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試鏡成功

轉發完,心裏堆積的事情仿佛空了一些,他沒有想到公布性向這件嚴肅的事情會在如此兵荒馬亂的時刻公布,就是麻煩劉元了,不過自己買了股份,大概會讓劉元輕鬆一些。

最終紀景軒還是和顧寒星達成了某種協定才回了家,一出顧寒星家的門,紀景軒就給季弦月打電話。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剛才清空的思緒又慢慢的回到他的腦海裏,聽著手機緩慢的滴答,心仿佛被棉絮一團一團慢慢塞住,堵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情緒來的很突如其來,一瞬間的傷感席卷全身,直到那邊電話被接起,溫和聲音從耳膜穿過,像是幹涸皸裂土地上的一捧水,清涼,順著土地的裂縫,一絲一絲流入深埋在土裏的草根。

“喂……我……”季弦月的聲音有些心虛:“你怎麽……也轉發了我的微博。”

紀景軒的心情沒來由的好轉,少年的心情像是南方的夏天,一會兒下雨,一會兒又天晴,因為這種天氣,所以彩虹出現的就很多。

“想轉發……就覺得,我們需要同時出櫃,同時官宣,你都出櫃了,我出不出櫃,也無所謂了。”

那邊沉默良久,緩緩傳來一聲響亮的“啵”

“獎勵你一個麽麽噠。”

隻有隔著手機季弦月才能說出這種話。

紀景軒笑道:“季哥哥,真想獎勵我,就給我一百塊錢讓我買些吃的唄,我有些餓。”

“……滾蛋。”季弦月拒絕道:“家裏什麽沒有,滾回來自己做。”

“沒有套,昨天用完了。”

“……”

紀景軒無聲的笑了,快步走到車前,準備開車回家,手機忽然叮咚一聲,是季弦月的微信,他點開一看,季弦月給他發了句話。

“今天我要休息,腰疼,你和沙發過去吧。”

還生氣了。

網絡輿論的發酵顯然是出乎意料的,即使紀景軒和季弦月都在那一刻卸載了微博,但仍然避免不了其它圈內人的八卦。

知乎熱榜一個問題在三分鍾之內就衝上了第一名。

不懂就問,季弦月和紀景軒同時出櫃是什麽操作。

下麵一條匿名回複被高讚出圈:隱性官宣在一起的節奏。

不管是微博還是任何可以發散的app,新聞網都被兩人的新聞給刷了屏。

連一向不關注這些的紀廷都知道了,可謂是傳的迅速又猛烈。

[這樣會不會被封殺啊……都出櫃了,影響不太好吧。]

[合法了,親愛的,不要斷網了,耽美劇都能閹割加女主播了,還能封殺你?]

[但你見有人敢拍嗎?有多少大牌敢官宣了,才剛剛合法,槍打出頭鳥。]

[啊啊啊啊啊,發出土撥鼠的尖叫,我粉的cp是不是要成真了。]

[嗬嗬,兩個明星出櫃而已,瞧瞧這些人激動的,戲子誤國。]

[最討厭什麽cp粉了,張口閉口就是cp,紀景軒是個什麽傻逼,也不紅,就是愛蹭,我家月月出櫃你也出櫃?你是姨媽巾嗎?吸血吸不完了還。]

[我不管,紀景軒和季弦月在一起我就原地脫粉回踩一萬次,嗬嗬,兩個人把粉絲耍的團團轉就算了,還封我的號?]

[無幾把吊語,粉絲在撕什麽?怎麽呢?]

[支持出櫃,但如果和對方在一起,就祝你們早點分手。]

[無語了,這麽多暗示粉絲還看不出來。]

[啊啊啊啊啊,在一起,給老子官宣,我就喜歡這種毫無懸念的粉cp]

[紀景軒這個狗比能不能獨立行走,怎麽一直拖著月月不放。]

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

[唉,還是粉的。]

粉絲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般,廣場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是誰都來插一腳,罵誰的都有,簡直就是各路混戰。

其中還有是季弦月的各大cp粉,撕的那是一天天上地下僅此一家,誓有我的cp不在一起我吃屎的決心

[我說,紀景軒和季弦月那麽明顯,景花水月是真的就不用我說了吧,正主都在同一天出櫃了,你家那個敢嗎?]

[不就是出櫃?嗬嗬,我家磕糖盛世的時候你家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你家何雲醉是個什麽人,從兩人再沒有聯係過不就很清楚了?還磕cp,打爆你的頭。]

[景花水月是真的臣妾已經說倦了。]

[某些人也不看看自己那張挫臉,把何雲醉配不上季弦月打在公屏上]

[嗬嗬,紀景軒一個小屁孩也還好意思?]

網上吵的不可開交,紀景軒看了許久也沒看到什麽過分的話,知道工作人員還是有在處理的,便刪掉了微博,專心的準備麵試。

他最難涯的一段就是自閉症被小混混睡的那一段。

但那天看了紀安的反應就明白了。

紀安不知道,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件事情,沒有人告訴他是對是錯。

他是被哄騙的,他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歡愉,就認為這件事情是對的,即使後來告訴他,這件事是錯的,他衍生不出什麽敵對的心情。

季弦月認認真真練了幾天,後麵幾天便開始開小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都去找紀景軒玩,躺在他身上睡覺,弄的紀景軒也無心準備,被劉元拎起來罵了很多次但還是一看到紀景軒就忍不住湊上去。

“我在試戲,啞巴可喜歡粘著自閉症了。”季弦月對劉元這樣解釋。

“滾。”劉元對此的回應。

很快就到了試鏡的時間。

秦世早早就等在了那兒,何雲醉不需要試鏡,是導演找的他,小混混的角色他一早就定下來了。

試鏡的地方是一個古舊的攝影棚,還是半露天的,是用幾塊塑料搭的,臨時的攝影棚,像是為了貼近整個劇本背景特意找到地方,好讓演員入戲。

來往的人很多,季弦月包裹嚴實,穿著黑色棉衣,坐在等候試鏡的小馬紮上,小陳想讓兩人去車裏吹吹暖氣。

季弦月搖頭拒絕了,他推了推紀景軒:“你去吧,我不是很冷,而且啞巴冬天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破棉布衣服,我適應一下。”

秦世的劇本,試鏡的人很多,季弦月看到其中不乏有很多角色更加貼近的,長相更加骨感的,演技更加好的,他們無一並沒有對季弦月的到來而覺得威脅。

畢竟季弦月花瓶名稱遠揚。

很快就輪到季弦月。

季弦月脫下棉衣,裏麵是一件薄外套。

他走進試戲的攝影棚,關上那一扇門簾,隔絕了外麵的眼神。

裏麵坐著秦世和何雲醉。

“你還是來了。”何雲醉微笑。

“嗬。”季弦月冷笑:“我帶我老公一起來的。”

秦世道沒有在意八卦,反而麵露驚喜地對何雲醉說:“他和你有仇?怪不得你讓我給他發劇本讓他來試戲。”

季弦月:“……”

何雲醉:“……”

季弦月輕輕咳了一聲:“我可以開始試戲了嗎?”

“你試的是啞巴?臉倒是很符合,試哪一段?”

“啞巴找工作的那一段。”

何雲醉在,季弦月有些尷尬,幾個呼吸後,他就入了戲。

其實啞巴的經曆除開不能說話,長大後步入社會的經曆和他很像,被哄騙,由於長得漂亮,被人偷偷摸摸的跟蹤,被塞那種名片,大學被同學騙著進了放了礦泉水的車,被戲弄。

啞巴也是,他長大了,步入社會,因為不會說話,沒有人看得懂手語,也沒人費心研究,有人說洗盤子賺錢,他就去洗盤子,被人克扣工資也不知道,拿著幾天的工資當做一個月的開心了好幾天。

被人嘲笑,謾罵,拳打腳踢。

仿佛回到了以前在村子裏,那些人罵他賠錢貨。

季弦月緩緩伸手,沒有人願意聽他辯解,他像是啞巴一樣,在那個村落,任何人對他的話都無動於衷,收不到任何信任的人,比啞巴又能好到那兒去。

他嘴角微微勾起,但卻發現笑不出來,隻能緩緩伸手打著手語。

為什麽他不能說話,為什麽沒有人願意相信他,他能幹活,他不是拖油瓶,他能賺錢,不是賠錢貨。

仿佛太多入戲,他一會兒是百口莫辯的季弦月,一會兒是找不到工作急於宣泄的啞巴,兩個角色雜糅在一起,卻又出奇的合適。

季弦月哭了。

他的眼裏溢滿了淚水,無聲的嘶吼著,他的頭發被扯了一次又一次,秦世重新審視著季弦月,最終喊了一聲哢。

周圍的攝製組和場務被這種無聲的呐喊都帶動了情緒,聽到哢後才反應過來。

“你怎麽突然開竅了?”秦世問道:“不是花瓶嗎?”

“……因為我不太想當鹹魚了,我練了幾天,應該還可以吧。”季弦月揉了揉頭發,剛才扯了幾根頭發下來,有些疼。

“挺好的。”何雲醉道:“比拍第一部 戲的時候不知道要好了多少,我都入戲了,秦導,人你也看到了,****唄?”

“那就****唄。”秦世低聲道:“那你就是啞巴了,今天開始,說話不能超過十句,要憂鬱。”

何雲醉忽然反應過來:“他是啞巴?我們演情敵?秦導你搞錯了吧?他不是自閉症?”

“不是……”季弦月冷哼一聲:“試鏡自閉症的是紀景軒,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