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部說清

兩人來到了醫院,送紀安去了心裏谘詢室。

那是治療過紀安的醫生,姓簡,叫簡單,一個三十多歲說話溫文爾雅的男醫生,至今單身,勾走了不少女醫生的心。

紀安坐在沙發上,動作比起在家絲毫不差,隻是換了個地方,他對簡單道:“消毒水。”

簡單見他隻說了三個字,以為他嫌棄這個味道,但消毒水的味道每個科室都有,又不能消除他沒撤,便摘下了紀安的耳機,看向沉默的少年:“安安,去國外玩的開心嗎?”

“開心。”紀安半晌才回複。

忽然,谘詢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是一個高大俊郎的男人,他全身都帶著風塵仆仆的寒氣,五官硬朗又帥氣,一身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裝,兩條腿緊緊地繃著,肌肉鼓鼓的,將西裝很好的撐了起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魅力極了。

他後麵跟了兩個黑衣保鏢。

“我來谘詢。”男人看了一眼,冷聲道:“我的預約時間點,還有人?”

“您來晚了半個小時,按照規矩我可以接待下一個患者,這位是vip用戶,顧少,他有自閉症,您把不要嚇到他,可以出去等嗎?”

顧寒星擰眉,低頭望著紀安隱匿在厚重棉衣下的巴掌大的臉,他的臉是有種病態的白,帶著少年的骨感,削尖的下巴隱隱露出,是一張清秀俊逸的臉蛋。

他揮了揮手,保鏢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很小卻很精致,被白色的絲帶纏繞在一起,上麵刻著幾個簡單的英文。

The devil's kiss

惡魔之吻。

他遞給簡單,低聲道:“你要的香水。”

“這瓶多少錢。”

“十萬。”

“我去,你們賣香水的這麽坑……?”

“裏麵的花露我們人工采摘,十分鍾之內三百畝田,配方我花了三個月才研究出來最好的,在這三個月我聞了幾千種香薰,幾萬種原生花瓣,每天調試幾百次,辭退了幾十個高層,引進了幾千個嗅覺靈敏的香水調試大師,他們都快被我逼瘋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收費?”

“怪不得你媽媽說你瘋了……你對香水太偏執了點,人工采摘……十分鍾三百畝田,你們家確實人手挺多。”簡單捧著他那個小小的玻璃瓶。

顧家香水起家,家大業大,香水都是是特供給高層管理那個級別的,不管哪一款都深受貴婦,外國君主王妃的喜愛,賣價都非常高,而顧寒星親手調的香水曾經拍賣了一份,居然上千萬,他們家在每個國家都有分店,所以每個國家都有那麽點人脈。

能得到一瓶香水真的就是能拿出去吹一輩子的事情。

“所以我媽讓我來看醫生。”顧寒星望著紀安陰鬱的側臉,坐在他的旁邊,冷聲道:“她說我如果以後對人也這麽偏執,就是那孩子的不幸了,但香水尚且要經過上百次的**,何況是人?我的人,隻能用我調製的香水,隻能看著我,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他赤腳從我的玫瑰園裏踩過去,讓他鮮血淋漓地回到我的身邊。”

“……你看上了人那確實挺可怕的,你想想你對香水的專注力都放在那個人身上了,他不被你弄死?”他把瓶子放入口袋。

“玫瑰花。”紀安見此,忽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對簡單道:“玫瑰花。”

簡單一臉懵逼:“怎麽了安安。”

“玫瑰花的味道。”

“沒有玫瑰花啊。”

“瓶子。”紀安重複了一遍:“瓶子。”

簡單拿出了他奉為彩禮的香水,驚喜道:“你聞的到?這瓶子可是全密封的,連一絲味都漏不出來,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紀景軒身上就是因為他用有味道的香水你才和他親近,季弦月也是,你對味道很敏感對嗎?”

“你聞得到我用的花汁?這種味道很淡。”顧寒星深深地看了一眼紀安,眼裏的情緒忽然變了,從一頭折服的野獸變成了奔向獵物的捕食者,他低頭望著沉默的少年,放緩了聲音,誘哄道:“乖孩子,告訴我,我身上的香水是什麽味道,用的什麽花瓣?”

“丁香。”紀安轉頭,對顧寒星彎了彎眼睫:“你的味道,比玫瑰花香。”

簡單絲毫沒有意識到簍子捅大了,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對紀景軒打了電話,那邊的紀景軒卻一直都沒有接。

紀景軒送紀安去了谘詢室便帶著季弦月去了隱蔽的咖啡店,期間季弦月一直沉默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嘴唇緊抿著,臉色很差。

在外麵兩人也不能做什麽,隻是同事而已,但季弦月瘋狂的想解釋他和何雲醉的前仇舊恨,但話到嘴邊,他什麽都說不出來,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種侮辱。

是他沒有防備,太過信任,太過單純才會下了套了。

紀景軒不管不顧地牽著他進了咖啡店,開了個隔間。

兩人進了隔間,紀景軒站在季弦月前麵停了下來,他回身,就看到了眼淚要掉不掉的季弦月

“我……”季弦月想要說話。

“噓。”紀景軒輕聲道:“我查的到,季哥哥,我會幫你報仇的,不用解釋,你和蘇黎我也早就知道了,何雲醉對你做過什麽,我都會幫你還回來的。”

季弦月抬眼,驚恐道:“你知道他給我下藥了?你也知道,蘇黎他……他包養了我?”

紀景軒緩緩抱住他,用手指輕觸季弦月的脊背,無聲的安撫著這個滿臉驚恐微微顫抖的哥哥:“蘇黎很早以前就交代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和蘇黎上床了呢?”

“想過。”紀景軒悶聲道:“想過的,但想一想,我就更心疼你了,心口疼的不行,這麽好的季哥哥,怎麽碰上了何雲醉這個人渣。”

“還好吧,我沒那麽好。”季弦月勾唇道。

“好不好的,想讓我親一口。”

“在外麵……”

“擋著呢,都能來一發了,還不讓我親?”

“……讓……讓親。”

紀景軒和季弦月解釋清楚後才看手機,他手機靜著音呢,一看手機發現簡單打了十多個電話,連忙回過去,道:“怎麽了?”

“我發現了,你哥哥的嗅覺很敏感,他喜歡的是味道才會對你和季弦月格外的關注,你們噴香水嗎?”簡單驚喜道:“打你電話不接,你父母已經把安安接走了,他們也很開心,顧少還送了他們香水,安安對他們熱情多了。”

“我會噴一點,我季哥哥……體香?”

“……”那邊掛斷了電話。

季弦月窘迫道:“我明明沒有味道。”

“我也奇怪,明明味道是一個人散發出來對伴侶的吸引,一般隻有你的伴侶才能聞到,我哥可能是感受到你的身上有我的氣味,就對你也關注了一下。”

兩人回到家,冰釋前嫌的感覺讓季弦月睡得格外香甜。

紀景軒推了兩期綜藝,總算是擠出了和季弦月膩歪的時間去參加第一期選秀。

這個選秀和以往不同,迎合了春晚的風格,都比較正劇風格,唱的都是家國情懷,很少有流行歌曲串燒或者唱跳。

但紀景軒不一樣。

他喜歡刺激的,喜歡電音,喜歡搖滾。

他想要diss何雲醉,就算隻能呆一期,那又怎麽樣?左右隻是一個綜藝而已,他幼稚地想,隻要可以當著季弦月的麵diss何雲醉,讓季弦月開心,然後當著何雲醉的麵,親他的季哥哥,深吻他,摟住他的腰,撫摸他的脊背,像最原始的野獸一樣宣誓自己的主權,讓季弦月貼上他的標簽,就可以了。

由於創作和練習需要獨立,且不能外泄,季弦月不能進入錄製場地,就在外麵住了酒店還被私生拍到了。

紀景軒於是請假去陪了季弦月兩天,在最後一天才回到拍攝基地改編了一首他存在u盤裏許久的歌曲。

和他同行的還有很多的三線的小有名氣的歌手,有的穿著軍裝用美聲唱著洪亮豪邁的壯誌淩雲,有的拿著大提琴準備展示自己的一手琴技。

隻有紀景軒特立獨行。

由於導師都是沒有劇本的,所以導演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他,讓他走好孩子的課路線,就像他在季弦月麵前一樣。

但紀景軒就不想同意,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向何雲醉宣戰,他就是要讓何雲醉知道,沒有季弦月攔著,他就是一條亂咬人的瘋狗,誰欺負季弦月,他就跟誰過不去。

就這麽簡單。