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織田大人重傷的第十二天
太宰治鳶色的眼眸中浮現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光芒,他輕聲重複,“織田作…寫給我的…小說?”
“嗯,織田作先生為太宰而寫的小說,”阪口安吾認真地說,“作為太宰16歲的生日禮物。”
「呼,穩住太宰了。不愧是你,織田作。」
“啊,真是讓人嫉妒呢,”阪口安吾走到太宰治旁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太宰治**在外的皮膚上沒有明顯的傷口,“織田作先生都已經兩年都沒動筆,聽說每天都有很多人寫信催更,可惜沒能找到作者本人,隻好去騷擾編輯先生。”
“織田作先生寫的小說,一定非常非常精彩,太宰。”
太宰治將手覆蓋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有些失真的聲音傳來,“是啊,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小說。嫉妒也沒用的,安吾。就像你常說的,織田作最寵我了。”
突然,太宰治拔出阪口安吾腰間的手木倉,指向背對他們正在離開的中原中也。
“中也,不可以離開哦,”冰冷的聲音回**在空寂的走廊內,“如果中也離開我視線內的話,你的同伴,還有那些可愛的小羊們——會「砰」的一聲,炸成煙花哦~”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輕笑出聲,用和平常一樣在開玩笑的口吻詢問僵硬住的少年,“那會是很美的煙花,你說是吧,中也。”
中原中也緩緩轉身,眼神恐怖地盯著對麵用木倉指著他的鳶眼少年。“你這家夥,是在對同伴開木倉嗎?”
“我是在很認真地威脅你,中也。如果蘭堂幹部叛變或者織田作…無法醒來的話,你會是港口黑手黨的敵人。”
太宰治,這個被稱為港口黑手黨中最可怕最邪惡的少年,冷酷地說出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港口黑手黨不會饒恕背叛者,也絕不會放過膽敢冒犯首領威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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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與空間雙係異能者?是與你對戰的那個紅發青年嗎?”蘭堂停下腳步,他詢問與他並行的魏爾倫。
“與其說是空間,倒不如說是領域,領域內的一切都可以被他控製,同時也可將異能變幻成為任何兵器,但他好像並不熟悉自己的異能力,他操作領域的時候很生疏,”魏爾倫發現蘭堂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補充到,“身手也不錯,暗殺技巧略有不足,是個不錯的苗子。”
“保爾,我是如何教導你的?暗殺者需要明確目標。你的目標是什麽?你想要救中也,於是背叛了我。你想要帶走中也,決定殺死所有他在意的人。那為什麽不來找我?我也是你所憎恨厭惡之人,不是嗎?”
魏爾倫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蘭堂。他在實驗中被創造出來的武器,是蘭波救了他。蘭波將自己的真名“保爾·魏爾倫”賦予他,他才真正地誕生在這個世界。
給予他自由,教導他,與他並肩作戰,被他背叛流落異國的蘭波,是他存在在這裏世界上的意義。可他到現在才明白這一點。
“對不起。”魏爾倫幹巴巴的道歉,以期許獲得對方的原諒。
蘭堂歎口氣,不論什麽時候他都拿魏爾倫沒辦法,這個人啊,是他的搭檔,是他的家人。現在得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局。
織田作之助,這個人遠比蘭堂想象中的重要許多。原以為他死去的話,隻要有足夠的籌碼,為了組織的利益,森鷗外會放棄追究,就算是太宰治也無法違抗首領的命令。
港口黑手黨的少主閣下嗎?麻煩了啊。
蘭堂的雙手發出白色的光芒,無數立方體亞空間將魏爾倫束縛住——那是蘭堂的異能力「彩畫集」。魏爾倫乖乖地任由亞空間束縛住自己的雙臂,沒有絲毫反抗。
“情報是暗殺者做任務前必須要調查清楚的。”蘭堂問安靜的青年,“港口黑手黨現任首領的情報你調查過吧?”
“上位之前是平民窟的醫生,先代死前留下口諭讓其作為繼承者,據我分析,這其中另有陰謀。”
蘭堂又歎了口氣,“跟在醫生身邊的紅發男孩,異能力還是罕見的預知,你有印象了嗎?”
“不律指揮官?那個所謂的「英雄」?”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魏爾倫向蘭堂求證。
“沒錯,就是那個孩子。”
魏爾倫想,麻煩了啊。
大戰剛結束,魏爾倫和蘭堂接到任務去刺殺日本的指揮官,似乎是對方有預知異能力,被高層忌憚,於是便向他們下達了刺殺任務。
所有戰友全部奔潰自殺,隻剩下自己一人的指揮官,也能被稱為“英雄”,他嗤笑。
他們剛開始有所行動的時候,那個孩子自己跑掉了,是的,孩子,一個13歲的孩子,被養父帶到了戰場上,因為擁有預知能力,被暗地裏任命為戰場指揮官。
後來高層們取消了任務,他們似乎以為那個孩子也奔潰自殺,死在了沒人的角落。
原來那個孩子沒有死去,他又重新回到了養父身邊嗎?
“雖然說,為了港口黑手黨,首領是不會想與兩名超越者為敵的,但還是要做好準備,”憂鬱的蘭堂帶著被束縛著的魏爾倫走出被破壞嚴重的大樓,“而且中也還在他們手上。”
無數黑洞洞的木倉口對準他們,不必懷疑,在看不到的地方有更多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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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在安靜地睡著,虛無的黑暗之中,他靜靜地沉睡。忽然有人打破了這片安靜,也不能說是人類,他是【書】,是這個世界的基石。
【醒醒,不要睡了!】飄渺空靈的聲音焦急地呼喚,沉睡之人不曾給他一點回應。
【織田作之助!不要睡了,你再睡,人都死光了!】祂焦急地說,【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聯手,拉攏其他國家的異能者,之後蘭波和魏爾倫死了,中也死了,橫濱也被毀了啊啊啊!!!】
織田作之助:Zzzzzz…
祂思考之後,決定改變策略,祂的聲音變了,變成了清脆的孩子聲音。
【織田作之助,你快醒醒,森鷗外被太宰幹掉了!】
沒反應,森鷗外你自己反省一下吧,人間之屑啊!
【阪口安吾臥底身份被發現了!太宰要殺了安吾,誰都攔不住!】
織田作之助的手指動了一下,又安靜下來。總是被忽略的安吾辛苦了,安吾你和他倆絕交吧。
【江戶川亂步有危險!快去救他!】
織田作之助眼瞼顫動,濃重的黑暗宛如沉重的枷鎖,無論如何都無法打破桎梏。再接再厲,祂扔下最後一枚重磅炸彈。
【太宰治抱著你給他的生日禮物,自殺了!】
「“我送給太宰的生日禮物,那本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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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打著礁石,海風拂過臉頰,夏日的燥熱被海風帶到不知名的遠方。
織田作之助在寫小說。
在靠海的別墅裏,他聽著海聲於風聲,在白紙上寫下文字。」
「“作之助,作之助,”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在織田作之助眼前揮手,讓走神的某人回神。
“啊,抱歉。”織田作之助回過神來,將飯勺連同辣咖喱送入口中,食不知味地進食。
“什麽嘛,你根本沒聽我講話,我生氣了。”江戶川亂步氣哼哼地叉起腰。
“亂步乖乖吃飯,不要欺負作之助。”麵容模糊的女性溫柔地教訓任性的兒子,同樣看不清麵容的男性也讚同地點點頭。
“媽媽,我才沒有欺負作之助,”江戶川亂步乖乖坐下,再次申辯,“是作之助自己要給我買零食的。”
“阿姨,是我主動給亂步買的零食,亂步沒有欺負我。”織田作之助也幫江戶川亂步解釋。
“你這孩子,太慣著亂步了,”女性輕聲笑著,“肯定又是亂步撒嬌了吧。零花錢留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才沒有撒嬌!”亂步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不存在的白色房間內,空****的沒有任何家具。
江戶川亂步抱著零食坐在地板上,他詢問眼前的青年:“你在想什麽?你在苦惱什麽?”
織田作之助緩緩走到亂步對麵,學著亂步的樣子,盤膝坐下,“我想寫小說,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拿起筆了。我遇見了一個孩子,和你一樣聰明的孩子,我想照顧他,可我總是做不好。”
江戶川亂步注視著這個疲憊的青年,綠色的眸中盛滿了悲傷。“你為他寫了一本書,你想送給他。可你猶豫了,你在害怕。哥哥,你在害怕什麽呢?”
織田作之助想要揉揉對方柔軟的黑色,可他不敢,他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和亂步一樣,都是神一樣的孩子,他應該在光明的地方,被世界寵愛著。我想救他,靈魂被染黑的我沒有資格救贖那孩子。亂步,我該怎麽辦?”
江戶川亂步抱住僵硬的青年,像兒時那樣,將耳朵貼在對方的心髒處。“你做的很好,繼續這樣做下就可以了。將你為他寫的書送給他,他會很開心的。”
“你該回去了,那裏有人在等著你。”
江戶川亂步推開青年,帶著狡猾的笑容,他用力揮手。
“再見,哥哥。”」
織田作之助感覺到了疼痛,他聽見了機器運轉的滴滴聲,淩亂的腳步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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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番外· 無責任小劇場 ————
書:織田作,你就是一孩子控,你沒救了!
書:勞資千辛萬苦把你救回來,你連個謝謝都沒有,還又雙叒叕把我扔腦後!
書:我要跟你絕交!!!
織田作:阿嚏——
織田作:降溫了,該提醒首領和太宰多穿幾件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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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了一盆狗血,
不知道自己都寫了啥,神誌不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