門惡補了很多知識。”

溫肅檸:“挺好,不過秦暮手機裏的定位裝置還沒拿出來吧,那個會不會成為隱患?”

夏敬雲:“沒事,我待會兒還要去搬我畫室裏的東西,秦暮應該不會把門鎖的密碼改掉,到時候我就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回去,再拿掉就是。”

“你打算讓他冷靜多長時間?”

“兩三個月吧,至少也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行,雖然我覺得他可能並不會因為分開吃苦。”夏敬雲苦笑。

別看他報複起來心狠手辣,絕不手軟,可當初的感動和真情畢竟不是假的。

夏敬雲確實愛過秦暮,他隻不過深知及時止損的道理,一直在催眠自己去把這些年的感情當做喂狗。

溫肅檸:“到時候看看他會不會來主動找你求和,我覺得概率還是蠻大的,畢竟為了追求你,他確實下了不少功夫。”

夏敬雲:“別說了,我現在想想他手機來的那些物品和照片,都感覺他像個跟蹤狂大變態,怎麽我不要的衣服他還得收藏著。”

兩人正商量著,夏敬雲突然接到電話。

來電顯示是牧柏岩。

牧柏岩?他們倆好像不太熟吧,怎麽會打電話給他?

夏敬雲不解,但還是接通了。

“喂,牧先生。”

“嗯,我現在在顏家呢,您說。”

“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夏敬雲眉頭微皺,他和溫肅檸對視一眼,道,“好,您說吧,我做好準備了。”

“……什麽?!”

聽到對方話語的那刻,夏敬雲震驚地噌的一聲站起來,而捕捉到漏音的溫肅檸眼中也閃過幾分錯愕。

“好,我知道了,真的很謝謝您,我現在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