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隻是這樣
做的是殺人的活計。
以至於此刻分明沒有殺心,卻也還是無意之中,幾乎要了好多人的命。
他看了看手中的刀,明白不是刀變了,是他變了。
他殺了太多的喪屍之後,他的刀,已經變了。
不是速度,而是刁鑽的狠勁,已經過於熟練的刻在了記憶之中。
在這樣過於明亮無所遁形的地方,黑的身影眾人卻依舊難以捕捉。
一單被他突破到了近前,槍支便不敢再胡亂用。
而他無所顧忌,出刀便能擊敗一人。
沒有想象中的難,甚至都沒有出一點汗,他或許變得更強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到了極限……看來,他還得繼續修行。
黑將刀刃上的血在袖子上擦幹淨之後,把刀收回了刀鞘之中,刀,不能髒。
再往裏麵去,就會有先進的防禦係統,隻要他踏入了前麵的那條線,兩旁的機槍,兩排激光鐳射,中間還有一段很大的鏤空地道。
對於入侵者首要目的是活捉,威脅性過高就是直接擊殺。
如果他此刻能用雙刀或許會輕鬆一點,現在隻憑一把刀,能擋機槍也無法避過鐳射。
黑將頭發一把隔斷,然後丟入了前方區域。
什麽事沒有發生,直到頭發落地的一瞬間,突突突的槍火和兩排鐳射開始交織。
那樣的密度,不是靠身體的靈活性就能安全通過的成都。
黑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回頭從他打倒的那一片人之中摸出了兩把槍,然後他看了一眼兩邊的機槍,是隱藏式的,機關沒有啟動之前都隱在牆麵之下。
他隨手丟了某人的鞋子進去,在機槍探頭的一瞬間,飛快的舉槍,一連兩槍,一槍破開機身,一槍徹底打歪了擊針。
擊針歪了,這子彈就不可能再出來了。
另一邊也是同理。
而這個鐳射。
黑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又繼續觀察了下來,一邊觀察的同事,他一邊將四周的燈擊碎,隻剩下了鐳射上麵兩個。
四周終於不再那麽亮眼,暗了幾分,讓黑心頭更冷靜了些。
鐳射會有個旋轉探頭,但並不是擊碎探頭就能解決,沒有了探頭上下涼麵直線鐳射同樣危險。
如果不破壞內部……
要破壞內部,其實倒也沒有那麽難。
上麵的一排鐳射,破壞了探頭,基本傷害不到他。
所以他隻要解決下麵這一排就行。
黑又丟進去了一隻鞋子,他飛快的將上麵一排鐳射探頭全部擊碎。
卻看到了碎裂的探頭鏈接幾根細線。
這不是簡單的探頭,大概還有定位的作用……
這不就,更簡單了嗎?
這裏他也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這裏沒有攔住他,大概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吧?
黑看著某處的攝像頭,然後舉槍將它擊碎,又繼續深入。
害怕他們,卻又無所不用其極的製造他們,如果他們原本的價值就隻有完成任務,他們就不該以自由作為最高獎勵**著他們。
他並不是那麽的恨他們。
如果他沒有想起有關於哥哥的事情,他大概是不會再回來的。
所謂的了解,隻是討厭他們這樣沒完沒了的幹擾。
如果必要,他會選擇武力解決。
可是當黑進入了基地的內部大門後,卻看見了血跡。
過於明亮的基地內部,基本都是以白色為基調,所以那紅色就更加顯眼了。
那血液一路蔓延往上,四周零碎的能看到很多人淒慘的死在了兩旁……
他一路進入了最高權限的管理部。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過於高大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麵,四周血跡斑斑 ,他的前方倒著還在掙紮的幾人,他們哀哀哭嚎著,卻不是求饒,而是求死。
黑看著那個男人。
見他生生將一人手指連著骨肉完全扯斷下來丟到了一旁:“不,不是這個,我不聽這個。”
他已經感覺到黑來了,他將麵前的踢出去,然後一連高興的轉過來。
他並沒有染上血,這些人雖然理應算是他的食物,但是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對這個組織懷恨在心。
之前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黑對他們是怎麽想的。
不過在看到他打造天玡刀強行攻入,他就知道了……他大概也是討厭這個組織的。
而他們居心叵測,多次策劃企圖害死黑。
隻是道歉對他來說,並不足夠。
他像是靠了一百分而來求誇讚的小孩兒一般,他湊到了黑的跟前,臉上隱隱含著幾分得意。
他一人要來此地,終究是過於危險了。
自己提前過來,果然發現他們在算計黑。
氣上心頭,一時間未能忍住,也沒有怎麽忍,他來這裏已經忍得太久了。
“我已經解決了,我們回去吧。”言玄說。
黑看著那片猩紅,和身邊不甚在意的人,他低頭,發現不知何時受傷染上了鮮血。
這是誰的?他分明,很小心不想沾上血跡。
察覺到黑的臉色不對之後,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冷卻。
“黑?”
他不是人。
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這樣清楚明白的感覺到。
適合他存在的地方,真的有嗎?
而自己呢?
此刻麵對這片景象,除了不解以外,生不出太多感覺的自己,也已經不算個人類了吧?
他們都是死後會下地獄的人吧?
而像他們這樣的壞人,也不會活得太久,所以……
黑並沒有想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他從第一次舉刀殺了一隻兔子之後,他就回不去了。
而言玄,身負比他更重的血債。
以後會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我要找個東西。”他看了一眼那些看上去淒慘無比的管理,走到了他們跟前問:“我哥哥呢?”
“你們說過,留著我親屬的骨灰的,他在哪兒?”
“第三儲物室……”
他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在不在,可是如果是骨灰的話,就隻可能在那裏了。
黑也並沒有想為難他,他其實大概知道,應該是找不回來的了。
對於在職的他們都不甚上心,何況是那些都沒為組織工作過的人呢?
可是他依舊耐心的將儲藏室滿滿當當的骨灰盒翻了一遍。
翻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的……記不起了。
哥哥他,叫什麽來著?
他們叫什麽來著?
他,記得他的聲音,他的樣子,卻忘了他的名字。
黑忽的心頭一陣煩亂。
言玄一直站在他身側,看著一屋子落滿灰塵的骨灰,沒有出聲,隻是悄悄,悄悄的牽起了黑的手。
隻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