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倒計時還在後退, 因為白晝期沒有太多刺激的東西，豆腐D在探索了一下後就停播了，但他並沒有下線，而是去找重要NPC。
他還記得有幾個重要NPC混在學生裏, 要是能學會那個什麽死氣之炎, 下一次直播的時候他就可以直接把鬼打翻一雪前恥！本來想拉著寒川簡, 但是走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寒川簡正在打電話。
禮貌的沒有打擾寒川簡，一直到離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咦？寒川在和誰打電話？”豆腐D疑惑, “玩家之間不是加好友後係統聯係嗎？用手機聯係的都是NPC吧？難道是他要了NPC的號碼？”
當然, 這不是什麽大事, 他現在需要的是找到NPC學習！
最好寒川簡沒有學會, 然後他大發神威，最後在直播裏保護他一次！
豆腐D愉快的跑去找二年級的NPC，剛來到地方他就看到澤田綱吉站在那裏，係統提示前方就是可以教學的重要NPC, 雖然完全不理解為什麽一個會死氣之炎的重要NPC怎麽看上去有點膽小。
就在豆腐D想好說詞，剛準備出去的時候，校長從旁邊走出來。
“澤田同學找我嗎？”校長聲音裏帶著安撫，看上去似乎很擔心澤田綱吉因為這種事心態崩潰，所以表現的也相當耐心。
“那個。”澤田綱吉開口，“我可以和校長問問寒川老師的事情嗎？”
“寒川？”
“對，寒川老師。”澤田綱吉絞著手指, “寒川老師是我的負責老師, 但是他是新來的老師, 我不是很了解, 所以很擔心會相處不好, 也不好意思問他, 所以才會想來問問校長。”
校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後麵的豆腐D卻眨眨眼睛，眼裏帶上了疑惑。
新來的老師？寒川簡在三天時間就真的混到了這個學校老師的職位？這麽厲害？！
不愧是積分逼近第一的民間大神！
“寒川老師是海外深造過的優秀教師。”校長的一句話卻讓豆腐D愣住，“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會選擇我們的學校，因為他的簡曆真的很優秀，在東京很多繁華的地方都能隨便進，可他選擇了這裏，我也問過他為什麽來。”
“他當時說：他曾經有個約定，他來這裏是為了完成約定。”
“所以我認為寒川老師是個不錯的人，他可以為了約定放棄很多前程來到這裏和我們相遇，而且我們和他相處了一天多，不是很清楚他是一個多麽好的老師嗎？”
澤田綱吉點點頭，“嗯。”
“好了，澤田同學回去吧，下次有疑問可以直接詢問寒川老師，我相信他一定會認真回答你。”
“好。”
澤田綱吉轉身離開，就在這時，他站住腳步看向旁邊的牆壁，似乎是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豆腐D從牆後出來，澤田綱吉見過他，他似乎和寒川老師在一起行動過。
一個陌生人？
“早上好。”豆腐D笑著和澤田綱吉打招呼，“本來有點事情找你，但是我現在好像發現有更重要的事情。”
“哎？”澤田綱吉愣住，“有事找我嗎？”
“應該很快就會有更多人來找你。”豆腐D打了個響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豆腐D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留戀。
當然，之後澤田綱吉被無數陌生人堵著問怎麽學習‘死氣之炎’的時候才知道豆腐D是什麽意思。
一路回到剛才看到寒川簡的位置，這才發現寒川簡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豆腐D詢問。
“沒有誰。”寒川簡回答：“一個說是我朋友的陌生人。”
“你朋友？”
寒川簡點頭，“雖然不記得，但是他好像和我很熟，能喊出我的名字還能說出一些隻有我才知道的事情來，似乎真的是我朋友一樣，不是很明白。”
豆腐D看著他，“玩家也會有劇情塑造？”
“一般沒有吧。”
“一般……”豆腐D小小的試探著，“你算不算這個一般裏麵的玩家？”
“你覺得呢？”寒川簡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我發現我是這個學校的正式老師，有宿舍的那種，而且還有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這算是劇情還是特殊設定？”
豆腐D倒是沒想到，他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才開口，“難道你是主角？”
“什麽？”
“一般恐怖遊戲我們都會扮演一個角色，很少會有完全的原創角色去闖恐怖遊戲的。”豆腐D說：“大多數恐怖遊戲都會有一個固定的主人公，我們要隨著這個主人公的視角去發現世界的真相，並逃離某個地方。”
豆腐D上下打量著寒川簡，“難道你在扮演這個角色？”
“那就要去調查一下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寒川簡笑著回答：“我現在除了自己是這個學校的正式教師，並且在遊戲第一天正式入職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哇，真的好遊戲主角。”
“之前一直在恐怖世界，所有設定感覺都沒什麽用，所以就沒說過這件事，看來白晝期就是為了探索這件事。”寒川簡像是解釋一般說：“要是真的是這樣，那麽每個遊戲場，起碼會有一個‘主角’。”
豆腐D眼睛一亮，“這個設定不錯啊，也就是說：我們玩家在劇情裏其實也占了一份，隻是需要找到這個‘主角’。”
“哇，我運氣不錯，竟然上來就遇到了你。”
眼看著豆腐D相信了，寒川簡點頭，“那麽，我們去找線索吧。”
“先去校長室找入職檔案？”
“好！”
看著豆腐D立刻準備去校長室，寒川簡在心裏默默的鬆了口氣。
在確定了設定後，那個陌生……不，秋元雅人建議他不要死瞞著這件事，因為在這個學校裏到處都是NPC，學生們和老師們都知道他是新入職的老師，玩家們馬上就要和NPC接觸，不可能會不知道。
這份特殊會讓玩家起疑心。
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但是承認後要引導玩家往新玩法上走，他不是一個失憶的莫名其妙成為玩家的NPC，而是一個因為新玩法突然被加入背景的玩家，代表玩家扮演著重要的位置。
隻要玩家接受，那麽不管探索出多少線索，有多少背景，都能直接說一句‘係統塞入’。
如果這個遊戲的發布者和《咒術X戰》一致的話，就完全沒問題，因為這個遊戲官方裝死的很，不到最後他們不會出麵，更不會對遊戲內容有任何說法，更不會去做什麽優化解釋。
沒有官方出麵，怎麽編都行，隻要其他人相信。
“暫時不能告訴別人，因為也不是很確定。”寒川簡說：“要是最後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就尷尬了。”
“我當然明白，隻有實驗過才能去發攻略。”豆腐D往前走，“你的係統裏有沒有什麽提示？”
“沒有。”寒川簡回答：“隻有在身份檔案上有一個老師的職業說明，除此之外和你的係統一樣。”
豆腐D點頭，“那就先去找入職檔案。”
校長正在忙著去收集食物，老師們急匆匆來辦公室帶了點應急的東西後就離開了，寒川簡偶爾才能遇到一個老師在教學樓，老師們看到寒川簡後都沒什麽反應，畢竟寒川簡是入職的新老師，有的甚至見都沒見過。
一路上了校長室，因為是現實世界，所以校長室和他們在‘雨衣男’支線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窗戶旁沒有花盆，辦公桌後沒有書架，看上去比之前要更簡潔一點。
“我應該是在遊戲開始當天入職，入職檔案不會放在太遠的位置。”寒川簡拉開辦公桌的抽屜，下一刻便看到了入職檔案，“找到了。”
他翻開檔案，下一刻就看到了入職介紹。
【姓名：寒川簡，男。】
【畢業於東京大學，有海外深造經曆。】
【成績優異、性格溫和，實習時也受到學生們的歡迎，有將國文最差班帶成第一班的經曆。】
【畢業回來後選擇並盛中學，希望成為並盛中學一位國文老師。】
“優秀的人才啊。”豆腐D感歎，“難不成是因為你本職是老師，所以遊戲裏想契合這個身份，所以就選了你吧？這麽說，但我不記得進入遊戲時統計職業來這，啊，不對，有過調查問卷！”
“調查問卷裏問過工資範圍和職業！”
寒川簡看了他一眼，“不管如何，總之，這裏很明顯是說明：我是一個優秀的人，理論上不會選擇並盛中學。”
這裏是個非常小的鎮子，學校裏的學生也不算多，理論上他這樣的不會選擇這裏，他卻執著的選擇這個學校，一定是有什麽理由才對。
就像是秋元雅人說的那樣，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後，慢慢的就會出現一些讓人疑惑的東西。
把入職檔案放回原位，寒川簡轉身離開校長室，估計校長室裏沒有太過可以探索的東西了。
“去我的宿舍看看。”寒川簡說：“我好像在這個學校裏是有宿舍的。”
實際上寒川簡也是在遊戲當天來到這裏，隻不過那時候是周六，學生沒有來上學，似乎這個學校裏也有他的宿舍，但他從來沒有去過，本身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他的所有精力都在應付周圍的人。
幸好他是新來的老師，所以總算是沒有被發現疑點。
一路來到自己的宿舍，寒川簡打開房門，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非常簡潔的宿舍。
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書架上都是一些專業書籍，還有一個沒有打開的行李箱，衣物堆在**稍微有點淩亂，他微微皺眉，為這個環境感到糟心，豆腐D卻適應良好，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恐怖遊戲的環境都這麽亂七八糟。
“總之先找找看吧。”寒川簡說：“我去找行李箱，你找別的。”
豆腐D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就奔到書桌前。
寒川簡則是把**的衣服一件件放到旁邊，他會試著摸每一個衣服的口袋，但隻摸到了一點錢幣，把找到的錢都放在一起，寒川簡把行李箱拖過來放到還沒有鋪的床板上。
他打開行李箱看著裏麵的東西。
幾本書、一些洗漱用品、幾件沒有取出來的衣服、一盒五顏六色的糖果，還有一個看上去很舊的本子。
寒川簡打開本子，發現上麵記錄著一些人的名字。
在名字後麵仿佛是願望或是約定的話，還有另一隻筆在名字後麵打著對勾，以及上麵願望的後續。
寒川簡大體看了幾個。
【有馬留美，√】
【要在畢業前和喜歡的他表白，要不留遺憾的畢業！】
【雖然被拒絕了，但是確實好好的表白了，送上約定好的糖果。】
【佐伯廣野，√】
【想成為第一名，媽媽說這樣就可以給我買球賽的門票，老師拜托了！一定要幫幫我！】
【第二名，距離第一名還差一點點，但是媽媽很高興，所以還是買了門票，約定完成！】
這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這樣的名字，一看就是老師在哄小孩，但是他很認真的寫下了和每個學生的約定，然後真的在和他們一個個實現，那盒糖果應該是他作為完成約定後的獎品。
就算是上了大學，這樣的約定和獎勵對他們來說也會很高興。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成為一個受歡迎的老師。
寒川簡在裏麵窺測到了自己過去的性格和行為模式。
一個個翻著，就在這時他的手頓住，因為他發現了一張還沒有打上對勾的紙張。
【本鄉綾歌】
【想成為自由的人。】
非常簡單的話語，寒川簡看著字跡，接著他往後翻，確定這是唯一一個沒有打上對勾，也沒有寫好後續的唯一一個人。
而且從這之後，本子後麵就沒有其他名字了，所以這個本鄉綾歌就是最後一個。
但是看著字跡和本子的破舊程度，這又不像是現在才寫的。
就在這時，寒川簡突然想起自己過去的設定是有出國深造的，他出過國，回國後選擇這個學校，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他臨出國前和學生簽好的約定，校長說過他選擇並盛中學是為了約定。
這位本鄉綾歌，是在並盛中學嗎？
“哇，都是些專業書籍，完全看不懂，差點直接睡過去！”豆腐D突然大喊。
寒川簡看向他，“這是你的問題吧？”
“別罵了別罵了。”豆腐D捂著頭走過來，“你發現了什麽？”
寒川簡把本子放回去，“一個和學生約定的本子，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
“哦？”豆腐D拿起本子翻看了一下，“媽耶，這是什麽史詩級好老師，我上學的時候怎麽就碰不到呢？”
“嘖嘖，鼓勵學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引導他們，還一點都不覺得煩。”豆腐D感歎，說著說著他眨眨眼睛，他看看本子又看看寒川簡，“說起來，寒川你就是一個很厲害，又非常有耐心的人。”
“是嗎？”
“是啊，我都沒幫上什麽忙，你不是也沒有嫌棄我。”豆腐D說：“這係統難道還在找契合的人設？全息遊戲能做到這個程度？”
寒川簡看了一眼時間，“白晝期過去五個小時了，還剩下三個小時，你準備做什麽？”
“繼續找關於我的線索，還是去學習技能？”
“我去，我給忘了！”豆腐D連忙道：“我先去學一下技能，白晝期之後還會有，我們到時候再來繼續找線索！”
看著豆腐D迅速跑走，寒川簡走出宿舍，他打開手機，找到之前的電話號碼撥出去。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
“你不上班嗎？”寒川簡說：“現在可是工作日工作時間。”
“我已經失去工作的資格了。”秋元雅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帶著一點酷，“那麽，你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寒川簡還在思考他的第一句話，對方問第二遍的時候他才開口，“關於我過去的一點信息吧。”
“什麽樣的？”
“我是一個出國深造過的老師，很喜歡學生，對待學生非常溫和，有一個寫好和每個學生約定的本子，在出國深造前和一個學生留下約定，回國後選擇並盛中學，為的也是這個約定。”
“不意外。”秋元雅人說：“你確實是這樣的人。”
寒川簡疑惑，“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確定說的是我？”
“雖然有些警惕，有些莫民奇妙的敵意，但你骨子裏確實是個好人，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秋元雅人用非常不感動的平穩聲調說著這樣的話。
“好吧，不管我是不是這樣的人，我這個劇情設定，可能會是源頭？”
“不是說一個美好的人就不會成為源頭。”
寒川簡微微挑眉，“聽上去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或許？”
秋元雅人說：“我見識過一個好人最後如何被迫成為“天災”。”
“劇情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會將很多設定玩弄揉雜在一起，但是，劇情和設定有時候也能找到新的退路。”
“不要無視任何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