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 負重前行
“閣下，您的紙。”白發軍雌將撿回來的劇本遞過來，打斷了霍祁東的意氣勃發。
“謝謝。”
霍祁東並不太在意的接過，由於已經打算廢棄它，因此也沒注意到劇本少了一頁。
白發軍雌輕輕壓了壓帽簷，頷首示意。
此時軍隊人員正好要撤離了，剛才幫忙的軍醫麵容沮喪的走來，在看到霍祁東時，強行振作地露出友好的笑容，詢問他的傷勢後道：
“如果閣下不介意，我們可以將你送回家。”介於霍祁東的傷勢實在不便行走，這個軍醫略帶忐忑的開口。
雄蟲是很敏感的，一般都不願意跟軍雌走的太近，更何況是一軍艦的軍雌——
果不其然，雄蟲搖頭，但接下來說出話卻讓人十分意外：
“不用，我現在就住在你們軍隊基地裏。”雖然是欠著錢被扣押的。霍祁東撓了撓臉頰，沒把最後的心裏話說出來。
周圍的軍雌們聽見了，立刻想到了最近第二軍團撿到的雄蟲閣下，今日親眼所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親和、優秀。
最後霍祁東還是順勢搭乘著免費的順風“車”回去了。在下飛行器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跟那個白發軍雌好好道謝，但是等最後一個軍雌下來，霍祁東都沒有等到他。
“閣下！”賽門的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帶著急促和擔憂。霍祁東尋聲望去，隻見賽門氣喘籲籲跑來，金色的中長發淩亂的散開。
“您快嚇死我了，今天一整天都沒見著人。”因為混熟了，賽門說話也不再小心謹慎。
“安心。我今天隻是去見了個投資人。”霍祁東聳了聳肩，表情卻十分悵然。賽門跟在一旁，見此有些不確認的問道：“對方反悔了？”
“不是。”霍祁東一想到那個惡心的雄蟲，就渾身難受：“隻是遇見了一件很惡心的事。”
賽門聽出了雄蟲不願再提及的意味，便也不再繼續詢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劇本怎麽樣？有機會拍攝嗎？”
霍祁東將劇本拿在手裏，隨意翻了翻：“我打算重新寫。”不過等翻到最後一頁時，他“咦”了一聲，89頁，結尾的結束頁不見了。
那是他難得文藝一把，寫的關於愛情觀的結束語。
可惜了。
霍祁東略有遺憾地重新將劇本放好，不好意思開口麻煩賽門道：“能再幫我拿些紙張嗎？我最近可能又要閉關了。”
賽門很樂意幫忙，不過離開時想到霍祁東上次閉關作息極為不規律還是忍不住關心道：
“那閣下要好好注意身體。”
霍祁東聽在耳中，恍然間將賽門與在藍星的小助理重合，他呆愣了下，不過很快調整好了情緒，點頭答應。
——但答應歸答應，霍祁東就是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性格，不然也不會把小助理氣的直蹦腳。
在日夜顛倒的趕進度後，霍祁東臉色憔悴的完結了最後一筆。
這時正巧是烈日當空的正中午，他趴在窗戶上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呼出憋了很久的濁氣。
從窗戶外剛好可以望見廣闊場地上正在訓練的軍雌，他們交談打趣中露出朝氣蓬勃的笑容，陽光照在他們古銅色的皮膚上泛著充沛的生命氣息。
很難想象，他們會有卑微到塵埃裏的那一麵。
霍祁東打開星網的拍攝功能，將這一刻的美好定格在照片中。
而此時，星網信息欄正好彈出了蟲族論壇的榜一熱搜。
“上任第一軍團長索西於昨日依法被剝奪精神力。”
霍祁東瞳孔一縮，指尖點開熱搜鏈接，這個論壇貼已經累到12000樓，並且還在不斷的更新。
有匿名辱罵這個曾經多次為蟲族奉獻，並取得無數次戰役的將軍人麵獸心，表裏不一的；有一些認證為雄蟲的賬號在裏麵冷嘲熱諷，攻擊雌蟲的。
“軍隊裏不知道養出了多少白眼狼，攀上雷爾夫家族不感恩戴德，夾著尾巴祈求雄主的寵愛就算了，還妄想得了好處就離婚，砍斷骨翼都算輕的了，還有臉蟲化抵抗……”
“做的好！如果不把這種丟人的雌蟲處置，那雄保會那些高管也該退休了。”
“我覺得索西將軍不應該是這種蟲的，會不會有什麽誤會。”這一樓的發言很快被頂了上去，底下都是嘲弄，過激的不堪入耳的言論直接對著這個賬號開噴。
“真是好笑，現在居然還有無知的蟲在洗白的。”
“麻煩看看司法部官方公函再說話好嗎，索西這隻蟲因雄主不同意離婚就在蟲化中攻擊雄主和傷害幼崽，雷爾夫閣下其他的雌侍都能夠作證。”
“……”
霍祁東看不下去了，如果當日不是他親眼所見，也許自己也會被蒙在鼓裏，這個蟲族社會太畸形了，如果他穿越的身份是雌蟲，是不是會更無助。
霍祁東不敢想象，他有些逃避的看向窗外那些生機勃勃的軍雌們，想找一些“陽光”暖身。
也許是他目光的情緒太過強烈，被盯的軍雌們敏銳的回望過來，在發覺是雄蟲閣下時，他們緊張的抿著嘴，原本咧開的笑容被代替，取而代之的是拘謹和討好。
這一瞬間，霍祁東想起了那晚索西望向自己的最後一眼。
不解、疑惑以及最後的恍然大悟。
什麽意思呢？
霍祁東發呆的時候，星網“叮——”傳來一聲來視頻訊息的鈴聲。
抬起手腕，星網虛擬屏幕上出現“迪雅”的名字。
應該是雌蟲收到星網發過去的合同履行通知，來興師問罪的。
坐在**按下“同意”按鈕，一張美人臉就直直懟在屏幕正中，不過這張臉表情中帶著恐怖的微笑，讓霍祁東隔著屏幕都毛骨悚然。
鏡頭晃了晃，往後移了些，露出了迪雅坐在皮質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大佬模樣。
紅酒輕輕晃在玻璃杯中，迪雅緩緩開口：“閣下真是好酒量，也讓我損失挺大。”
霍祁東按了按鼻梁，下一秒轉換了情緒，對著鏡頭笑了下：
“酒錢很貴？你這麽有錢不會支付不起吧。”
迪雅目光一凝，也是沒想到對方裝傻，半響沉悶的笑聲從胸腔嗡嗡傳出，也不拐彎抹角了，單刀直入：
“閣下要從我手中拿出一大筆錢和資源，我不得打電話過來問問？”說著一頁簽署迪雅大名的投資書出現在鏡頭中。
霍祁東當時貪得很，不僅要了一筆巨款，還讓迪雅承諾將最好的拍攝團隊轉讓出來，攝影A00可是迪雅撈錢的搖錢樹，是他花費一大半身價讓研究院的高級人員按照最好性能打造出的攝影飛行器。
本來還有很多片子排著，結果現在為了個不知名的劇本就要迪雅損失大筆賠款，他這幾天氣的上火，嘴角起了好幾個水泡。
霍祁東被迪雅眼神插刀子，但為了能盡快打下影視“江山”，他也不在怕的，
“酒桌談生意，不就是誰站在最後，誰是贏家嗎？你不會不認賬吧。”
哼。
迪雅自知理虧，“刷”的將通訊關閉。
臉色氣的發青，轉頭對站立在旁的一隻雌蟲道：
“你看吧，這就是雄蟲的無恥。”
那雌蟲白色的長發在曖昧的燈光下鍍著一層柔和的光，似珍珠美玉般隱隱散著潤玉的光澤，伊瑟並沒有接話，長長的睫毛下垂，半刻後，他開口道：
“索西那邊安排好了嗎？”
說到正事，迪雅端正了姿態，“當然。這件事都是雷爾夫那邊在搞鬼，無非是想要索西手裏那點軍權。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狠心殺掉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他輕蔑的笑了笑：“又禽獸又卑鄙，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請水軍搞臭索西的名聲。不過，大家都不是傻的，什麽是真相真是一眼就看的出，就他跟個跳梁小醜似的到處找存在感。那帖子一時半會兒也刪除不了，司法部那群吃幹飯的，這次鬧出個天大的笑話，怕是有些位子難保喲～”
迪雅幸災樂禍的很，“聽說新上任的軍部元帥是個厲害的雄蟲閣下，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會兒怕是有的忙的。”
提到這點，伊瑟才抬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歪七扭八的迪雅，語氣淡淡：
“或許這家店可以用來殺雞儆猴。”
“可別！我錯了。”迪雅算是踩到貓尾巴了，一張豔麗的哭喪著：“伯父應該不會這麽狠心對吧？”
伊瑟冷冷瞥了他一眼，沒給出個具體答案。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
迪雅打算換個話題：“索西讓我帶一句謝謝給你。還有他昨天問我，你那天身旁的雄蟲是誰？是不是計劃的一環？”說這話時，他狐狸眼微眯，揶揄的打趣道：“你是不是有情況？”
伊瑟這次正視了八卦的迪雅，冷冰冰的氣場似乎能出凝聚刀子：
“想知道雷爾夫的下場嗎？我現在可以提前給你體驗。”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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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揍某些不要臉的雄蟲，狗編劇現目前沒這能力，但是他未來情人有。
這是一個很大的局。
打反派，夫夫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