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夢?

夏陽抱著戚雲蘇,抬著下巴虛虛地撐在戚雲蘇腦袋上,頂了頂胯,又說:“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真的很餓,我想吃三明治喝橙汁。”

戚雲蘇笑得很無奈。他沒在夏陽身上停留視線,拉開夏陽的手臂,脫開懷抱,直徑走到落地門前,打開門走到陽台上。

住三十二層,從陽台往下看隻能看到下麵一片綠化地,往遠望,繁華都市的高樓街景盡收眼底。

這裏很美。

從這裏跳下去,結束這個脫軌的夢,戚雲蘇的想法很明確,行動很果斷。

夢也罷,上天的憐憫也罷,再真實再甜美,這一切都是不該存在的。夏陽隻是他的愛而不得,隻是他的不可窺望,戚雲蘇很清楚自己的份量。

而哪怕在夢裏,他也不願繼續下去,不願用自己的欲望意**出夏陽愛自己的模樣,那樣就真的……髒了夏陽。

戚雲蘇行動很快但身體受限,撐上護欄就因為腰側的酸疼拖住力氣,下一秒他就被衝出來的夏陽攔腰抱下。

夏陽粗暴又急躁,把戚雲蘇抱進屋裏丟到沙發上,馬上跑過去關上陽台的門。

“砰~”

很大的一聲關門動靜。

夏陽折回來直接壓上戚雲蘇,掐住他的脖子,眼底滿是後怕的顫栗,手也在抖。

“你發什麽神經!”夏陽吼著聲,“剛剛在做什麽?你想做什麽?你又想死對不對?為什麽?好端端的你到底怎麽了?”

和夏陽的聲嘶力竭不同,戚雲蘇很平靜,被勒疼了他也沒有半點掙紮。

“我不想死,但我已經死了,我知道,現在這些都是假的。”戚雲蘇抬手,碰了碰夏陽緊皺的眉頭,聲音很輕。

溫熱的觸感和他微微顫抖的手都不像是假的,戚雲蘇想,可能是自己太……太喜歡夏陽,所以死了也要留在這樣一場夢裏吧。

也可能是太想要一場道別?

戚雲蘇繼續說:“夏陽,很高興能認識你,我知足了。”

夏陽神色怔了怔,鬆開手,半響都無法從訝異中過回神,下意識把人抱緊了,卻沒有出聲。

戚雲蘇撫著夏陽的頭發,喃喃道:“我本來對生活也沒什麽太大熱枕,不過,我也許還沒死透,也許又躺進重症病房,然後做了這樣一場夢?我太敢做夢了……”

“你在說什麽?”夏陽打斷他,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什麽死了!屁!什麽狗屁夢!”

“三十四歲生日那天,是在我弟負責的建築工地,我去找他吃飯,在他工作的施工地從七八層高地方墜樓。”戚雲蘇像在複述工作報告似的,平穩地冷靜地講出他記憶裏清晰的經曆。

又說:“我記得很清楚,被鋼筋橫穿的地方現在還疼著。死了就死了,我認了,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淡了些笑,戚雲蘇移了移眼睛,避開夏陽的目光,看向紅酒櫃裏的手辦,裏麵有幾個還是他送給夏陽。

盡管平穩,盡管冷靜,還試圖灑脫的說“我認了”,但眼角的淚是他掩蓋不了的慌亂。

戚雲蘇因為那些手辦,記憶又無端延伸出不同的軌道,似乎能看到夏陽堅持要霸占櫃子的畫麵,也能想起來吵架的時候他拿手辦威脅夏陽的樣子……

怎麽可能?

這段夢怎麽跟連續劇一樣,還能續上前後片段?

戚雲蘇愣愣看著,溫厚的唇熱突然貼了上來。夏陽在吻他,從他的眼角吻到鼻子,最後落在嘴上,不太溫柔地撬開唇齒。

在津液交纏的聲音中,戚雲蘇聽到夏陽若有若無的:“不是夢。”

夏陽的吻越來越凶,像急切地要證明點什麽。

“嘶~”

戚雲蘇氣息還沒喘勻,耳垂直接被夏陽重重地咬上。

“做夢?做夢會疼?”夏陽微微抬起身,伸手摸了摸被自己咬出牙印的地方,“你多大歲數了,還能分不清楚夢和現實?”

分不清楚。

吻後的餘韻還留著,戚雲蘇也知道自己的耳朵燒得厲害,這麽近的距離看夏陽,心髒就越發跳得快。

他在心裏默默自嘲:是啊,多大歲數了。

夏陽說:“哪裏疼?什麽鋼筋橫穿?那是我昨晚弄得太狠,以後輕點就是了,你做的什麽狗屁亂七八糟的夢怎麽還能當真?”

一邊說一邊伸進戚雲蘇的衣服裏,又是捏又是撓的,夏陽還重複了好幾遍:“你確定這是夢?這是夢?”

戚雲蘇躲閃不及,怕癢地扭著身攔著手,忍不住脫口笑了一聲。

這一笑,夏陽就更放肆了,本來還放在腰側的手,玩上戚雲蘇胸前的點,下手還有些重,玩兩下還要問一句:“做個夢□□還能硬,你多大的能耐?”

“如果不是夢,就應該是人死後的虛無之境。”戚雲蘇神色很釋懷,“你記不記得以前住院,遇到有人熬不住走了,旁邊總有人說,他會去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

“不是不是,怎麽講不通,要怎麽你才能相信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夏陽從戚雲蘇身上爬起來,一時氣急,在客廳轉了一圈也沒想到有什麽可以證明的東西。

等他打轉回來就看到戚雲蘇閉著眼睛,一副要就此安詳過去的樣子。

“戚雲蘇你他媽給我睜開眼睛!”

罵罵咧咧的,再次跨坐上去就開始脫衣服,力氣很重,一邊搖著戚雲蘇,喊道:“你他媽給我睜大眼睛看看,我肩膀的牙印是你昨天咬的,這是做夢會有?”

戚雲蘇笑了笑:“春夢吧。”

“操!”夏陽氣急敗壞,俯身下去一通亂親,強勢十足地要扒掉戚雲蘇的褲子,“春夢是吧!我現在教你區分什麽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